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給你個建議，你長大後去做故事主持人，一定火。」曉藝頓了頓，轉了轉眼珠，「因為你講完了，我都不太懂。」
那人笑了笑，在桌上用啤酒寫上「嗟來之食」四個字，然後道︰「嗟來之食，就是指侮辱性的施舍。所以我才說，我這不是嗟來之食。」
「呵呵。」曉藝笑著，「如果我是那個人，我才不會寧願餓死也不吃，我會吃。他那是虛榮，人怎麼可能不受些侮辱呢？要是這樣，那人的一生就沒什麼意義了。」
「是啊！我也那麼想的。可是，他不死，就不會有這個故事，這個成語。可惜了，即便他死了，也沒人知道他的名字，或者，英雄不留名。」那人也笑了笑。
「連自己都救不了，還英雄，狗熊還差不多。」她喝了一口，「對了，過年，你怎麼在這？」
「父母朋友回鄉，不回鄉的那些，又走親戚。與其待在家里發霉，倒不如出來逛逛，可還是無聊得要命，你呢？」他苦笑。
「我？孤兒一個，能去哪？」曉藝晃著酒杯笑，同樣是有些苦澀的。
「對不起。」
「沒事。」
這個請曉藝喝酒的人叫顧序，比曉藝大兩年，唯一讓她覺得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在優諧讀書。有些人生來就有股親和力，讓人想接近他，也許顧序就是這類人，讓曉藝完全取信于他。
顧序看了看天，已經開始暗了，他仰著頭笑了一聲，道︰「冬天真是好，一眨眼就到晚上了，就這樣又過一天了。放心，優諧只是名聲好。良校校長我見過幾次，他是個神奇的人物。不過良校這名字起得不太好，盡管它真正的含義是優良學校，可在人們眼中是不良學校。話說那次比賽後，人們對良校的的看法有所改變，可畢竟不是學習，也改變不了多少。」曉藝听著他的分析，點點頭表為默認。
「坐了一下午，該回去了。」曉藝起身，用手捶捶腰，「腰都酸了。哦，對了，你說自己把它看好，那麼它就是好的。怎麼，你不看好優諧？這樣貶自己學校。」
打了個哈欠，也站起來，比曉藝高一個頭有余。顧序低頭看著這「三寸釘」，用手彈了下她的額頭，道︰「還有半年我就畢業了，所謂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優諧只是名聲好，這可不是我貶它。傳聞中的優諧是學習的好環境，教育一級棒，名師教授一大堆，可是，也不過如此，不也是與普通學校一樣，古板的教育方式。良校有很多地方不同，比如，體罰方式，桌椅的擺放。」
「你又怎會知道那麼多？良校似乎不曾有過開放日。再說要是有開放日，校長和學校領導是會嚴格要求學生做好來的，怎會讓你們看到體罰和亂擺的現象？」曉藝疑惑。
他點點頭，道︰「不錯，當然不是逢場作戲的時候。我有個朋友在良校讀初三，他告訴我的，他把良校種種惡行都和我講，你說我能不清楚嗎？良校升學率也是在慢慢提升，雖然慢，但不退就最好了。換種說法是，覺醒的人慢慢增加，但，在短短一年不夠的時間，學下三年的課程，不容易，並且，還有堅持的問題。我想，讓良校逆轉，第一件事就是讓他們覺醒，再是強制力，最後是堅持。」曉藝看著他，搖頭，嘆道︰「要是你來良校，定成名人，‘清潔工’會對你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