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連城繼續說︰「皇陵是由國師建造的,他怎麼可能會出這麼大的紕漏引來皇上的怒氣?這可是會掉腦袋的事,如果是他故意的,反正我覺得壓毀始皇的牌位除了會招來殺身之禍外再沒其他用處了。」
宋千色忽然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說是誰要設局陷害國師?」
可恨連城又是兩手一攤︰「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商人。」
宋千色咬牙,商人商人,咱可看不出你哪里像商人,商人會半夜跑死過人的房間欣賞風景?商人會知道這麼多國家大事?商人會對官府才會管的命案調查的這麼清楚?剛才覺得他還算坦誠的那句話收回收回!
她因為生氣而微紅的嬌俏模樣頓時將他逗樂了,爽朗笑了幾聲,因為不敢太放肆,壓低的聲音听起來沉沉的,很是動听,笑夠了他又擺上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其實公主剛才說的也不無可能,仔細想想也很有道理。」
嗯,先是舉例加論證的將她反駁一通,最後又說其實你說的也很對,這叫啥?拿咱當猴耍呢?她白他一眼,一拳過去就要招呼到他那張可惡的臉上,陌生人而已,干嘛要憋屈自己,而且這個該死的陌生人明知她身份尊貴還敢取笑,簡直該殺。
那一拳又快又狠,可還是被人家很輕松的躲過去了,連城笑眯眯的伸手模了模她只能到他肩膀的腦袋︰「姑娘家還是斯文點好,太凶惡了會沒人要的。」
那模樣就像是哄騙小女孩的怪蜀黍,「怪蜀黍」?當這三個字在她腦子里冒出來的時候,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記憶中漸漸遙遠的那個人,青面獠牙的面具,黑紫相間的錦袍,她一直想不明白,既然肯這麼幫她,為什麼又總是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現在他被人陷害,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袖手旁觀。
臉上一瞬間的沉靜讓連城微微一愣,卻又听她嬉笑說︰「你說得對,我應該回去睡覺了,哎呀,這夢游跑的也太遠了。」
連城深沉道︰「嗯,的確很遠,快回去吧。」說著他將房間里幾個燭台全點亮了,仰頭一邊走一邊仔細的觀察屋頂的蔓藤,額飾在燭光下越發深邃。
難道他也發現了蔓藤里可能有東西,才會半夜出現在這里?如此她就更挪不動腳步了,一雙眼楮一邊盯著他的動向一邊也望向屋頂,如果御史往上面藏了什麼東西的話,不知道凶手有沒有找到?
連城觀望了一圈停下腳步,好笑的看著她︰「怎麼不走?在看什麼?」
「你在看什麼我就在看什麼。」她耍賴,走?開玩笑,萬一你找到線索咋辦,誰知道你是哪一方的人。
他垂眸,長翹的睫毛遮住了眼里一抹流光,然後手一用力,竟然將正中間的紅木大圓桌給推開了,然後在鋪著臉盆大小的青色方磚地面上敲了敲。
「叩叩」的悶響聲讓宋千色一凜,下面竟然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