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小孩子,拉著一個大人,還有力氣吵架。祁媽揉著她的手臂,道︰「骨都快散了。」于是,兩小孩上前一左一右給她揉手臂。曉藝輕聲道︰「干媽,不如你跟著我們回去吧!祁謹皓今晚要比賽,你要是去了,肯定能拿冠軍。」哦,曉藝認祁媽為干媽。
「為什麼呀?」祁媽看著這兩小孩。
「因為他高興嘛!」曉藝給祁謹皓使了個眼神,「對不對?」
「對,媽,你就陪我在那邊住幾天吧!」祁謹皓搖著祁媽的手,曉藝頓時起雞皮雞皮疙瘩,身子一抖,覺得男孩撒嬌很恐怖。
「不了。」祁媽模了模他的頭,眼中閃著淚光,「你爸他不想見我。」下意識地模著自己臉上的傷痕。
「他不是我爸,我算不清他和其他女人在床上多少次了,就算當著我的面也不肯停下!我只知道,我每見他一次,他身邊就會有不同的女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要掛念著他!他有什麼值得你去掛念!」祁謹皓站了起來,用腳狂踢跟前的大樹,樹葉紛紛無情地掉下。曉藝知道她無法介入他們之中,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她不是官,就算是,也只是貪官。
這樣,就都沉默了。爬完山,回去了。祁媽在煮清面,曉藝在旁邊幫忙,祁媽微笑著說︰「小皓很喜歡吃清面。」曉藝抬頭看了看她,微笑點頭,道︰「皓他是喜歡干媽你做的,我也喜歡。」其實她對清面感覺一般般。
吃了清面,睡了午覺,祁媽將兩人送去坐車。車來之時,祁謹皓轉身抱著祁媽,道︰「媽,我以後再來看你。」祁媽拍了拍他的後背,將他輕輕推開,擦著眼淚,跑了。曉藝望著她身影消失,問祁謹皓︰「追嗎?」祁謹皓急忙上車,從窗子望出去,可是,望不見。
曉藝翻翻包囊,將照片物歸原主。祁謹皓拿著照片,用手輕模照片上的女人,傷感道︰「那次之後,她再也不願與我合照了。」曉藝又將手機翻出來,按了幾下,遞給他。他接過,竟是他和他母親的合照,他扶著她,同時笑得那麼開心。
「記得今早我對天喊叫嗎?你們兩只烏龜笑話我,我也就借機拍了下來。」曉藝甩甩頭,「怎麼樣?」
「謝謝你,曉藝。」祁謹皓拿著她的手機,將照片發到自己的手機上,並作為手機屏,然後看著笑。曉藝搖搖頭,到了車站,他臉上充滿了笑意。她搖頭,嘆道︰「真是個戀母癖!」然後靠著椅子睡了。
醒時,見祁謹皓含笑睡著了,而且手里還緊緊握著手機不肯放。曉藝看著這個想稱霸世界的人,軟肋竟是那個臉上、心上都有傷疤的女人。
拿起手機看,見岩晟回了短信為︰注意安全。她拿著手機笑了起來,回道︰嗯。再回去的路上。
等到他們趕回學校已經是5︰30了,B班和G班早就去了比賽場地——優諧學院。副校長將B班打掃干淨,準備去時,見到兩人,就把他倆拉上車,開車飛去。
哦,優諧學院包括小學、初中和高中。所以佔地面積比較大,地方挺偏僻。站在優諧的正門,秋風吹著笑意的臉,她抬起下巴,看著上面的兩個大字,默默道︰「沒想到我會以這種形式進這里。」
「曉藝,你發什麼呆,快來呀!」副校長和祁謹皓遠遠走在前方,曉藝笑笑,追了上去。
----------
*清官難斷家務事︰家庭中的事情繁瑣復雜,清官也無法判明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