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夜如晝!
落靈山之顛,南落靜靜站立在那里,看著那天地,看著整片落靈山。
想著自己初來這里時漫山生靈出迎的場景,想著自己被困在太陰碑中若許年。直到此刻,才終于體會到了以真實的眼楮,真實的身體感受天地的那種暢快感覺。
泉音以靈魂代替南落,將南落救了出來,南落並沒有拒絕。
只是這一切並沒有南落想的那般容易,也沒有紫衣女子想的那般容易。
帝俊謀算天地,連輪回都擾亂了,怎麼會讓人輕易的月兌身呢……
雖然最終泉音仍然替了南落上了太陰碑,但是南落的魂魄卻沒有完整的出來。只是被紫衣女的靈魂之法,牽引下來的一半靈魂之後,便怎麼也無法完全掙月兌了。
無奈之下,只得讓紫衣女子斬斷。
若非有是紫衣女子以秘法護著,那斬斷靈魂的那一剎那,南落便已經魂飛魄散了。
三魂七魄到是沒有失落,只是都只有一半了而已。
本來只要是魂魄受傷了,不能及時修養神魂的話,即使當場不死,不久之後也會有魂散魄消的危險……更何況南落是三魂七魄缺了一半,這要不是由紫衣女子動手的話,南落自然避免不了散飛魄散的結果。
當場沒有散魂,卻並不代表過後不會消亡。所以紫衣女子又傳了他養魂之法,算是一門專門的練魂之法了。說是若是能修練到高深處能有呼魂喝魄的妙用,對于這方一點南落到是不強求,只要能夠將自己的魂魄早日修復便行了。
紫衣女子在幫南落月兌離了太陰碑,並傳了一篇道訣之後,便離去了。
離去之前她告訴南落說自己姓孟,叫孟紫衣……南落听後問她怎麼突然之間不怕人知道了,她嘆了嘆氣說有心人已經都知道了,躲已經躲不掉了,只能去面對了。
說到最後,她竟是突然冷下臉來說道︰「我到要看看,在我回到了千回百轉無劫山中後,誰還能把我怎麼樣,任他千般算計萬般神通,難道還能真個將天地輪回崩塌了不成。」
南落听得有些雲里霧里的,只知道有人算計于她,或者說她只不過是一個大局中的一環而已,算計于她只是過程而不是最目的……這些是南落突然之間的朦朧感覺,他也並不能確定,只怕孟紫衣自己也不能確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
看著她虛空畫下靈魂之符,以那雪白岩為中心結成一個玄奇的陣式,忍不住問那是什麼石,問那石頭上的三個字是什麼字。這次她也同樣沒有再隱瞞,說這方石頭名叫三生石,本是與那千回石轉無劫一起在天地間成形的,而且並不是一件真正意義上的法寶,但卻有著無盡玄奇用處。
說完這些她便在那三生石上面快速的拍動著,雙手籠罩著朦朧七彩魂光,不斷在虛空中畫著一道道繁復的符文……到最後越來越慢,也似乎越來越吃力。終于,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朦朧的山谷,那山谷如虛幻的影像,竟是在落靈洞中慢慢的顯現。
南落看得分明,那個山谷便是當年自己扛著這孟紫衣一路走出來的山谷,當年听她說這個山谷飄流于世間之外,沒有定數的,無人能測其運轉方位,現在竟是被她給召喚出來了。心中想著︰「看來不但是那三生石與那千回百轉無劫山是不可分割的,就連她跟那三生石與千回百轉無劫山也是一體的。」
只是那千回百轉無劫山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呢,不禁又想到自己身上,想到這天帝的算計,心道︰「是不是這天帝在算計著什麼呢?她說那天地輪回已經亂了,這跟天帝有關嗎?若真是如此的話,那肯定有人在暗中阻擾天帝了,會是巫族嗎?」
這一切似乎都若隱若現,在南落被算計成了這山神之後,他便在思索這天帝有著什麼更深遠的算計,只是根本就無從分析……
現在又從孟紫衣那里听到一些,卻只是片鱗殘爪的,更讓南落迷惑。
這最讓他感覺不可思議的便是自太陰碑中月兌困而出了,那帝俊竟似一點感覺都沒有,之前八方強敵來攻,南落便以為帝俊會插手,但是最終沒有……可是自己月兌困而出,仍然無動于衷。若說帝俊會不知道這里的情況,或對于那太陰碑沒有特別的控制之法,南落是怎麼也不能相信的。
看著天空中那一輪明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思緒排出腦外。心道︰「管他天地怎麼變化,我現在已經月兌困而出,不再管那些事便是了,還是回陽平山去吧。」
想到這里,腦海中不禁又想到了被壓在了玉虛宮階梯下的北靈……
喃喃道︰「玉虛宮……」
南落對于玉虛宮的印象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當年沒能入得了玉虛宮之門,卻在那里得了一本《玉虛法術總綱》,對于無處學法術的南落來說,算是極為寶貴的了。而且還在那一年的登山過程中,讓他境界大增,回到到太極宮之後,便得于通玄天師點化,窺得元神仙道之門。
雖然之前對于玉虛宮的印象不好不壞,但是自從青青口中知道北靈被抓前後過程,便對那兩個動手抓北靈的人極外的惱怒,尤其是那個偷襲了北靈的黃龍……
若說能夠從那里將北靈救出來,南落一點把握都沒有,當年他連上玉虛宮所在的山峰都爬了一年多時光才到,玉虛宮宮主的法力在他心中早已經是通玄天師那一個級數的了。
更何況現在他法力只能動用幾分而已,靈魂被斬了半,所幸是由孟紫衣這位通靈魂之道的動手,要不能即使不魂飛魄散,也可能要失去許多記憶,修為境界大降難以恢復。
現在南落只覺得自己像個虛弱的病人,沒有哪里不好,卻渾身難受,軟綿綿的使不出力……
距南落月兌困已經一年了,若不是在山中養了一年的魂,只怕他現連控制自己的身體都難,更別說駕雲施法了。
堪堪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自保,南落便要離去,這才會登臨這落靈山之顛,俯瞰著這落靈山的一切。
青青在一個月前知道南落能自保之後竟然離去了,對于這個極有主見的弟子,南落自是只能囑咐凡事小心,若發現不對,先行動用芭蕉扇了。
而那泉月似乎已經將他當成了仇人,自泉音替換了南落進了太陰碑之後,便一直冷著臉對南落。對此,南落于只能無奈,對于泉音他確實覺得自己虧欠了。
月上中天,霜華漫山。
南落轉身離去,消失在了落靈山之顛。
在他才剛剛消失後,那里突然又多了一道朦朧身影,月光下,如夢如幻。飄飄渺渺,宛若月中仙子。
她靜靜的站在那里,所注視的地方正是南落離去的方向。
遙遙的,南落似乎感應到了身後有人注視著自己,回頭看去卻是什麼什麼也沒有發現。不禁搖了搖頭喃喃道︰「看來得盡快想辦法修養好魂魄了。」
這麼多年來,南落就像處于一個封閉的密室,對于天地間的事一無所知。
雖然這麼多年來,天地間沒有再出現過天庭初建時的那種驚天動之事,但是卻更讓人感覺到一股風雨欲來之勢。仿佛所有人的大神通者都有著自己的打算,都在暗中算計著什麼。
用暗流洶流通來形容現在的洪荒一點也不為過,南落此時便像是月兌了牢籠的飛鳥,又像是死命掙月兌下,終于掙月兌了魚網的魚。
他決定去一趟玉虛宮後,便哪里也不再去了。從此以後便回陽平山中去,隱修靜坐,養神修魂。任他天地怎麼個亂法,又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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