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辰澤看著瑜容離去,他呆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那扇半開的門發怔。
他一時心緒繁亂得緊,她跑出去是在拒絕自己嗎?她為什麼要拒絕?難道一個戲子做他心愛女人的影子還不夠榮耀?他越想越惱,咬著牙微眯著眼。從那細長的眼縫中迸出怒火,她有資格拒絕自己嗎?腦中突然閃現徐子恆的身影,他更是氣得手握成拳,恨恨地想,她喜歡那個窮教書的!
他邁開大步朝瑜容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時踫上正收拾房間出來的春杏。
春杏抬頭見是他,忙道︰「少爺找小姐嗎?小姐剛才去了樓下的後花園里。」
他轉過身,朝樓下的後花園里走去。
春杏看著段辰澤一臉陰郁的冰冷,不由替瑜容擔心起來。少爺這個樣子怕是要發火的,瑜容小姐她……春杏想下樓去提醒瑜容讓她面對少爺時小心些,但看著段辰澤漸漸遠去的身影,她停了步子,嘆了一聲氣。
花園的一座白色亭子里,瑜容坐在亭欄上眼神沒有聚焦地看著不遠處的一棵掉光葉子的樹。她安靜時的樣子在段辰澤眼中看來最為嫵媚,最打動人心。
他輕輕走上前,走到她對面站住,眼楮直直望著她。
瑜容沒想到他會來這里,驚得抬眸凝望著他。
兩人對視,那目光似很熟悉的,又像陌生的,兩相交替,只余一片緘默。
過了會,瑜容首先移開了明眸,轉向別處。她的這種淡然在段辰澤眼中看來,是她對自己的不屑,不在乎!他伸出手扳過她的肩,聲音冷若冰霜︰「我喜歡你難道不行嗎?」
他本來不是說這句話的,但沖口而出的卻是責問。倒像是自己在低聲下氣求她喜歡一樣。他懊惱地狠狠瞪著她,自己何曾有過這樣委屈的口氣跟別人說過話的?
瑜容驚愕地看著他,喜歡她?她怔怔地看著他,嘴唇嚅動,但發不出聲,她實在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你只不過是一個戲子,我喜歡你,是你莫大的榮光。」他的話因著怒火上沖而狠厲,看著她眼中流露出的驚訝,還有那眼中閃著的隱隱淚花,他一咬牙又狠狠地瞪著她說道︰「你不要用這種可憐的樣子來誘我!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這個樣子?!你必須喜歡我!听明白了沒有,你必須喜歡我!」他霸道的語氣傷得瑜容渾身顫抖,他憤怒地搖著她瘦削的肩膀。她必須要像容妹妹一樣喜歡他,只要她成了容妹妹的影子,他會對她好。會好一輩子!這樣的榮寵本來是給容妹妹的,現在給了她,她應該覺得是恩典才是。
瑜容心頭震得一痛,她在他眼里只不過是一個卑微的戲子,可是他為何要說喜歡自己的時候這樣來羞辱自己?
「既然少帥覺得戲子不配,那少帥又為何說喜歡?這不是自取其辱嗎?」瑜容臉色蒼白,聲音飄渺。
段辰澤一愣,扳著她肩膀的手無力垂下。
她看著他無力垂下的手,蒼白地一笑︰「多謝少帥的‘喜歡’,瑜容是個戲子,承受不起!」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轉身下了亭子,留下段辰澤像只咆哮過後的獅子站在原地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