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寵妃 第075章︰他的蠱惑【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姜黎

「主人,皇上心中只有您一人,您完全不必擔心馮貴人跟她的孩子。」米婭以為西雅黎是不高興了,想當初,馮貴人剛剛傳出有身孕之時,西雅黎就非常的不高興。

西雅黎臉色一凜︰「他心里有誰與我何干?」

再想到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西雅黎總是覺得有那麼些莫名的煩躁。

米婭看到西雅黎不承認的樣子,心中也有些明了,主人的身份,跟皇上在一起的可能性的確非常地小。不過,旁觀者清,就算主人至今都不承認喜歡皇上,但是她卻看的清楚,主人對待任何人,都是螻蟻般的姿態,從不把人放在眼里,唯有皇上,能夠令她正眼相待。

而且,每次一看到那些覬覦皇上的女人,主人就會非常的討厭。每一次皇上生命,主人都會比任何人都要緊張。

要是這樣都不算是喜歡的話,那她也不知道什麼才叫做喜歡了。

好一會兒,西雅黎才問道︰「雲歡怎麼樣了?」

「雲歡,最近在很努力的讀書。他覺得,他不能夠拖累了主人,所以,一直很努力。」對于雲歡,米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從一開始,就把心遺落在了一個完全不可能的人身上,盡管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卻仍舊是不願意放棄,拼盡全力,只為了能夠讓主人多看他一眼。

「讀書?在哪里讀書?」西雅黎有些好奇,這里也有學校嗎?

「雲歡以前認識些字,現在,是在自己讀,這宮里,是有藏書閣的,奴婢去幫他找了他所需要的。」她跟那些老嬤嬤打听過,這宮里,原本是有專門教導皇子的老師的,只是經過先皇駕崩,新皇登基,王室子弟被分封各處,沒有適齡學習的王公貴族,所以這宮中,也就沒有了可以教導的先生了。

更何況,就算這宮中還有供皇子讀書的地方,雲歡一個幾乎算是皇後娘娘的奴隸,又有什麼資格在這宮中讀書。

「自己讀?那豈不是很困難?原來這里真的沒有學校啊。」西雅黎詫異,在歐洲,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有專門的皇家學院,貴族子弟更是有自己的老師。怎麼這里讀書,要自己學的?

「主人所說的學校,應該就是這里的學堂了。這里是有學堂的,就連宮里,原來也是有的,只是現在,因為新皇登基,局勢還沒有穩定下來,所以才沒有的。」米婭跟西雅黎解釋道。

「說來說去,雲歡是沒有辦法在這里讀書了?」西雅黎皺了皺眉頭,不管怎麼說,雲歡都算是她的人,她的人,當然是要享受最好的待遇。她到這里,喝的第一口血是雲歡的,無論如何,都不會虧待于他的。

「主人只要幫雲歡找個老師,就可以了啊。」米婭想了想,說道︰「主人忘了皇上嗎?只要告訴皇上,皇上一定會為雲歡找到最好的老師的。」

最主要的是,若是雲歡去努力讀書了,就不會經常出現在主人面前,皇上肯定非常的樂意。

當然,這些話米婭可不敢說出來,若非是主人現在心思不在她身上,她連想都不敢想的。

「也對。」西雅黎站起來,朝著龍耀殿走去,卻不料,會在花園里遇到淑妃跟馮貴人。

淑妃扶著肚子微微凸起的馮貴人,兩人有說有笑的朝著她這邊走過來,身旁還跟著一大堆伺候的宮人。

看見西雅黎,淑妃倒是客氣的行了禮︰「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但是馮貴人,則是一手扶著肚子,冷不丁的說了句︰「臣妾有孕在身,恕臣妾不能給皇後娘娘行禮,望皇後娘娘見諒。」

西雅黎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的肚子。

視線穿過重重阻礙,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躺在母體中的嬰兒。小的有些可憐,卻能夠清晰的辨別出腦袋跟四肢,他應該還沒有學會運動,所以看起來非常的安靜,但是心跳,卻非常的有力。

這是一個鮮活的生命,是在血族,百年都難得一見的新生命。

只有純種血族,才能夠繁衍後嗣,可機率,依舊是渺小的可怕。十三氏族加起來,每百年能出一位後嗣,都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相比而言,人類的繁衍能力,真的是非常的令人嫉妒。

若是血族也有這樣的繁衍能力,又何須要制造出那麼多低等的族類!

她好奇的望著那個小生命,只是,那依舊冰冷的目光,卻是把馮貴人嚇的連連後退。

「皇後娘娘,馮貴人現在身懷龍子,雖有冒犯之處,皇後娘娘也不至于如此惡毒的盯著馮貴人的肚子吧!若是這龍子有什麼閃失,皇後娘娘擔得起這個責任嗎?」淑妃王明珠看到西雅黎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馮貴人的肚子看,心中冷笑,看來這個皇後娘娘,年紀不大,這醋意倒是不小!

不過,若是能夠借她的手出去馮貴人肚子里的孩子,那馮貴人,也有沒有機會再作威作福了!本來以為之前鬧的那麼一出,馮貴人已經不會再有機會了,誰想,她竟然能夠被皇上寵幸,還懷上了龍子!最叫人不可思議的是,這位一直霸著皇上的皇後娘娘,竟然沒有因此此事發作。也不知道,這個腦子里一團漿糊的女人,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她自從進宮以來,小心翼翼的伺候太後,跟眾妃嬪搞好關系,卻始終是連半點兒機會都沒有!

憑什麼如此不公平!

西雅黎只是看著那孩子覺得好奇,卻是听見王明珠那麼說,頓時心中不快,抬手就隔空給了她一巴掌︰「想活的久一點兒,就要學會認清自己的身份,你連給本宮當奴隸的資格都沒有!」

王明珠被這一巴掌打倒在地,捂著臉,甚至連叫痛都忘了。

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這麼打她,並且,她連看清楚那個人是怎麼出手都沒有看清。

呆呆的坐在地上,捂著臉,直到西雅黎從她身邊走過去,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呀,淑妃姐姐,你沒事吧?」等到西雅黎走開了,馮貴人才驚叫一聲,然後沖著旁邊的宮人喝到︰「你們都是廢物嗎?還不快點兒來扶淑妃娘娘!」

宮人們听到馮貴人的聲音,慌張的上前要扶起王明珠,卻被王明珠拒絕了。

馮貴人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捂著臉的女人,哼,現在知道她當初的痛苦了吧!還真以為,那個小賤人會給她這個淑妃娘娘面子嗎?在這宮里,就連太後,在面對自己的切身利益時,都會站到皇後那里,她們這些沒有地位的女人,在這里宮里,又算什麼!

索性,她已經身懷龍種,現在,對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生下兒子。只要她能生下兒子,那他的兒子,就一定是太子,後宮早晚都會是她的天下。

「淑妃姐姐,妹妹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現在誰都明白,這後宮里,最惹不得的人,就是皇後。姐姐還是忍一忍吧!妹妹就不信,她一個異族女子,又是敵國公主,還真能在這宮里站穩腳跟!」她在這里囂張,靠的就是皇上的寵愛,等到皇上死了,這後宮,哪里還會有她的立足之地!

她早就說過,這後宮,沒有人能跟她爭!

王明珠沒有抬頭,只是慢悠悠的站起來,然後微笑著對馮貴人說道︰「妹妹說的對,姐姐就等著這一天了。」

馮貴人看著王明珠臉上那滲血的紅印,心中閃過一絲得意,然後跟王明珠手挽著手,朝著自己宮中走去。

「姐姐,你就不用送我了,還是快些回去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吧!」馮貴人擔憂的說道。

「那姐姐我就先告辭了,妹妹慢走,可要小心著肚子里的孩子。」王明珠微笑著朝著她的肚子看了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轉過身後,一雙美目中盡是陰森的寒冷。

她所受到的,她一定會討回來!

西雅黎回了龍耀殿,看到墨琰依舊是如平常那樣,安靜的坐在書案前看書,覺得無趣。

「回來了?」墨琰看到她,放下書,朝她招了招手。

她走過去,想起自己過來找他的目的,說道︰「你給雲歡找個老師吧,米婭說她想讀書,但是卻沒有老師教。」

「宮中現在是不會找先生來的,何況還是教導一個下人。」墨琰搖了搖頭,當初皇叔之所以把宮中的先生給放出宮去,就是因為這些酸腐的先生們,肯定會借機扯出一些他不願意听到的話。

所以要想在宮里找先生,還是給一個奴才找,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西雅黎皺了眉︰「為什麼?」

「宮中的事情太復雜了,有很多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說清楚的。你真想讓他讀書嗎?」墨琰揉了揉她的眉頭︰「小孩子不要皺眉。」

西雅黎白了他一眼,說過多少次,她不是小孩子!

「我現在要他已經沒有用了,但是我也不能因此就虧待他,所以,你要給他找個好老師,既然他想讀書,那就讓他好好讀書。」西雅黎很認真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相信,墨琰會有辦法的。

「既然你留著他已經無用,何不送出宮去。在宮里不方便,在宮外,我卻是能夠幫他安排好一切。左右他當初也是我送給你的,我自然不會虧待于他。」覬覦她的人,就算不殺,也要送的越遠越好。

她的眼中,看得到他一個人便夠了。

「我以前也想過把他送出去,他似乎不怎麼願意。」她是不喜歡勉強別人的。

「那就交給我好了,我會安排好一切的。」墨琰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你的傷勢如何了?」

「嗯?」西雅黎一驚,這才想起,自從上次,他清醒的看到她本身的樣子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吸過他的血了。

想到那次,她突然覺得有些燥熱和不舒服,推開他的懷抱,想要從他懷里跳出去,卻是被他一下子抱緊。

西雅黎的心跳的厲害。

「阿黎的傷要快些好才是。」好了之後,他就不用天天抱著小不點兒了。

蠱惑般的聲音在耳朵旁邊響起,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栗,他卻還不罷休的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耳側,癢癢的。

他身上縈繞著熟悉的蘭香和常年喝藥落下的藥香,混在一起,越來越近,越來越濃,竟是叫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然,好像被這香味迷住了心智一般,竟然真的沒有再想要掙月兌。

他一只手拖住她的後腦,一只手撩起自己墨緞般烏亮的長發,脖子上那被她留下的一點兒殷虹,便露了出來。從她咬了他第一次以後,那片女敕粉的櫻花,便成了如血如荼的紅色。

血的香味瞬間變的濃郁,一下子蓋過了那清雅的蘭香和微澀的藥香,她清楚的听到自己的渴望,牙尖蠢蠢欲動。

他這真的是在蠱惑她,看準了她的弱點,誘導著她一點點陷入他的陷阱之中,讓她連絲毫的反抗余地都沒有。

那怕她擁有著揮手間便能夠染紅整個岐山的超強力量,哪怕她驕傲狂妄的視一切為螻蟻,此刻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只任人擺布的小女圭女圭,眸中泛出瀲灩的光芒。

「阿黎,我的血,全是你的。」他似乎還覺得火候不夠,應是要在這樣的關頭,還要再添一把火,燒的原本冰冷的她,像是置身在火海之中,沒有絲毫溫度的血液,瞬間沸騰。

我的血,全是你的,全是你的。

全是你的。

這句話,就像是一種魔咒,讓她最後的清醒也全部被吞沒,粉若櫻花的唇瓣,落在那點兒殷紅之上,最親密的貼合在一起。

齒尖刺破那片絕美的櫻花,帶著最致命誘惑的血液流入口中,帶著炙熱的溫度,灼燒著她的喉嚨,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

他的一只手,還溫柔的托著她的頭,胳膊擋在書案前,不讓那冷硬的桌案,硌到她嬌女敕的身體。

她像是一朵還未完全盛開的罌粟花,在瞬間綻放那一刻,美的致命,毒的致命,卻讓人心甘情願的,為了這致命的美,哪怕是用鮮血去澆灌。

小小的衣服再也容納不下她一點點成長的身體,安靜的空氣中,頓時傳來裂帛之身,華麗而奢靡的聲音,伴隨著那若有若無的輕吟,像是一首無需普奏的情曲,演繹著這世間最濃烈又最純粹的欲念。

他唇角的笑容一點點蕩漾開來,大手一揮,桌案上所有的書籍盡數落地,他抱起她,將她置于桌案之上,欺身壓上那飽滿而柔女敕的嬌軀。

「墨琰,墨琰……」她的聲音軟軟的,沒有平時的冷漠跟不屑,還帶著一絲絲的嬌喘,輕輕的叫著他的名字。

他溫柔的問著她的耳垂,輕咬著最人最容易令她敏感的地方,讓她驚呼一聲,雙臂攀上他的脖子,修長的雙腿,微微曲起。

他卻像是絲毫都感受不到她的不安,手指或輕或重的揉捏著,逗的她想要逃,卻又像是溺水般,怎麼都無法逃月兌。

「墨琰,墨琰……」她輕聲的叫著,帶著一絲絲的迷茫。

「嗯。」他溫柔的應了一聲,卻是再也沒有別的話,只有溫熱的氣息不斷的在她的臉上,唇上,耳畔,脖子上,一一掃過。

「墨琰,墨琰……」她終是受不了他的挑逗,推拒著他︰「好難受……」

好難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難受,卻偏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瀲灩的眸光,此刻充滿了迷茫,無助的望著他。

他只能抱著她,柔聲的哄著。

此起彼伏的低吟和沉重的呼吸交錯著,他只能更緊的抱著她,再不敢又絲毫動作。

理智讓他的唇角劃過一絲嘲諷。

明明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自私的佔有她,卻還偏偏每次都自作孽,舍不得放過每一次跟她親近的機會。

他想他這輩子,若是得不到她,便再也無法踫其他的女人了。見識過了這世上最完美的女人,哪里還容得下,那差了太多太多的瑕疵品。

門外,流雲端著藥碗,僵硬的站在門口,足足站了有一個時辰,連手酸了都沒有知覺。

他現在無比的憎恨自己習武,有那麼好的听力,所以即使是站在門口,依舊能夠听到房間里如火如荼的聲音。

他的心髒劇烈的震動了很久,還是不能相信主上竟然還有這個癖好。雖說十六歲正是男人開葷的年紀,精力旺盛也實屬正常,可是,問題是,對方可是個六七歲的女童啊!

他的唇角抽了抽,眉梢抖了抖,主上怎麼下的去口呢?再說,那麼個小不點兒,該長的地方都還沒長齊的吧!難道,主上之所以會舍棄雪琦郡主而選擇夫人,是因為主上有那個那個什麼,戀童癖?

可憐了雪琦郡主對主上一片痴心,奈何了年紀太大,唉,真是可憐……

流雲想著想著,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老尊主似乎千叮嚀萬囑咐,主上在一年後那次最關鍵的療傷之前,絕對不能夠行男女之事。完了完了,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該做的早就做了!

流雲的臉色「嘩」的一下便的慘白慘白,這下完了!徹底的完了,老尊主忙活了這麼多年的心血,全部白費了!

不行,他必須阻止主上,說不定,也只是說不定,還能來得及!

「蓬」的一下把門推開,只覺得眼前一花,墨琰已經擋在了流雲的面前。

身後的桌案上,是已經陷入沉睡的西雅黎,但是卻被墨琰用衣服蓋住了身體,只有那一頭如瀑般的長發,從桌沿垂落下來,紅的觸目驚心。

只可惜,流雲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給擋住了視線,只能看到那滿地的狼藉和隱約垂落的發絲。他不禁咽了咽口水,主上這也太勇猛了些吧,在桌子上辦事?

墨琰此刻只著里衣,隨意扎起的長發有些微微的凌亂,胸前落著點點的紅痕,想是剛才被某只小貓爪給撓的。一雙眸子卻是盛滿了冰涼,落在流雲的身上,如同刀子般,一刀刀凌遲著他。

流雲雙腿一屈,已經跪倒在地︰「屬下知罪,但請主上,保重身體。」

先不說別的,就是那樣的情動,主上的蠱毒也會發作,被這樣折磨著身體,主上就算是鐵打的,也受不住啊。

墨琰長袖一甩,流雲的整個身體便被拋出門外,重重的落在地上,門「蓬」的關上那一刻,流雲撐著身子坐起來,猛的吐出一口血來。

他這還真的是自作自受,明知道男人在那個時候是不能夠被打擾的。哎,可憐他的一片苦心啊,他真應該跟流風換換,讓他回來照顧主上。

看了看四周,幸好沒有人,不然他這洋相出的,肯定丟人丟到老家去了,那些家伙還不笑死他!

起身去門口端起已經涼透了的藥碗,再熬一碗吧!

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有東西砸在了他的背後,他快速轉身接過,竟是一個精致的瓷瓶。

打開蓋子聞了聞,竟然是老尊主的藥,嘖嘖,雖然挨了一下打,可看來主上還是很關心他的!

將西雅黎安置好,墨琰也跟著休息了一會兒,直到看到西雅黎已經恢復正常,才起身去了鳳鸞殿,找了雲歡。

雲歡乍一見到墨琰,有些害怕的跪到地上。他是很感激皇上當初將他送給了皇後娘娘,否則他這一生,還不知道要面對怎樣慘烈的結局。可是,上次皇上從這里生氣離開,他也隱約明白了些什麼,皇上不喜歡他吧,不喜歡他靠近皇後娘娘。

「皇上……」雲歡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忽然很害怕,害怕皇上來找他的目的。

「听說你現在正在用功讀書。」墨琰看著跪在地上,那個戰戰兢兢的少年︰「能有自己的理想,這是個很好的開始,假以時日,考取功名,出堂入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皇後托朕給你安排一個好的歸宿,若是你願意,朕可以給你一個清白的身份,讓你安心讀書。」

「奴才,謝過皇上。」雲歡不明白皇上為何會這麼說,並且還要幫他,當時听到跟皇後娘娘有關之時,他還是覺得很開心。

「你若是願意,那自是最好。宮中現在並不安穩,你留在這里,也並無好處,不如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你若是想要報答皇後對你的恩典,那等你有朝一日名揚天下之時,自然有的是機會。而現在,你留在這里,于皇後,卻是無用的。」墨琰說的很直接,之所以挑西雅黎不在的時候過來處理這件事,也是希望他能夠明白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想好自己究竟該做什麼。

听到墨琰的這句話,雲歡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皇上,皇上要趕奴才走嗎?」

身體也隨著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意。

他早該知道的,他只是一個再卑賤不過的奴,而她,卻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她已經不需要他了,所以,他連遠遠的偷偷的看他一眼的奢望,也不能再有了。

「你若要留下,也可以。」墨琰緩緩的說道︰「但你留下,你就永遠只能夠當一個最卑賤的奴,然後等著被遺忘。你是要堂堂正正的讓皇後看到你的存在,還是躲在背後等著被忘掉,你自己選擇。」

雲歡愣住了,上次米婭已經跟他說過,是他自己看不透。今日皇上的話,卻像是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讓他徹底看到了自己的卑微。是啊,他算什麼呢?他出身貧寒,身份卑微,並且是被賣入勾欄的奴,他有什麼資格,讓那耀眼奪目的皇後娘娘,看到他的存在?

「皇上,奴才,願意。」雲歡咬著牙齒,重重的點了點頭。

「朕會派人為你安排好一切。」墨琰起身離開,他不怕覬覦她的人越來越優秀,因為,他永遠都會是她最好的,並且是唯一的選擇。

三個月後。

天氣漸漸轉涼,墨琰的身體再一次陷入了異常糟糕的境地,就如同西雅黎剛剛見到他時的那般,臉色蒼白如紙,整日躺在病床之上,藥不離口。

西雅黎坐在床邊,看他把藥喝完,皺了皺眉。

聞著就很苦,怎麼他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怎麼又皺眉了?」墨琰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

她揮開他的手︰「你還是這麼奇怪。」

這些天,她無聊的在宮里到處走,看到過很多人生病吃藥都一副很痛苦的樣子,跟墨琰完全不一樣。

只有墨琰,他好像不知道什麼是痛,也不知道什麼是苦。

就像是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皇上,皇後娘娘,攝政王跟藍貴妃回來了,此刻正在長樂殿,太後派人來請皇上和皇後娘娘過去。」這時,靈犀進來通報道。

「告訴太後,朕身體不適。」墨琰淡淡的開口,握了西雅黎的手指在手中,輕柔的把玩著。

「是。」靈犀退下,臨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心中不禁羨慕,這些日子,宮中甚是安寧,皇上跟皇後的關系,也愈加的好了。

兩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她總是能夠看到皇上望著皇後的眼神,柔和的像是一潭春水,能夠將整個世界都融化。最近,太醫都在擔心,皇上能否熬過這個冬天了,可是看著這樣一副畫面,總會讓人生出一種,即便是離開,也再也不會有遺憾的錯覺。

長樂殿中,玉媚兒看到眼前這個幾個月不見的男人,竟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借口累了,回到房間去休息。

「娘娘,王爺回來了,您不開心嗎?」玉屏有些疑惑,這些日子,娘娘不都一直在盼著攝政王回來嗎?為何終于等到了這一日,卻是不開心了呢?

「屏兒,你沒有看到他的變化嗎?」玉媚兒自嘲的看著鏡中依舊美麗,卻不再年輕的容顏︰「哀家真的老了啊。」

「娘娘說什麼呢,您如今才三十歲,可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出頭,怎麼能說自己老了呢。」玉屏倒了杯熱茶遞到了玉媚兒面前。

「他還是跟藍月兒在一起了。」玉媚兒的唇角溢出一絲苦澀︰「哀家是恨極了那個小妖女,她還那麼小,卻已經美的傾國傾城,又狂妄的不可一世。可是有一句話,她卻是真的說對了,讓藍月兒進宮,對哀家來說,是引狼入室啊!」

「娘娘,王爺或許只是一時新鮮,您不要胡思亂想,傷了身體。」玉屏勸道。

「你不用再說了,哀家早已經看透了。」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又何苦現在還糾結這些。只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她付出了感情,他留給她的,卻是這樣的回應。

「娘娘。」玉屏還想要說什麼,卻有人過來,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玉屏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她說什麼?」玉媚兒問道。

「沒什麼,娘娘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玉屏笑著說道。

「說吧。」剛才玉屏的臉色,雖然很快便被她遮掩了過去,但是她透過鏡子,卻是剛巧看見了。玉屏向來穩重,能讓她變臉的事,絕非是小事。

「是,是藍貴妃,似乎有了身孕。」玉屏硬著頭皮,把剛才那小宮女過來說的話說了出來。

只听得「蓬」的一聲,玉媚兒手中的杯子竟是被她捏碎了去,滾燙的茶水瞬間將她的手燙的通紅。

「娘娘!」玉屏驚呼一聲,慌忙命人打了冷水來,又囑咐宮女去叫太醫。

整個長樂殿,一時間亂作了一團。

「娘娘,痛不痛?」玉屏先是將玉媚兒的手浸在冷水中︰「娘娘先忍一下,太醫馬上就到了。」

玉媚兒卻是麻木的坐在那里,唇角盡是諷刺。

當年進宮之時,她何嘗不知道,懷上孩子會讓她更容易得寵,更容易在後宮站穩腳跟,甚至,等到先皇歸天之後,她還能有個兒子依靠。可是她沒有,不管後宮的路,走的有多麼的艱辛,她都沒有想過要給先皇生個兒子。她寧可服用對自己有傷害的藥物,也不願意生下先皇的孩子,因為她的身心,早在進宮之前,就已經遺落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為了他,她寧願進宮取悅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兒,寧願多吃些苦,處處算計。因為她想要的,是跟他的孩子,不是別的任何一個男人。就算他不會在意,她卻會在意。除了玉屏,沒有人知道,當年在進宮之前,她就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可是為了他的宏圖大業,她放棄了那個孩子。以至于很多年後的午夜夢回,她都還能夠听到孩子的哭聲。

卻從來不曾告訴過他這件事。

不希望他有負擔,不希望他為難。

這麼多年,他不曾娶妻,一直都是她最欣慰的事情,總算,他還記得答應過她的話,他的正妻之位,一直都只屬于她。

可是現在,他卻是讓別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那她呢?她過去為他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又算什麼!

手上再痛,能痛得過心里一分嗎?

玉屏看著她的樣子,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只得安慰道︰「娘娘,這件事還沒有得到證實,說不定,那孩子並不是……」

玉媚兒搖了搖頭︰「不用再說了。」

「娘娘……」玉屏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玉媚兒制止了。

「哀家早就該明白,這後宮之中,是沒有感情的。」玉媚兒笑了,淚水卻是堵在眼眶。

「娘娘,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玉屏早已忍不住落下淚來,這麼多年,她只見娘娘哭了一次,那就是臨進宮之前,她不得已打掉孩子的時候,從那以後,她便再也沒有哭過了。

「哀家不會哭的,永遠都不會再哭了。」眼淚懸在眼角,卻終究是沒有落下來︰「屏兒,你說,哀家這些年,究竟得到了什麼呢?」

「娘娘,您是太後,您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玉屏看著那張美麗的臉,一笑百媚生,可如今,她笑著,那笑容,卻是苦澀的令人心酸。

「是啊,哀家是太後,哀家終于爬到了這後宮的最頂端,甚至,哀家還可以殺了皇上,控制新皇登基,成為太皇太後,亦能夠廢了皇上,自立為王。」玉媚兒笑著︰「可我卻是在想,若是能夠回到當年,回到及笄那一年,我是不是該听娘親的話,嫁給我的表哥,或者是嫁給一個普通人,那樣,我現在是不是也兒孫滿堂,夫妻恩愛!」

玉屏忍不住握住那只已經被冷水浸的冰涼的手,失聲叫出︰「小姐——」

當年,小姐是這黑耀國,最美麗的女子。京城的王公貴族,無不為她所傾倒。尤其是夫人的佷兒,小姐的表哥,更是對小姐一片痴心。可惜,小姐在見到王爺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從此就算是萬劫不復,也從來都沒有說過任何後悔的話。

甚至,當她明白王爺的心已經漸漸不在她身上的時候,她都沒有後悔過。沒有感情,還有權勢,不是嗎?小姐一直都是個堅強的人,這些日子,沒有攝政王在,她也一樣每日笑顏如花,活的有滋有味。

她還以為,小姐是真的放下了,不會再為感情而苦。至少,不會再因此而為難自己。可惜,她錯了,她忘記了小姐走到今天,是什麼在支撐著她。原來,所有的權勢**都抵不過心碎。

上一次,小姐能夠堅持,是因為還沒有徹底的絕望,這一次,她卻是真的,絕望了。

否則,這樣要強而驕傲的一個人,絕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太後,太醫到了。」這時,宮女帶著太醫進來,玉屏忙擦干了眼淚,將玉媚兒的手從冷水中抬起來,擦干。

「太醫,娘娘剛才不小心被茶水燙了,你看……」玉屏看著那只紅腫的手,心疼的問太醫。

「幸好處理及時,只要上些藥,過兩日就好了。」太醫看了玉媚兒的手,拿出了藥膏,遞給玉屏,又給玉媚兒把了脈,確定了沒事之後才離開。

只是,太後手被燙傷的事情,瞬間便傳遍了皇宮。

龍耀殿中,墨琰剛剛起身要出去,就被西雅黎給攔住了︰「你要做什麼?」

他近日身體都不好,外面天氣又冷,所以西雅黎一直都看著他,不讓他隨意出門去的。

「呵呵,小管家婆。」墨琰拉過她的手,彎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然後笑著說道︰「母後傷了手,我過去看看。」

「看她做什麼?」西雅黎有些不解,那個太後也不是什麼好人,幾次三番找麻煩。

還有不少次毒藥都是從她那里出來的!

「畢竟是朕的母後,總要去看看的,阿黎若是不放心,那就跟我一起去,如何?」墨琰問道。

西雅黎沒有說話,但是卻任由他牽著手,跟著他朝外面走去。

到了長樂殿,已經來了不少人了。宮中的妃嬪,賢妃淑妃,馮貴人,就連藍月兒也來了。

西雅黎第一眼看到的是馮貴人,因為她挺著個大肚子,一臉的得意,讓人不注意她都難。

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里面的寶寶又大了些,這一次,他會動了。雙手跟雙腳都已經能夠很清晰的看到,偶爾動一下,煞是可愛。

馮貴人注意到西雅黎的目光,渾身的不自在,雖然上次回去之後沒有感到有任何的不適,但是這位皇後娘娘,實在是叫她又懼又怕。

墨琰也看到了,西雅黎從進了長樂殿開始,眼楮就一直落在馮貴人的肚子上,好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看的津津有味。

「看到什麼了?」墨琰低聲問道。

索性現在不少人都圍在太後那里,他們進來之時又沒有讓人通報,所以此時,除了被盯的發毛的馮貴人,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寶寶在動。」西雅黎用手指了指馮貴人的肚子,輕聲回答道。

「阿黎喜歡嗎?」墨琰揚起唇角,若是,她喜歡,那他們將來,是不是也可以擁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呢?

即便,這對他而言,根本就是一種不太可能實現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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