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和阿默到易家的時候,欣兒和易仁都在家了,這一天易川榮也在家,確實人都齊了,每一個該在的都在了。
簡看見易川榮先開口叫了聲易伯伯,因為阿默本身就叫易川榮為易伯伯的,所以簡自然是隨著阿默,待簡叫了之後,阿默也喚了一聲。
易川榮看看他們心情自然是大好,陪著他們走進了里屋。走進客廳的時候,阿默看見易仁在看新聞,又似乎在沉思,不到一秒鐘,阿默還是收回了視線。
欣兒,本來在一旁修著指甲,她看到簡走了過來,立刻丟掉了手中的東西,「簡你們怎麼才來呀」
欣兒本來想拉過簡坐在自己邊上的,可是簡卻牽過阿默的手,坐在了一側。欣兒心頭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好像苦杏仁的味道,澀澀的,卻又不及它的濃烈。
「欣兒,就這麼幾分鐘你都不願意等?」簡風趣的說道。
「當然不是,我就是隨便說說」欣兒自然有些不悅「阿默,你看你家簡一來就說我」
是啊,每每只要他們在一起,她好像永遠要通過被提起然後他們在恍然,其實還有一個她。
「簡,別說欣兒了,本來就是她們在等的我們」阿默的目光透過欣兒看著簡。
簡剛想說話,方淑蓮便從廚房里走了出來,高興的說「阿默,簡你們來了」目光看著阿默「阿默過來幫我下」
阿默從簡的身邊起身,隨方淑蓮走進了廚房,微微的看了一眼簡,「簡,我過去幫我媽媽」
「嗯」
客廳里仍舊繼續著他們的話題,這一天的易仁話倒是少的可憐,講的時候也是隨便和簡攀談了一些公事,但是被一旁易欣打斷了。
覺得他們在家里講話談的都是公事太無趣了,被易欣這麼說,易仁的話就很少了。幾個大男人在一起,談的話題自己自然不及女人們多,他們都習慣了公事上的話語,說著說著就說道哪個案子上。
一整個晚上易仁都不似往常那樣多話,倒是易欣嘮叨個不停,不知道人還以為失戀的是易仁呢。簡也在懷疑,易欣真的是剛經歷的失戀嗎?還是只是把自己偽裝起來了而已。
他們幾個,終是回不去了。
「易仁,今晚是什麼了怎麼就跟阿默一樣,一身不吭的,就知道吃你的飯」簡終于憋不住了。
「沒什麼,就在想一些有的沒的事情」易仁聳了聳了肩無奈的言道。
「怪不得你要出去旅游了,你卻是需要」
「呵呵,嗯」
「簡,我看等你有空,也帶阿默出去走走」易川榮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
「呵呵,看情況吧,等我和阿默都有時間的時候在考慮吧」簡看了阿默一眼,發現阿默正埋頭吃著飯。
「川榮,這些事就讓孩子們自己去操心就好了,我們吶那是省省這份閑心吧」方淑蓮微微的笑道。
「嗯嗯~~好」易川榮突然想到什麼開懷一笑「易仁,我看我應該教你方阿姨幫你看幾個對象,簡和阿默都結婚,你也該想想了」方淑蓮听到易川榮這麼說,就更帶勁了開心的說道「這還不簡單,以後我多留意下就好了」
易仁突然被弄有些無厘頭「爸爸,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對呀,爸,我看哥根本沒那份心」易仁感激的看了欣兒一眼,轉眼頭听見欣兒說「爸,或許這次哥給你帶個外國妞回來然後生個混血」然後壞壞的沖著易仁笑了下。
易仁差點沒把飯噴出來「爸,這點是還是放心吧,欣兒就知道說笑」
「嗯,我還真不放心」他們都笑了,卻獨獨阿默一個人靜靜的咀嚼著口中的東西。
晚飯過後,阿默隨著簡一起回家了,路上,阿默跟在簡後面,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簡覺得阿默今天就特奇怪,幾乎沒說什麼話,以前看她吃的不多,今天倒是吃了不少。
夜,靜的無力。枝葉輕輕的搖逸著,合著月光發出婆娑的聲響。
房間里,阿默無力的整理的衣服,簡站在她的身後「阿默,你怎麼了?」聲音透著空氣冷冷的微涼。
阿默停下動作,轉身抱住了簡,她的頭靠著簡的胸膛,手環抱著這簡的腰「簡,讓我抱一下好嗎,就一下」
阿默的這一動作卻把簡嚇到了,簡僵持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挽手抱著阿默。阿默可以听見簡胸膛里有力的跳動。
阿默動容的哭了,其實再怎麼偽裝堅強,面對易仁總是潰不成軍的。她以為會有那麼一點不一樣,她以為他會開口問她過得好不好,可是她所思所想終是南柯一夢。
阿默的淚水染濕了簡的胸膛,那是簡第一看到阿默在他面前流淚。簡幾乎听不見阿默哭泣的聲音,只覺胸膛里的滾燙的熱流蔓延而開。
阿默的臉頰微微犯了紅,本來就白皙的臉上隱隱若顯的紅暈讓阿默看起來更加動人。簡靜靜看著阿默,微微的低了頭,吻住了阿默的紅唇,像剛出水的荷花,含著芬芳,帶著柔軟。
阿默被簡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猛的推開了簡。但是簡用力一抽又把阿默禁錮在自己懷里,低頭再次吻住了阿默。這一次,簡的吻略微的粗暴些,用力的吮*吸這阿默的唇。
阿默用力的推著簡,可是似乎都是徒勞。阿默用力咬破了簡的唇尖,瞬時血腥蔓延了整一個口腔。簡吃痛的的放開了阿默,阿默從簡的懷中滑落,蹲在地上默默的流著淚。
「你是我的妻子,我連踫一下也不行嗎?」簡雙手用力的捏著阿默的肩膀,指關節開始變得格外生硬,心頭滿都是哀愁「為什麼?」
「對不起」阿默低著頭,輕輕的說著她覺得她唯一說的出來的三字。
「我不要這三個字」
簡憤然起身,轉身走出了房間,阿默蹲坐在地上,頭靠著牆,空洞的流著淚。一整個世界都成了空白,空氣里還彌散著簡單味道。阿默听見車子啟動的聲音,然後它行駛的聲音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盡頭。
這一夜,漫長的就像過了一整個世紀。
阿默躺在床上,听著鐘聲滴滴答答的聲音,第一次阿默覺得這種聲音原來可以如此悲涼。就像是炎炎夏爺下,窗外知了哀絕而又空洞的悲鳴了一夜。
有些東西,或許它的本身就是蒼涼的,開始的結局。
阿默在努力,努力的堅持著,她想堅持到她堅持不了的那一天,她真的希望自己的世界里可以滿滿的都是簡,可是卻沒有足夠時間去沉澱。
那一刻簡牽過的阿默的手,她的心頭的溫熱的,也許那就是破繭的疼得幸福,只是來還在未開始的時候就殆盡了。
阿默覺得她和易仁真的盡頭了,她和簡故事沒有開始就被自己磨得只剩下灰燼了。風始終吹不盡枝頭的柳絮,那點點滴滴的殘存依舊搖逸的飄飄然。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簡一個人走在街頭,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回憶起後來的一個個場景,是那樣惆悵和哀愁,就連呼吸也疼的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