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王目光陰郁的瞪著正與宋千色高聲說笑的萬谷風,這家伙實在太沒眼色,明知他中意宋千色,卻偏偏插一腳,從下午到現在在郡王府擺酒席,他一直都死死的纏著宋千色,害他都沒機會多和她說幾句。
然而偏偏宋千色好像很欣賞他的樣子,時時被他逗得咯咯嬌笑,那副容貌笑起來簡直能要人命!
郁悶的不止小郡王一個人,和他一起的其他幾人也都嫉妒的不得了,可每次強插進去說兩句話,宋千色的眉眼也只盯著萬谷風看不停,讓他們覺得自己實在是自討沒趣。
似乎終于發現了自己冷落宴席的主人太久,宋千色眨眨眼楮狡黠一笑︰「美景當前,又有佳肴絕釀,不如我們來行酒令吧。」
「行酒令?那是什麼?」小郡王見她終于注意到自己,立馬附和道。
宋千色愣了一下,難道這里沒有行酒令這一玩法麼?隨後她簡單的將酒令的規矩和大家說了一遍,其實她說的這種方式和現代的又有些不同,加進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幾人一听覺得不錯,立馬來了興致,小郡王命人找竹簽了,空檔時幾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夸贊宋千色聰慧,竟能想出如此新奇的玩法。
只有一人默然坐在不遠處。
在這一片紙醉金迷中,他淡綠色的衣衫顯得格外出塵,上午說他適合穿淺綠色的衣服完全是一時興起,其實世界上最適合穿淺綠色的人叫薛梵音。
佛法莊嚴,佛家也以正紅色和金黃色為主,在三十三天外的大雷音寺里,偏偏有一個人嫌棄紅黃太艷俗,所以一直穿著一身淺綠衣衫,仿佛真把自己當成了佛座前無塵污垢的青蓮,只是身居藏經閣,不為外人知曉罷了。
而現在,她忽然覺得其實連城也很適合淺綠色,就像炎炎夏日里的一株青柳,驅散了燥熱暑氣,姿態飄然。
此時他正盯著眼前扭動的舞姬,目光有點呆滯,顯然不是真的在看表演,宋千色想要發笑,有人想事情時會是這副模樣嗎?呆呆的,……很可愛。
但如果她知道此時連城是在想什麼的話,絕對不會再想出「可愛」這樣的詞來形容他。
下人很快送來了一把竹簽,宋千色只在里面拿了七根,隨便找了個人代筆,分別在竹簽上寫了七種花的名字,桃花,杏花,梅花,芙蓉花,牡丹,山茶。
其他幾桌被小郡王拉來湊熱鬧的人也都紛紛效仿。
寫好後開始了第一輪,由宋千色擔任令官,如果有人還是不會玩她也負責講解,連城不得不坐過來。
宋千色將竹簽放在幾寸高的竹筒里搖了搖,掃了一圈興致勃勃的人說︰「第一圈先是接詩詞如何?每個人抽了簽之後都不能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簽底,然後由第一個抽簽的人說一句詩,但是詩句里要有自己簽上的花名,說完後再隨便指定一個花樣的人接下去,如果那人在指定的時間內接不下去就罰喝酒,前提條件是不能指定重復的人,比如小郡王抽了桃花簽,萬谷風抽了牡丹簽,小郡王指定了抽牡丹簽的人接詞後,其他人不能再指定牡丹簽了,就這樣,听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