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濃時,簡單一個吻已不能宣泄心中的愛意。
白澤輕輕舌忝舐金荃變得紅艷無比的唇瓣,吻,細碎地落在她的臉頰,頸項,把炙燙的熱度鋪到她敏感的耳垂。
「我的主人……」白澤微啞的聲音鑽進金荃耳中,一雙手,情不自禁在她後背游走撫模,揉亂了衣衫。
「夠了!」金荃喘息著推開他,再這樣下去,她會忍不住吃了白澤的。
「還不夠……」白澤瑰麗的眸子內氤氳著一片水霧,看著她的紅唇,再次將之含住,一只手支撐她的後背,一只手則轉移到了前面,顫抖著輕輕撫上她的柔軟。
「你這是玩火!」金荃托住他的下頜,解月兌自己的嘴巴,咬牙說道。
「可以嗎?」白澤的深情地望著她,手掌在她胸前停住,問了一句。
金荃撫了撫額,探到他體內的三稜丹果和五級培轉丹的藥效被他牢牢收斂著,黑眸詭詐地眨了眨,笑道︰「可以!不過,可以到什麼程度,由我說了算!」
猛然站起,抓住白澤的雙肩,用個巧勁,把他帶到床邊。
在白澤愕然的剎那,金荃嘿嘿一笑,把他撲倒,吻跟著抵達,一雙手,也在他身上游走起來,伸到他衣內,直接踫觸他的肌膚。
白澤身軀一僵,愣怔了片刻,理智差點崩潰,正要翻身,將金荃壓倒,察覺到他的意圖,金荃的小手猛地伸到了某處。
「主人……」白澤驚了,這也太大膽了吧?還說他玩火,玩火的到底是誰呀?
「噓,別講話,我還沒見過玄獸的這里是什麼樣子,讓我研究研究。」金荃握著他,熱吻順著他被撥弄開的完美胸膛,一路向下,真要去研究那里了。
白澤更驚,什麼叫「還沒見過玄獸的」?!難道她見過很多人的嗎?突來的怪異情緒在胸腔內填滿,漲漲的有些難受,**霎時降了一半,很想問清楚,卻又怕問清楚,糾結的感覺,竟是給渾身扎上了無數根尖刺。
金荃不斷吻下,也是驚了一驚,心中微顫,在現代無意中也能看到不少圖片和短片,但沒有一個人能和白澤的相比,這要是……咳,到了女人體內,第一次不得疼死?
很有必要研究一下,然後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打算。
于是,金荃手指微動,撩起一陣電流,瞬間,白澤側身,成功壓倒了她。
「主人,你對那里很熟悉?」還是問出來了,白澤不敢看她的表情,緊緊貼著她身體,臉窩在了她頸側,輕輕咬弄著她。
「人類的只是眼熟,獸類的嘛,眼熟,手也熟,而御流大陸上的玄獸,還是頭一次見到。」金荃如實答道。
「這麼說你見過很多,也模過很多?」白澤悶悶地問道。
「不想看也沒辦法啊,總會閃出來,至于模,那是一定的了,我是獸醫嘛,給某些寵物做結扎的時候,不經意總會模到。」金荃似乎感覺到什麼,笑了一下,淡淡回道。
「只是看和模?」白澤酸味頗重地問道。
「呃……好像還……你介意?」金荃故意吊著他胃口,然後一轉,沒有給予正面回答。
「不介意……」白澤回道,緊接著沉聲哼道︰「才怪!本尊要殺了那些人和獸!不過,對你,我的主人,我沒有半點脾氣,因為你永遠是我的唯一。」
金荃笑了,拍拍他的後背,輕道︰「你也是我的唯一。」
「真的?」白澤喜道。
「當然,要不要試試?」金荃微動了一子。
「要!」白澤毫不遲疑,重重點頭,玄獸的感情很直接,認定了就是認定了,听到「唯一」這麼正式的答復,以及金荃故意的挑逗,還能忍得住的,絕對不是正常男性!
「呵,時間差不多了,你快壓制不住三稜丹果和五級培轉丹的藥效了,起來,正事要緊。」金荃自動熄火,靈力一震,從他身下飄了出來,站在床邊好笑地看著白澤一臉青黑的模樣。
白澤想用強,可他現在打不過金荃,就算打過了,事後的代價也必是慘痛的,所以,權衡輕重,還是就此收手的好,只是,苦了他,欲火焚身,異常難耐。
再度面對面坐好,金荃對著白澤頗有怨氣的俊臉,暗笑一聲,果斷閉上了雙眸,眼不見為淨。
白澤無奈,平復心情,嚴陣以待,這是一件成敗僅在一瞬間的大事,如果成功,他將恢復原本實力,甚至在還有六天靈極現象的時間內,突破原有高度,如果失敗,那就意味著玄神加神醫,也無法破除裂海的死亡冥印,他不止不能恢復實力,或許還會被死亡冥印反擊,再度落回到初見金荃時的狀態。
將死亡冥印逼出體外的過程,白澤不能動用靈力,否則死亡冥印會更加死死地封制住他,所以,需要成為玄神的金荃一力施為。
翻手,三十根玉針唰地甩出,扎在白澤胸口,大五行劍陣罩上了白澤全身,將死亡冥印濃縮在大五行劍陣中。
金荃沉氣,一片銀光在掌指間漫越,雙掌按上了大五行劍陣的範圍內,隨著她緩慢的撤手,三十根玉針也跟著一寸一寸的從白澤皮肉里浮出。
這個過程是極度費力的,金荃的玄神靈力必須全部集中在雙掌,吸住大五行劍陣,帶動死亡冥印漸漸離開白澤的身體,那畢竟是一個神獸尊王最厲害的戰技,金荃新晉玄神,難以與之對抗,這時候,她的神念力量幫了大忙。
神識探向大五行劍陣里的死亡冥印,神念將之死死鎖定,配合大五行劍陣的收縮功能,雖緩慢,卻仍有效果地一點一滴剝離出死亡冥印來。
金荃費勁,而白澤是痛苦。
中了死亡冥印,就像套上帶有倒刺的枷鎖,那東西深入白澤骨髓,融在每一處血液里,是一種無形的禁制,待這種無形的東西被濃縮成初始的形狀,並從他體內被吸出的時候,就像有什麼在挖鑿他的骨骼和血肉,硬把已和他長在一起的某部分組織強行剝離。
汗水成雨,白澤渾身濕透,每一塊肌肉都在劇烈發抖,奇痛無比。
金荃也好不到哪去,汗水順著臉頰不斷滴下,衣衫盡濕。
過了很久,隨著三十根玉針完全離開白澤的身體,一個銀色法陣帶出另一個銀色法陣來,大五行劍陣中,就是死亡冥印!
死亡冥印並不繁復,但是,它卻整體攜帶著絲絲黑氣,銀黑相間,透著難掩的壓抑感,銀色是神獸和玄神的靈力顏色,說明裂海放出此戰技時,是神獸尊王,在他熔煉紫玄魂珠後會是什麼,現在還未可知,只是,這絲黑氣,讓金荃和白澤感受到了一種淡淡的熟悉氣息,陰氣!
陰縛之地里的那種陰氣!青瑞和勝遇尊王體內的那種陰氣!
為什麼死亡冥印中也有這種氣息?
金荃和白澤同時睜開眼楮,眸底劃過同樣的詫異,顯然,都沒想到裂海的戰技里會含有陰氣,若非死亡冥印現出,誰也不會感覺得到。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怎樣破壞這個禁制。
依白澤的想法,金荃用玄神實力逼出死亡冥印後,會用神醫的技術布出很多法陣,一一破解死亡冥印,可萬沒想到,除此禁制的法子會變得那麼簡單。
「交給你了,釋放三稜丹果和五級培轉丹的藥性,別用靈力,免得把死亡冥印再吸回體內。」金荃沉聲說道。
白澤點點頭。
只是還未有動作,房門被敲向了!
「老妹,白澤尊王,你們在做什麼?」金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金荃一聲不回,對白澤說道︰「別理他。」
白澤再點頭。
然而,房門在這時被踹開了,金軒咦了一聲,叫道︰「噢,踏斗迷蹤陣!搞什麼?大白天的布個陣躲在房內,肯定沒好事!哼哼,以為難得了我嗎?」
「死神棍!白白,快!」金荃催促道,耽擱下去,她的靈力會支撐不住,前功盡棄。
白澤斂目,瞬間放開體內三稜丹果和五級培轉丹的藥效,轟然,龐大靈氣在白澤身體里炸開,似有實質性的聲響震破鼓膜,同時,白澤皮肉裂開一道道傷口,受禁錮的**哪受得了這麼巨大的壓力,鮮血霎時噴射出來!
悶哼一聲,白澤強忍痛楚。
金荃適時撤銷靈力,意念一動,純鈞劍解除塵化,靈力猛灌,兩米長大劍彈開一圈一圈包裹劍身成為劍鞘的純白皮革,芙蓉出水般的劍光放出刺眼亮度,劍柄上如神秘星宿運行般的刻紋鮮活欲動!
「嗡——」純鈞劍一出,就是一陣清越劍鳴!
只听,劍鳴不斷,三十根玉針和大五行劍陣嚓啦啦碎成齏粉,連帶著死亡冥印也跟著化成一縷黑煙,而室內的踏斗迷蹤陣,無數玉符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把陣中的金軒嚇的怪叫一聲。
「我的空間時輪陣!我的鏡月時輪陣!我的倒轉時輪陣!」金軒身上三個時輪陣無一幸免,全部毀壞。
好在金荃有準備,把手腕上的歸靈神光陣收進了金字莊園,否則也是被毀的下場,陣中青沛的魂魄一定魂飛魄散!
「治愈之光!」
金荃先給白澤治療皮肉傷,靈力一托,將白澤放到床上,沉道︰「還有六天靈極,你體內也有三稜丹果和五級培轉丹,什麼都不用想,潛心修煉。」
「最好的修煉地方,就是金字莊園的玄獸房。」白澤難掩興奮地應了一聲,身形化作白毛帶青紋的小動物,窩在大床一角,安逸地閉上了眸子,而神識,則探到金荃的金字莊園,進入玄獸房,短時間內不會出來了。
金荃松了一口氣,令純鈞劍塵化,這才看向闖入房間的金軒。
金軒正滿地收拾自己空間時輪陣碎裂後掉出來的物品,邊收拾邊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神棍,你從哪弄來的這些東西?」金荃一腳踩在一本書上,睥睨著老哥,陰笑著問道。
那書上,各種姿勢圖應有盡有,而且,不止這一本,地上所有東西,最多的就是這類書!
「這個嘛……小丫頭不懂,別亂問,等你再大點,哥哥借給你看哈。」金軒尷尬地一笑,把書一本一本拾起來。
「大嫂看過了嗎?你們有沒有實踐一下?」金荃踩著那本書,任金軒怎麼拽,也不松腳。
「她沒看過,不過我用來實踐了。」金軒抬起眸子,請她高抬貴腳。
「和大嫂實踐的,還是你自己自娛自樂的?」金荃笑意深深地問道。
「我哪敢和她……當然是自己……呸呸呸!找漂亮妹子實踐的啦。」金軒改了兩次口,才說出一個顯得自己夠男人的措辭。
「哦——」金荃拖長了音調,眸光突然掃向門外,慢慢抬起了腳。
金軒感覺不妙,背後怎麼雞皮疙瘩起立了?往後一看,全身僵成磐石!
東方羽冷冷地站在門口,淡然掃過地上以及金軒懷里的書籍,走進房來,伸腿,把金軒踹到一邊,直直盯著金荃,冷道︰「藍九兒來了,要取什麼靈丹。」
說罷,轉身就走,看都不看金軒一眼。
金軒傻了,滿懷書又落在了地上,正常男人看看這種書有什麼?隨便說一兩句讓自己看起來有男人味的話又有什麼?望著東方羽的背影,他感覺人生除了悲劇就是慘劇,活著太累了,尤其被自己妹妹陷害,連想死的心都生出來了!
「神棍,給你自個算一算,怎樣才能化解劫難,如果搞不定,來找我,我有辦法。」金荃丟下一句話,第三次布成踏斗迷蹤陣,出去見藍九兒了。
把五級固本丹交給藍九兒,金軒果然巴巴地跟來了。
「老妹,幫哥哥一把唄,說起來,都怪你,突然弄碎法陣,還說那樣的話,引起矛盾,你好意思?」金軒苦著臉說道。
「怪我?是你擅闖進去好不好?我正給白澤解除禁制呢,碎了你法陣是小事,沒碎了你,你該阿彌陀佛了。」金荃沒好氣地回道,萬一被他破壞,說不定她真河蟹了老哥。
「呃,你也沒說一聲啊,我哪知道,白澤的禁制解除了嗎?……不對,我現在管白澤干什麼!老妹,你得幫我,無論如何都得幫我。」金軒後悔死了去看金荃和白澤做什麼,那個倒轉時輪陣是想記錄一下可疑場景的,哪知,邪惡之心是不該存有的,他自己倒了大霉。
金荃狡詐一笑,低聲道︰「幫你沒問題,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金軒緊問。
「大嫂有一顆會發光的靈石,听說是你煉金煉出來的,嘿嘿,把這技術交給我,我就幫你搞定大嫂。」金荃賊賊地說道,早就相中那塊靈石了,不用點小手段,怎麼能讓老哥把壓箱底的東西掏出來呢?
如果當面請老哥教,說不定他會教的,但那樣,就是金荃求他,可眼下,變成老哥要求她學才是,意思完全不一樣嘛,這樣比較有優越感。
金軒想到此層,咬牙切齒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啊,大嫂,你來啦!」金荃突然沖著一方叫道。
金軒急忙捂嘴,跟著看去,沒有發現半點人影,氣呼呼地瞪向金荃,揮了揮拳頭,狠狠掄圓,卻是輕輕敲在她腦門上。
「別郁悶,神棍,我會讓你抱得美人歸的,一條龍服務,不得手不罷手!」金荃攬上老哥肩頭,狡黠地誘惑道。
「我有的選嗎?」金軒慘兮兮地垂下肩,認栽了。
在白澤修煉的期間內,金荃跟金軒去了斬剎國三大金礦,樂瀧金礦、廣勤金礦和拂日金礦,看著金軒將九千萬金子熔煉成小小的一塊靈石,金荃肉疼心肝疼了。
「行了,神棍,別浪費了。」不得已,金荃退縮了。
「浪費?老妹,你要一直局限于御流大陸嗎?在地獄,在神界,都是用靈石來做交易的,青瑞是八劫鬼侯,他在的位置肯定是地獄諸城,你想等他自動送上門來?還是有自信在蓬玄洞天聚靈大會上就能將他抹殺掉?」金軒俊臉微沉,一本正經地問道。
「地獄?神界?老哥你對這兩個地方有了解?」金荃不禁臉色一正。
金軒嘆道︰「神界我不清楚,但地獄我倒是走過一趟,為了復活老爹,我用連馥姑姑那塊血印守護符搜羅老爹魂魄,老爹曾是玄神,但修為盡失,元嬰已毀,沒有自主塑造肉身的能力,所以,我借助法陣和自己靈力幫老爹重塑了肉身,走過地獄,我才知道,那里是另外一個世界。」
「地獄有六座大城,每城各有一位城主,實力比十大洞天的掌教只高不低,他們不用御器便能飛行,據我觀察,應該是遁氣飛行,靠自身的冥力引動外界陰氣,然後,操控這股氣達成飛行的目的,而且,身形可以隨氣變化,曉霧輕煙一般詭譎無比。」
金軒說到這里,金荃猛然想起青瑞躲開白澤那招戰技的身法來,的確是一縷黑煙,消散無蹤,再驀地聚合,化出身形,看來,那就是遁氣飛行的形式了。
「那里的資源遠比御流大陸人間的資源豐富,所謂物極必反,少見的玄品級藥材、地品級藥材和天品級藥材在那里隨處可見,因其是有靈氣的東西,會被鬼修視作破壞了陰氣而除去,越是如此,反而長的越凶,就像我們會除雜草一般,高品級藥材在鬼修眼里,連雜草都不如。」
「玉石丟在路邊全不稀罕,還能看到多不勝數的玉山,因為法陣在地獄里沒有作用,鬼修也不會煉制玉符,所以,玉石在那里沒有半點價值,和咱們這里一塊普通石頭沒兩樣。」金軒可惜地說道,如果有機會,他希望全撿回來,但上次去,凶險之極,差點丟了小命,哪敢再亂闖地獄?
金荃听著听著,眼前變得朦朧起來,幻想著滿地全是高品級藥材和招人喜見的玉石,場面是多麼的美好,隨手一摘,高品級藥材,俯身一撿,大塊玉石,而且,不用買,不用搶,摘多少都可以,撿多少都隨意,那感覺,一定超爽!
「老妹,哈喇子流出來了。」金軒微嘲道,手指還去模了一把金荃干淨的唇角,看妹妹那樣,用腳趾猜,也知道她想哪去了。
「咳,所以,這種靈石是那里最有價值的東西?」金荃干咳一聲,醒神,捏著老哥煉好的靈石問道。
「金子到哪都是最有價值的,地獄里的物價很高,用金子交易太費事,就出現了靈石,我會煉金,也是跟地獄里一個偶然相遇的人學的。」金軒驕傲地說道,走了一趟地獄,學了一門手藝,何等幸運。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悄悄用東方羽國師的身份把金礦轉成個人私有物的原因,在大事上,提前算計一步,金軒的頭腦永遠先行,無足輕重的小事,不是他不算計,而是沒有必要,憑白浪費腦細胞的活,他不會去做的。
「物價?地獄里賣什麼?」金荃好奇地又問。
「扈從鬼畸和扈從鬼修。」金軒答道,「化凡鬼修和噬魂鬼修必定會帶著扈從鬼畸,而鬼將和鬼侯也必定帶著扈從鬼修,有一個專門從事這種買賣行當的叫做信組,從信組出去的扈從鬼畸和扈從鬼修能保證信用,絕不背叛飼主。」
「這不就是叛賣人口嗎?」金荃沒想到地獄還有這種組織和生意。
「沒文化,那是叛賣鬼口,關你屁事?」金軒瞪她一眼,奚落道︰「別以為被叛賣的就是廉價卑微的,扈從鬼畸和扈從鬼修都經過特殊培養和訓練的,完全忠于飼主,死也是飼主的所有物,他們的價格非常之高,最低的也要十個靈石,一般人,還買不起呢。」
說最後一句時,故意斜睨著金荃,有何諷刺意思,不難看出。
十個靈石?金荃吸了一口涼氣,一個靈石需要九千萬黃金煉就,十個靈石是多少?她簡直不敢想象那種鬼東西值這麼多錢,白給她,她都不要!
「擁有扈從鬼畸和扈從鬼修是身份高貴的象征,就如同人類穿金戴銀衣服光鮮一樣,而且有危險的時候,扈從鬼畸和扈從鬼修會首當其沖,死也不懼,買來保命,不是很好?」金軒倒是很喜歡有擋箭牌的感覺,向往地說道。
金荃鄙視地瞅著他,「你說你走一趟地獄,了解的東西還不少哇。」
「那是,我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反正是要走一趟,當然盡可能了解多一點了。」金軒笑道。
「還能遇到一個心腸好的家伙教你煉金,他一定瘋了。」金荃搖頭道。
「我人品好,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金軒飄乎乎地說道。
金荃哼了哼,不再理他,不得不承認,金軒的心細不亞于她,那時他只是去搜尋金銘元嬰的下落,沒有想過會和地獄里的家伙有仇怨,不過正因他順手牽羊得到這麼多有用的信息,今日才能在對上青瑞時,有了一些底氣,這寶貴的信息,對金荃很重要。
按照金軒的手法,學習煉金,這個很簡單,把九千萬兩黃金用靈力凝聚到一起就可以,不過,對靈力的控制很有要求,用力打了,靈石就會碎掉,用力小了,靈石沒有光澤,這樣的都是廢品,連黃金的價值都沒了。
像割自己的肉一般,金荃煉制了一些靈石,大呼太痛,不舍得煉下去。
金軒恨鐵不成鋼地教育一通,強硬按著金荃脖子繼續煉,除非她日後去了地獄想當窮人。
一個窮字激勵了金荃,幾天內揮霍了三大金礦大量純金!
直到金風到來。
金軒因為小有清虛除掉了兩個不長進的長老,需要重篩選合適的高手任職,便提前安排了長老選拔的比試擂台,時間定在半月後,特別提醒金荃別過河拆橋,一定要幫他搞定東方羽,這才放金荃去絕壁與金風、金雁子會合。
很巧,藍九兒也在。
絕壁岩穴內發生殺人事件,她這個做王後的聖獸多少有點自責。
其實,金荃對著她才該自責,畢竟玉露害的她早產,而玉露是金荃的親傳弟子,金荃心里趕到自己也是有一部分責任的。
金友芳剛剛入殮,三天後下葬,金風和金雁子披帶重孝。
金荃對著金友芳的棺槨行了一禮,金風和金雁子磕頭還禮,金荃這才蹲看著兩姐弟說道︰「事情可能遠比你們想象的要復雜的多,玉露和一只叫做雷闕的聖獸有了牽連,而雷闕是白澤的左侍,由于種種原因,雷闕叛變了,你們的娘是受到了池魚之殃,還有,九兒,你也是,對不起。」
「我再不懂人類心思,也知道一句話叫,冤有頭債有主,金荃,你沒必要道歉。」藍九兒已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不過,恩怨分明是玄獸的個性,玉露害她,金荃救她,誰是誰非,她能分辨。
「主上,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不管怎樣,只要玉露有背叛之心,早晚會走這一步,不是誰能防的了的。」金風成熟了不少,更加穩重,望著金荃的眼楮里,已退去稚女敕,只有恭敬不減。
「我娘一直說在這里過的是她向往的生活,她過上了,此生足矣,如果沒有主上,她不知還要擔驚受怕到什麼時候,您要是道歉的話,她會不安的。」金雁子淚痕未干,卻一臉堅強地說道。
金友芳當初帶著金風和玉露去金字醫館找金荃,為的是兩個孩子,現如今,兩個孩子都能獨當一面,她則退居絕壁岩穴,這生活,的確是她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人生在世,總有那麼一兩個美好的願望,她在生前實現了,走的時候也必能一路微笑。
金荃慚愧,拍著金風和金雁子的肩頭,無言以對。
「對了,你讓我派實力高強的玄獸截殺雷闕,紫蟠傳回消息,積靈淵的玄獸不堪被連累,把雷闕趕出來了,往臨元國方向逃逸,玉露好像還和他在一起,紫蟠已帶領眾獸追殺而去。」藍九兒看著金荃說道。
金荃站直身子,沉吟片刻,雷闕有玉露在身邊的話,說不定能逃過一劫,畢竟玄獸和人類比起來,太不懂得陰謀詭計了。
「主上,請不要讓別人代勞,我們姐弟想手刃殺母仇人。」金風和金雁子此時突然異口同聲地說道,眼眶濕潤泛著紅血絲,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不是親自動手,對不起母親的生養之恩。
「九兒也是受害者,她……」金荃皺眉。
「沒關系,誰殺無所謂,只要惡人伏誅就行。」藍九兒抱住金荃手臂,刻意輕松地說道,她的心思很單純,不願金荃為難。
金荃何嘗不知?居然也有想手刃玉露的沖動!
「雷闕那麼放心地帶著玉露,有個最好的解釋,就是他們契約了關系,一旦成真,玉露的實力就不可小覷,而且,她對歸溟天訣很熟悉,金風的攻擊于她來說沒有威脅力,除非金雁子召出晉升聖獸的肅風,可與之一敵,但玉露若聰明地不戰而逃,你們也奈他不何。」金荃分析道。
頓了頓,唇角微揚,金荃望向金風,接道︰「等將你娘下葬,來小有清虛,我把歸溟天訣重教你一遍……」語氣一轉,有些自嘲地又道︰「本來,是想教給你和玉露兩人的……」
是的,她渡完玄皇十二劫,歸溟天訣已經愈發完善,本打算教給金風和玉露的,沒想到,到頭來,卻成了讓金風壓制玉露的招數。
「金風遵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金風等得起。
「那我就讓紫蟠等獸看緊雷闕和玉露,免得他們有心思傷害別人。」藍九兒善良地說道,五國有金荃很多朋友,雷闕和玉露在外,難保不會搞小動作。
「謝了,九兒。」金荃拍了拍她抱著自己手臂的小手。
「多謝藍姑娘。」金風和金雁子按照人類的稱呼,鄭重道謝。
藍九兒笑眯眯地擺擺手,突又覺得在死者家屬面前笑似乎不太好,急忙斂起笑意,暗暗吐了吐舌頭。
金荃不再打擾金風和金雁子,跟著藍九兒去看了看螭吻孵龍蛋的情況,龍寶寶的生命力越來越強勁,只待時機成熟,即可破殼而出,成為一個活蹦亂跳的小龍,金荃心里的陰霾稍退,新的生命總能給人新的希望。
生命屏障牢固不減,金荃耽擱了一會兒,就回小有清虛了,這次,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弟子敢攔她了。
來到布下踏斗迷蹤陣的白澤房間,白澤仍在床上趴著不動,許久以來,第一次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煉中去,盡管靈極時間已過,他還是沒有撤出神識的打算,金荃想他可能是在借著丹稜丹果和五級培轉丹的藥效,強化本身的實力。
如果白澤恢復神獸高度,再往上擢升,會是什麼?
金荃有些期待。
閑來無聊,金荃試著召回飛煙劍,居然有了感應!
「青瑞回到蓬玄洞天了?」金荃大驚,不過,很快平靜下來,蓬玄洞天聚靈大會還有兩個多月,青瑞沒有時間策劃什麼,再說,他若想動手,早就來小有清虛,或者再發動一次剿殺行動了,但他沒這麼做,必有內情。
不管內情是什麼,青瑞在等蓬玄洞天聚靈大會開完後再做定奪。
金銘和金軒都不贊成金荃去參加蓬玄洞天的聚靈大會,而金荃實在想見一見青然,可是,又不想惹老爹和老哥煩心,嘿,不如去地獄弄些玉礦和高品級藥材來!
說做就做!
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地獄沒去成,僅在陰縛之地和地獄之間的鬼界中,就有個重磅炸彈砸向了她,令她不得不去參加蓬玄洞天的聚靈大會了!
教完金風改良過的歸溟天訣,等他和金雁子出發後,又過了幾日,白澤還不出關,她就把白澤肉身留在房內,檢查了一下踏斗迷蹤陣,然後,邀請剛剛閉關完畢的裴祖業,一起出了小有清虛。
本想帶著白澤來,可他在修煉,不宜擾亂,而金字莊園里從未放過鮮活的人或獸,所以,金荃始終不敢往金字莊園里塞白澤肉身,畢竟金字莊園只是精神世界的一個附帶物,生人和活獸怎麼能在那種地方喘氣呢?
不過,現在在金字莊園里的青沛不同,青沛是魂魄,而且是沒有和玄獸魂魄結合的虛幻體,還被迫呆在歸靈神光陣里面,從某種意義上講,青沛不是活的。
裴祖業無事一身輕,跟著她出去玩玩倒是挺樂意的,只是,沒有向他師父,也就是金軒稟告,不知道回來後會不會有好一頓教訓吃。
金荃此行沒有告知金軒,否則,金軒可能會說用三大傳送陣之一的破界傳送陣送他們一程,然後再把自由傳送陣和定位傳送陣與之弄混,不知道把金荃送到哪個犄角旮旯去,考慮這個後果,金荃打算自己去找陰縛之地,模向地獄。
另一個不告訴金軒的理由是,金荃真的過河拆橋了,不幫老哥搞定東方羽了!其實呢,矛盾和誤會往往是感情的催化劑,東方羽自此應該會有所動作,不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都會讓她認清自己的真實心意,有愛,終成眷屬,無愛,金荃也不能把她硬和老哥綁在一起啊。
戀愛自由!金荃為自己的行徑找了個最好的解釋。
好巧,出門遇到老熟人。
接手第二大洞天大有空明的凌承霄前幾日和八師姐東方羽聯系,听說金荃出關,把門內事物安排了一下,就趕過來探望了,與金荃和裴祖業在小有清虛的天門口相遇,被金荃劫走了。
「荃兒妹妹,我們要去哪?」凌承霄站在金荃的五火神焰扇上,不解地問道,一個大男人莫名其妙被劫走,還不知道要去哪,這叫什麼事?他現在好歹也是一個大洞天的掌教啊,能不能顧著點他面子?
跟金荃在一起,里子都沒了,還要什麼面子?
「地獄。」金荃給他兩個字,御器飛行過了絕壁,落在地面,改為步行。
「啊?」凌承霄和裴祖業受驚了,尤其凌承霄,可沒少听師父、大師兄說起陰縛之地、鬼界和地獄,對之不熟,只是略有耳聞,卻沒想到金荃要到那種未知的地方去。
三言兩語,凌承霄給裴祖業提了提地獄是什麼後,裴祖業轉身就走。
「對不起,我回師門了,不告而別,師父會罵我的。」要是知道是去地獄,裴祖業就不跟她出來了,還是在小有清虛乖乖修煉的好。
「別啊,那里遍地是寶。」金荃誘惑道。
「遍地是黃金我也不去。」有錢沒命享,是人生最大慘事,裴祖業作為一個成功商人,知道什麼錢財能拿,什麼錢財拿不得。
「比黃金還值錢,除了玉石和高品級藥材,還有扈從鬼畸和扈從鬼修。」金荃繼續誘惑,裴祖業這一生缺的就不是錢,而是新鮮和刺激。
果然,裴祖業微怔,桃花眸中閃過詫異,問道︰「什麼是扈從鬼畸和扈從鬼修?」
「說來話長了。」金荃示意凌承霄並肩而走,給裴祖業一個背影。
凌承霄無奈,金荃怎麼說都是他表妹,不保護著點,出了什麼事,他可擔待不起,走一趟地獄就走一趟吧,所謂藝高人膽大,三人修為最低的是九劫玄皇裴祖業,最高的是玄神金荃,再加他一個半年來晉升到十二劫玄皇的他,難道還怕地獄之行嗎?
不過,知道金荃是玄神,可她是幾劫呢?神識探出,就像石沉大海,絲毫也感應不出她的高低,凌承霄對金荃現在的修為實力也有些好奇了。
裴祖業腳下一轉,又跟上金荃,追問扈從鬼畸和扈從鬼修的事。
金荃也不掖著藏著,一一說明。
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講出來,可讓兩人有知彼知己的自信,這對大家都有好處。
御流大陸上有很多陰縛之地,只是實力不到通神境界的,難以感應的到,頂多是覺得陰氣襲體,見鬼了,就不再當回事,而修為在後天的或是普通人,一旦遇到陰縛之地,倒霉的就直接失蹤,實則被害,沒有機會給別人講這個詭異的所在,幸運的,無知無覺躲過一劫,也不自知。
不多久,金荃三人踫上一個陰縛之地。
當知道有陰縛之地存在後,高劫位的玄皇都能感應到。
「走,去多買幾個隨扈鬼畸和隨扈鬼修,留著以後去地獄擺闊。」裴祖業相當喜歡彰顯身份的東西,竟率先邁進陰縛之地內。
金荃和凌承霄相視一笑,跟著進入。
腳下一軟,眼前瞬間黑暗。
早有準備,金荃模出一個靈石,太陽般的光芒霎時將周圍一大片空間照亮。
「好看嗎?想要嗎?裴首富,裴師佷。」金荃見裴祖業盯著靈石猛看,調侃道,本來她還可以叫裴祖業為裴兄的,但裴祖業成為金軒的徒弟後,她也硬是長了一輩,感覺不錯。
裴祖業臉色一變,最忌諱的就是他和金荃差輩,偏偏金荃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能好受嗎?
「你還是叫他名字好了。」凌承霄是個爽朗的大哥,體恤地笑道。
「呵,祖業,你想要這個嗎?我還有。」金荃大方地把手里的靈石送到裴祖業掌心。
裴祖業臉色稍霽,剛一接過來,又听金荃說道︰「一顆九千萬兩黃金,純本錢,沒加做工費和辛苦費。」
「你……真適合搶錢。」裴祖業搖頭嘆道,果斷把靈石還給金荃,花錢買塊會發光的石頭,他沒那麼奢侈。
金荃一樂,捏著靈石,也嘆道︰「扈從鬼畸和扈從鬼修最便宜的需要這種靈石十個,而一塊靈石真的是用九千萬兩黃金煉制。」
「……不早說!」裴祖業看看身後,已沒有回頭路,但若要他花那麼多錢買幾個隨扈,他寧願永遠不到地獄里來擺闊!可惡,重要的總是最後才說明,金荃不止適合搶錢,還適合做奸商!
「上了賊船就別想下來,當你和這丫頭沾上邊的時候,你就該有這樣的覺悟。」凌承霄重重一拍裴祖業肩頭,笑著安慰道。
「哎。」裴祖業無奈,只得認命了。
不過,第一次跟著金荃出來經歷奇妙的事情,心里還是有無與倫比的喜悅的,從與金荃相識,到金字醫館幫她助勢,再到來斬剎國受制,裴祖業想的最多的,當屬金荃,相識的時候想和她在一起,幫她助勢的時候徹底為她折腰,受制的時候她請人救他,愛與恩,他已能分辨清楚。
依裴祖業的名望,多少女人投懷送抱,但他從未感受過什麼是愛,也從未對誰愛戀過,只有金荃,讓他傾心,一個女子,鬧出恁般動靜,闖出恁般聲勢,又能全身而退,洗盡鉛華,成功男人喜歡的成功女人,不就是這樣的嗎?
自降一格,拜金軒為師,也是為了更加貼近她啊。
哪怕身份有了差別,哪怕不能去愛去戀,但只要站在她身邊,就有一種滿足感,裴祖業相當珍惜這種感覺,就算跟著她會經歷再多危險,苦也甘甜。
人生樂趣,是人去制造的,裴祖業的理智永遠排在情感前面,這是他成功的原因,所以,他知道,金荃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然,和她說話聊天,和她互動溝通,和她一起歷險,這,就是他的人生樂趣。
凌承霄落在他肩頭的手慢慢垂下來,眸光似有若無地飄向在前面帶路的金荃,她身邊的男人多少都對她有著好感,有著情愛,他,也不例外,曾經,他以為自己有資格追求她,以為憑借母親和她爹的結義兄妹關系,會更加接近她,但是,他錯了,金荃在契約白澤時,已注定有了歸宿。
做個大哥哥也不錯,最起碼,在她需要的時候,大哥的胸懷是絕對為她敞開的,這層親情要比任何感情都能讓她重視,放開什麼,她也不會放開親情。
自己是她親人,凌承霄引以為傲。
「我們收斂一下氣息,快要到鬼界了。」金荃的神識覆蓋面積極廣,感應到前面有鬼修活動的跡象,回頭對兩人道。
「好。」凌承霄將實力壓制在先天境界的玄聖。
「最應該收斂氣息的是你,我就不變了。」裴祖業仍是九劫玄皇,听說鬼界里的大多是化凡鬼修和噬魂鬼修,也有一少部分通冥境界的鬼將和鬼侯來此走動,那他保持九劫玄皇,就等于九劫鬼將實力,三人行有一個實力高點的,免得被鬼修找麻煩。
金荃一笑,氣息猛斂,直到先天境界的玄宗才罷休。
陰縛之地,若非先天境界高手必定會被鬼畸攻擊,所以,玄宗和玄聖是進入陰縛之地的基本門檻,一路上,金荃的玄神氣息已經壓制的鬼畸不敢妄動,再加上凌承霄十二劫玄皇和裴祖業九劫玄皇,鬼畸老實的跟小貓似的。
但當金荃壓到玄宗,凌承霄壓到玄聖後,有鬼畸漸漸靠了過來。
「祖業,看你的了。」金荃和凌承霄笑看裴祖業,不收斂氣息的家伙,只好做苦工驅趕找死的鬼畸了。
靈壓一放,裴祖業桃花眼不屑地四下一掃,靠過來的鬼畸霎時逃竄。
就著靈石的光亮,三人繼續前行,遠遠的,黑暗似乎到了盡頭,居然有無數星火之光閃爍不定,待走近,才發現是一個城鎮,發出光芒的是掛在房檐上的金荃手里的那種靈石,在這里,靈石還可以用來照明,簡直暴殄天物嘛。
金荃強忍著偷偷摘走的沖動,看看一家一戶只掛在外面一顆靈石,想必對于鬼修來說,靈石也是很珍貴的,一旦將之偷走,鬼修眾怒,金荃非要陷身在此不可。
化凡鬼修和噬魂鬼修還有一些獸體,所以,這里的房子都很巨大,而且,陰縛之地、鬼界和地獄,都沒有日夜,只有黑暗,靈石是用來交易的錢財,也是唯一的照明物。
奇怪的是,陰縛之地里的鬼畸想攻擊進入的人類,而鬼界里的鬼修反而沒有任何攻擊意圖,有幾個鬼修從金荃三人身邊走過,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該干嘛干嘛。
正當金荃三人打算默默地繞開這個城鎮,繼續深入去地獄,遍地尋找玉石和高品級藥材時,有個完全是人形的青年沖著他們直直走了過來。
月兌離獸體,必是通冥境界的鬼將和鬼侯,金荃一感應,約有人類玄皇高度的氣息,那青年大概是個鬼將。
「喂!你們!新來的?走丟了吧?」青年很和氣,一身鬼修該有的陰氣,臉上卻帶著淺笑,站在金荃三人面前,疏朗的眉目,頗有浩然正氣之感,讓人無法討厭。
不過,他一開口,金荃三人還是愣了,新來的?走丟了?難道這里常常來人類嗎?還有專門的領路者?
「帶領你們的特使叫什麼?我幫你們找找。」青年見他們發愣,以為自己猜對了,只有茫然的人才會有那種表情。
金荃皺了皺眉,和凌承霄互望一眼,一齊看向裴祖業,眼下,裴祖業的修為在別人看來最高,兩人暫時听裴祖業指揮。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就到這里了。」裴祖業接收到兩人的眼光,立刻為難又苦悶地沖著那青年說道。
「哦,沒關系,我叫桐燦,是這個眠川村的村長,信組的幾位特使我都認識,可以幫你們聯系一下他們。」青年自我介紹道,絲毫沒有村長的傲氣。
不過,他應該有傲氣的資本!金荃三人愕然地看看他所謂的「眠川村」,與其說是村,大城大鎮才最恰當!從這里極目望去,依金荃三人的目力,竟然望不到「村莊」的另一頭!無數靈石的光亮鋪到了遙遠的未知地,眠川村到底有多大啊?
令金荃愕然的還有「信組」兩個字,用她理解的意思來說,那就是叛賣人口的組織!怎麼桐燦這麼認定她三人和信組有關?還好心地要幫忙聯系?
「桐燦村長,謝謝你,不過,我們還是自己找吧。」因為不知道這里的鬼修會對胡亂闖入地盤的人類怎麼處置,所以,裴祖業順著桐燦的話茬客氣地說道。
「你們找多費勁?既然我踫上了,信組的忙我是一定要幫的。」桐燦仗義豪言,旋即,目光在三個生人身上一一掃過,蹙眉說道︰「信組會弄丟扈從……鬼修,這還是頭一次遇到,是哪個粗心的特使這麼大意?」
什……什麼?!
金荃三人再次愕然!扈從鬼修?這位桐燦村長眼楮瞎了嗎?哪里看到他們是鬼修了!明明是人類的好不好?
「桐燦村長,我們不是鬼修……」裴祖業解釋道。
「我懂!你們是人類,不過,依你們的實力,很快就會成為扈從鬼修!眠川村是進入地獄的必經之地,信組的特使有時會帶著誤闖陰縛之地的人類在此停留,所以,你們別怕,在眠川村,沒有鬼修會不顧一切搶奪你們做扈從!我也不允許有誰傷害信組的商品!」桐燦大聲說道,後面的話甚至拍著胸口保證。
然而,這種保證誰稀罕?!
金荃三人不是不領情,而是無法接受自己居然成了信組即將變成扈從鬼修的商品!只不過恰好走到這里,怎麼落得如此下場?
「呵,桐燦村長如此仗義,裴某很欽佩,可否冒昧地問一句,沒有特使的帶領,進入地獄,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裴祖業慣用和氣生財的笑臉,打探道。
「你們真想自己找到帶領你們的特使啊?」桐燦听話听音,驀然一愣,臉色不禁一沉,警告道︰「為了你們的前途,我建議你們不要擅自進入地獄,你們還沒打上信組的印記,屬于沒有飼主的準扈從鬼修,要是被地獄里的其他鬼修踫上,一定會將你們抓回去,自行把你們變成扈從鬼修,本來你們在信組的培養下,可以是很值錢的,但在別的鬼修手中,沒準就被糟蹋的連扈從鬼畸都做不成!」
金荃三人大汗,原來,扈從鬼畸和扈從鬼修在地獄真的很吃香,沒有組織,沒有飼主,就會被搶回家!信組做販賣人口這一行,簡直太有商業頭腦了!
「這麼嚴重?」裴祖業吃了一驚的模樣,無奈道︰「那好吧,桐燦村長,麻煩你幫幫忙,看哪一位特使弄丟了我們。」
「放心,信組的事,我桐燦一定幫。」桐燦見他們認識到了厲害之處,又恢復了讓人無法討厭的笑臉。
金荃三人暗里傳了個眼色,等模清一切後,瞅準時機,開溜。
桐燦對信組的事真的很上心,這就帶著金荃三人先到他住的地方,然後,再派人去聯系信組的特使。
只是,腳步還沒邁開,一道黑煙飄來,化出一個人形!
晦暗的眸子在金荃身上落定,話卻是對桐燦而說︰「桐燦,不必你多管閑事,這三個人是本將的!」
桐燦聞言側身,看去,眸光一緊,叫道︰「丹圖!」
兩個字一出,金荃心中劇震,猛地轉過頭來!
丹圖!蓬玄洞天前任掌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