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帥終究沒能實現他火線趕赴首都接受一號首長的會見並且對他親切鼓勵的同時頒發給他殺人許可證的丫丫願望，一切還得按部就班。測試的視頻已經傳了回去，接下來的一站就是朱長有和黃保忠的九十九局。
B市，也就是Z國的首都，高帥來過，小時候學校組織旅游的時候去了一次，不過也就那麼一次。
這是高帥第二次來B市，坐著國安的專機。
「你們果然有專機！」雖然沒能直接去見一號首長，但專機還是坐上了，這可是高帥第一次做飛機而且第一次坐飛機就是專機，怎麼能讓他不興奮？尤其那種不用買票，直接從特殊通道一直走進去，零等待登機的快感，真是筆墨難以形容！
「好吧，克制，矜持，高帥你身體里的是玉皇大帝的神格，你已經超越了人類！你不應該因為這點小事就興奮不已。」高帥強迫自己鎮靜。
「這不是部里的專機，只是我們臨時租用的。」等高帥鎮靜下來，朱長有遞過瓶純淨水。
「不是國安的？」高帥接過來純淨水，心說這飲料不應該是空姐送過來嗎？穿著制服推著小車，款款的走到自己的身邊，軟軟的問一句︰「先生，請問你喝些什麼？」
多丫丫啊！多少人坐飛機圖的就是這個？雖然說現在高鐵也是這個規格。
可怎麼到了國安那邊就流行起大叔來了，這不合自己的口味啊，就是讓那邊坐著的那個，一直兩眼狼一樣精光盯著自己的凶猛熟女也可以啊︰「嗯，她叫什麼來著？剛才我好象听到別人叫她，算了，就暫時稱呼她為精光狼好了。」
「其實部里有專機，還不只一架，但是具體到咱們局，那是沒有的。」朱長有擰開瓶水，喝了一口，然後轉換聲線，低沉滄桑的說道︰「咱們九十九局，只要听這個編號就能明白，基本是和編外是沒什麼區別的，又怎麼可能配備專機？」
「怎麼說？」高帥來了興趣，身為男人，有幾個不對這些神秘部門感興趣的？當然要听些八卦了。
「抱來的孩子不親。」黃保忠面容依舊冰冷，可眼中卻似有水光閃現。
「也不能這麼說，不過我們早先確實不屬于國安，我們早先是隸屬衛生部的人體異常能力研究所。」朱長有滿眼含淚。
「衛、衛生部？」高帥一瞬間就呆掉了，然後就立刻聯想到那些丫丫小說里的主角最害怕的所謂被切片研究的白色手術室以及怪怪的博士。
「在研究所里被人研究，這確實不令人愉快。」高帥看著兩位大叔的眼神也開始變的怪怪的，雖然他早就有過這方面的準備，也推理過，應該大概似乎不會被人切片，但不愉快就是不愉快。
「確實是衛生部，那時候世界上流行特異功能，我們就是為了從科學的角度證明和尋找超越人類極限能力的機構。」朱長有一臉唏噓，似乎陷入回憶當中，罕見的沒有注意高帥的表情。
「世界上流行特異功能？我還以為就咱們國家流行呢。」高帥對這方面沒什麼了解。
「怎麼會？特異功能是OM那邊先傳出來的，咱們這邊趕上的是最後一波。」朱長有搖頭，開始給高帥科普。
「那為什麼你們又去了國安？」高帥想不明白，衛生部和國家安全部，這兩個部的區別似乎有些太大大吧，你說你隸屬軍隊我相信，電影里總這麼演嘛，可這衛生部……
「那是因為最後我們所有的研究都陷入了僵局，科學無法證明超越人類的可能更不用提人工激發甚至創造了。」朱長有說到這里，似乎清醒過來。
「不能證明？」高帥更驚奇了，就好象大多數的人都選擇相信外星人的存在哪怕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高帥雖然沒有親眼得見，但他從來都是相信所謂超級士兵啊，生化戰士啊這些東西的存在，他一直相信大國都在研究而且出了成果，當然，成果完美不完美就是另外的問題了。
「不要太迷信現代科技和醫學。」朱長有搖頭道︰「現代的科技和醫學連人體自身都沒能分析透徹，那麼多的不治之癥都束手無策又怎麼可能將人類機能跨越式的提高？」
「嗯，這話說的有點道理。」高帥一直沒有朝這方面想過，朱長有這麼一說，高帥的思路一下子就不同了。雖然人類都進入了二十一世紀了，實際上大多數上個世紀治不好的病到現在還都是絕癥，真正通過科技進步能夠治愈的疾病可以說是極少數中的極少數，不論多有權有錢，治不了還是治不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人類的科技和醫學的進步還真是不大。
最少不如一般人想象中的大。
「如果連這些疾病都治不了，人體自身都還沒能掌握，又怎麼可能制造出M國隊長呢？」高帥模了模下巴。
高帥沒想到他有一天會接觸到國安，更沒想到接觸國安之後竟然突然發現，原來傳說中的那些神秘的東西反而都是不存在的！「真實世界」有些時候比小說更丫丫，可有些時候也比日常人們的傳說中來的更加真實。
「研究失敗，我們研究所眼看著就要被迫關閉，畢竟那時候國家還不富裕，不可能給這個無底洞不停的撥款。」朱長有繼續說道。當然，如果按照一般科幻片的思路，這時候研究所的科學家們會因為國家停止撥款而瘋狂，然後有如神助般的研究成功，然後利用研究成果大肆破壞，妄圖統治世界，最後被英勇無敵的主角打敗。嗯，一般情況下是這個樣子的。雖然說撥款之前不能成功，沒人撥款了反而研究成了，這神一般的邏輯讓人充滿了吐槽的。
現實不是科幻片，Z國人也都是有節操的，所以電影中的情節並沒有出現。
「就在這時，大家都以為一切都完了的時候，轉機出現了！」朱長有滿含深情。
「你們加入國安了？」高帥問到，這也是可以想象的。
「沒錯，所以我一直和老黃說，即使部里對我們九十九局撥款最低，關注最少，甚至不給我們在總部大樓里安排辦公室，前年和去年的表彰大會沒有安排我們座位，背地里稱我們是打假辦，凹凸局，不正常人研究所，甚至連續五年沒發年終福利，可咱們還是要感恩啊！」朱長有的兩行熱淚終于流了下來。
「……，這怨念，都快具象化了！」高帥一瞬間大汗淋灕。再轉過頭朝四周看看，整個飛機上那五六十號人一個個都低垂了頭，全體意志消沉！
「我忽然有些同情他們了。」高帥明白過來朱長有所在的第九十九局那辛酸坎坷到令人蛋疼的經歷之後，不由得不感嘆。
就在這時，朱長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架飛機上的人幾乎是我們九十九局的所有的精銳，如果他們不選擇這個事業，憑借他們的卓越才能，他們很可能會成為出色的醫生、科學家、攝影師、化裝師或者藝術家。可而他們已經永遠失去了攀登各自領域頂點的機會，因為他們已經將自己奉獻給了祖國，他們無怨無悔，他們是最高尚的人！」
隨著朱長有那緩緩的話語，粉絲男、熟女精光狼、肌肉劇務、憂郁化裝師們的頭忽然抬了起來，不錯！我們看起來是被埋沒了，但是我們依然散發著光和熱！我們的才能在為祖國服務！我們是最高尚的人！
哪怕我們的撥款最低，關注最少，甚至不給總部大樓里安排辦公室，前年和去年的表彰大會沒有安排我們座位，背地里稱我們是打假辦，凹凸局，不正常人研究所，甚至連續五年沒發年終福利……
「而且今天不同了！」眼看眾人被自己鼓勵起來的氣勢又要消沉下去，朱長有語氣突然高昂起來。
「我們終于找到了我們為之奮斗的目標！無數個日日夜夜的付出的值得的！我們證明了我們所做的一切並不是沒有意義！」朱長有激動的看著高帥，熱烈的眼神就要把高帥融化！
「沒錯！我們找到了我們為之奮斗的目標！」整個機艙忽然沸騰起來！
全體斗志！
「到了首都，一切就靠你了，同志！」朱長有緊緊的握住高帥的手。
「靠你了！」黃保忠挺著面癱臉也湊了過來，那雙有力的大手同樣緊緊的握住高帥。
「你是我們九十九局的救星！」朱長有高聲宣布！
「我們的救星！」所有人一起喊到。
「你是我們九十九局的希望！」黃保忠不甘示弱！
「我們的希望！」所有人接著喊到。
「我怎麼感覺忽然間就背負了很多與我無關的責任呢？」禁不住被忽悠的有些激動的高帥一臉的糾結。
「還有，朱長有剛才有段話我怎麼听的這麼耳熟？就是最高尚的人那段，我好象在哪看過。」高帥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混亂了。
「算了，現場的氣氛這麼感人，還是不追究那麼多了。」高帥最終還是被九十九局感動了，在一飛機熱烈的眼神中，高帥忽然覺得自己應該為他們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