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白和雪柔踏入塵化之門,可是洞中牆壁上沒有預期出現他們想要看的東西。
「為什麼?」雪柔轉回頭望著流雲白。
流雲白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這個塵化之門對他們來說都是陌生的,雪域之主,只有當塵化來臨的時候,才會明白前因後果。可是,現在他們兩個是精力旺盛,魔力正盛的時候,跟塵化一點也不貼邊。要明白,恐怕要。
雪柔一直盯著流雲白的臉,看到他眼神突然變明亮,又突然黯淡,就知道他也想到自己的想到的事情。「你也想到了?」
「你也一樣。」流雲白看著雪柔,那張明明是妍妍的臉,可是神情和動作都是雪柔。
「那,就開始吧。」流雲白笑了笑。
雪柔退到一邊,流雲白伸出右手在左手腕上輕輕一劃,一道血痕順著手臂滑下。血滴落在地上,流雲白沒顧得上左手腕的傷口,右手在空中畫著奇怪的圖案,地上的血就仿佛被什麼吸引到圖形上,越來越亮。當光芒最亮的時候,一道光柱射向洞底深處。光亮消失後,洞內變得更加安靜,連兩個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見。
大概一刻鐘的時候,洞底深處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向外涌動。「流雲,為什麼召喚我?」那聲音很熟悉,仿佛是千年前經常在耳邊響起。「父王」看到漸漸凝聚成形的雪塵,雪柔認出了他。
「父王,怎麼是你?」流雲白也很奇怪。他召喚的是塵化守護精獸,怎麼會是父王出現。
「有什麼事情需要父王來幫忙嗎?」流雲樹嚴冷冷的看著眼前自己的大兒子。這個孩子長的真好,像年青的自己。因為當年妻子的交代,他對女兒過于關愛,而忽略了自己的兒子。
「父王,我」看到自己的父親,流雲白一時忘記了要做的事情。
「不要再續父子情,我們需要做自己的事情。」雪柔看著父親,心情很激動,可是卻怎麼也沒有流雲白的歡喜,她的心中,那一掌的痕跡依然存在。
「你是誰,為什麼能夠進入塵化之門,還有,你的聲音」流雲樹嚴突然發現流雲白身後還有一個女孩。她的樣子沒有見過,不過能夠感覺到她不是雪域的人,但是她的氣息中有些奇怪的東西。現在的自己已經是一縷塵埃,無法使用魔力去探究。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雪柔偏過頭,眼角一滴淚悄然滴下。
「你」流雲樹嚴有些生氣,還沒有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
「父王,你先別動怒,她是雪柔。」
「柔兒」
「我不是你的柔兒,我和你一樣只是一縷精魂。」
「這不可能,白兒,你被騙了。柔兒雖然躲不開暗月血煞,但我已經用所有的魔力助她重生,她會在魔界某個地方修行,根本就不可能」說到這里,流雲樹嚴停了下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也許那就是一切的開始。
「父王,你想到什麼了?」流雲白看到父親的臉色有些不對。
「你,真的是雪柔?」流雲樹嚴轉過身看著妍妍。
「是」雪柔只簡單的回答。
「白兒,跟我過來。」流雲樹嚴轉身走進黑暗中,流雲白也跟在身後。
片刻,流雲白從里面走了出來,手里捧著一個錦盒。錦盒雖然是蓋著,但是隱約可以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而那股氣息在接近妍妍的時候更加強烈,雪柔也感到莫名的熟悉感。仿佛,那股氣息就是自己。
「這是什麼?」雪柔看著流雲白。
「父王說,這是母後念感有孕時出現的東西。」流雲白用手將盒蓋打開,錦盒里面是一塊泛著紫光的石頭狀東西。「這是」很熟悉,仿佛是哪里見過。對了,「畫」雪柔看著流雲白。這塊東西,是當年他們曾經在牆壁的畫內看到的。血月之淚,這是魔域出現重大事件時月亮的警示。
「這是魔域的東西,跟我有什麼關系,難道,我的出生」雪柔突然感到自己一直認為的事情似乎不是那樣。
就在這個時候,血月之淚突然發出光芒,並飄到半空中,光芒籠罩著妍妍,雪柔感到無邊的壓力,這時血月之淚突然打入妍妍的身體內。沉睡的妍妍突然感到巨大的力量,睜開眼看到一片光芒,光芒褪去一個美麗的女人出現。
「你是誰?」很熟悉的感覺。
「你看到我了?」女人很奇怪。
「當然,我真的看到你,你好熟悉。」
「我是雪柔,在你身體內的雪魔精魂。」女人就是雪柔,這樣的信息讓妍妍很興奮。
「雪柔,你就是我身體內的雪魔。我太高興了,能夠看到你,可是怎麼會呢」
「看來血月之淚不但是我的也是你的,我明白了,為什麼我會在你身體內,因為我們的元神都是血月之淚。」雪柔似乎知道了什麼。
「你說什麼,我不是很明白。」妍妍搖搖頭。
「不用明白,妍妍,我有事情跟你說。」雪柔下定決心。
「什麼?」
「嫁給流雲白,替我和父王、母後照顧他。」
「啊,你怎麼」妍妍被雪柔的話嚇到了。
「我說的是真的,你我本是一體,哥哥很寂寞,替我陪著他,好嗎?」雪柔拉著妍妍的手。
不知道是雪柔的話還是有什麼東西影響了妍妍,妍妍竟然真的點點頭。雪柔笑了,在明白了一切的時候,該離開了。本就是一份執著,本可以月兌離,誰想竟然。雪柔搖搖頭,「妍妍,不要去那里。」
「什麼?什麼那里,那是哪里?」妍妍拉著雪柔。
「你我都知道的地方,想要去卻不敢去。」雪柔笑了,那是明了一切的笑容。
雪柔就這樣消失在一片茫茫霧色中。
當妍妍再次想來的時候,看到流雲白關切的眼神。「你醒來了,我好擔心。」看到妍妍醒來,流雲白吊著的心放了下來。
「雪柔呢?」妍妍想到消失在霧色中的雪柔。
「她走了。」
「為什麼?她去哪里?」
「去了父王、母後那里。」
「啊,那是什麼地方?」
「不要想了,她去了自己該去的地方。」
妍妍听到雪柔走了,有些傷心,靠在流雲白的胸口。
「嫁給我,做雪域的女主人。」流雲白緊緊摟著妍妍。
又是這樣的問題,雪柔走前也說過同樣的話。靠在流雲白身上,妍妍覺得無比的安定。「好啊。」突然答應,讓流雲白有些不知所措。
「你,答應我了。」
「是的,我要做雪域的女主人,替雪柔照顧你。」妍妍的話讓流雲白很高興。
流雲白看著妍妍,想到卻是雪柔。在塵化之門,雪柔塵化前跟他說的話。「哥,我走了,本來我的出現就是一個意外,現在一切都恢復到原點。希望你好好照顧妍妍,讓她在雪域快樂的生活。切記,不要讓她靠近嚴陵河,切記切記。」
雪柔就這樣消失在塵化洞深處。雖然流雲白不明白為什麼雪柔要那樣說,但是她的話一定有道理。嚴陵河,那只是雪域和魔域交界地的一條普通的河流,究竟有什麼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