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體成仙 第一卷 火雲淵秘聞 第十五章 又見雪貂

作者 ︰ 月寒只為凝霜

「抬手就要殺一個普通人,果然是修仙之人,好、好、很好!」老者目光隨即沉了下來,哼道︰「險些殺了人,這便想走了麼?」

俊美男子臉色一變,急聲道︰「前輩,晚輩只是無心之舉,前輩大人有大量,你…」

俊美男子話未說完,墨如軒身後的老者身軀隱約一晃。只一個剎那間,俊美男子突然嘴里一聲慘呼,目露恐懼之色,手捂著右臉顫顫發抖,嘴里喃喃有聲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墨如軒看了俊美男子一眼,也不由倒吸一口氣。那男子的右臉,赫然已經紅透,隱隱有些鮮血流出來。

這…墨如軒愣住了。

他雖然知道前輩實力定然高強,隱隱猜到是名金丹期的修士。但沒想到居然遠遠低估了他,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下,狠狠扇了俊美男子一巴掌,這要什麼實力。這男子御劍飛行,分明是金丹期修士可以做的啊。

前輩到底什麼修為,難道是元嬰期不成?

眼見右臉都變了形,紅彤彤一片。俊美男子徒然一掃恐懼之色,一臉怨毒指著老者︰「你這老匹夫,你可知我的師從何處嗎?你,還有你,你們都死定了,等著我師父替我報仇吧!」

老者淡然一笑︰「好極,好極,都搬出師父來了。小兒,毛沒長齊就學別人耀武揚威,欺壓尋常百姓,有你這做派,你那師傅也不是什麼好貨!」

「你!」俊美男子哇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男子盯著老者,抹了抹嘴邊的鮮血,目露殘忍的色彩,忽然嘿嘿笑道︰「我師父乃百獸宮宮主,不日就要達到破虛期,你這般侮辱師尊,殺你一百次也不足惜!」

「阮延?」老者眉頭微皺,忽道︰「你師尊可是阮延?」

俊美男子一听老者語氣變化,以為老者怕了師尊的名號,傲然道︰「當然,我師尊視我如己出。你今日毀我容貌,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俊美男子盯著老者,眼中露出一絲血腥的恨意,怨恨滔天。

自己師尊從小就將自己當成親身兒子一般,功法無所不傳,宮內大多數人更是認定自己是下一任宮主,所受到的尊崇可謂在宮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天生容貌俊美,比起女子也不遑多讓。自小容貌便是他最為傲然的一處,今日被老者毀去半邊臉,雖說師尊可以恢復他的容貌,但是養尊處優的他如何能受得了這般凌辱。

唯有用盡極刑,往死里辱虐這一對老少,才能一解他心頭之恨!

可他萬般沒有想到,那老者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阮延那小孩也當上了宮主了,人事變遷太快了。」老者語氣喟然,神色露出追憶,愣了一會。

他看了眼一臉古怪的俊美男子,幽幽道︰「念在那小家伙的面子上,今日放你一馬,你走吧。」

俊美男子愣了一會,正要說什麼狠話。老者眉頭一皺,面色不耐,看也不看男子一眼。手袖一拂,一股惶惶泰山之力迸射而出,轟的一聲,來不及晃過神的男子竟是慘叫一聲,身形飛起,直直倒飛出數十丈之外。

遠處,那男子花了極大氣力,方才穩形,此刻他已經面色慘白,嘴角開裂。他警惕望了老者一眼,仇恨和畏懼交織一起,猶豫了下,隨後立馬招出飛劍遠遠離去。

墨如軒望著男子離去的方向,心底隱隱有一股不安。這時身後的老者忽道︰「小家伙,今日課程就到這里,我們走吧。」

「是,前輩。」墨如軒應了一聲,隨著老者,向山下走去。

……

躺在石洞外一處草地上,墨如軒雙手枕著頭,面沉如水,眸光中倒映著繁繁星光,心思也不知飛到了何處。

此刻四野靜寂,空蕩蕩的草地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一動不動,莫不是他時而喃喃自語,定會被人認作一具尸體。

「那股力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道女音是真的存在的?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這一日,我倒是見了太多神異的事情了,也不知這跟我的身世有沒有關系。」

「不過,女音為何會在那只雪貂被捕的時候出來,難道這只雪貂有古怪?」

墨如軒滿臉疑惑,但心里對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更加迫切。

有誰能夠忍受失去記憶的痛苦,有誰能夠明白明知心底的秘密,卻不為所知的焦躁。

要墨如軒放棄追尋身世,這點他做不到。

此刻他正陷入沉思,石洞內突然飄來一句︰「小家伙,還不去洗下你的身子?」

墨如軒聞言,立刻起身,對著石洞微微抱拳。

「是,前輩。」

墨如軒經過這幾日相處,尤其是今日之後,他對那位雲游道士的尊崇可謂高了不少。這原因不是全因為老者實力高強,而是老者身上那種真正隱士的風範,不拘泥于一格,對自己又百般照顧,這讓墨如軒心里倍感溫暖。

修仙大道,從來爾虞我詐,今日他可是從那俊美男子身上體會到了。此刻想起,更覺老者順眼。

二話不說,墨如軒轉身便朝水邊走去。

山邊的清泉離石洞不遠,也就轉幾路的距離。這清泉初始墨如軒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之處,但久而久之,每一次在他清洗身體時候,都會感覺一股清涼之意滲入皮膚內,片刻後,竟覺全身都慢慢暖了起來。他不明所以,特意跑去問老者,老者只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至此之後墨如軒也沒再問,但心里是知道這清泉有好處,便很自覺的去清洗身體,有時候還會洗上很久。

很快,墨如軒便來到了清泉邊。一眼看去,這泉水清澈見底,在夜色下泛著盈盈水光,極為干淨。他三五下除二,就將自己月兌了個精光。

墨如軒的身軀是銅黃銅黃的,很是健康,就連十歲孩童都沒有的肌肉,他都有了一丁點,當然,也只是那麼一丁點,可就這麼一丁點,卻顯示了他的一絲不同。

水很冰涼,墨如軒只微微試了試水,就猛吸一口氣,只听撲通一聲,一個猛扎子就躍進了水里。

頓時,一股熟悉的冰涼之意,漸漸滲進了身體里。這些冰涼的寒意,似乎極具靈性,在身體里面極有規律的游走。墨如軒暗運神識一掃,果然,跟之前幾次一樣,這些寒意在體內凝成了水珠,踫到血管時,這些水珠又頃刻消散,化作水汽涌入血管里,當這些水珠進入血管後,他的身體竟然溫熱起來。

「也不知這些水珠有何功效,但前輩特地帶我來這山谷,定然大部分原因在這水里。這山谷處處透著一絲奇異,總感覺那個地方不對,哎,算了,不想那些了,還是趕緊清洗身體三遍吧。」

墨如軒暗暗心道。

山谷中,漆黑的石洞內,老者盤腿坐在蒲團上,他一手掐指,一手屈指按在自己的天靈蓋上,額頭冷汗琳琳,竟是緊緊拴住了眉頭。

只見他周身有一道漆黑的殘影來回游走,腥紅的目光中流露著極度的殘忍,好似九幽的惡魔,獰笑著盯著老者。

「凝!」

老者按在天靈蓋上的食指猛的一發力,一束紅芒立即竄進他的腦殼里。轟然一聲響動,竟是瞬息間從他身體里傳出。

片刻,盤膝而坐的老者哇的一聲,一口膿血從嘴里噴了出來。渾身一顫,老者立馬撤去力道,面色慘白的扶膝劇烈喘息好幾口氣。

「到底誰這麼狠辣心思,竟然將這麼一種咒術施加在這麼一個孩童身上?一年前我為孩童算了一卦,卻不料被那孩子身上的一絲咒術附了身,直到昨日我才發覺。沒想到一絲殘念就這麼狠辣,那孩童身上的咒術豈不是更加難以想象,可他竟然沒事一般,奇怪?」

「到底是誰對著一個平凡的小孩使出這種連我也不知道的咒術?莫非那個絕世高手閑著沒事麼?」

「不對」老者皺起眉頭,凝重道︰「這小孩來歷只怕應了那一卦,定然不簡單!」

「這施加咒術的人可端是好狠的心吶。」

老者心生憂慮,之前對這孩童的心智頗為喜愛,自然不願看著孩童在這咒術死,可自己面對這種逆天咒術,卻連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極目眺望,赫然是望向墨如軒所在的位置。喃喃道︰「希望這小家伙命大吧。」

……

墨如軒清洗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將自己的身體清洗了三遍。只見他此刻原本銅黃銅黃的身體,油油發亮。但仔細一看,卻能發現,原本銅黃的皮膚居然比之前白了一些。

墨如軒苦澀一笑。「要是自己這麼洗下去,總有一天會變成小白臉的。」

自嘲一番,墨如軒模了模身體,感受一股潔淨的觸感,極為滿意的上岸準備穿衣束發。

目光掃視之下,他突然輕咦一聲,他目光停留之處,赫然是他之前擺放衣服的礁石上。只見那里空無一物,哪里有什麼衣物之類的東西。

「我的衣服呢?」墨如軒疑惑道。

又仔細環視周圍好幾眼,卻仍是未發現自己的衣物。此刻墨如軒浸在水里,只露出半個胸膛,焦急的東望西望,卻仍是一無所獲。

沉思片刻,墨如軒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哼,衣服會平白無故自己跑沒掉?

墨如軒突然向著周圍朗聲說道︰「出來吧,哪位朋友這麼無聊,拿了在下的衣服,還請交還與我。」

四野無聲,夜色靜寂,哪有其他人的聲音。

墨如軒一張臉頓時像醬油瓶般黑了下來,那身衣物可算是自己唯一的衣服的,沒了衣服,難道要摘些樹枝遮羞不成?

娑娑娑~~~

就在他黑著臉正要喝道一聲的時候,忽的,一陣輕微響動從清泉邊的草叢中傳了出來。

果然,還是出來了啊。墨如軒一顆心頓時安定下來,臉上的神色才剛剛緩和下來。

可旋然,等到一抹雪白色的身影擠出草叢時,墨如軒一對眼珠子頓時瞪了個老大。

「雪…雪貂,你是那只雪貂?」

只見不遠處,一只嘴里叼著一團糊糟的衣物、雪白色尾巴卷成一團的雪貂,竟是一臉擺出可愛的模樣,出現在了墨如軒的眼前。

它赫然就是白日那只差點被俊美男子抓住的雪貂。

墨如軒徒然想到今日的事情,心中怒火燒起。正要開罵,但旋即對上了那對藍色的極為美麗的眼楮時,墨如軒卻歇了火,剎那失神。

他心里忽的一個念頭,不知怎麼的,輕飄飄從他腦中一晃而過。

唔,那雙眼楮,好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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