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天停了下雪,竟然還出了太陽。
瑜容一起床換好衣服就將窗簾拉開,金色的陽光照在窗玻璃上,剌得人眼楮有些睜不開。
看著院子里還沒有被掃掉的雪,瑜容想起了昨晚的事,臉上不禁微熱起來。心一下柔軟得像是棉花,其實更像是棉花糖,軟軟的還帶著甜蜜的味道。
瑜容正低眉想著,門口處傳來輕輕的幾聲敲門聲,這聲音也將她從夢境喚醒,她轉過身子脆聲問道︰「是誰?請請。」年初一讓別人站門外不好,瑜容想著是春杏來叫自己起床了吧。
走到梳妝鏡前坐下,一早起來還沒梳頭發呢。
她低了些頭,拿著梳子慢慢插入濃密烏黑的長發里,從上往下輕輕地梳著,櫻桃紅唇微微上翹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段辰澤痴痴地靜靜地站在她身後,深情地凝望著,她仿似從戲文里走出來的女子,一低眉,一淺笑都帶著江南春風般的輕柔雅韻。她的發絲有一股好聞的茉莉花的香味,這味道很熟悉,熟悉得他快要忘掉了。
瑜容身子一僵,感覺到背後傳來的熱度,她驚訝地猛地一抬頭,鏡子里映著他輕嗅她發絲如痴如醉的樣子。
「啊……你……」瑜容驚呼出聲,一下從凳子上站起,回轉身錯愕地看著他,支在梳妝台上的手顫抖著。
段辰澤緊緊盯著他,目光慢慢變的灼熱,這灼熱很快燃遍全身。
「九少……」她被他目光的灼熱剌得面紅心跳,聲音顫抖。
他看了她一會兒,眼中的熱度才退了些許,薄唇一勾︰「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很快他轉過身,向窗邊走去。
她被他突然反差劇烈的平靜又嚇了一跳,呆呆看著他。
瑜容努力平復了下呼吸,身子像是泄氣的球一下子軟了許多。
過了會兒,她穩了穩氣,裝作很平靜地問道︰「九少早。」
段辰澤側了側身,回眸望了她一眼,這早也道得太遲了點吧。
「早。」他站在窗前向外望了望,然後又轉過身對她說道︰「下人們等著我們發紅包。」
她一愣,疑惑地看著他。她又不是這屋里的主人,怎麼會等她發紅包?
「嗯,你幫我把紅包分好。等下我們下去發給他們。」段辰澤把手上的一疊紅紙攤在桌上。
瑜容沒有拒絕,細細地將紅紙疊成一個個小紅包,再往里面放入一樣多的錢。
她手很巧,不用多長時間就包好了。
見她包好了,他黑眸一閃,「拿好紅包,跟我下去罷。」
她木頭似的應了聲‘哦’,將桌上的紅包拿在右手上,跟著他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住,對她輕輕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把手給我。」
她被他的笑迷惑住,不可否認,他笑起來非常有魅力。她的左手就在怔愣間伸了出去被他輕輕握住。
瑜容低著頭走在她身旁,望著自己的腳尖,不敢去看他。這種熟悉的感覺,差點讓她掉下淚來,她努力忍住,隨著他牽著手往前走著。
來到客廳,段辰澤讓劉媽去把所有在古園幫工的僕人都叫來。
劉媽看到他倆緊握的手,先是疑惑了下,繼而想了想,臉上現出欣慰的笑來。少爺去國外許多年,回國後一直忙著軍事,沒空打理自己的事,古香園里一直缺個少女乃女乃。看今日這情形,這園子怕是不久就會有少女乃女乃了。另外讓劉媽高興的事是,瑜容是個脾氣好的姑娘,相比那個趾高氣揚的玫瑰小姐,瑜容更適合做少爺的太太。
劉媽高興地將人叫齊,他們先向段辰澤和瑜容拜了年。
段辰澤對他們輕輕一笑︰「有勞各位在古香園勞作,今日初一,給大家一封利是,希望各位開年有個好彩頭,圖個吉祥如意。」
僕人們見段辰澤對他們笑,一個個竟有些不敢相信地呆住,過了會才高興地向他道著謝。
段辰澤和瑜容拿著紅包一個一個地送著,一邊道著謝。古香園的人都心情激動,異常興奮。
等人們領了紅包散了去後,段辰澤遞給瑜容一個疊得方方正正的紅包。
瑜容看著手上的紅包,眼楮有些濕潤,難道他知道自己是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