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啊~為什麼?為什麼——」
唐心右手使勁地捶著白念辰的胸膛,哭聲淒厲。
白念辰知道發生了不尋常的事。
心里像重錘過般,鈍鈍地疼著,原來即使自己抱著想要報復她的心把她留在身邊,但看著此時這樣的她,他清楚的知道,他做不到恨她。
白念辰心里不是滋味,長臂一伸,牢牢地摟住了她的腰身,任由她的拳頭落在身上,發出一聲聲悶響。
唐心依舊歇斯底里地哭著、喊著、叫著。
直到累了,聲音沙啞了。
可是白念辰還是抱著她,久久沒有放手。
唐心終于沒有力氣了,整個人任由白念辰抱著,靠著他,眼神呆滯地望著前方,眼楮已經流不出淚水了。
「他今天九點的飛機,就在那架飛機上。」
唐心喃喃自語,風輕雲淡,暴風雨過後出奇地平靜。
白念辰手臂一緊。
死了?就這樣死了?好不容易有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而她,總是為了別的男人在他面前哭泣,是誰在捉弄他們?是哪個淘氣的天使跳進了他們的世界?
唐心推開他,這次白念辰沒有強制抱住她,任由她失神般走向窗口旁,站著,很久很久,久到他以為她其實是一座雕像。
一座沒有靈魂的雕像。
這個時候她最想要的是一個人靜一靜吧。
他無聲地退出了房間。
*****
很快就到了落日時分。
夕陽如血,鮮艷的色彩染紅了窗前的百合花,雖是寒冬,但是溫室的花兒依舊綻放著它最美的時刻。
「篤篤」
唐心似是沒听到門響。
門開了,進來的是一個中年婦女。
「唐小姐,我是吳嬸,白總吩咐了我這幾天來照顧一下你的飲食。」
見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得就像一個陶瓷女圭女圭的唐心,中年婦女覺得眼前的女人異常好看,腦海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形容眼前的女人,只是覺得真好看。見她沒有搭理自己,中年婦女掛著皺褶子的臉漾起慈祥的笑,和藹地說道︰「您吃點東西吧,白總說你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飯呢。」
說著把熱氣騰騰的飯菜端到她的面前,可是唐心依舊不為所動,她周圍的時間像是靜止般。
「人總要吃飯的,不吃飯怎麼成?來,試試吳嬸的手藝,這樣白總回來我也好向他交代啊。」
還是冰冷的表情。
「那我先放在這里,你想吃了就吃。」
後來,吳嬸來來回回把飯菜熱了好幾回了,而唐心依舊一口沒動。
吳嬸嘆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好伺候,想當年他們那個年代想吃上一口白米飯都難呢,哪會這麼嬌生慣養。
吳嬸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在她看來就是這麼一回事的。
晚上,白念辰提著公事包回來了,見她呆呆地坐在地上,看情形,是一個下午都未曾挪過地了。
再看看一旁的飯菜,倏地,臉一沉,快步上前,鉗住了她的雙臂將她拖了起來,逼她直視自己。
「人都死了,你這樣有用嗎?」聲音像是從冰窖里傳來,眼前的空氣似乎都會結冰了。
唐心听了這句話終于有反應了,幽幽地抬起眼瞼,繼而搖了搖頭,力道越來越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