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她寧容就像位農夫,坐著等待著屬于她的那只兔子到來。
夜更深了,水開始變涼了。心湖,緩緩流動的是溫泉,可為何溫暖不了她的心!
影影綽綽,在心湖中徒然增了二個人影。寧容登時花容失色,想要轉身卻極不情願,想要開口卻不願開口。
而地上,不知何時跪了一地的奴婢,可能是自己走神的太厲害了吧!寧容,在心里抱怨自己。
水中的二個人兒,並肩而行,一男一女,男的玉樹臨風,女的雪色肌膚,吹彈可破,頰上的淡淡紅暈晶瑩嫣紅如琉璃。
只見她紅唇貝齒輕啟,人微微向前作了個福︰「容兒姐姐好!」
寧容雙腳浸在水里,不便起身,又見一旁的夏屹似笑未笑地望著她,臉一紅,語氣卻更顯溫婉︰「妹妹不必多禮!」
早有一旁恭候的丫環拿了絲履上前,替她擦干玉腳,套了上去。
夏屹微笑地一手扶過寧容,一手又攬過黃鶯鶯的腰。
底下的丫環奴婢早就不見了人影,寧容站在夏屹的左邊,一抬頭又見到黃鶯鶯投來的目光,那目光柔柔地,盡是關切。
可她卻不相信,這是真的。是呀,做為太博的女兒,她從小就和夏屹一起讀書寫字,真論起真情來,寧容怕是不能和黃鶯鶯比吧?
「容兒,天冷時,就是泡溫泉也會生病的,你呀,就是不懂照顧自己!」夏屹溫柔語氣從耳際傳入寧容的心坎。
果然,剛才還是神態黯然的寧容,猛得猶如得了天大的寶貝一樣,一下就笑逐顏開。如若一旁沒有黃鶯鶯,寧容想,她定會撲入他懷里,把這些日子來的相思吐個夠。
黃鶯鶯倒也識趣,她朝夏屹莞爾一笑︰「殿下先送姐姐回房吧!我正好四處走走!」
夏屹早就想送寧容回房了,礙于黃鶯鶯,才沒動身,但心里著實擔心寧容生病,現听黃鶯鶯這麼說,也不挽留,面帶歉意地揮了揮手道︰「那鶯鶯,你也早點回房!」
眼見著黃鶯鶯走遠,夏屹收了笑容,一臉嚴肅道︰「容兒,以後不要再玩這種游戲了!」
「我玩什麼游戲了,表哥你想到那了?」沒有時,寧容喜歡叫他表哥,那一聲表哥,多多少少,會讓夏屹想到童年,想到年少時的他們。
果然,夏屹無奈地嘆了長長一口氣,臉上的嚴肅也收斂了不少,他雙手扶著寧容,一副拿她沒撤的表情︰「走吧!」
「不要,我不要走,我要太子哥哥抱!」寧容見四下無人,放肆的撒起了嬌。
「唉,你呀!真拿你沒辦法!」夏屹听她跟著蘿蔓叫他太子哥哥,心頭不由得一軟,嘴上似有抱怨,人卻早已打橫抱起。
月兒突得躲到了雲層,像是害羞也像是不忍看夏屹的尷尬處境,而在黑暗的樹從中,有一雙美眸正目不專情的注視著不遠處的一男一女,當看到夏屹把寧容打橫抱起時,那原本美的猶如星辰的雙眸,瞬間暗了下來,瞳孔里盛滿了嫉恨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