段辰澤立在窗前，看著瑜容坐著車離去。他墨黑的眸子寒光閃現，牙關咬緊，她剛才眼中的不屑是在向他挑釁嗎？為了一個窮書生？
他正滿腔怒火，門被敲響，楚雄進了來。
「查得怎麼樣了？」他冷冷地問。
楚雄一個立正，稟報道︰「報告九少，情報員回報的情況是，此人叫‘徐子恆’，贛州人，他家在當地是名門望族，田產頗豐。此人以前在金陵師範教過國文，這月初才來的古城。」
听完楚雄的匯報，段辰澤眸光一車黯，沉思片刻，問道︰「就這些？」
他要知道的是他們倆個是什麼關系！
楚雄會意，忙展開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又合上，繼續報告道︰「徐子恆和喬瑜容在金陵師範時是師生。」
他們是師生？段辰澤一震，難怪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你查清楚了？喬瑜容是姓喬？」他心里似乎在期盼著什麼，半信半疑地問道。
「查清楚了，是姓喬。」楚雄打開文件夾，將一張小紙拿出來︰「這是她的登記證。」
他伸手接過，仔細看了看。這是一張泛黃的學生證，上面貼著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她留著齊耳短發，一雙水靈靈的大眼仿佛在朝他微笑。
他看了一會兒，手輕顫了下。
「九少，還要繼續查下去嗎？」楚雄見他看著照片發怔，小聲問道。
「她真的姓喬？」他不相信她死了，他的蘇瑜容怎麼會死？不，她也許就是她，她的眼楮分明就是她小時候的那樣。
「查清楚了，她是姓喬，金陵人士。入學登記冊上都寫著她姓喬，我們還查了她中學就讀的學校，入學登記表上也寫的是姓喬。」楚雄不明白段辰澤對這個姓為何這般糾結，他如實稟報，不敢有半點欺瞞。
他的心徹底地沉了下去，眼神渙散沒有聚焦，手無力慢慢垂下，差點握不住那張小紙片。
她真的死了嗎？為什麼不等他回來？她不知道他一直在等她長大嗎？
段辰澤頹然地身子一軟坐在沙發上，頭仰起，閉著眼楮深吸了口氣，腦子里全是那張天使般可愛的小臉——
過了會兒他才無力地揮了揮手︰「沒事了，你出去吧。」
楚雄看著他這般無精打采的樣子，心里一驚，他從沒見過他如此頹廢似是無助的樣子，猜想著那個照片中的人一定是對九少很重要的人吧？可是九少卻從來沒有提起過。
他兩腳一並行了個軍禮，然後退出了房。
段辰澤緩緩睜開眼，看著照片中的少女，伸出手在她臉頰上溫柔地撫∣模著。眼中現出從沒有過的柔情深深地凝視著，仿佛那照片中的人就活生生在他手心捧著，他的唇角慢慢展現一抹笑的弧度，她長成這般大的時候應該也是這個樣子吧……他竟然連她的一張相片也沒有！
他將照片貼在冰冷的臉上，再次緩緩閉上眼楮，那個在夢里出現過無數次的小女孩的笑臉浮現在腦海，他伸出手去觸模，卻只觸到了空氣，他失望地長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