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已經露出疑惑的神情了。
「可是，這跟我們的婚禮有什麼關系？」
我不答反問，「李元吉，我可以補償她嗎？我是不是還有這個機會？」
「當，當然。」他被我語氣中的認真唬了唬。
「我知道，我一直以來對你也不好。也算作虧欠了你。但你可不可以幫我一次，幫我彌補媚兒？」
「你，你到底是怎麼了？」
李元吉的神色漸漸不安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
「三日後，你會得到一個很好很好的妻子。她比我好得很多。她值得你對她好。」
李元吉面色登時白僵了，瞪大眼楮，瞳孔染著銅鈴的凸金色，一把揪住我，「你在說什麼？」
我抑住想掙月兌的**，平靜心情繼續說，看著他的眼楮，一字一字的說，「那天晚上，在我房間的，是她。」
他似受了重擊，瞳孔霎時渙散，「不，不，你在騙我。你騙我。」他的眸子乍然聚攏精光，閃著蛇眼的髒金色，「你就是不承認而已，你不過是不想嫁給我，呵，何必講這種謊話，怎麼，李世民嫌棄你了？你才想出這種招數來重回他懷抱？」
「李元吉，我沒有騙你。我跟李世民在一起，」我頓了一下，「已經這麼久了，怎麼可能還是完璧？況且，你應該知道我性子，倘若你真對我做了什麼，我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你？李世民又怎麼可能放過你？那天，那天晚上，我跟，我跟李世民在一起。」我長吐了一口氣，「你只要見了媚兒，就知道我有沒有撒謊。即使，酒醉，我，我不相信你，對她，沒有印象。」
說完最後一句，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巴掌。當然，也給李元吉幾個，一想到他做的事，我隱忍下的平和就快要被打破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李元吉沉默著，竟沒有開口。好像一座火山，在噴發前，滾滾濃煙，烈烈溶岩，全部吞噬下肚，灼燒在那暗黑陰沉的礁石里。
「好了，我說了這麼多。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對她。不要因為我的緣故，傷害她。因為她真的是最無辜的那一個。如果你願意，我會感激你。如果你執意要把對我怨恨發泄到她身上，那麼我也絕不會坐視不管。同時我想我們也的確走到了最糟糕的一步。李元吉，倘若你希望讓我看得起，你就做一個男子漢應該做的事。起碼對自己所做的，不管是對是錯，都負責到底。」
我一席話說完，終于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呵，這才是風語裳說的話啊。果然是我太傻了。」他咬著牙根，發出低低的笑聲，「你放心。我傻了這麼久，現在是時候看清你這個蛇蠍女人的真面目了！你那個妹妹，長得也不錯，我為什麼不娶？我不但要娶她，我還要對她往死里好。我倒要叫你知道，呵呵，李世民算個什麼東西！這世上，只有我李元吉真正懂得疼女人！你會後悔的，一定會!」
三日之後，他依言娶了媚兒。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媚兒是宜家宜室的好女子。
我沒有參加婚禮，只是在角落里看她盛裝步入花轎。
無法看她美得如何，只是心底有個聲音低低地說，再見了，媚兒。
從今以後，你是齊王的王妃。
而我，我不知道我是什麼。
我只知道，我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