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晟被曉藝纏著不放，曉藝口中不停嘮叨著，不肯睡覺。岩晟索性側躺在旁邊，一手撐著頭，一手拿著雞毛刮曉藝的臉，打了個哈欠，道︰「曉，你怎麼會有個妹妹？」
「我和花是在那兒認識的，那時我五歲，她四歲。她是被父母賣給人販子的，因為她有病，她父母舍不得花錢給她治病。你不要告訴她，她一直認為她是被人拐走的，一直認為自己的父母在到處找她。」曉藝把雞毛拿開。
「那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岩晟依然用雞毛刮她的臉。
「警察對院長說的啊！哪兒的人都不喜歡我，說我是禍害，可花卻沖我笑。所以我去找她玩，她卻睡了。之後，我听到院長的聲音，慌忙之下，就爬到床底下，因為院長也不喜歡我。就這樣知道的。」曉藝的眼淚嘩啦啦流下來，「花真的很討人喜歡，她很懂事，看見每個人都笑，又懂禮貌。不像我，是個十足的禍害，沒人疼，沒人愛，到處招惹是非。可是，花她不排斥我，她對我笑，她叫我姐姐，所以我要保護她。」
默默听著，不再用雞毛玩弄她，而是輕模她的頭。相比之下，他比曉藝更幸福，起碼他還有父母。他是受不了父母之間的矛盾，才跑出來的。後來遇見左文遠和曉藝，在後來左青唐和他老爸是舊相識，最後他就在左家借居了。岩晟翻過身，半躺在床上，閉著眼。他估計他父母早就離婚了，把他扔在這里，那雙方都不用為爭撫養權而煩惱，只要每個月雙方都送點錢來就行了。
「你那似有似無的哥哥呢？」岩晟翻回去，繼續用雞毛刮她的臉。
「哥哥，哥哥姓紅的，叫什麼，不記得了，他是紅家的小少爺。紅家曾收養過我，可是後來，他們全家和我去旅游出狀況了。為救我們四個小孩，他們除了紅姨外，都死了。然後，紅家企業被人佔了，紅家破產了，又把我送回那兒了。」曉藝抱著被單，擦眼淚，「我真是個禍害，克死了那麼多人，我……」
再一次被岩晟用手堵著嘴，他道︰「別說了，睡吧。」曉藝瞪著紅紅的大眼楮，點點頭，安靜閉上眼楮。
良久，听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岩晟給她蓋好被單，用手擦去她的淚水後，就輕輕走出房間。見到靠著牆吸煙的左文遠，皺了皺眉，小聲道︰「左大哥，煙。」
左文遠微微一笑，將煙滅掉，道︰「睡了？」
輕輕關上門，點點頭，用鼻音回答︰「嗯。」
「小晟你臉色不太好，」左文遠擔憂地看著他那蒼白的臉，「沒事吧？」
「有點困。左大哥不用擔心，洗個澡，睡個覺，就沒事了。」
「噢，」左文遠讓出路，「那快去吧！我得去瞅瞅這個不讓人省心的臭丫頭。」
笑了笑，準備走時，說︰「左大哥有什麼要問的，可以搖醒她，喝醉酒的人除了那句‘我沒醉’外，說的都是實話。」
「呵呵。」左文遠開玩笑，「最怕她會耍醉拳給我看。」
在樓梯暗處的左青唐嘴角抽搐，每次他醉酒，左文遠都會泡一大壺一大壺茶給他醒酒，就算睡了，也給他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