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
「喲，你風大小姐不是見著我就要走嗎？怎麼不在那富麗堂皇的大殿歇著，肯屈尊到我這簡陋的地方來？」
「你太過分了！」
今日王世充終是熬不住進兵。李世民自然求之不得，當即命屈突通、李元吉各率步卒五千，左右進擊敵軍。卻不料……
「你臨陣後退，是不是故意的？你竟然要借敵人的手殺了他？」
「我說是，那又怎麼樣？」他一聲冷笑，陰鶩刻在嘴角。
「就算你不顧兄弟之情，也不在乎大唐興亡？」
他嘴角刁起狠冷，目露凶光，「他李世民憑什麼，憑什麼一直踩在我的頭上？他以為他是誰？身為臣子，竟敢壓下皇上的詔令！」
「什麼？皇上的詔令？」
「呵，風語裳，看來你也不是很得寵啊……他連這個都不舍得告訴你？蕭王禹和封倫領了聖上旨意，讓我與他平分軍權！」
「什麼？」
李淵心中的嫌隙，竟擴得這樣大，洛陽還未攻下，已經要奪李世民的兵權？軍心渙散不說，李世民也必定心寒。
「哼，我不過要他打一場大敗仗！說穿了，他就是怕我的功勞蓋過他！要是由我帶兵，絕不會比他秦王李世民差！」李元吉瞪著眼大吼起來。
「元吉，你真是長大了，心里居然也滿是龍韜虎略。」
李世民皮面上帶著笑走進來。
那一刻，自他笑容中我知道，他們之間，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由此可以笑得那樣雲淡風輕。心中越是憤恨，面上越是靜得不露聲色。
李元吉怔了一下，不嗤道，「哪里，比起堂堂秦王，不知差到了哪里。」
李世民聲線忽然提高，話語中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既然知道，就得該老老實實做事，不要在背後動手腳。」
「裳兒，我們走吧。「他閑閑淡淡牽過我的手。
「可是……「
他抿嘴一笑，「死生有命，全在于天，豈是人謀可以為之。」
說著又湊近我低聲一句，「若不是你求情特赦尉遲恭，我恐怕也不易月兌險。昨日我贖他一命，今日他還我一命。」揚聲道，「因果報應真是快！」
李世民出了帳就一直臉色鐵青，整整一日，閉門不見。
我替他端了晚飯進來。
他劈頭便問，「侯君集與你說了什麼？」
這個人，可惡就可惡在什麼都知道。
「何必讓他白白費力托我傳話，你自己出去豈不省事？」
「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你願先听哪一個？」
他自顧低下眼去，手攀住下巴，「竇建德果然出手了。」
「洛陽草根木葉皆已吃盡。餓死的官員也不少。」我心下不禁惋惜，從沒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說法，並不只有刀光劍影才是血腥的，堅壁不戰亦是屠殺，「這樣人心惶惶，堅持不了幾日了。」
「每日往城內射的勸降條，已于事無補。你說，我該如何對付？」
「與竇建德，遲早有一場硬戰。晚打不如早打。」
他笑笑，仿佛深得其心。
「你叫他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