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體成仙 第二卷 修界風雲 返璞歸真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佛簽【補昨天的第二更】

作者 ︰ 月寒只為凝霜

昨天寫到這里,不幸的卡文了….

在羅漢樓與四大世家子弟第二次踫面,就這樣不溫不火的淡出了二人的視線。墨如軒本就是局外人,對于這種爭斗無趣的事情,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至于厲邪這樣城府頗深,又不喜將內心的想法表露出來的紈褲子弟,更是不會跟墨如軒多說什麼。

在羅漢樓奉上厲家準備妥當的香火錢、登記入冊後,厲邪就帶著墨如軒去了臧宗的正殿真佛殿。真佛殿堪稱金碧輝映,里面的佛像無一不是鍍金,每一尊都是價值連城。很難想象佛門追崇清淨到過著風餐露宿清茶淡飯日子的生活,在這麼有何契合之處。這也使得墨如軒實在很難對表面功夫極其到位的臧宗有些許好感。

拜了佛像,便是取來裝著佛簽的小木桶來回搖晃,直到一枚木簽落地為止。至于抽到的是何佛簽,墨如軒倒是一竅不通。只看到自己甩啊甩,一枚普通之極的佛簽便掉了出來。他將佛簽拾起,前前後後想敲了個明白,愣是不懂佛簽上面的兩豎行的字的內在意思,只知字面含義。佛簽上是這麼寫的︰

蒲柳之姿,望秋而零;松柏之質,經霜彌茂。見注1

縱柳開三月,不抵九月之寒;唯孤松臨峭,勝過春花秋水。

這兩句話字面意思便是將蒲柳雖綻放三月,風姿正茂,但也抵不過歲月的推移,季節的變化,最終還是凋零在九月秋來;而素以孤芳傲雪之稱的松柏,質地雖樸實,毫無扎眼之處,但貴之內在紋理,不論春去秋來,抑或風寒交錯,終能屹立陡峭,賞一方江山美景,頗有獨立之騷。

字面意思懂是懂了,但這佛簽應該並非所想的那麼簡單,其內在的深沉含義,墨如軒還是頗為好奇的。

墨如軒所跪坐的蒲團旁,忽然掉落了一枚佛簽,發出擲地鏗鏘的聲響。墨如軒聞聲望去時,卻見到了他意料之外的人。

那堪稱國色天香丹水生花的臉蛋前,一層細薄雲紗的紫色面罩輕微顫動,鼻息吐納間勾人魂魄,這幅美景隨便讓一個懂得風月的人看到,都是會不禁感嘆,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資,當真存在。可她,不是在羅漢樓內見到的那位紫色面紗女子麼?但不知是四大世家中的哪家,竟是垂得上天眷顧,生的這麼一位天香之姿的女子,當真貴氣。

因為距離之近,墨如軒這一刻似乎感受到這紫面紗女子從內心透出來的一絲緊張,她如捧聖典一般的用兩手將地上的佛簽拾起,好似手里面捧著的佛簽是至關她一生命運的事物。這般小心翼翼,倒是出乎了墨如軒的意料。

墨如軒心中一動,面色似有疑惑的側頭向另一旁的厲邪望去,卻見厲邪風輕雲淡的將地上的佛簽拾起,竟是連看一眼都懶得看,直接收進了懷中,更讓墨如軒無語的是,這家伙竟是連個表面工作都不做下,口中竟是還喃喃咿語一聲晦氣。墨如軒當頭像被人打了一棍,愣在了那里。哎,還真不知這家伙到底會在意什麼東西。

「孤狼兄,我們走吧。現在時辰不晚了,我餓了,現在去吃些齋飯,然後參加佛簽大會。真麻煩,趕緊把這些事情辦完,即刻下山吧。」厲邪起身徑直往外走去,聲音飄進了墨如軒的耳朵內。

墨如軒暗付道︰「這家伙,還真是什麼都不外漏的怪胎呢。」心中感慨一句,墨如軒也隨之起身跟上厲邪的步伐。不過剛走到一半,卻是心中一突,隨即將目光落在了依舊跪坐在地上的紫面紗女子上,只見那女子神情凝固,其視線停落在了厲邪逐漸消失在門口白光中的側影,此刻她眼中的眸光,似乎有些意興闌珊。

有古怪!

墨如軒暗笑一聲,便趕緊跟了出去。

……

臧宗內被設為禁地的七七四十九座魔杵方陣內,如天柱聳入雲霄的千層塔依舊散發著微弱的寶光。整個方陣內,渺無人煙,甚至連鳥鳴蟲嚶的聲音都沒有。唯獨有些生命氣息的,卻是遙遙行進在孤零零的千層塔上。這是一名垂老的金色袈裟和尚,耀眼金輝的袈裟也無法將他身上的衰老氣息掩住,溝壑縱橫的額下,那渾濁的眼楮靜靜望著僅在眼前的大門上。眼眸深處,那是一團雀躍的火焰在燃燒!

多少年了,總共有多少年了!曾幾何時,距離上次進入這臧宗隱秘存在的神塔的歲月,這位金色袈裟的老和尚已經記不清了。此刻他的手的顫抖的,眼中微微有水光晃動。他想要觸踫下那久違的大門,可惜手伸到一半,那扇重逾千斤的大門自己從內打開了。

首先映入他視線的,便是暈黃的密室內孤零零跪坐在蒲團,面對佛像的佝僂身影,那似乎半只腳都快踏入墳地的身影,在這老和尚的眼中卻是擎天一般的至高存在。沒錯,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他至始至終都相信,在這凡間真正成為仙人的存在,唯有眼前這位,只有他,才是這凡人世界中的至高神砥!

即使是中原四大門派之首的掌門,這個歷來唯有破虛期中後期的老變態才能登上的寶座,在眼前這佝僂身影的老者眼中,也是一處一文不值的椅子罷了。金袍袈裟和尚滿含熱淚對著那道身影恭敬跪拜,甚是莊重。佛像前的那佝僂身影輕微的咳嗽幾聲,像體力不濟的病老頭,然後抬頭望向了佛像,聲音微弱道︰「戒慮,神卜壇可有什麼告示?」

被稱為戒慮的這位老和尚恭敬的抬起上半身,卻不敢起身,忙道︰「老祖,神卜壇召下神示說︰‘九珠連,天狼現。必使九州禍亂,天下告危。此間必有神女之體出,月合霜落。而後七星臨九州,妖月初現,神魔下界。則千年神諭,將末世而降。’老祖,神示說的很清楚,九珠就意味著九串千佛珠,但如今宗內只有七串千佛珠,其余兩串千佛珠中,一串被本宗叛徒偷走,至今下落未明。而另一串則在百年前遺落俗世,敢問老祖,九珠不齊,該如何是好。」

戒慮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身子不住的顫抖。千佛珠被門內叛徒偷走一串,乃是重關本宗密謀無數光陰歲月的大事件,早先老祖便得知了這消息,因老祖脾性難測,且佛珠遺落又跟戒慮這身為臧宗住持的逃月兌不了干系,若是老祖因此惱怒的話,只怕自己稍刻就成了一堆粉屑。但出奇的是,戒慮並未听到佝僂和尚有何動靜,密室內的氣氛沉蘊了小半天,佝僂和尚才神色微弱的說道︰「該出現,屆時自然會出現。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就依照古書上說的進行準備即刻,還有,千佛洞內的事宜,可是準備妥當了?」

「老祖放心,除了千佛珠,一切準備妥當了。」

「嗯,你好生準備。若是失敗了,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好了,戒慮,你先下去吧,可別讓那遠來之客久候了。」

戒慮擦去了額上的細汗,緊緊貼在地上,畢恭畢敬道︰「是,我定不會讓老祖失望!」

臧宗前院。

這一路上,自打從羅漢樓出來的墨如軒,便不斷將目光落在厲邪身上,停留數秒卻又移開。墨如軒心中暗笑,明面上卻是微笑不語。但目光中的笑意,卻是被厲邪敏銳的捕捉到了。厲邪僅是微蹙了眉,瞧了墨如軒一眼,便不多說什麼,好似天塌下來,也與他毫不相干一樣。

一個時辰後,二人才從飯堂所在的院落走出。要說這臧宗的齋飯,倒還有幾分佛門的樣子,除了幾碗干飯,幾碟竹筍青菜樣式的素菜,一絲有肉味的菜式都沒有。雖然吃的有些不適應,但應付月復中饑餓,倒也足矣。

此次墨如軒臧宗之行,除了見長世面體察世俗生活外,終歸還是沒忘前來臧宗的真正目的。但臧宗內此刻滿是人海,幾乎無從下手,要是他隨便抓來一個和尚問,若是漏了風聲,總是不好的。

所以,以現在墨如軒出于被動的局勢看來,要想找個突破口探入千佛洞,自然難度極大。但他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墨如軒打定這樣的想法,便心中已有了對策,至于這對策能不能奏效,可就要看自己的運氣了。

墨如軒腦中千思百慮,正仔細將心中對策一一算清步驟,確保無一缺漏的時候,二人便不知不覺穿過了玉橋。這玉橋下,流水溪澗般清美的水流從橋洞下淌過,將一條紫紗裙間雲帶帶去了溪水盡頭。

溪水的前端似乎微有人聲,這聲音不大,但落在修為敏銳力不錯的二人耳中卻是似有所覺,很快的,墨如軒便從龐大的對策運籌中醒悟過來,與厲邪對視一眼,紛紛望向了溪水的上游…

但二人望去的一刻,未見其人,便是一聲極為響亮的巴掌聲,從那里怦然響起。

注1

「蒲柳之姿,望秋而零;松柏之質,經霜彌茂。」

語出明人陳繼儒《小窗幽記》幽記卷一集醒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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