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陰縛之地!」金荃和別隕同時沉道。
金荃親身進入過陰縛之地內,並封結了那個陰縛之地,所以對這里的陰氣很熟悉,而別隕門中當年曾受青瑞屠戮,對這股陰氣也了解的很,青瑞神出鬼沒,手段特殊,靠的就是隨時打開陰縛之地!
「別隕掌教,什麼是陰縛之地?」不懂的易隆代替自家掌教易匡問道。
「是人類死後魂魄沒有消散者的駐留地。」別隕簡單地解釋,他了解的是陰縛之地的陰氣,卻不是陰縛之地里的東西,沒有達到十二劫玄神那種高度,是難以對另外的世界觸模到的。
「不錯,人類死後在魂魄沒有完全消散的時候,與玄獸魂魄相結合,就成為了鬼畸,同時擁有人類可修煉的特性,又可釋放玄獸個別戰技,修煉有成的叫鬼修,和人類修煉者一樣,有等階劃分,普通的就叫鬼畸,堪比人類先天境界的,叫化凡鬼修和噬魂鬼修。」金荃詳盡地解說道,這些都是白澤告訴她的。
這里只是黑,四下沒有絲毫動靜,金荃便接道︰「化凡鬼修和噬魂鬼修以下等級的只配存在于鬼界以及陰縛之地中,若是修煉有成想進入地獄諸城,就必須晉升等同人類通神境界的通冥境界,鬼將和鬼侯,那個青瑞就是八劫鬼侯。」
說罷,金荃試著溝通飛煙劍,果然有點感應,只是非常遙遠,但她不急著取回飛煙劍,放在青瑞那里可以查探青瑞是不是回到人類世界,所以,感應了一下,便放棄了。
由此,也證實了勝遇說的話,青瑞的的確確是鬼修,八劫鬼侯!
「嘶,鬼侯!是不是和人類玄神同階?」易匡吸了一口涼氣,沉重問道。
「是,但我們對鬼修的技能完全不懂,須得小心。」金荃聲音也是異常沉重,青瑞躲過白澤戰技那一招,忽地化煙,忽地現形,簡直就像鬼魅一般,若是金荃攻他,一點取勝的自信都沒有。
別隕沉吟了一下,問︰「金荃佷女,你怎麼對這些這麼清楚?」
「我進來過,也听我的玄獸詳解過,只是沒想到這一個陰縛之地大的這麼厲害,我們在御器飛行都能中招。」金荃邊說邊把神識放開,發現有一個方向延伸到老遠,不知通往什麼地方去。
「金荃佷女,那要如何才能出去?」易匡的神識早已把這里探查了一遍,完全感覺不到外界靈氣,有的只是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森森陰氣。
「強行破開。」金荃上次就是這麼做的,「先天高手就能安全通過陰縛之地,或許這里面的鬼畸感覺我們的修為都很高,所以不敢出面。」
「太簡單了。」易匡只是輕輕揮袖,打出一道靈力,眾人眼前的黑暗霎時消失了,又回到原先的景色之中。
「是挺簡單的。」東方羽涼涼地笑道。
「走吧。」別隕皺眉道,雖然從黑暗中出來了,但仍有陰氣橫行,說明陰縛之地還存在著,他不喜歡這種氣息,率先飛走。
金荃沒有飛煙劍,不能封結這里,便任其留著了。
只是,過了沒多久,眾人眼前再度一黑,又進入一個陰縛之地!
想當然爾,很簡單被易匡破開。
如此遇到了第三個陰縛之地,金荃的腦中響起了警鳴,御流大陸上的陰縛之地是很多,但不能點背的同時被幾個陰縛之地纏住吧?而且,這幾個陰縛之地里沒有鬼畸,就好像有誰在他們路上丟了無數黑暗盒子,專門為纏著他們玩似的。
目的,就是拖延他們回太玄總真的時間。
「大嫂,全速前進,隕叔父,能跟太玄總真聯系一下嗎?」金荃不等易匡出手,自己神識完全發開,神念一動,瞬間將陰縛之地破開,催促東方羽不遺余力地御器飛行,神識和神念也不必收回,披荊斬棘般橫掃過去。
「能,太玄總真還是有幾個六道傳音陣的。」別隕本身就是個紫印符師,若不是玉石材料不夠揮霍,他會煉制出不比金荃少的六道傳音陣來,隱約猜到金荃的擔心是什麼,模出六道傳音陣,和門派聯系。
立刻,有聲音響起︰「師父,弟子正要跟您聯系呢。」
「昌岩,發生什麼事?」金荃听音辨人,迫不及待地叫道。
「咦?回天王老弟?呃,不是,金荃……算了,算了,正事要緊。」昌岩已听聞金荃的事跡,但現在顯然不是故人敘舊的時候,忙道︰「門中出現陰縛之地,我們遭到突然襲擊,金銘掌教被帶走了!」
昌岩人到壯年,快趕上別隕的年齡了,只是因為後來加入太玄總真,才拜頗有成就的別隕為師,當年門中折損所有長老,他記憶猶新,所以,知道陰縛之地,對金銘的稱呼也是當年的舊稱。
金荃一听,心中大震,急問︰「我老爹有沒有受傷?帶去哪了?留下什麼話沒?」
「別擔心,從陰縛之地出來的東西確實想對金銘掌教不利,但金銘掌教似乎和勝遇尊王商量過什麼,最後是勝遇尊王帶走了金銘掌教,我們已經消滅了所有入侵者,我想這件事還是盡快稟告的好,所以……」昌岩在那邊安撫道。
「要被你嚇死了!」金荃拍拍胸口,老哥說過,老爹要勝遇尊王去見一面,有事相商,估計是預感到危險,安排下一步怎樣做才能安全吧?
小有清虛一現,危機馬上到來,金銘可不是傻子,以為坐享兒女帶來的新局面就行了,沒有半點修為,不能幫兒女什麼,最起碼要學會自保,不給兒女惹麻煩,這一點,從他不跟別隕來小有清虛參戰就看得出來。
「勝遇大叔把我老爹帶去哪了?」金荃讓東方羽在半空停駐,接過別隕手里的六道傳音陣,問道。
「勝遇尊王沒說,不過,金銘掌教要我傳達一句話,如果可以,他不希望你和小有清虛再有關系,也不希望你去參加蓬玄洞天的聚靈大會。」昌岩力保無誤一字一字說道。
金荃眉頭深深皺起,老爹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希望她和小有清虛沾有關系,可以理解成不願小有清虛束縛她,不願天下人因為這事找她麻煩,那,希望她不要參加蓬玄洞天聚靈大會何解?難道她要和娘親見一見,看她過得不好就解救出來,這事對老爹來說不重要嗎?
金銘在想些什麼?
「青瑞在這麼多福地洞天中獨獨選中蓬玄洞天做棲身地,說不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誰也不知他當年策劃覆滅小有清虛的意圖是什麼,蓬玄洞天的聚靈大會對你和金軒來說,的確異常凶險,金銘大哥的顧慮是對的,金荃佷女,你听他的吧。」別隕能夠理解金銘的意思,知道帶走金銘的是勝遇,也就不擔心了,反過來開導金荃。
「確實如此,青瑞看起來是個沒有什麼太大野心的人,他圖的既不是小有清虛洞天的地盤,也不是小有清虛的歸靈神訣,他只要小有清虛所有人死絕死透,這樣沒有理由的屠戮才是最可怕的,金荃佷女,金銘大哥不讓你和小有清虛沾染關系,或許掌握了什麼譏息。」易匡也勸道,自是希望金荃按照金銘的吩咐行事,以防不測。
「嗯。」金荃點點頭,眉間沒有舒展開,沉道︰「那我老哥……」
昌岩一直听著,接道︰「金軒是小有清虛的繼承人,金銘掌教說讓他接任掌教之職,有什麼大風大浪讓他扛著。」
「呃……我老爹還說什麼?你能不能一次說完?」金荃本就讓老哥當了掌教,所以,對于老爹的決定並不感到意外,只是老爹的話是不是太直接了?這多傷兒子的心啊?
昌岩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沒有別的話了。」
「再見。」金荃把六道傳音陣還給別隕,讓別隕好細問門內受襲情況。
既然老爹不要她和小有清虛掛鉤,那她就不當什麼首席長老,只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寄宿者好了,小有清虛畢竟是她家,有家了再流浪在外,太可憐了,至于參不參加蓬玄洞天的聚靈大會,還有好幾個月可以斟酌,不急在一時。
這樣的決定對她有莫大的好處,最重要的一點是不用為自己擁有的那些在凡塵俗事的光環而煩憂,不過,她還是打算按照原計劃行事,縱然她不做小有清虛的首席長老,但她還是會歸靈神訣,這個事實多個福地洞天高手親眼所見,她再努力撇清和小有清虛的關系,也無法摘干淨。
「隕叔父,匡叔父,這些陰縛之地應該都是青瑞弄出來的,想要拖延我們趕到太玄總真的時間,可是我老爹跟勝遇大叔走了,幸好沒有中青瑞的陰謀,那我也放心了,就此拜別兩位叔父。」金荃去太玄總真就是為了見老爹,現在老爹已不在太玄總真,她也就沒必要走這一趟了。
「拜別?你……」別隕不舍。
「別隕,年輕人的路讓他們自己隨便去走。」易匡截道。
別隕重情,但也同意易匡的話,點頭道︰「那好吧,金荃佷女,你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事吧,日後有什麼難處,盡管來太玄總真,叔父不論何時都支持你和金軒,就像支持你們父親一樣。」
「雖然你匡叔父沒資格這樣說,可也要告訴你,以前錯的,將來不能錯,叔父已是有罪之身,萬死難辭其咎,遇到困難記得通知匡叔父一聲,刀山火海在所不辭。」易匡也表了態,眸中的懺悔之意滿滿皆是。
兩個三劫玄神做出這樣的承諾,讓金荃渾身有勁,同時又鼻間發酸,只能深深一禮,感激之情難以言表。
「師父,我想跟金荃去歷練歷練。」東方羽出口道,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做什麼,一直以來都是別隕命令才去做,比如做國師,比如照顧金軒,她的人生只有服從命令,執行命令,只因為那是她敬愛的師父。
別隕微驚,自己這個徒弟的性格他是最清楚的,把她從大洞天的良好修煉環境擱到斬剎國的國師之位,除了一方面讓她遠離福地洞天得享一生安寧外,再就是讓她學會七情六欲,可很多年過去了,這個徒弟仍是面無表情冷冰冰地接受他給她的任務,完全沒有憤然抵抗的意思。
就在別隕快要放棄讓徒弟重視她自己的時候,東方羽突然說不干了,毅然決然辭去國師之位,現在又主動要求跟金荃出去歷練,難道這個徒弟開竅了?
「好啊。」金荃連忙同意,她哪是去歷練,她是要回小有清虛,東方羽跟她回去,不就能和老哥多多相處了嗎?說不定直接劃出八字的那一撇。
「去吧,記得好好照顧金荃。」別隕囑咐道。
「是,師父……我會自己看著辦的。」習慣真可怕,東方羽鄭重地說完前半句,蹙了蹙眉心,又改了口。
別隕一愣,徒弟真的開竅了!
「放心,隕叔父,我會照顧好我大嫂的。」金荃一攬東方羽肩頭,笑道︰「我們走吧,兩位叔父,後會有期。」
「路上小心!」易匡喊道,聲隨風散,那兩人已走的沒影了,看向別隕,開玩笑道︰「你的徒弟成了人家大嫂,你不得張羅張羅?」
「你不說年輕人的路要他們隨便去走嗎?我參合什麼?」別隕嘴上這麼說,心里卻在想著什麼時候見到金銘,一定得把這事好好商議商議。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以後會是年輕人的天下咯!
「易匡兄,要不要去找金銘大哥?」笑罷,別隕提議道。
「正有此意。」易匡目光落在易隆身上,突然扯開一縷別有深意的笑容,嚇的易隆不明所以,急忙低下了頭。
「嗯,你門中這位長老雖然年紀偏大,可一看就是個光明磊落的人,足以勝任一門掌教。」別隕順著看去,滿意地點點頭。
「你的大徒弟昌岩也是個極有原則的人,首徒接位,必能服眾,最重要的是,他和金荃是朋友。」易匡對別隕的徒弟昌岩也很滿意。
兩人再度長笑,到了他們隱退的時候了!
不久就會有風頭蓋過金荃的事跡,其一,小有清虛重現,掌教金軒,其二,大有空明易主,掌教凌承霄,其三,太玄總真傳徒,掌教昌岩,其四,三元極真禪位,掌教易隆,十大洞天排名前四位的大洞天,一齊鬧出這麼大動靜,金荃那點個人小事,算什麼呢?
所有福地洞天沒有一個站出來登高一呼,大有空明的覆轍誰敢重蹈?稍有良心者,都對當年之事心存介懷,因此,默默觀望著小有清虛杵在那,不敢接近,也不敢再犯。
無形中,金荃多重身份的傳聞被放在了最低端,只有實在找不到談資的人才會把金荃拿出來討論討論,恰在這時,三十六小洞天之一的朱陵洞天也發生了掌教傳位的事,冷沉溪接管了朱陵洞天!
一個男人成了全是女人的朱陵洞天的掌教,這則消息將會掀起另一波**。
與此同時,又發生了一件很多人幸災樂禍的事。
那就是朝寧國金字醫館和金字賭場被皇家收購,冠上了凌承懿的名字,而臨元國金字醫館,被一個同樣姓金的土財主看中,談好價錢買了下來,密廉山玉礦回到掃霞國女王明月手中,戒風山玉礦又成了寂華國國主單行微所有,絕壁里的玉礦開采空了,有玄獸選了那里做修煉地,裴氏商聯因為裴祖業在斬剎國的錯誤決定,裴老爺子裴景獨攬起來,再也不許裴祖業和金荃踫上一踫。
更加幸災樂禍的是,金荃得瑟得瑟什麼都沒了,最後還被小有清虛除名,不認她是小有清虛弟子,金荃自詡首席長老,落得如此下場,簡直笑死人的大牙了!
一切,按照金荃的意思慢慢在御流大陸流傳。
所謂聖人退其身,而使其身先,以外其身,而使其身存。
洗盡鉛華呈素姿,金荃樂得逍遙。
小有清虛。
夜子帶著弟子三千而來,同行的還有肅風、烈風、淒風、嘯風,金雁子和吳小立、閻光隨後趕來,主人、玄獸見面,自是格外欣喜,不做醫館和賭場,他們做起了護送行人的工作,絕壁外的懸浮石橋已毀,但不許人類御器飛行的規矩仍在,只有小有清虛的人是例外,用金荃的話說,這筆橫財不賺白不賺,賺了不白賺,白賺誰不賺?
至此,其他福地洞天的護送隊光榮失業。
金荃剩余的四顆金字如意丹,本打算給老哥等人的,但晉入通聖境界吃金字如意丹已不能輔助晉階,頂多是增強靈力,所以,給了需要晉升的夜子幾個人。
東方羽早已習慣幫金軒處理各種雜事,她的三十個徒弟也跟來了,每天除了修繕房舍就是料理金荃種下的那些藥草,日復一日,苦不堪言,所以,東方羽揍金軒的頻率高了起來。
無奈,金軒只好常常拉住裴祖業,死命教他歸靈神訣,誰叫裴祖業進了這個賊窩呢?還是金軒的第一個徒弟!不過,金荃被小有清虛除名了,裴祖業不用叫金荃為師叔,可以直呼金荃名字,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這已是半年後。
由于金荃煉制了很多很多靈丹妙藥,金軒又布下了不少輔助修煉的法陣,長老可人手一個六道傳音陣,優秀弟子也會拿六道傳音陣作為獎勵,所以,小有清虛的弟子在不斷增加中,晉階速度也是不可同日而語。
最能激勵弟子力求上進的做法是,除了內堂堂主吳小立和閻光,外堂堂主夜子,十五位長老全部要憑實力佔據一席之位,而且每三月比試重排,每三年換水重選,以數字令牌為憑,實力為本,還不用丟棄本名,按資論輩,這一舉措,就像大手推動著所有人大踏步前進。
白澤戰過九頭黑蛟後,也回到了這里,獨居一處,不與人接觸,螭吻常來看他,每次都是憂心忡忡,不知兩個神獸尊王有什麼秘密,藍九兒更是常來,有時會帶著大包東西,金軒見她日漸顯懷,拎著重物雖不費勁,卻讓男人過意不去,于是,做了一個空間時輪陣給她,以便存放東西。
想了想,金軒干脆從金荃的那些玉礦中調出大量玉石,煉制了很多空間時輪陣,給金荃的朋友們使用,十五長老當然也有份。
而金荃本人,此刻正在非常僻靜窺天井內閉關。
本來她想模上蓬玄洞天去看看青然,但是金軒不同意,讓她乖乖听老爹的話,青瑞這麼多年都沒對青然出手,還奉其為掌教,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如果金荃去了,或者把青然帶出來了,一旦打破這種狀態,說不定會激怒青瑞,對青然不利,對小有清虛也不利。
二十年都等了,還差一年半載嗎?
蓬玄洞天聚靈大會就是個契機,等到那時也不遲。
青瑞之所以按照金荃的意願舉行聚靈大會,可能也在等一個時機做些什麼。
金銘和青然乃是貨真價實的夫妻,這是毋庸置疑的了,但是金銘都不著急見青然,金軒也能忍著,金荃又怎會忍不住?
其實她一直很在意蓬玄洞天的聚靈大會,蓬玄洞天明明有一個赤印符師,卻不自己修復聚靈陣,反而遂了金荃的意開聚靈大會,青瑞腦子里的構造果真難以窺察。
摒棄雜念,金荃在往玄神沖擊。
窺天井,水位極高,可以溢出井沿形成一片小湖,多余的水則滿瀉出去,形成一條蜿蜒游走整個小有清虛的河流。
金荃讓老哥在井中布了一個黑印玉符的闢水陣,絕對的安靜,是修煉的最佳條件。
在這半年里,金荃就沒從闢水陣里出去過。
自創的歸溟天訣因為渡劫十二次,整改了不少地方,比之當初教金風和玉露的那一套,更加精妙,步法浮沙影閃愈發完善,拳法滾雷拳威力大增不說,還被她設計成了和歸靈十二式一樣可用多種武器施展。
她雖然教過夜子、金雁子等人歸靈神訣,但屬于她真正的親傳弟子的只有金風和玉露,改過的歸溟天訣,她想有一天再教給他們。
十二次渡劫已過,代表金荃將成為一代玄神!掌教級的強者!
青瑞是八劫鬼侯,等同人類八劫玄神,她必須擁有能和青瑞相與的實力!
一劫之差,就是千里之遙,青瑞在人類世界,實力受到壓制,但仍能讓別隕那樣的三劫玄神折損了十五個長老,其彪悍程度可見一斑!
金荃還有個致命弱點,那就是青瑞對人類的武技很了解,而金荃對鬼修的技能完全不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單這一點,金荃就無法勝之。
她只有不斷的擢升自己,絕對實力面前是不講究任何花哨的,如果她能高過青瑞不止一點半點的話,沒準能有些微取勝的把握。
半年,時間太短了!金荃就是打了雞血,也不可能像坐火箭一樣蹭蹭直上。
雞血沒打,靈丹也沒吃。
這是金荃第一次凝神靜氣,中規中矩的長時間閉關,少了靈丹輔助,速度是慢點,但她得到了莫大的好處,進入紫府的那顆金丹,漸漸伸出了四個類似手腳的凸起,隨著金荃對它不斷潤養,手腳的形狀越發清晰起來,金丹甚至改變了圓形的模樣,像極了一個超小嬰兒!
雖然它整體大小和一個沒有月兌殼的花生差不多,但金荃立刻明白了,這就是元嬰,可以出竅,成為她的第二分身,真真切切的另一個自己!
只不過,金荃現在能讓元嬰出竅體外的時間比較短。
金丹化成元嬰,大多是頂級玄神才能辦到的,金荃太逆天,以至于她自己對體內的感覺逐漸趨于平淡了,元嬰的成形過程非常之久,最起碼對一向神速晉階的金荃來說,已經很久了,足足半年。
此刻,她一舉沖破壁障!
縱然是在靈氣濃郁的小有清虛中,聚靈陣聚起的所有靈氣也違背天象,全部集向窺天井!因為有水隔開,使得靈氣聚集成巨大的球狀,將整個井口堵住了!
金軒和東方羽立刻感應到了,不禁露出震駭的表情,半年!要不要這麼瘋狂啊!
其他弟子也有感應,只是被嚴令不許靠近窺天井這邊,所以,沒人敢違抗命令,上前看個究竟。
但也不乏好奇心極重的,兩個弟子模了過去。
走近一看,頓時被巨大的嗚嗚呼嘯的靈氣團驚呆了!
突然,靈氣團爆開,一道氣浪猛地向四周沖開,那兩個好奇的弟子好在反應不慢,急忙趴下,抱著腦袋,運氣靈力護住自己身體。
「轟——」
「嘩啦——」
靈氣轟然散去,嘩啦水聲中,一個黑衣女子站在了湖面上。
兩個弟子抬頭看去,瞬間僵滯。
黑衣女子踩著水,半分沒有沾濕鞋底,方才濺起的水漫天灑落,兩個弟子渾身濕透,而那名黑衣女子卻一身干爽,她生的極美,卻不妖冶,這個人超凡月兌俗,靈氣逼人,黑眸如不可見底的深淵,淡淡看了那兩名弟子一眼,似乎略一思索,微微揚起一縷善意的淺笑。
「神仙……」兩名弟子吶吶地說道。
在這樣風景優美的小有清虛中,在這麼靈氣濃郁的環境里,在水霧下,湖面上,驟然看到一名美麗的黑衣女子,除了神仙還能有什麼?
不可否認,這兩個弟子沒有喊錯,玄皇和玄神在某種程度上講是神,但也不是神,只是通神境界而已,唯有步入真正的神境後,這一聲神仙,金荃才能坦然收下。
至于神境是什麼,金荃也不知道,隱隱約約模糊的一點感覺,根本不能對此下任何定義,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神境的人出現過。
「我不是神仙,看你們腰間的數字牌,是第九席長老和第十四席長老?」金荃走下湖面,站到他們跟前,眼尖地瞥見他們腰帶上懸著的數字令牌,出口問道。
接著神識一探,眉頭微皺,那位第九席長老是玄聖,而那位第十四席長老只是玄宗,這樣的先天境界的長老陣容還不如一個小洞天!太弱了!看來還得多煉些丹藥來給他們補補啊!
兩人一听金荃問話,才記起自己的身份,猛地挑起來,視線在金荃臉上流連,猶自帶著無比的震驚,打量了一會兒,眸光微變,視線慢慢下移,落在金荃腰間。
「你是誰?」第九席長老冷聲問道。
「我……」金荃方一張嘴,那名第十四席長老叫了一聲。
「啊!沒有金字牌!她不是小有清虛弟子!」說著,他手立刻抬了起來,想要召出自己的武器。
「別,別激動,有話好說。」金荃連忙解釋。
「說什麼說?我門中弟子,除長老帶數字牌,所有弟子都要帶刻有‘金’字的牌子,而你,沒有!還出現在掌教命令不準任何人靠近的窺天井附近,絕對是混進來意圖不軌的!」第九席長老沉聲喝道,尤其在,查探過金荃的修為似乎是先天以下境界後,嗓門更大。
其實,小有清虛讓弟子帶金字牌,主要還是為了護送通過絕壁的人,這樣一來,玄獸認得是小有清虛弟子,就不會打落他們,也有一些不帶牌子的,比如東方羽和她的三十位徒弟,以及掌教的幾個朋友,不過,那些人都是長老們認識的,而這個黑衣女子,太陌生了!
不能怪他們不認得金荃,金荃閉關時,他們還沒投入小有清虛呢。
「我能有什麼意圖嘛。」金荃無奈地攤攤手,閉關半年,自家地盤里的人不認識她,真是郁悶。
「那就要等本席審問過才知道了。」第九席長老一把抓向金荃。
側身縮肩,金荃蹙緊眉頭,問就問,動手做什麼?再說,審問別人,一個長老還不夠格!不然還要掌教做什麼!口氣不由得涼了下來,「你要怎麼審問?」
「先拿下你!」第九席長老再次伸手。
「再帶你去一個恐怖的地方,慢慢審,慢慢問。」第十四席長老沉道。
「哦?我對那個恐怖的地方很感興趣。」金荃眸光一冷,沒有退避,任那名第九席長老扣住她肩頭,自己家里會有什麼恐怖地方,的確值得去看一看。
第九席長老冷冷一哼,抓著金荃御器飛走,第十四席長老緊跟而上。
金軒和東方羽確定金荃晉階完畢才來到這里,四下一看,卻沒有金荃的影子,不禁納悶地怔住。
而金荃被人拿著,從天上掠過,下面的金雁子和正在跟弟子交流經驗的夜子注意到御器飛行的流光,這種事情很正常,只是抬頭看一眼,沒當回事,又低下頭,只是,低頭的瞬間,眼珠子倏地瞪大了!
主上?
猛然再抬起頭,什麼也顧不得,追了上去。
飛過弟子們居住修煉的房舍,一路往大片藥田直行,繼而前面出現一個高坡,高坡後面,是一堆亂石,第九席長老降落下來,把金荃往前狠狠一扔。
故意趔趄了兩步,金荃看看四周嶙峋怪狀的岩石,不解地問道︰「審問?在這里?不用你們掌教問話嗎?」
「就在這里,你一個小女子,本席問就可以了,不用掌教親自出面。」第九席長老撢撢衣衫,像模像樣地說道。
「誰給你的權力?」金荃平淡地問道。
「不用別人給,你潛入我們洞天,這里每一個長老都有權力審問你。」第十四席長老如此回道。
「是嗎?那好吧,你們問吧。」金荃倒想听听他們要怎麼問。
第九席長老圍著她轉一圈,抹抹嘴角,冷問︰「嫁人了嗎?」
呃……金荃一頭汗,同時心中一沉,試探道︰「嫁了又怎樣?沒嫁又怎樣?」
「嫁了,嘿嘿,擅闖大洞天的罪可不小!不過,也有辦法保你性命,就看你懂不懂的變通了,沒嫁嘛,好辦,本席能保你安全無虞,說你是來找本席的就行。」第九席長老仍是冷冷的沉聲,但個中的隱含意,不難讀懂。
金荃退開一步,離他遠點,輕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能否說的明白點?」
「十四,解釋給她听。」第九席長老沖另外那位努了努嘴。
「是。」第十四席長老陰陰一笑,說道︰「嫁人沒關系,跟我……跟九長老……睡一覺,放你走就是,沒嫁人可以嫁給我們五長老啊,你要是不喜歡,若是你執意要順利從這里走出去,再陪我……呵,明白了嗎?」
金荃按住眉心,緊緊地閉上眼,這里的確恐怖,恐怖的令她想殺人!
只是,她還沒動,兩聲怒吼傳了過來!
「混賬東西!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你面前的是誰!」
「滿口污言穢語,狗屎都沒你的嘴巴臭!簡直找死!」
兩道人影飄來,夜子和金雁子同時落地,一人攻向一名長老,瞬間把他們拍的昏頭轉向,漫天是金條,想抓沒半條!
「外堂堂主!你干什麼!本席在審問潛進小有清虛的不軌惡徒!」第九席長老猝不及防,被打的滿口流血,氣不忿地叫道,外堂和內堂是在十五位長老之下的,他承認夜子的修為高過他,但他的身份高過夜子啊,這樣當面打他臉,不是故意給他難堪嗎?
「就憑你?你有什麼資格?漫說她不是什麼惡徒,就算是了,這也得由掌教親自審問!」夜子氣急,尤其听到那麼不堪入耳的話,簡直有人月兌光他侮辱他一般,一揚手,再次揍了過去。
「金雁子!你只是跟著外堂堂主做事的普通弟子,憑什麼向一席長老動手?!」第十四席長老在地上一滾,吐出幾顆帶血的槽牙,狠道,再發狠,他也不敢惹那女人,她的修為可在很多長老之上啊!
「就憑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敢對那位說不堪入耳的話,你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夠!」金雁子才不管自己是什麼身份,也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不做外堂堂主,也不做內堂堂主,就是為了只貼身照顧金荃一人的。
她和夜子的信念相同,敢惹他們主子,就是他們的仇人!天皇老子來了,也照揍不誤!
剛才他們一抬頭發現有個黑色身影非常熟悉,緊跟而來,沒想到,竟看到這麼一幕不該出現的畫面,听到這麼幾句不可思議的話語,那心頭火,燒的能把人整個挫骨揚灰。
金荃冷眼旁觀,在閉關前,金雁子和夜子等人已經到了,都和她會過面,所以,並不意外他們會這麼巧地跟來,見他們修為增長了不少,也成了低劫位的玄皇了,便放心地把那兩人交給他們處理。
自家小有清虛出現敗類,她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夜子!你瘋了!還不適可而止!小心本席請掌教責罰你!」第九席長老還了手,可還是被夜子步步緊逼,只有挨揍的份兒!
「等你剩半條命,再讓掌教收拾你!」夜子不放過他,非得揍他奄奄一息不可!
「以下犯上!金雁子,你死定了!」第十四席長老大叫道,可惜有氣無力,呲牙咧嘴。
「死到臨頭還嘴硬!小有清虛上下尊卑的劃分並不嚴格,就算嚴格到會誅九族的程度,以下犯上的也是你!」金雁子以追殺仇敵的架勢,冷血地揍人。
一時間,慘叫哀嚎漫山遍野,遠遠傳開,令人心驚膽戰。
不多會兒,金軒和東方羽趕來,吳小立和閻光也聞聲而來。
「救命啊!掌教!救命!夜子他瘋了!」第九席長老一見金軒來了,急忙哭爹喊娘地叫道。
金軒沒有理他,先一瞥金荃,兄妹倆用眼神打了個招呼,東方羽仍是男裝,走到金荃面前,冰山融化,微微一笑。
金荃也是一笑,眉峰一挑,讓東方羽看那邊兩個長老被揍成豬頭的模樣,同時,沖吳小立和閻光一點頭,要他們別忙上前。
兩人會意,站著不動。
「住手吧。」金軒開口了。
夜子和金雁子這才不情願地收手,冷冷瞪著那兩位長老。
「怎麼回事?」金軒問道。
「掌教,我抓到一個潛進來意圖不軌的女人,正在帶到您那里接受審問的時候,被外堂堂主夜子攻擊,您看看,他下手有多重,根本沒有同門之誼,也沒有認清他自己的身份!」第九席長老惡人先告狀,把自己慘烈的豬頭給金軒看。
有錯不知悔改,還扭曲事實!金荃眸底劃過一絲冷芒,這樣的人,不配呆在小有清虛!
「是啊,是啊,掌教,夜子和金雁子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下此重手,您得好好教訓教訓他們!」第十四席長老附和道。
「意圖不軌的女人,是她?」金軒看了看四周,若說有誰是長老們不認識的,就只有金荃了,于是,一指過去,問道。
兩位長老連連點頭,稱是。
金軒眸光微閃,唇角淡淡一揚,「你們在哪發現的她?」
「窺……」兩位長老一開口,又急忙咬住舌頭,噤聲,掌教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窺天井,這麼一說,不是自尋死路嗎?
「回掌教,是在天門入口處!」第九席長老轉的夠硬。
「對,天門入口!」第十四席長老也道。
真沒救了!金荃搖了搖頭,本來還想留他們一命的,听到這般篡改事實的謊言,她怎麼還能留著他們!犯錯不要緊,為自己辯護也不要緊,可恨的是滿嘴跑馬車,沒有一句可讓人信服的話,別說做長老了,就是做人,也不夠格了!
如果如果金軒和她沒有關系,那她的生機就斷送在這兩個長老的口里了,胡編濫造,置人于死地,不管是直接,還是變相!都不可原諒!
「知道本座為什麼不讓弟子接近窺天井麼?」金軒不但不怒,唇角的笑意反而愈發明朗燦爛起來,問出的話,也是比之以往更加柔和。
兩位長老搖頭,不知。
「因為,她在那里,本座不許人打擾。」金軒仍是指著金荃,笑道,「她一直呆在窺天井,怎麼到天門入口去了?」
兩位長老愕然,思索掌教話里的意思。
金荃抱胸嘆道︰「我倒是想去天門外走走看看,可惜沒能如願,被這兩人抓到這個恐怖的地方來了,說要審問我,還說放我走很簡單,只要我肯陪他們睡覺。」
「什麼?!」
好幾道聲音同時怒喝!
「我們听到了,才動的手!」夜子和金雁子沉聲證實。
「不知死活!」
好幾道聲音再次同時怒喝。
吳小立和閻光甚至上去補了幾腳!就說夜子和金雁子怎麼會那麼恨不得捏死這兩個長老,揍的他們落花流水,鼻青臉腫,原來是這麼回事!
東方羽本就冰冷的臉更是罩了一層寒霜,她畢生沒有閨蜜朋友,金荃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不管開始是怎樣的,最後她認可了金荃,就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的朋友,兩指一並,日月金錢夾在了指間。
兩位長老徹底傻了,這個黑衣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怎麼一個兩個都想為她殺了他們呢?他們才是小有清虛的弟子好不好!
「羽兒,還記得褚寬麼?」金軒按住東方羽手里的金錢鏢,笑問,的確是在笑,卻給人一種嗜血的感覺。
東方羽微怔,唇角居然也露出一絲笑意,收回了手。
敢惹金荃妹妹的,沒有一個好下場!這是東方羽和金軒相處的這半年來,發現的最為殘酷的一件事,那個褚寬生不如死啊!金軒為他當了典坤一擊,目的就是肆無忌憚地親手折磨他!
有這兩個長老好受了!
「掌教,主上,讓我們殺了他們!」吳小立和閻光憤憤地叫道。
「殺了豈不便宜了他們?本座讓你們好好玩弄他們。」金軒望著兩個嚇傻的長老,笑意盎然地說道︰「別怪本座對你們狠心,實在是你們惹了不該惹的人,她,是本座的親妹妹。」
啊!兩位長老面如死灰,總算明白了黑衣女人是什麼來路了!同時,也明白了自己的命運到此將會是地獄性的轉變!掌教讓人好好玩弄他們?那還不如一死痛快!
正想著,身體某些穴道受到了重擊!
「噗——噗——」
兩位長老口噴鮮血,不敢置信地倒在地上,瞪圓眼楮,掃視眼前的一些人,是誰?誰對他們出的手?怎麼什麼都沒看見?!
「沒有我老哥的命令,可不許死。」金荃神念再次一動,無形的力量狠狠在那兩位長老的脖頸一擊。
是她……嗎?
兩位長老昏迷過去,這輩子別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活該!夜子、金雁子和吳小立、閻光,唾棄一聲,正式向金荃見禮。
「主上!」
不管外界怎麼傳金荃被小有清虛除名,她仍是他們的主上。
「起來,以後我們都叫歸靈傳人,是一家人,別這麼拘禮。」金荃一動不動,神念一動,他們就拜不下去了。
「這是什麼力量?」東方羽半年中已到十一劫玄皇,雖然知道金荃是玄神了,但是不用動手就能掌控別人,絕不是玄神的力量,稍一感應,發現其是不同于靈力,不禁問道。
「是神念。」金荃答道,跟不會煉符,不懂煉丹的東方羽講神念,一時半刻也講不透徹,干脆也不多做解釋,神識一掃金軒和東方羽,笑了,趣味道︰「神棍老哥總比大嫂低啊,十劫玄皇對十一劫玄皇,呵呵,大嫂強。」
「我每天都在水深火熱中,你就別取笑我了。」金軒擺出一個苦瓜臉,繼而在東方羽的瞪視下,嘿嘿一笑,沖妹妹伸開了手臂。
老哥的懷抱,自是溫暖的,金荃抱了過去。
「老妹,恭喜晉階。」金軒模著她頭發,輕道,本想著重現小有清虛後妹妹可以歇歇了,但歇是歇了,卻是閉關,對于一個金荃這年紀的女孩兒來說,應該去逛逛街,打扮自己,嬉笑玩鬧,若不是御流大陸這個世界,妹妹會活的無憂無慮吧?
「神棍,我要保護你,保護我們家,也保護我自己,所以,你的恭喜要發自內心啊。」金荃知道老哥對她很重視,她對老哥亦然。
「嗯,一直以來都是我受你保護的,從小就是,不是你支撐著我,我活著也沒意義,以後,也請強大的玄神大人多多關照了。」金軒在妹妹額頭一吻,就像小時候的他抱著小小的她時那樣,濃濃親情。
「交給我。」金荃拍著老哥胸口大聲道。
東方羽被感染了,看著兄妹情深的畫面,竟有些羨慕,冰涼手指搭上金荃肩頭,說道︰「金荃,好樣的!」
「大嫂也不差!」金荃沖她伸出大拇指。
女人道賀的方式怎麼比男人還爺們啊?金軒默默流汗了。
說起晉升玄神,金荃想起一件事,問道︰「我晉階,白澤就會有十日靈極,他在哪呢?安全嗎?有人給他護法嗎?」
「這個……」東方羽剛想說,金軒截了過去。
「他不在小有清虛,幾天前就走了,說老是修煉閑得慌,去積靈淵殺嘍玩了,靈極現象一出,他還沒回來的話,肯定是去螭吻那里了。」金軒搶著說道,同時給東方羽暗暗使了個眼色,惹得東方羽不滿地撇撇嘴,剜他一眼。
金荃微微閉目,把神識放到無限大,能感應到白澤的氣息離的不遠,真的在絕壁岩穴度過十日靈極了,有螭吻給他護法,萬無一失,她也不好去打擾了,撤回神識,正好錯過了金軒和東方羽的眉來眼去。
讓吳小立和閻光把那兩位自作孽的長老帶到金軒指定的地方去,金荃打算跟老哥看看小有清虛這半年的變化。
走著走著,金軒嘴唇一動,難得吞吐道︰「那個……」
金荃和東方羽同時看向他,前著詢問有何事,後者冷笑,你忍不住了吧?
金軒眉頭皺起,猶豫了片刻,突兀地問道︰「老妹,你的醫術水平是天醫嗎?」
「不是。」金荃搖頭。
「怎麼會?」金軒眉心皺的更深,似乎壓了一座大山。
「我是神醫。」金荃又道。
「怎麼會!」同樣的三個字,卻是不一樣的口氣,前一句是可惜,後一句是震撼,金軒瞪圓眼楮,繼而,狂喜急速漫開。
有救了!
「怎麼了?有玄獸受傷嗎?金雁子不是在這呢?她不能醫治嗎?」金荃不解老哥突然提到她的醫術做什麼。
「沒……呵,沒有玄獸受傷,我隨便問問的,對我老妹的本事好奇而已。」金軒隨意地敷衍道,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白澤的狀況,拖到現在,就為了等金荃有玄神實力,再加上神醫醫術,方可解他身體異樣吧?
半年中,白澤的事,他已從愛說愛笑守不住秘密的藍九兒口里打探清楚,總是靠著玄獸內丹強提實力,白澤的身體難免吃不消,現在用體無完膚形容白澤,一點也不為過。
因為不知道金荃會什麼時候出關,所以,白澤仍舊不斷吸食藍九兒送來的玄獸內丹,直到金荃晉升玄神,靈氣涌動,他怕金荃看到他的慘狀,去了絕壁岩穴,同時停止吸食內丹,等強行提起的實力徹底消散,身體恢復一下,就可以回來嚇金荃一跳了!
「好奇?我那麼多本事你只好奇我的醫術?」金荃瞅到他眼珠的閃動,疑道。
「是啊,煉丹、煉符都是我教你的,沒啥好奇的吧?」金軒以問作答。
不是他不告訴金荃實情,而是白澤……
「金荃,善意的謊言和殘酷的真話,你喜歡哪個?」東方羽听不下去了,既然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為什麼還要拖著呢?
「殘酷的真話。」金荃想都沒想,選了一個。
沖口而出,發現老哥和東方羽的神態有點奇怪,前者有意移開視線,後者抿緊雙唇,一種奇怪的氛圍在此刻升騰上來,金荃不禁更加疑心老哥好奇她醫術的事,也揣摩了一下東方羽問這個問題的原因。
腦中靈光一閃,金荃驚道︰「白澤受傷了?」
「不中亦不遠矣,其實,是這麼回事……」東方羽一一道來。
金荃越听越驚,越听心越揪成一團,等不及東方羽最後一個字落音,嗖地一聲,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