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你身在江湖，自有你的力量與他對峙。可是你們斗爭的結果，不是你輸，便是他，或者兩敗。我不能看他輸，亦不想你輸。」我垂下臉去不願注視他，「花佬兒，我喜歡你嬉皮笑臉的樣子，所以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他一言不發擒住我的手臂，像禿鷹一樣把我提起。
「那麼，你跟我走。」
「不，不，花佬兒，你在干什麼，我痛死了。」疲倦的神經在痛覺下驚醒。
「風語裳？是嗎？好，你听我說。我知道那個人已經走了。正如我說的，他絕對不是適合你的人。他遠遠比我想象的可怕。他竟然做出這種事，他因為你去燒掉整座摟！完全不能冷靜，無法考慮後果。我不知道他有什麼事做不出來。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你，必須立刻離開，走得遠遠的。」
「嘿，花佬兒，你沒有听清楚嗎？只要你不出現，什麼事都可以解決，一切都解決了！」
「解決？這就是你解決的方式？你是瘋了還是傻了？沒有我，還有其他的人。永遠解決不了。你難道一輩子守著他不和任何人接觸嗎？這種人，你竟然還想要跟他在一起！」
「花佬兒，你不明白，我走不了。他會找到我的。我走不了。」
「你听我說，」花佬兒忽然停下來，摁住我的肩膀，盡量調整呼吸，低子，眼楮很認真的看著我，「我說過，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強大。而我，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事實上，我可以保護你。也可以帶走你。即使他有朝堂勢力，我也有我的勢力來瓦解他。他找不到你。我們可以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過你想過的生活。不讓你像現在一樣，困在這個金牢籠里。我可以給你自由，給你快樂，給你他不能給你的一切。你跟他在一起，束縛，冷戰，爭吵，你並不快樂。可是你與我在一起的時候，笑得很快樂，很輕松，你完全沒有負擔。你應該過這種生活！你值得過這種生活！」
「是的，花佬兒，我承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很自在。但這無關風月，我……」
我逃離過他多次，但我不能因為另一個男子逃離他。這是我的事，我與他的事。
「相信我，遠方有更好的人在等你。你應該活得更好的。只要你跟我走，你會發現一片新天地。」他像一個熱血青年，眸光因著未來，璀然悠遠。
「新天地？」我輕輕笑起來，目光仍是低低，凝視地面，「我已經太老了。我走不動了，也並不在乎遠方是否有新鮮泥土。我只知道，」我抬起眸子看他，一派真誠，「我願死在我的舊土。」
他一時怔忡。
我自他散沙般手中掙月兌出來，自顧說著，「我知道遠方有千千萬萬的人，比他更好，待我更真心。然而那又怎麼樣？那些人對我沒有意義。我最先看到的是他，我已經找到了他。是他。」
沉默了一瞬。
我才拍拍他的肩膀，故作灑月兌，「嘿，相信我，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他忽然灰灰地，虛虛地，無奈地笑了一下，「你真是傻瓜。」
「何必說我呢？」我斜覷他一眼，嘲諷道︰「你更是。」
他邪邪地眯眼看我，並不明白，但知曉我有下文。
「花佬兒，我知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