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百來頭散發著令人聞風散膽之戾氣的大馬奔馳在這一片被紅血墨汁染成的夜色下,震耳欲聾的馬蹄踐踏一陣一陣撥至浪尖。這片平原,慘烈的似被焦火涂濡了一遍,馬群所過之處,徒留下一地拖進了黑暗中的血河。
數十名女子痛苦的哀嚎在那馬群間絡繹不絕響起,鮮紅的血肉貼著白皙的肌膚,幾乎是所有的女子赤果毫無一絲衣物遮蓋,馬蹄踐踏的擂鼓聲響中,悍匪們精光著魁梧身軀,一手狠狠的拉住馬索,另一只手則是在猙獰的目光下,往死里戳著被綁在馬頸上的女子。這群女子早已絕望,白皙的身體內到處可見殷紅的血水和爪印,悍匪們手力之大,竟是生生撕下了女子的皮肉。
悍匪們殘忍並著快感肆意的大笑著,笑聲在夜空中無比猙獰。所謂的人性,在他們眼里不過就是呸在地溝里的濃痰而已,哪怕眼前的女子身份是下至青樓小倌,上至嬪妃公主,落在他們手里,就唯有被活活圍奸至死。
馬群身後那片慘紅的天際遙遙只剩下了零星大小,悍匪們的馬隊這才停在了一處谷口前。由于這谷口呈扇形的濃密叢林剛好將他們的馬群隱匿在了其內。因而他們絲毫不擔心別人發現這里的蹤跡。
馬群到了林間,瞬間在那一刻月兌力的栽倒在地。馬匹神駿,但也耐不住長途奔跑外加馬背上的悍匪奮力耕耘,而使得身體抽動的暢快淋灕所帶來的負荷。
悍匪們露出血腥暢快的表情,一把將松綁後的女子們拽到了地面上。數十名女子中,大多是口溢鮮血,全身皮肉綻開慘不忍睹,身下更是流血不止。她們哀嚎著,哭泣著,望著悍匪們的神色七分仇恨,三分恐懼。
這群悍匪,簡直就不是人!
「哈哈哈,兄弟們,我們的戰果頗豐,今晚,隨你們玩弄。記住,只要留下十來個稍好的貨色,其余的隨你們怎麼玩,弄死了,就將她們的尸體喂給山谷內的虎獅!」悍匪中威望頗高的二當家,當即大笑著吼了兩聲。這群游伐慣了、早把人命當成草菅的畜生,嘩的一下子炸開了鍋。所有的悍匪將身上的衣物連著底.褲一把撕下,百來號人猩紅著眼蜂擁沖向了那邊顫顫抖動的數十名女子。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色。
唯一不同的,便是這夜色,摻了太多的猩紅。
二當家重重的用手挑起那滿臉盡帶梨花杏雨的俏美臉蛋,女子吐氣如蘭、每一絲鼻息節奏都不斷的腐蝕著他不斷陷入瘋狂狀態的心境。那驚鴻的凹凸曲線,隱在稀薄衣物下的每一寸肌膚,都是最惡毒的詛咒,讓人升起罪惡的怒焰。
這就是尤物啊。
「今晚,就讓你初嘗人間仙境。小美人,大哥死得好啊,要不然,我就踐踏不了你的身體了。別怕,我會好生憐惜你的。」二當家的嘴角掛著冰冷的笑意,眼前的女子目含最惡毒的仇恨,全身因為緊繃而微微顫抖。可惜,她一個弱女子,無力抵抗下一刻的狂風暴雨,血濺三尺。更何況眼前的人還是一名凝脈期修士。
「我即使做了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二當家模向那挺翹山峰的手驟然停住,別具意味的微微一笑,道︰「那,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如何向我尋仇?」驟然獰笑間,他再也抵抗不住欲.火焚身的痛楚,嘩的一下撕碎了自己的全身衣物。女子在他身下顫抖著,詛咒著,因為全身被捆綁,她根本反抗不了。不過,在數十名女子中,唯有她全身衣物完好。只因悍匪們心里都清楚,這女子,是二當家看上的女人,自然動不得。
二當家撕開了女子的胸前衣物,那鮮紅的衣兜一角下,頓時露出難以攀登的雙峰光景。二當家只覺得全身血氣上涌。再也顧不得以往的月復黑形象,狠狠的壓在了女子的身上。他瘋狂地允.吸著白皙無暇的脖頸,瘋狂地以手重重的揉捏著那團雙峰。終于,二當家迫不及待的身手模入了女子的雙腿間,但女子雙腿拼命的夾.緊,進退不得的二當家頓時怒火上涌。
「我就讓你今天從了我!」他低吼一聲,用力撕扯女子的衣裙,剎那,冰山一角綻放而出。二當家瞬間胯下生硬,整個人熱火焚身。不顧女子拼盡全力掙扎扭動,正欲提槍上陣,大殺四方。
然而,驚鴻一瞥間卻是注意到了掉落在女子身側的一枚玉牌之上。那玉牌質樸無華,扔入人海說不準都沒人注意。但這二當家眼力上可不是善主,毒辣的很。玉牌上隱隱流動的一絲藍線,登時吸引了他的注意。
「她身上怎麼會這樣的東西,不過,這東西定然不凡。」二當家當下起了貪婪之心,獰笑著伸手就去抓過那枚玉牌。不料,身下的女子注意的那枚玉牌時,猛然掙扎的越發劇烈,幾乎是以嘶啞的聲音大聲道︰「別踫它,你敢踫下我就咬牙自盡!」
「哈哈。」二當家自然不以為意,伸手一點,女子頓時口齒不能動彈。睜著奇大無比的眼楮盯著二當家將那枚玉牌抓在手里把玩,那模樣,好似生吞活剝了她一樣。
「此物果然不凡,今日真是撞大運了,哈哈哈…」二當家猙獰大笑,鬼號赤目。
但,那一瞬間,只見他手中握著的玉牌猛的綻放出一道絢爛的白光。二當家稍不經意間,頓時被那道白光打中。轟!二當家猛的被一團物質沖上胸脯,倒飛而起,重重撞在了樹干之中。
噗!二當家首當其沖就是一口殷紅的血水。驚駭望去時,只見夾在他和女子中間的一團白色物質,慢慢在白光下現出了華美的絨毛。雪貂的那一身幾乎讓天下女子愛不釋手的風騷姿勢,搔頭弄姿的挺直身子站定,眼珠子朝天高高在上,加之身側的白光護體,不是神獸也有幾分聖獸的蹤影了。
女子的一對眼眸頗為神采的望著那團華美絨毛的雪貂,突然看見那雪貂低聲的敖唔一聲,小嘴大張仰天長嘯,一道白光頓時自它嘴里沖天而起。絢爛到極致的白光在半空一折,筆直的朝遠空掠去。
做完這一切的雪貂,略微得意睥睨著四周因它現身而望來一道道目光上,腆著肚子來回踱步,十分囂張。
不過,沒走兩步,一聲突兀的咕嚕聲頓時從雪貂的肚子內傳來,之前的風騷氣氛剎那消滅的一干二淨。雪貂大是氣憤的敖唔兩聲,斜眼瞪了眼地上那不知死活還笑出聲的女子,大有一副老子是來救你的,你竟然不知道感激的意思。
那名險些被奸污的女子,不知為何,在雪貂現身的一刻,兀自有了些許安全感。這玉牌,乃是她在村里找到的。不過她知道,這玉牌乃是那人之物,因而好生珍藏。這雪貂,想來也是他的寵物吧。
二當家就沒這好興頭了,被一只雪貂擾了好事,頓時火大了。雖然奇怪這雪貂為何全身泛著白光,但就兩手來大的雪貂能翻出什麼名堂。「老子剁了你喂狗!」二當家頓時招呼一聲,那些還在娘皮肚子上奮力耕耘的悍匪們,頓時提刀將雪貂圍了起來。在他們眼里,這雪貂可比山谷內的虎獅來的嬌小。
但接下來的一幕,硬生生將這群嘗盡刀尖挨過斧頭的悍匪們全都一個個怔在了原地。
只見那雪貂挑了挑細長的白眉,眨了眨眼楮,將視線挑向了遠空,竟…竟然還吹了聲口哨。這群自認廣見世面的悍匪終于陣亡了,獸類居然這麼人性,哪怕是神獸,也有幾分痴傻吧。這丫的居然學會了挑眉的動作!不過悍匪們順著雪貂的目光望向遠空時,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漆黑的夜色下,一道絢爛極致的白光瞬息飛來。正是方才雪貂嘴里吐出的那道白光。不過與先前不同的是,那道白光之上,一頭碩大的巨狼虛影不斷在凝實,不斷在生長。幾乎讓人盲目的金光和紅芒,以及巨狼身上跳躍的巔峰青火,都積壓在白光上的一人身上。
至于讓悍匪中完全震驚的,卻是那人散發出的披靡殺氣。
殺意蓋天!
女子的眼眸中,那道天際而來的白光就像黑暗中的光明,剎那點亮。那一刻,是否心髒在抽動了一下?女子完全忘記了言語,甚至連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白皙肌膚,都不曾顧上。
那一刻,面對二當家也不流淚的女子,突然像個小女孩,聲淚俱下。
是他。
悍匪中的二當家修為最高,眼力最狠。白光之上的那人,正是一擊潰敗大哥的虎人!他從未想到,他居然折路回來,他不是早就離開小羅村了麼?既然墨如軒追來,這位二當家自然已經明了,他定是看到了小羅村被焚燒成灰燼的慘狀!
他定是前來索命的地獄勾魂!
「兄弟們,提起你們手中的斬馬刀,隨我殺了他!」顯然,其余悍匪們都看清了來人,自知唯有死戰才有希望生還。不顧身上赤果果的軀體,提起斬馬刀就迎了上去。
白光上,墨如軒的心,都在顫抖,心底足以焚燒一切的怒火,見到悍匪們的瞬間,如破閘的洪荒巨獸,洶涌滾來。
「要是我不放他們走,小羅村就不有這樣的慘狀!要是我不狠下心,他們就不會殺光了全村!這一切,都歸咎于我的幼稚!」墨如軒淚眼迷離。
農夫放走了蛇,但蛇卻會反咬農夫一口。世間善惡,誰也說不清,但既然是惡,那就不該放虎歸山!
墨如軒心中悲嗆的閉上了眼,感受著熟悉的冰涼氣息從手中的劍柄處傳來。這一個涼字,何以淹沒他心底的怒焰!
「凝霜劍,今日就讓你殺盡這世間罪惡!」他手中提著的白光之劍,赫然是凝霜之劍!
而他的心底。
此刻唯有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