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復興開著那輛離開酒吧,打開車載導航,輸入佘山別墅區的位置,揚長而去,一路上算不上火急火燎,但做夏沁薇司機以來,最高時速也沒超過六十的他還是把速度提升到了八十以上,他不擔心楚前緣的生命安全,齊鳳鸞在怎麼沒腦子,也不至于對楚前緣下殺手,但女人終歸不是男人,後者死亡是最大的障礙,前者在死亡之前卻要面對貞潔這道森嚴門檻,如果對方真做出什麼報復性的事件,不容易沖動但沖動起來更不容易保持理智的王復興會做出什麼事?天知道。
奧迪速度越來越快,一路上都在調整自己心態的王復興深呼吸一口,點了根煙,腦海中卻還是不自覺的將葉雨煙跟楚前緣的身影重合起來,單論氣質來說,真的很像啊。以前被他忽略或者說刻意忽略的事實,在這個環境中,悉數暴露,他一雙往日里都很平靜的眸子眯成一條縫,扔掉煙頭,猛然將油門踩到了底。
佘山別墅區,這是對華亭豪宅區域的一個統稱,整個佘山六十多平方公里的區域內,紫園,華亭晶園,佘山銀湖等五六個別墅區,全部集中在一起。別說走路,就算開車繞一圈,都能花費不少時間,如果在這里藏個人,沒有極為頂尖的情報組織收攏各方面蛛絲馬跡的線索的話,想把人找出來,無疑是大海撈針,一家家把這里搜一遍?開玩笑了,當這是大雜院不成?晚上將近十二點鐘的時間,真要挨家砸門的話,估計能把這個城市相當大一部分的上流群體都給得罪了,誰也擔待不起。
所以說現在的齊鳳鸞盡管內心有些忐忑,但心里卻對剛才跟自己通話的那個男人極為不齒,這個地方,他就算來了又能如何,那一臉窮酸氣,恐怕門口的保安都不會放他進來吧?只要過了今晚,事情已成定局之後,就算楚家會震怒,但細節方面安排的好一點,總不會出現不可收拾的大亂子,至于前緣姐前幾天竭力維護的那個王復興,到時候打斷胳膊腿扔進黃浦江,誰稀罕管他死活?
這種陰毒心思,像是一個該上高三的孩子擁有的嗎?
齊鳳鸞確實不是普通孩子,當初不顧家里人的疑惑強烈要求父親幫自己在佘山銀湖買一棟房子,今天可真是派上大用場了,站在自家別墅二樓主臥室的齊鳳鸞微眯著眼楮,看著被一條繩子巧妙捆綁起來並且塞住嘴巴正在輕微掙扎的楚前緣,眼神中帶著一種格外復雜的情緒。
她身邊兩名體型格外能唬人的打手將楚前緣帶進來後就恭敬站在一邊,听候接下來的吩咐。
「滾下樓去,等我哥來了讓他進來。」齊鳳鸞冷聲道,冰冷的眸子中有一絲隱藏極好的期待。
兩名打手說了聲是,走下樓,眼中難免有些失望,盡管他們知道今晚帶過來的美人不會有他們什麼事情,但親口听到這個結果,還是有些感慨。
「等一等,樓下現在有多少人?」
齊鳳鸞問道。
「算上我們兩人,一共十三人。」一名打手停下腳步,語氣微微頓了下,沉聲道︰「帶刀。」
齊鳳鸞揮揮手,陰寒道︰「一會我哥還會帶些人過來,你們一起守在樓下,不允許任何人進來,只要有人硬闖,不管是誰,砍他!但別弄死,知道沒?」
兩名打手應了聲是,匆匆下樓。
在電話中告訴王復興說他來到佘山便告訴他自己具體位置的齊鳳鸞冷笑著模出手機,按下關機鍵,扔在地上,冷笑著自語道︰「慢慢找吧,白痴,等明天,你的心上人就成了我們齊家的女人了。」
意識並沒有昏迷只是身體被綁起來的楚前緣听到這句話,掙扎明顯劇烈起來。
齊鳳鸞眼神終于露出一絲不加掩飾的熱切,走到床邊,將貼在楚前緣嘴上的膠布小心翼翼揭開,語調異常古怪道︰「前緣姐,不要動,不然受傷了我可不管哦。」
「你想干什麼?」
楚前緣掙扎道,幾天之內被人綁架了兩次,楚大小姐的青春也著實太過坎坷了些,最讓她不能容忍的是綁架她的竟然之前還算自己的朋友。
「我喜歡前緣姐呀,讓我親一下好不好?」
齊鳳鸞喃喃道。大眼楮中有些迷離色彩,本來很白皙的俏臉,隨著急促的呼吸,竟然也染上了一絲潮紅,她今天穿著一件緊身的黃色T恤,一條剛剛遮住臀部的短裙,坐在床上,將白女敕大腿的大半風光都露出來,配合著她現在的表情,整個房間內驟然充斥了一種清純婬.靡的氣氛。
除了脾氣,只說外貌和身材都算上上之姿的一個可人小美女,竟然是他媽的蕾絲百合同性戀?
連劇烈掙扎的楚前緣都是一臉的匪夷所思,平日里跟小鳳凰接觸不少,摟摟抱抱甚至偶爾親親臉之類的,她都覺得是很正常的事情,只限于玩笑,兩個男人勾肩搭背就會被人詬病,但兩個女人,尤其是很漂亮的女孩子,表現稍微親熱一下,卻是很賞心悅目的風景。楚前緣怎麼也沒想到跟自己做了很久朋友的小鳳凰,竟然性取向會不正常。
「你別踫我!」
楚前緣尖叫道,聲音依然清脆,但尖銳的語調中,卻滿是惶恐和難以置信。
「沒事的啊,前緣姐,你會很舒服的,你知道這間別墅嗎,每個周末,都是我們女孩子的天堂哦,嘻,我們學校的漂亮女生基本上都沒有男朋友,因為她們都是我的。前緣姐,女孩子和女孩子,也可以很濕潤的,這樣一會我哥哥來了,你就可以不用那麼疼痛的接受他了啊,我都替你想好了,以後還是叫你嫂子好了。」
齊鳳鸞呼吸愈加急促,整個清秀臉龐上,都帶著不加掩飾的興奮色彩,她俯,似乎想親吻楚前緣,結果卻被對方撇過頭,遭到不配合對待的齊鳳鸞也不生氣,伸出白女敕小手,聲音因為激動,微微有些顫抖道︰「嫂子,你身體好香啊,把衣服月兌了好不好?」
楚前緣條件反射一般尖叫了一句不好,在床上滾動著身體劇烈掙扎,被繩子捆綁的地方勒的生疼,蒼白的臉色跟一臉潮紅的齊鳳鸞形成鮮明對比。
齊鳳鸞皺了皺眉,看了下牆上的掛鐘,俏臉上的惱怒一閃而逝,哼了聲,按住楚前緣的身體,強行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這才站起身,笑道︰「嫂子,我哥應該快來了,你馬上就要變成他的女人了,有什麼想說的?」
楚前緣淚水滑落眼角,很柔弱的蜷縮著身體,喃喃自語道︰「放了我。」
齊鳳鸞撇撇嘴,也不說話,拿出一只杯子,倒了杯涼白開,從兜里掏出一包藥,倒進水杯里面,拍拍手,一臉雀躍道︰「給哥哥助興。」
她看了看楚前緣,也不勉強,走出房門下樓,等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一個二十五六歲上下的男人果真火急火燎的走進來,一臉焦慮,看到齊鳳鸞,二話不說走過去,揚起手就要抽她。
齊鳳鸞仰起臉,閉上眼楮,也不反抗,靜等著巴掌落在自己臉上。
只不過等了半晌,也沒覺得疼痛,齊鳳鸞偷偷睜開眼,看了看哥哥,見他雖然還揚著手眼神憤怒,但手掌卻在沒有落下來的趨勢。
齊鳳鸞松了口氣,小心翼翼開口道︰「哥,你不喜歡前緣姐啦?」
年輕男人臉龐算不上英俊,但渾身氣質卻很扎眼,標準的鋒芒畢露,給人一種很男人的安全感,他瞪了齊鳳鸞一眼,怒道︰「我喜歡又怎麼樣,你倒好,多氣派,直接把人綁來了?!楚家在華亭是什麼位置,你再怎麼白痴心里應該也有數,今晚一過去,明天楚家就會跟我們家拼命,你傻了?!」
明顯不是第一次被罵的齊鳳鸞一點都不緊張,甚至還有心情笑出聲來,嬉笑道︰「不會的哥,我保證。」
「保證?」年輕人眉頭一揚,語氣卻毫不放松,冷笑道︰「怎麼保證?殺人滅口嗎?」
「哥,你先上了她,然後在好好哄哄,花言巧語,你們男人最擅長了。我們要她多在這里呆些日子,你每天都過來多陪陪她,最好能讓前緣姐懷上你的孩子,等她情緒穩定之後親自送回楚家,負荊請罪,到時候我們齊家大力宣揚你和前緣姐兩情相悅,已經有了寶寶的情況下,楚家在怎麼無奈也不得不接受現實。最主要的是,只要婚後你對前緣姐好一些就夠了。」
齊鳳鸞眼神閃動,胸有成竹,她年紀雖然小,但卻並不傻,身處在她這個高度,自然理解面子和貞潔對楚家對楚前緣的重要性,過程或許無恥了一些,但她一想到那個叫王復興的窮光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在乎的女人成為別人的女人,就一陣快意,還有比這更爽快的報復方式嗎?
年輕男人一雙手瞬間緊緊握起,依舊皺著眉頭,不過語調卻放松下來,訓斥了一句︰「胡鬧!」
齊鳳鸞挑了挑眉頭,原本清秀的五官驟然間變得刻薄尖銳起來,當著別墅內十多個打手的面,尖聲叫道︰「齊鳳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我是你妹妹,跟我裝君子有意思嗎?那個女人就在樓上,你只要上去,月兌光她衣服就可以享用,不敢嗎?!「
在家族庇護下如今儼然掌控了這座城市地下社會的部分話語權的齊鳳羽眼神犀利,盯著自己的親生妹妹,良久的對視,最終還是齊鳳羽敗下陣來,眼神中的神色越來越濃烈,點點頭,道︰「好。」
齊鳳鸞瞬間一笑,聲音很突兀的變得有些婬.蕩,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唇,柔媚道︰「哥,那我們上去。」
對自己妹妹的私密習性最了解不過的齊鳳羽皺了皺眉,警告道︰「她是你嫂子,別亂打主意。」
「我只是看看心目中純潔矜持的前緣姐是不是也會在床上扭動著身體討好男人而已。」
齊鳳鸞笑眯眯道。
一句話說道齊鳳羽心里去了。這位華亭地下社會的黑道新秀呼吸猛然粗重了一些,走到門口,將自己帶來的十多名心月復全部叫進來,吩咐他們守在這里後,跟著妹妹直接上樓。
樓上,美人被迫蜷縮于臥室,任人宰割,洞房花燭,在齊鳳羽心里,今晚是屬于他人生中的小登科。
樓下,將近三十名魁梧刀手為了以防萬一,分布在各處,神色嚴肅,如臨大敵。帶刀。
多荒誕的一副畫面。
齊鳳鸞進入房間的那一刻看了一眼樓下,沒由來的想笑,到了現在,她不認為王復興還能找到這里,那個奴才,現在應該跟狗一樣,正在佘山區域急的團團轉吧?話說回來,他就算找到這里又能如何,看著他在乎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玷污麼?樓下,可是將近三十名帶刀打手呢。
哈,太好玩了。
齊鳳鸞推了面前的哥哥一把,兄妹倆一起進入臥室。
「前緣姐,你今晚的新郎來了哦。」
齊鳳鸞笑眯眯道,看到身邊哥哥在見到楚前緣的瞬間熱切起來的眼楮,神色玩味。
「齊鳳羽?你們放了我。」
楚前緣掙扎道,臉色更加蒼白,躺在床上,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神色。
齊鳳羽使勁咽了口唾沫,只覺著口干舌燥,瞄見旁邊茶幾上的一杯水,不管不顧,一口喝下去大半杯,猛然向前跨了一步,看著這個自己喜歡了很久卻始終沒得到回應的女人,沉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楚前緣閉上眼楮,淚水洶涌。
在所有人心中,她向來都是一副嬌女敕柔弱的形象,逆來順受的性子,沒武力值,甚至智力上面,除了說一口流利英文外,她某些時候都顯得笨笨的,傻傻的,很可愛,但卻是真真正正的弱女子,這種情況下,她能做什麼,做的了什麼?
貞潔這道門檻,終究還是太高了。
楚前緣自嘲的笑了笑,有些慘淡,落在齊鳳羽眼中,卻別有一番更能激發人的淒美,只不過無論是他,還是齊鳳羽,似乎都忘記了一句話。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的。
而這個被他們綁架過來的女人,正好屬兔。
但她沒咬人,而是決定咬自己。
咬舌自盡,會很疼的嗎?
死的也應該很淒慘吧?那是肯定的,舌頭都沒啦。
楚前緣笑容逐漸擴大,變得決然,她性子柔弱,但也絕不容許別的男人隨意褻瀆。
寧願死。
她深呼吸一口,腦海中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家人,反而是不久前的凱越酒店天台上,那個悍然出現的男人,他的表情,他手持蝴蝶刀刺入眼鏡蛇槍口中的華麗畫面。
他是個英雄,但可惜,不是自己的。
楚前緣攥緊拳頭,將自己的舌頭放在兩排牙齒中間,剛剛打算就這麼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
樓下,一聲堪稱暴虐的巨響猛然響起,透過隔音良好的牆壁,聲浪沖上二樓的時候,聲音雖然已經不大,但卻異常震撼人心。
已經走到楚前緣面前的齊鳳羽,在手即將觸踫到楚前緣身體的時候,驟然停頓,繼而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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