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瞬時放大。
「第一次感覺到的時候，是你和李世民第一次見面。那時你周身氣息全變。而我只是疑惑，並沒有深究。後來回想起來，發覺那是殺氣。一個普通人絕對不會有的殺氣。然後引起我懷疑的是地道。就算你真的派人修地道，沒有幾日的功夫，是絕對不成的。恐怕那條地道早早就修好了吧？是用來暗殺秦王的。你對李世民的事知道的很詳細。我剛開始以為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後來才想明白，恐怕你對他的調查遠遠大于我。」
「從頭到尾，你好像都是在猜測啊？」他就那麼低著睫毛笑起，弧度魅惑。
「的確。所以為了證實我的猜測。抱歉。我無法控制自己對真相的那種饑渴。」我合著手指抵至鼻尖，微微低臉瞅他，「所以，我去了你的房間。在你枕頭下發現了……」我尷尬抬眼看他，「還用我說嗎？」
「是。我是一個殺手。而且我要殺的，就是你的情人，李世民。」
我且笑且氣，伸手推了他肩膀，「傻老大。」
他也撲哧的笑了。
「喂，為了你這麼個腦筋疙瘩的麻煩鬼。我竟然賠出我殺手生涯第一份失手金。整整五百兩黃金啊！」
「哦。」我很認真的點著頭，「你果然不是很貴。」
「你……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他嘴巴抿起的樣子，像叼了一根無形的香煙。
「哦，對啊。彼此彼此。我也是救了你一命嗎。搞不好你就死在李世民手里了，幸好有我罩著你。唉，我說你接這種白痴活干什麼？果然腦袋長得難看，連帶里面的細胞也不好。」
「呃……你是不是投錯胎了，這麼會說的，不是只有鸚鵡嗎……」
我只是大笑。
「對了，有個問題我必須問你。」我一邊收拾房間一邊與他說著閑話。
他高高翹著腿，丟一顆葡萄，仰頭含住，吧唧著嘴巴︰「問吧。」
「我們的相遇是否由你安排？」
「純屬巧合。」
我輕輕吁一口氣，默默低頭無意識的說道︰
「幸好能與你相識。幸好來殺他的是你。」
「你是慶幸他沒死多一點，還是慶幸我們相識多一點？」他看住了我，眼眸帶著深紫的戲謔。
「喂喂，你不知道一條真理？朋友永遠不要吃情人的醋。」
他撮嘴吹空哨，點頭道︰「那是當然。我這麼大方的情人可不好找。」
我真是為之氣結。
「好了，不玩笑了。你對李世民應該調查了不少。告訴我一些最近發生的大事吧。」
「大事？知道這種事做什麼？」他好似有些奇怪，「我想想。劉文靜死了算不算？」
「什麼？」
我竟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而李世民竟然也沒有告訴我。
「飛鳥盡，良弓藏。劉文靜臨死前說的。」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我抿著唇，回憶曾經看過的史書評論，「劉文靜是李世民的人。李淵殺他，平衡勢力也是一方面，但更有可能是對李世民的一個警告。」我不由深吸一口氣，「竟到了這麼危險的地步了。」
「看不出你的腦袋瓜，這種事也能載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