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開口「熹貴人若是瞧著喜歡,便搬幾盆回去,如今是秋日,這看著也襯景,以後啊也常來本宮這兒,本宮還有不少東西,都沒人陪著本宮賞玩。听說妹妹打小便精通琴棋書畫,是個一頂一的才女,若是有了妹妹陪著姐姐賞玩,必是會增了不少興致。」
她是在籠絡我嗎,我原以為我會遭他們厭惡,竟也沒想到,她竟存了這心思。不過,我可早早就回答過皇帝了,我這輩子,只能是,他的人。
笑著開口「嬪妾怕是沒那福分,這花啊,嬪妾自小就不愛養,每每看見漂亮的,就想著養來觀賞,不過就從沒成熟過,真是對不住姐姐了。」
她原本的笑臉一僵,「那也沒什麼,既然是養不起來,不如就好好看看吧。」說著就命令她身邊的流溢為她端一盆來,我已拂了她的面子,只好由著她去吩咐。
說是搬不動,棠婕妤便派了她身邊的宮女去幫忙,結果還是搬不動,瞧這樣子,我是不得不讓晚璧去幫忙了,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她沖我一笑,示意沒事。
沒辦法,也只好派了她出去,快到了亭子這兒,淑妃出去迎,我覺得奇怪,平日里也沒覺得她有多照顧下人啊,她剛出去,突然發現晚璧腳下一個踉蹌,端著的菊花就砸在了地上。
棠婕妤的貼身宮女璉韻率先叫了起來」娘娘,是熹貴人小主身邊的宮女干的。」
淑妃氣的臉色發黑「這可是皇上賜給本宮的,你一個小小的宮女,竟敢如此不走心,來人,打她一百大板!」
我一驚,這一百大板豈是一小女子熬得住的,我喊著「且慢,這萬一晚璧是遭人陷害呢?娘娘還是仔細查證比較好。」我狠狠的瞪過另外兩個人,果然是一副心虛的表情,想著晚璧應該不用受罰了。
棠婕妤氣憤的站起來「什麼叫有人陷害,這搬花盆的總共就他們三人,淑妃娘娘的宮女自是不會做這種事,難道熹貴人是懷疑本宮的璉韻?本宮保證,璉韻是清白的。難不成熹貴人是指本宮為人不實?」我腦子里亂亂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她怎麼扯得這麼遠。
淑妃也開口「棠婕妤說的極是,熹貴人這是什麼意思?自家人也不用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護。有何好查證的,分明就是這宮女魯莽,不將本宮的物件放在眼里!」
我一時竟想不到話來回,這兩人分明就是給我下了套的。
棠婕妤又來煽風點火「熹貴人何來的護短之理?!分明是這宮女仗著主子得寵,便什麼都不放在眼里,竟是毀了淑妃娘娘的心愛之物!實是該罰!」他們就是沖著我來的,見我不願與他們為伍,就要好好報復一番。
晚璧沖著我道「奴婢絕無此心,奴婢也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在奴婢腳下放了塊石子。小主,可信奴婢?」
我不好大聲叫,只走到她身邊,輕聲「本宮,自然信你。」
淑妃作勢就要命人拖她出去,我一急,也顧不得想辦法,急著攔下「慢著,既然是本宮的宮女做了錯事,那便是本宮的教導無方,該是本宮受罰。」
她似是不敢相信,「為了一個小小的宮女,值得?」
我堅定開口「本宮覺得值得,那便是值得。」
瞧見她與棠婕妤得意的笑,心里雖是氣憤,卻也無法子,「那倒顯得本宮咄咄逼人,但這花實是珍貴,若是不懲罰,不顯本宮之威嚴。」
「娘娘說得極是,是妹妹教人不當,妹妹甘願受罰!」
今日算是給了我教訓,絕不能輕易的相信別人,就是簡單的幫個忙還會遭罪。她罰了我與晚璧一同跪在殿外三個時辰,連著太陽都要與我作對,這入了秋,明明已經有些冷,可著太陽卻還炙熱烤人。
衣服被汗浸濕,香汗淋灕,,她們二人都進了殿,看著他們得意的笑,只覺得心里涼的慌。
「小主,沒事吧?」晚璧見我面色蒼白,我擺手「無礙的,在堅持幾個時辰,就可以了。」
「嗯。」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月復中絞痛,才想起已是月信之期,心中已有了盤算。突然申吟起來「痛,晚璧,痛——本宮好痛啊————肚子——」
「小主!小主!小主你這是怎麼了啊!來人,來人啊————!!!」
恍惚間,听見棠婕妤的聲音「你這宮女好不規矩,才跪了一個多時辰,叫什麼?」
今日穿的是湖藍宮袍,襯了白色襦裙作底,顏色定是極鮮亮的,果見棠婕妤慌張跑過來,顫抖的指著我被染紅的襦裙,驚得說不出話來,我扯她裙角,「皇上,皇上,快叫皇上來!我們的孩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