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了?」喬木有些頭皮發麻的說道,眼楮也不看著老神父,雙眼滴溜溜的打轉。
老頭兒今天似乎特別來氣,竟是跳起來揪住喬木的耳朵,「我叫你去見謝雄和謝知秋的呢?人家一個女孩子等了你一下午,愣是沒看見人影。」
喬木自己理虧,也不敢辯駁,就這麼哭喪著臉任由老神父揪著耳朵,模樣滑稽極了。
「說,去干嘛了?」老神父鼓著如同藍色寶石般的眼珠,死死地盯著喬木。
喬木趕緊解釋,生怕老神父繼續揪著他的耳朵,「克里斯爺爺,今天下午市中心銀行發生了搶~劫案,我當時正在現場,所以被拉去做筆錄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放她們鴿子的。」
老神父听見喬木的解釋,有些狐疑的看著他,但仍然是松開了手,喬木趕緊捂住耳朵揉了起來,老頭兒的年紀大了,可力氣倒不小。
「既然如此,我聯系一下謝家,明天你再去那里等著。」老神父盯著喬木的眼楮有一會兒,確定她沒有撒謊後,回復了之前淡然的模樣,平靜地說道。
喬木趕緊點頭,哪里敢反駁他。
老神父對于喬木的听話很是滿意,點點頭,轉身便慢吞吞的上了二樓,輕聲說了一句,「飯菜都在廚房內,自己去熱了吃吧。」
喬木聞言大喜,之前在銀行內精神高度緊張,肚子餓得極快,等事情結束,又去警察局錄筆錄,之後便急匆匆的跑了回來。結果一天下來,肚子早就空空如也。
吃著剛剛熱好的飯菜,喬木腦袋里又想起了銀行的事情,要不是瑾姨,可能要想安全的解決這件事情很是麻煩,自己若是完全爆發病癥,極有可能將整個銀行屠殺一空的。
想到自己的戰後心理綜合癥,喬木就顯得很害怕。這種病癥,一旦爆發起來,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精神和行動力,完全有可能被心中的殺戮所支配。
喬木不是沒有找人看過,上一次爆發,還是在南美執行任務的時候,當時自己帶著一群被保護的人員逃出敵方基地,結果在被包圍的時候爆發了病癥,居然帶著那群人質逃出了包圍圈,如果不是人質中的她,也許自己可能將所有人都殺掉吧。
之後從南美回來後,喬木又悄悄的借著任務還有後續的借口去了一趟瑞士,見了他的主治醫生,也就是瑞士很有名的心理學博士喬安娜。
喬安娜剛開始很不願意接受這個來自東方的病人,第一是他的年齡太小,即使是犯上了戰後心理綜合癥,在喬安娜的心里,也不過是一個心智不堅定的新兵蛋~子。
可是在一次次治療後,喬安娜終于了解到,這個來自東方的男人,並不是一個心志脆弱的男人,相反的是,這個男人的心志之堅定,世間少有。喬安娜不敢相信,從一次次的治療中透露出來的一切經歷,居然會發生在這個只有十七歲的男人,不!男孩兒身上。
俗話說得好,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表現出足夠的好奇心的時候,我們可以預見的是,這個女人的心一定會陷落在這個男人手里。
事實證明,這句話是正確的。喬安娜懷揣著對于喬木的過去經歷的強大好奇心,終于不可避免的將自己的心綁在這個比自己要小七歲的小男人身上。因為這個男人身上,擁有者無限魅力與誘惑的神秘。
喬安娜對于喬木實行的治療方法是很有效的,她通過催眠和誘導讓喬木不斷的釋放出在戰場上的壓抑與,喬安娜更是用上了自己的。不過,值得高興的是,對于喬木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治療方式,並且效果很不錯。
喬木的發病時間被進一步的壓縮。
腦袋里帶著滿是喬安娜魅惑的身影,喬木安然入睡,夜涼如水,淡淡的月光從窗台灑了進來,披在熟睡的喬木身上。
教堂外,長江邊。
老神父站在岸邊,手中抱著那本破舊的聖經。「是誰派你們來的?」
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沒有說話,雙腳移動,一瞬間,一雙碩大的拳頭出現在老頭兒的面前。
眼看著就要打在老頭兒的臉上,老神父輕輕的向後退了一步,雙手向上一抬。黑衣人嗤笑一聲,他可不認為面前這個老頭兒擋得住這一下。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黑衣人眼楮瞪大,老神父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了一把蝴蝶刀,瞬間砍斷了黑衣人的手腕,血流如注。
「啊!」黑衣人的叫喊還沒有出來,「嗚~」老神父將蝴蝶刀刺進黑衣人的心髒。
「願主洗刷你的罪惡,阿門。」
次日清晨,喬木早早的便起了床,下樓,自然在後院看見正在散步的老神父,時已入深秋,可是園中的老槐樹卻是沒有多大的變化,喬木能夠聞到槐樹下的芳草味道,沁人心脾。
老神父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只鸚鵡,花綠色的羽毛在清晨的陽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美麗。鸚鵡停在老頭兒的肩上,竟是開口說道︰「早上好,早上好。」
喬木一時之間覺得頗為有趣,也回答道︰「早上好。」
老頭兒有些得意的撓了撓鸚鵡的頭,然後對著喬木說道,「今天切莫再次忘了,這次就直接去他家里吧。」
喬木點點頭,說什麼這次他也不會忘了,不然還不得被老神父狠狠修理一頓。
「你去吧,注意禮貌。」老頭兒點點頭,淡淡的說了一句,接著將鸚鵡放在槐樹上,然後踱著步子進了教堂,不多時響起了彌撒的聲音,這是老神父的習慣。
「願天父的慈愛,基督的聖寵,聖神的恩賜與你們同在。」
「也與你的心靈同在。」
喬木念叨了這兩句,他已經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可這是他第一次念出聲來,竟然有一種頗為玄妙的感覺,讓喬木有些頭皮發麻,趕緊的念了兩句阿彌陀佛,離開了老教堂
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牌子︰「市委家屬院」。這幾個大字可代表著很不同的含義。喬木打量了幾眼,也就抬步走了進去。
「你好,請止步,這里是市委家屬院,如果沒有人邀請的話,請不要進去。」從大門口的保衛室里走出來一個年輕保衛。
喬木皺了皺眉頭,謝家人只說了讓他直接去謝家,可沒給任何聯系方式。年輕保衛見喬木皺了皺眉頭,便開口問道,「請問你找誰?」
喬木張了張嘴,正準備回答,就听見身後傳來一聲叫喊。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喬木扭頭看過去,一輛奧迪停在市委家屬院的門口,車窗緩緩地降了下來,露出一張美艷成熟的俏臉。
正是謝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