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等安苡柔清醒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留下了只有雙腿攀著自己的小怡寶。憐愛地吻了吻女兒的額頭,她起身換衣服。
揉著眼楮走出房間,意外地發現黑子翼坐在餐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沮喪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他能夠恢復的這麼快?這人……抓了抓頭發,「我爸媽呢?」
「散步!」黑子翼面無表情地說著。
伸出一只手在黑子翼的面前揮舞了幾下,小手被他抓住,轉而的十指交握地拉著她坐下。
「我還沒有洗臉!」她呢噥一聲。甩了甩他的手。
黑子翼依言放開她,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飯。安苡柔並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是雙手托腮凝視著黑子翼的動作,「黑子翼?!」
「嗯?!」
「你……沒事了?」她小心翼翼地問著,生怕再一次看到他那無助的眼神。
黑子翼的手上一頓,慢條斯理的轉身凝視著她的眼楮,他抬起大手模著她的頭發,「沒事了!」
「怎麼可能?」這人是什麼人啊?一晚上就好了嗎?
「你是在裝的是不是?」這麼大的變故,誰也不能接受。
聞言,黑子翼下頜抽緊,「我……」
看這個表情就知道了,安苡柔沒好氣地嘆口氣,「在我面前干嘛裝啊?不開心就不開心!裝的累嗎?」
「我沒有1」黑子翼紅著臉轉過頭。
「切,沒有就沒有吧!」安苡柔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去洗臉!」
她的背影剛消失,安逸擎就賊兮兮地出現,「哎喲,臉紅了哦!」
「你看錯了!」黑子翼冷聲說道,不給好友調侃自己的機會。
「是嗎?」在旁邊的位置坐下,安逸擎笑了笑。看到兩個人重歸于好固然很好,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如人心願的。
「你不準備告訴我什麼嗎?」安逸擎抬眉問道。
「我會處理!」黑子翼沉聲說道。
「那就好!我不喜歡小柔扯進去!」安逸擎說出自己的要求。這種事情越少牽扯越好,打擊這個毒品範圍的時候,多多少少的有牽扯到黑道。那些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我知道!」黑子翼點點頭。
「知道什麼?」安苡柔擦著微濕的頭發坐下來,喝了一口豆漿,「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我上班去了1!」抽出紙巾擦擦嘴,安逸擎站起身。
點點頭,安苡柔轉頭看著黑子翼,「你們在說什麼?」
「沒事!」吃飽之後的黑子翼雙手環胸地靠著在椅子上凝視著她還在滴水的頭發。最終還是忍不住的上前的,拿著披在她肩膀上的毛巾。站在她身後。
吃早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安苡柔微微一笑,不理會身後黑子翼的動作,繼續吃著早餐。
等她吃完的時候,黑子翼還在不停地擦著她的頭發。放下雙手享受著黑子翼的舉動。
「黑子翼,你給多少人擦過頭發啊!好舒服哦!」安苡柔滿足的低嘆。
「沒有!」他這第一次。
「才怪!沒有怎麼可以這麼熟練?」她不信呢。說著就要轉身。zVXC。
「別動!」黑子翼低喝一聲。
「黑子翼,其實你很好!」安苡柔笑了笑,「只不過如果你多點笑容的話會更好!」她側過臉,「對我笑一個嘛!」
聞言,黑子翼黑了臉,看著她眼中的戲謔,她實在是笑不出來!
倏地,安苡柔湊上前低頭凝視著他面無表情的臉,「我是你的什麼人?」
聞言,黑子翼默嘆一聲,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腦門,「你說呢?」
「你告訴我!」安苡柔很堅持。
「你是我老婆!」黑子翼低語。
「那就是不是你的仇人了?」安苡柔呢喃一聲,「那你干嘛拿我欠你幾百萬一樣的表情看著我?」她不滿地說著。
「我沒有!」黑子翼突然覺得,她的問題好難回答!
「還說沒有?!」轉身跪坐在椅子上,安苡柔和他平視伸手捏著他的臉頰,向兩邊撕扯。
伸手抓著她的手,黑子翼嘆口氣,「吃飽了嗎?」
「嗯!」
「我送你上班!」抓著她的手走出餐廳。進屋抱起還在睡覺的小怡寶,一家三口就這麼出門了。
送她到工作室樓下,小怡寶早已經醒了,此時正抓著媽媽的頭發玩著。
「放手放手,我去上班了!」好不容易從她的手里的奪過自己的頭發,安苡柔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小臉,「跟媽媽說我再見!」
小怡寶拍著小手,「媽媽!媽媽!」
「乖!」拍來拍她的小臉下車上班去了
伸手抱著女兒在腿上,黑子翼開車離開。
回家的時候安家二老已經散步回來,看到爺爺女乃女乃,小怡寶邁著小步伐在父親的幫忙下邁步朝著女乃女乃的方向走去。
接過小怡寶,安媽媽看著黑子翼,「你要出去嗎?」
「是!」黑子翼點頭。
「那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安媽媽笑了笑,抱起小怡寶,「這個小肉包我幫你保管!」
「謝謝媽!」黑子翼鄭重的點點頭。
「不客氣,都是一家人!」安媽媽笑道,轉而看著老伴兒。安爸爸抬頭,「忙自己的事情吧!」
「謝謝!」黑子翼微微一笑。在這里他才能夠感受到家的溫暖。和別人有目的的行徑不同,只是因為他是家中一份子而關心!
當天下午,黑子翼回到黑家,試圖用平靜的面容來表達自己的意思。然而,卻爆發了一場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戰爭。
阿月遲疑地站在書房門口里面傳來的爆吼要她心驚膽戰,這是她在黑家幫忙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書房內,黑子翼赤紅著臉怒吼,「媽媽的死還不能要你收手嗎?一條命都不能換回你的心嗎?」
黑靖神情淡漠地凝視著黑子翼的怒容,「你是在質問我嗎?」
「我是想要請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黑子翼不是很明白,希望父親能夠給自己一個答復、
「利欲燻心!貪財。什麼都可以!隨你怎麼想!」既然被人發現了,黑靖也絲毫沒有露出驚愕的神色。比較黑子翼的憤怒,他顯的就比較平靜了一點。似乎早已經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為什麼?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對我有過親情嗎?」黑子翼一臉受傷的樣子,痛苦地看著。曾經,父親就是自己的偶像。他不能忘記自己從小的理想就是和父親一樣做一個頂天立地的警察。現在……他的信仰,似乎有崩塌的現象。
黑靖只是沉默地看著他,「你可以去告發我!」如果是他,或許自己就不會有遺憾。說做樣情。
「你是我父親,你要我怎麼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即使是在此時黑子翼的心里,黑靖還是黑子翼的心里唯一的親人。不管他做了什麼。他都是養了自己二十多年的那個人。他……
「我相信你可以!」黑靖淡漠地說著,「我把你教育的太成功了。你的責任感會迫使你去做的!」這一點,黑靖一直堅信著。
黑子翼靜靜地听著他的話,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還是沒有否認。
黑靖一雙手緩緩地伸出手在黑子翼的面前,「來吧!」
瞪著眼前的雙手,黑子翼緊握雙拳,「你想逼我!」
「我不是逼你!只是想告訴你,二十多年前我殺了你的父親,現在你把我送進去,剛好可以不是嗎?!」黑靖顯的沉穩多了。
「不!」無論怎麼說,在黑子翼的心里,這個男人養了自己二十多年,是他一手把自己帶進警察這個楊業的。讓他愛上這個職業。
黑靖似乎很意外他的回答,挑眉凝視著黑子翼,「你不忍心?!」他倏地一笑,「難道你一點都不恨我嗎?」
恨?!黑子翼搖搖頭,「不!我希望你自己去自首!」
「不可能!我不會賠上我一輩子的榮譽去做這件事情!」黑靖的臉上終于表現出來激動的神情。
「榮譽?你知道,你這樣害死了多少人?!」黑子翼瞪著眼楮看著他。
「不知道!」黑靖坦然地回答,「我這一輩子都為榮譽在活,我不可能放棄!」
「你……」黑子翼瞪大眼楮,深深地望著他,看出父親沒有妥協的樣子,他落寞的低下頭。
書房內,瞬間陷入了沉默。不知道過了好久。黑子翼緩緩地站起身,「我已經報警了!」
聞言,黑靖豁然站起身,「你……」他真的做了?!
默默地站起身,黑子翼轉身背對著黑靖,「你說的沒錯!你把我教育的太成功了。無論之前的我是什麼人,現在我只是一個愛上這個職業而已。」
黑靖瞪大了雙眼看著全身冷漠的黑子翼,全身虛月兌的癱坐在椅子上。在這一刻,他在黑子翼的身上,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在萬千警員內終于走上前線做干警的他。
曾經,自己和黑子翼是有著一樣的心情。滿腔的熱血在這鋼筋水泥的城市里慢慢的開始腐化,開始變化!直到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頹廢地爬過自己的臉上,黑靖默嘆一聲,這一聲嘆息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