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竟還有這麼破爛的地方?赫連冰璃跟著那小孩來到一個又髒又爛的乞丐堆里。一個個餓的面黃肌瘦,骨瘦如柴,說話無半兩氣力。
赫連冰璃看著心疼極了。一個母親抱著襁褓中的孩子,眼里噙滿了淚水,黑瘦的臉上滿是淒苦。赫連冰璃真想沖出去,可是她身上已經所剩不多了,她看見那個搶東西吃的孩子拿出一塊干癟的饅頭給一個躺在枯草上的婦人,「娘••••對不起,我本來有一只烤麻雀可以給你的,可是••••可是••••」那孩子不好意思說出自己是搶的,還把它一口吃了,難為情道。
「孩子,沒事••••」那婦人愛憐地模模他的小腦袋。
「那麻雀真是美味••••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小男孩回味無窮。
「姑姑,我們要怎麼幫他們呢,他們好可憐••••」
「你不恨他搶走了你的短信嗎?」赫連冰璃故意問道。
「可是他是肚子餓不得已才搶的,我不怪他,我想把家里的東西拿來給他吃。」赫連昊卿懂事道。
赫連冰璃感到欣慰,如此小的孩子竟也心胸如此大度,將來若是為官必然是個寬容大度的父母官。
「這件事交給姑姑去辦,一定讓他們有糧食吃,走,我們回家。」
家里永遠都很安靜,父親忙于朝政之事,忙于為百姓謀福;哥哥們忙于練兵習武;嫂子又整日照看孩子,或者思念已故的大哥•••••除了馥兒,沒有一個人願意陪她說會兒話!
赫連冰璃玩心又起,算了,去找位故人吧,遲早需要找他幫忙。
赫連冰璃帶著馥兒溜出去,躲過繁華的鬧市,走小路到了一處王爺府邸——昱王府。
昱王是當今天子最小的弟弟,容貌甚偉,姿容昳麗,無心朝政,雖是個崇尚魏晉名士風流作風的閑雲野鶴,但也是個成性的多情種。早過了三十而立之年卻未成親,姬妾倒是成群,也許是天生有疾,至今也沒有那個女人能為他生下一男半女。昱王為人••••絕對是個見色忘義的家伙,狂放不羈,從來每個正經,但他是當今天子的唯一的弟弟,天子都對他那般縱容,百姓又能說什麼?
赫連冰璃沒有「打招呼」就大搖大擺地進了昱王府。
老遠便听見他在舞姬閣的笑聲,他與那些女子親熱想來都是不避外人,當然,外人也沒興趣看。
此時,昱王正摟著一個美艷的舞姬喂她吃葡萄,舞姬也嬌滴滴地喂給他,皓腕如玉,嬌艷欲滴,朱唇輕點,勾勒黛眉,環佩琮琮,如蓮藕般白女敕的玉臂上戴著金玉手鐲,發髻輕綰,頭戴朱釵,那叫一個秀色可餐啊!
而且,還是十二個。在眼前晃來晃去,不沉淪其中才怪。
赫連冰璃看得傻了,不小心暴露了行蹤。「誰?」一聲嬌喝,其中一個舞姬反應迅捷,像一片從幽谷里飄出的雲,一瓣剛被春風吹落的花瓣,輕移蓮步立于她面前,以手制服住她。
「等等••••」昱王散漫道。舞姬們扶著昱王站起身來,還體貼地替他拍拍身上的灰塵。
「噫••••冰兒?」昱王忙揮手遣退姬妾,整了整衣衫,又換上一副燦若桃花的笑,眯著那雙狐狸眼,如餓狼撲食般過來抱住她。
赫連冰璃用手中閃著寒光的劍生生將他擋在一尺外。
「不用這陣勢吧?」昱王停駐腳步尷尬地笑笑,然後死皮賴臉地說道︰「乖女兒是來看爹爹的吧?你可回來了,想死我了。」赫連冰璃懶得搭理他,他向來是臉比城牆厚。「有哪個爹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的?」
「王爺,我有事求你。」赫連冰璃正經道。
「是嗎?我還能幫到你什麼?那••••那你今晚留下來陪我••••殺一局。」昱王像個孩子一樣懇求道。
「沒興趣。」赫連冰璃不耐煩道。
門外的舞姬們驚訝無語,什麼樣的女子敢如此高傲,對這個當今天子最寵愛的弟弟,大名鼎鼎的昱親王爺如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