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垃圾玩意兒。」李維邊走邊說。
「救命啊。」文安輕聲對著報警器說道,「它沒響?」
「你用小娘們的聲音對它說,它能听見嗎。」李維瞪著文安說,「嗨,我想去廁所。」
文安不在理會報警器,陪著李維走進了廁所。當他們方便完之後,李維向文安展示著自己的內褲,他說︰「我今天起來的太晚,穿的是我爸的內褲,你看男人就應該這樣子。」
文安說︰「酷。」
李維又說︰「我想我爸一定又穿了我媽的內褲,真夠惡心的,他都那麼大的人了。」
文安說︰「你穿他的他當然要穿你.媽.的了。」
「照你這麼說,我媽就該穿我的了?白痴!」
「你才白痴。」文安回嘴道。
「你是超級大白痴——」
「噓,別吵。」文安說,之後他們豎起耳朵听,有一陣一陣的抽涕聲,他們打開了所有隔間的門,最後一間打不開,他們低頭向下看,下面什麼也沒有,兩人對視一秒,最後李維爬上了文安的肩頭,從上面的縫隙往里看,一個小孩蹲在馬桶蓋上哭。
李維說道︰「喂,誰讓你來男廁所哭的,要哭道女廁所。」
那個小孩被嚇了一跳,抬頭看著李維說︰「我是男生不能去女廁所。」
文安費勁的拖著李維,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麼哭?」
小男孩沒有回答只是哭。李維開玩笑的說︰「你媽死了嗎?」小男孩搖頭,他又問︰「你爸死了嗎?」小男孩繼續搖頭。文安插嘴道︰「有誰欺負你嗎?」小男孩搖頭,李維繼續問︰「你女朋友死了嗎?」小男孩痛哭起來,點點頭。李維倒吸一口冷氣,跌了下來。小男孩打開門向他們解釋道︰「你們一定听說了吧,躺在圖書館慘遭不幸的那個女孩,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認識有一年了,前幾天她剛過完生日,我還送她一枚訂婚戒指,沒想到………」
「白送了是嗎?」李維不假思索的說。
文安對了他一拳,對小男孩(名叫尉遲鶴)說道︰「我們很遺憾,真是太不幸了,請節哀順變。」
「真想快點抓到凶手。」說著小男孩抱著文安哭了起來,又說,「我能請求你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說吧。」文安問道
「我想拿回戒指,因為那是我和艾麗唯一的東西,戒指現在在警察那里,我希望你能幫我要回來,可不可以。」
「等結束調查之後,他們會還給你的。」文安解釋
「不會的,他們只會交給艾麗的父母,而她的媽媽只會把那個不值錢的破爛戒指扔掉,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小孩的感情,他們認為孩子的感性就像小動物不值一提。文安,求求你。」
「看來,他早就打好了注意在這等著你呢。」李維揚起嘴角說
在一個沒有開燈的寬大豪華的客廳里,一個少年坐在沙發椅里,懷里抱著小黑貓,少年輕輕的對著貓說︰「你越來越黑了,是不是因為吃了那女孩惡毒的心肝。」
在少年的腦海里回憶著女孩以往惡毒的表現。
女孩家財萬貫,人又漂亮聰明,從小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沒受過什麼委屈,也不知道世間疾苦,可能是被父母養出的毛病,只要听到有人夸獎某人就會嫉妒的恨之入骨,然後想方設法破壞兩個人的關系讓彼此憎恨,然後讓所有人都憎恨被夸獎的人,從小到大這是她唯一手段高明的地方,從來都沒失手過。
在午休時間的教室里,一群女生圍繞之下的艾麗看見教室一角尉遲鶴坐在夜美的對面,(那時候艾麗還沒有和尉遲鶴交往)看起來像是在一邊討論習題一邊吃飯,但是尉遲鶴還偷偷塞給夜美一個紙團。艾麗很想知道那是什麼。放學之後,所有人都走光了,她偷偷回到教室,看了夜美忘了拿走的紙團,上面寫著︰我喜歡你的短發。
艾麗呼呼的喘著粗氣,喜歡人家的短發,那就說明不喜歡我的長發嘍。艾麗這種強大的自我為中心的心理使她憤怒的握緊著拳頭。
在放學的路上,艾麗特意沒有做回家的車,她跑步追上夜美和一起回家的同學們,艾麗笑著將一本書遞給她說︰「夜美你掉了東西了。」
夜美接過來,上面有自己的名字但是書不像是自己的,她翻看了一下,一個東西掉了出來,(安全套)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夜美立刻將東西遞還給艾麗,「這不是我的。」艾麗後退一步,「上面都寫著你的名字,不是你的是誰的。」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呆在當場的夜美,艾麗嘴角浮上滿意的微笑。
這件事傳遍了整個學校,夜美已經抬不起頭來了,而且很多原來的朋友都被艾麗收買在夜美的面前用言語擠兌她,最後沒有辦法,夜美轉學了。艾麗又除走了一個對她來說有害的人物。
少年回憶結束,自言自語︰「不知道明天又會遇到哪種人?」
天黑以後很多老師都下班了,女老師武軼還在辦公室加班,突然一股魚腥味從敞開的窗戶飄了進來,一只小黑貓站在窗台上喵喵的叫著。武軼最討厭貓狗之類的小動物,她站起身用書本轟趕那只小貓,完全不在乎小貓所站的位置是六樓的陽台上,貓咪沒有走開,這時候月光突然明亮起來,對面樓頂上站著一個少年,他背著月光,看不見他的臉,只感覺他要跳下來一樣衣服在風中獵獵作響。
武軼看到少年之後嚇了一跳,但距離太遠,就是喊話對面也未必听得見,她將窗戶關緊,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自己的電話給警衛處報了警,希望警衛能過去看看,自己就可以安心的坐下來繼續工作。但是窗戶無聲無息的開開了,少年就站在她的身後。一聲淒厲的尖叫,武軼摔在樓後草坪上的尸體血肉模糊。一道閃光將尸體迅速放亮,身穿白色工作服的現場調查人員收集著死者身邊的微物證據,在散落的可疑物體旁邊擺上號碼牌然後一頓閃光狂拍。
「她大概幾點給你打的電話?」文昂問面前的警衛做著筆錄。
警衛努力的回憶著︰「大概快八點了吧……」
「她在電話中有沒有說什麼可疑的話?」
「她說對面大樓上站著一個男孩,不知道要干嘛,讓我過去看看。」
「然後呢?」
「然後我就過去了,那里不好走要繞過學校大牆,我查看了所有樓頂都沒有看見什麼人,然後我打算回去時就看見那個女老師跳樓。」
「你確定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嗎?」
「對。」
另一個警察王一鳴走過來說︰「根據尸檢科的報告,死亡時間的是晚上八點左右,致死原因是後腦受到堅硬物體的重擊,如木棒斧頭之類的。」王一鳴︰「從頭部的受傷狀態來,果然不像是墜樓所致。但是,警衛說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有沒有看錯呀你?(對警衛)」「呃……那也是一瞬間的事,我也不太記得。」「哎~所以說你也真是的。」王一鳴抱怨。
文昂順著樓梯看向六樓敞開的窗戶,「我們去看看現場吧。」
現場很整齊干淨,沒有掙扎打斗的痕跡,沒有刻意擺放不合邏輯的地方,女教師似乎正在批改課本,學生的作業本都被風吹開沙沙作響。
文昂伸頭從窗戶往外看去,漆黑的夜空之下,一群警察正圍著一具恐怖的尸體忙活著。文昂皺緊眉頭,點燃了一支煙。
「事情怎麼樣了先生們?」
文昂和王一鳴聞聲回頭,看見校長走了進來,王一鳴邊叫著「老師」邊走上前去,跟校長解釋整個事件,他曾經是校長所任班主任時,班里的學生,兩人關系不是一般的親密,校長有意將自己的千金許配給這位得意弟子。
文昂感覺腳下踩到什麼,他低頭一看是一枚戒指,尺寸很小,就掉落在窗台下面。他仔細回憶武軼的手,似乎上面並沒有帶過戒指的痕跡,而且這個戒指像似小孩子的東西,樣式漂亮但是便宜貨。文昂將他裝進證物袋里。
「滴滴。」這是電話打進來了,是可視電話。文昂接起了電話,出現了妻子的臉
「老公啊,老ど說要找你。」
「老爸,」鏡頭迅速轉換出現文安的臉,「你怎麼還不回來?」
「嗯,我在出警,有啥事?」文昂問。
「哦,」文安一驚,「你現在在我們學校?」
「你怎麼知道?」
「我看見你後面的教員職工板報了,這個星期輪到我們班做了,一樣的。出了什麼事了嗎?」
「嗯,有人偷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
「爸,我想拜托你點事。」
「什麼事?」
「就是,我們學校死在圖書館的那個女孩,她有一枚戒指,我朋友送的,現在找不到了,是不是在你們那?」
「沒有……」文昂停頓了一下,將證物袋里的戒指舉給他們看,「是不是這個?」
三個腦袋一起湊了過來,尉遲鶴激動的說︰「看樣子是我的。」
警察的直覺,讓文昂感覺像似被人潑了冷水,他突然有好多問題問他們,于是他對他們說︰「我有事要問你們,在家等著我,我馬上就回去。」
到家以後,文昂將戒指拿出來給他們看,尉遲立刻哭了出來,文昂問他︰「這個戒指出現在教師辦公室里,你們知道可能的原因嗎?」
「不知道。」文安和李維一起回答。
「會不會是你們老師沒收的,不小心掉在哪里了?」
「老師沒收它干什麼?」文安問
文昂想起來了現在學園制度改變了,不在變態的限制學生這哪的了。
「啊,會不會是在你們去辦公室制作板報的時候掉的?」
「那是我們班,又不是他們班。」李維說
「你們班什麼時候?」文昂問尉遲鶴
「下個星期。」
「在你最後一次看到艾麗的時候,她的手上還戴著這枚戒指嗎?」
尉遲鶴努力回想,情景是,他們一起坐在天台上吃午飯,他清楚的看見艾麗的右手拿著筷子,左手伸過來拿掉他臉上沾著的飯粒,左手無名指上被陽光照耀的閃閃發光。
「戴著的。」尉遲鶴說,「能不能還給我?」
「現在不行。」
第二天一早,
「這個學校又死人了。」報亭邊上看報紙的女人們議論著
「真的假的?」
「好像是個女老師。」
「怎麼死的?」
「跳樓吧。」
「那內個孩子該不會是她殺的吧,因為內疚所以跳樓了。」
「怎麼可能,傻呀。」
文安的母親牽著文安站在旁邊幫文安挑選兒童雜志,听著他們的議論不禁皺起眉頭。
「媽,爸昨天去我們學校就因為這事吧?」
「沒事的。」文安母親心不在焉的說,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沒事。
文安母親開車送文安和文原到了學校,送孩子的車明顯不多,校車上的孩子也不多,空了很多座位,看來學校死人對孩子和家長們的影響很大呢。
文安母親吻了吻他們,看著他們像往常一樣打打鬧鬧的走進學校,但死去的那個孩子呢?她平時是怎麼上學的呢?文安母親不敢想象如果死的是自己的孩子,生活將會發生什麼樣恐怖的變化。
一雙黑色皮鞋走進了校長辦公室,黑暗的辦公室里一切都只能看到黑色的輪廓。
「來了。」校長聲調平緩的問道。
「是,教父。」對方回答。
「你養父還好吧?」
「托您的福,很好。」
「你父親也在這里,你知道嗎?」
「知道。「
「見面了嗎?「
「還沒有。」
「以後有的是機會。不過,還是謝謝你能來幫忙。真沒想到又走了一位老師。我帶你去班級吧。」校長邊說邊起身走到那人的身邊,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進了之後能看清他的面貌,是王子。
校長將王子帶進武軼生前所帶班級的教室,孩子們按照教導主任的命令早已將教室布置妥當,然後整整齊齊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這是干什麼呀?」校長看到這番景象不明所以的向教導主任問道。
「啊,校長這是我叫他們弄的,這是為了讓他們能夠認識什麼是對死者的尊敬。待會兒還會有記者來呢。」教導主任忙上前回答道。
「記者就算了,告訴他們別來了。」校長臉色嚴肅的說,
「是,是。」教導主任趕忙到一邊去打電話。
校長看著這個場面,也不好假裝沒看到,怎麼也得講兩句表示表示,于是他面向同學︰「孩子們,請不要過分悲傷,你們現在這個年紀是最幸福的年紀,不要再自己的心靈里留下什麼陰影,要制造自己完美的童年。好了,該撤的都撤了吧,要好好的專心學習,考上大學才能對得起你們死去的老師。」
「還有,這位是你們新的代課老師,叫赫連雪葵。」校長向孩子們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