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祁謹皓都沒有出現。找遍所有他會去的地方,問遍所有他認識的人,都找不到他。曉藝坐在祁謹皓那天坐的位置上,翻看他的數學書,里面的每道題都有做,原來這小子喜歡數學。又翻看了他的英語書,里面全是畫,忽然掉出一張照片,是全家福。照片上的三人都挨得很親密,其中,最左邊的那個男人被用筆涂黑,剩下的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人。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校門。在樓梯口把倒翁給撞了,她急忙扶起,道︰「老師我請個假。」然後就下樓了。倒翁被撞得糊里糊涂的,再加上曉藝的一句話,讓他更糊涂了。
「開門啊!叔叔!」曉藝敲著祁謹皓父親的家門,「喂!叔叔!」
「 嗒。」隔壁的門開了,探出一個老女乃女乃,她道︰「小姑娘別敲了。」
曉藝停止敲門,手都敲得通紅,對老女乃女乃指著照片說︰「女乃女乃,這女人住哪?我是祁謹皓的同學,我要找他,請您告訴我吧。」
「住在河源,挺遠的。」老女乃女乃頓了頓,「我寫個地址給你。」
「謝謝!謝謝!」曉藝連忙謝道。
曉藝從左家拿了幾百元,有留了一張紙條,就關上門。此時,手機響了。
「喂,岩。」曉藝絲毫不放慢腳步,她得坐公共汽車到車站。
「曉,你去哪了?」
「河源,我去河源找祁謹皓回來。」
「河源?你瘋了?要是他不在那里怎麼辦?你是女孩,很危險的。曉藝,不許去,你給我回來!」岩晟很生氣。
「岩對不起,我一定會帶著祁謹皓趕回來的,一定的。」掛了,將手機關掉了。
曉藝從番禺到祁媽的家,足足用了五個小時有余。河源話把她弄得昏昏沉沉,害得她坐車坐反了,還害得她坐錯車了。她在心里感嘆道︰「路痴傷不起啊!」她大力敲門,門就被打開了。
「曉藝!」祁謹皓驚叫,「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說呢?皓大哥,進去再說吧。」曉藝的腿軟得快撐不住了。
之後,見到祁謹皓的媽媽,和照片上的不一樣,臉上多了一道大大的傷痕,明顯是燒傷的。曉藝盯著他媽媽,他媽媽立即用手擋著傷痕處,扭過頭去,祁謹皓干脆站在曉藝面前,擋住她的視線,怒聲道︰「吃面!」曉藝只好低著頭,品嘗著面條的美味。
在這里,祁謹皓並非是一個霸道的人,而是一個溫柔的人。他陪他母親看肥皂劇,給他母親倒水,為他母親剝花生吃。這是曉藝從未見過的。忽然,祁謹皓起身,拉著曉藝進房,將門輕輕關上。
「你能不能別老盯著我媽看!」祁謹皓發怒,甩開曉藝。被他一甩,一坐在地上,她低著頭,不語,她承認她好奇。
祁謹皓往身旁的床一躺,看著牆上的燈,道︰「她是因為我才那樣的。那次,我們坐的公共汽車突然起火,當時的我只會哭,她跑過來護著我,將我推開,不知怎的,就燒傷了。三年後,那個人要離婚,她答應了,還將我給那個人撫養。當時,我問她︰‘為什麼我不能跟著媽媽?’她說︰‘因為媽媽不好看了,會嚇到人的。’然後她就走了。」
「在你心里,阿姨她一直都很美,不是嗎?」曉藝抬頭望著他。
「嗯,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我很愛她,非常愛。」祁謹皓揚起笑容,笑得很是幸福。
站在門外的母親也揚起了幸福的笑容。前夫嫌棄她,沒關系;小孩子怕她,沒關系;別人辱罵她,沒關系。只要小皓愛她,她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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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源到番禺,自駕至少要3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