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寧瀲紫,你做夢也不會想到你會栽在我手里吧!」一個眉清目秀,俊美的男子拿著手槍,手指挨著扳手,蓄勢待發。臉上盡是與他不符合的嗜血,眼眸里竟是一絲絲的肅殺之氣。他抬腳一踹,將他身邊的美婦踹開。美婦倒地,臉上是說不盡的痛苦神色,紅絲布滿眼球,道不盡的淒慘。
「我忍你夠久了,我要報仇,報仇!」吳仞發出陰森恐怖的笑聲,像只喪失人性的動物,在這陰濕的地下室里回蕩,如鬼面羅剎,與以前翩翩君子的形象簡直是天差地別。一位絕子,挨著牆壁,神情是如此憔悴,眉宇之間英氣猶存。嘴角掛著猩紅的血,觸目驚心,血掉下來,在地上開出一朵朵妖艷的花,彷如一朵朵曼陀羅。
「吳仞,我真是瞎了眼,竟會信了你這樣的人!你要沖就沖我來,你傷害我的家人算什麼!」一陣堅定的聲音響起。被綁著的雙手也隨著聲音的起伏一顫一顫的。「我這樣的人,你不問問你是怎麼樣的人!你害死我全家!」說道傷心處,一條條青筋顯露在脖子上,神情痛苦。「我說了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做的,你還想如何!」聲音不復剛才的堅硬,帶了少許的無奈。「我信…放屁!你說是就是,還要警察干嗎?你別忘記你現在的處境,你是階下囚,我會親手將你媽送上西天,你放心我會盡快讓你一家團圓!」吳仞笑聲更甚,如一朵食人花。
子彈從他手槍飛出,像匹月兌韁的野馬,不受控制的向前沖去。子彈每向前一秒,如同割掉寧瀲紫的一點肉。時間好像慢鏡頭,痛苦麻木無奈憎恨交織在寧瀲紫的心頭,將苦無限延伸。子彈穿過寧息的胸膛,寧息如旋風般倒地。
「媽……媽」寧瀲紫不再堅硬,那帶著哭聲的聲音月兌口而出,同時也叫的撕心裂肺。沒了,她最親最愛的媽媽!瞳孔在寧息的身上放大,血從寧息的傷口不斷溢出,形成一片血泊。一個念頭在她腦海閃過,她要不顧一切殺了吳仞。灌滿悲哀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狠辣,站起身來,不顧被綁住的雙手雙腳,如一頭發狠的母獅向吳仞撞去。一聲槍聲劃過天際,寧瀲紫應聲倒地,用最後一絲口氣,聲嘶力竭地喊︰「吳仞,我恨你。來生,我定保護好我所愛之人,哪怕傾盡畢生榮華!」她安靜的閉上了眼,腦海里浮現出她與寧息相處的樁樁件件,一個幼稚的女聲響起︰「媽,幼兒園老師說每個人都有爸爸,瀲紫的爸爸呢?」溫潤的美婦,芊芊玉指指著那遙遠的西方,「你爸爸在那呢,天天的看著你,美婦手輕輕拂過女孩的頭,一枚香吻落在女孩的額頭上,如對待一件稀世珍寶,「所以你要好好讀書,不然爸爸會生氣的!」時光變化到十八歲,女說︰媽,我考上了,考上清華大學了!母說︰太好了,媽這就給你做好吃的。女撲到母的懷里,使勁的搖頭︰不,女兒長大了!不要媽累!女說︰「媽,我要好好工作,要您後半生不再勞累。母說︰媽不累,只要你好我就好!女說︰…母說︰………寧瀲紫笑了,真的!開心的笑了,媽,等我。到天堂我們再續母子情!寧瀲紫躺在了血泊中,微笑著,如一朵雙生的曼陀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