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終于到了醫院門口,雲翼覷著故意與他保持距離的悠然,沒好氣地說︰「喂,小妞,過來挽著我。」
「我不!」悠然毫不遲疑地拒絕。
雲翼氣得眼楮都快噴火了,這個村姑果然是人間極品,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中,他讓她挽他,她竟敢拒絕?
「我媽可聰明得緊,你若不和我裝成親密的樣子,她會懷疑,我和你結婚就是為了她,她已經住院一個多月了,下床都很艱難,你若是連這點戲都演不好,你哥的事,我可沒有半分耐心。」雲翼停住腳步,倨傲地瞪著悠然,他就不怕她不听話。
「哼。」悠然氣憤地轉身,滿臉不快,卻還是乖乖地挽上了他的手臂,若說雲媽媽是雲翼的軟肋,那麼悠揚就是她的軟肋。
雲翼嘴角暗暗一抽,可沒走幾步,二人便覺得很不對勁,因為雲翼太高了,而悠然又穿著平底鞋,二人的身高相差極為懸殊,這會兒兩人看起來不像新婚夫妻,倒真像極了叔叔和佷女。
雲翼斜睨著悠然,忽地有了靈感,撥開她的手臂,繼而迅速握住她的手,說︰「還是這樣比較像夫妻。」
雲翼的大手有著男人的剛硬與寬闊,而悠然的小手有著女人的柔軟與女敕滑,二人手心相貼的剎那,明明很是契合,卻沒有被彼此意識到。
悠然本能地想要掙月兌雲翼的大手,力氣卻遠不及他,只好認命地被他緊握著,小嘴不自覺地嘟起。
不可否認,雲翼的大手給人一種極大的安全感,悠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似乎身邊握著她小手的男人不是雲翼,而是那個她夢中喜歡了幾千遍幾萬遍的男人,雖然那個男人與她再也不會有所交集,可卻阻擋不了她想著他、念著他,甚至是一廂情願地鐘情于他。
若非那場意外,或許她還能見到他,至少能夠知道他在何處,如今,她和他怕是早已成為不相識的路人……
「到了,微笑。」雲翼輕輕踢了悠然一腳,將悠然從分神中拉回現實。
悠然一愣,隨即配合地露出了微笑。
「媽,我們來了。」雲翼一推開門,便一改冷硬的俊臉,變成一個十足溫和的孝子模樣。
躺在床上的雲媽媽聞聲,馬上從床上坐起,眼楮卻壓根兒不瞅兒子一眼,而是焦急地尋著兒媳的身影。
「悠然,害什麼臊,還不快讓媽看看你。」雲翼一把拉過躲在他身後的悠然,口氣充滿了寵溺與親熱,讓悠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個男人,可真會演戲。
其實悠然並非害羞,她只是對于要叫一個根本不會成為她真正婆婆的女人為媽,著實不自在罷了。
不過,她深知自己與雲翼之間的協議,頭雖低著,但還是鼓足勇氣地叫了聲︰「媽……」
雖然悠然的聲音很輕,但雲媽媽還是听見了,並且笑得合不攏嘴,趕忙說︰「乖,快,快過來,抬起頭,讓媽媽仔細看看——」
悠然咬著唇抬頭,可看見雲媽媽的瞬間,卻驚愕地傻眼了。
在悠然傻眼的同時,雲媽媽也傻眼了。
說起來,悠然和雲媽媽,有過一面之緣。
一個星期前,雲媽媽去位于羨村附近的一個風景區游玩,途經悠然的菜園時,被其中的蔬菜吸引,便下車找到悠然,想問她買些新鮮的蔬菜。
悠然沒有收雲媽媽的錢,硬是將雲媽媽喜歡的蔬菜送給了她。
悠然納悶了,雲翼剛才在醫院門口明明說,他媽媽在醫院已經躺了一個多月,連床都下不了,可一個星期前,雲媽媽分明生龍活虎地和她有說有笑。
難道說,那個問她買菜的中年女人和這個雲媽媽只是長得相像而已?不可能,悠然馬上否定了這個推論,因為她已經從雲媽媽的表情中看出,雲媽媽顯然還認得她。
「哎呀,原來是你呀,沒想到雲翼要娶的村姑就是你。」雲媽媽臉色一變,笑著握住了悠然的手。
「媽,你們認識?」雲翼不解地問。
「是啊,」雲媽媽邊點頭邊對著悠然不斷眨眼,說,「兩個多月前,我和你慧姨一起出去玩,踫巧在一個小村莊見過她呢。」
悠然不是傻子,她看得出來,雲媽媽分明是在撒謊,將二人見面的一個星期前生生變成了兩個月前……
「雲翼,快把結婚證拿給媽看。」雲媽媽話落,雲翼便把早就準備好的結婚證遞上。
雲媽媽看著結婚證上的雙人照,笑得很是開心,連連說著︰「雲翼,悠然,悠然,雲翼,好,好,好呀,我喜歡,喜歡……」
「媽,這下你安心了吧?」雲翼總算可以暗吁一口氣了。
雲媽媽抬頭,瞪著雲翼說︰「好在老天有眼,讓我踫巧見過悠然,若不然,我真怕你找個假村姑糊弄我。」
「媽,我怎麼敢呢?」雲翼陪著笑臉。
「我放心多了,等你爸和雲飛回來,你們就趕緊給我把婚禮辦了,也了卻我多年的心事。」雲媽媽說完,便拉著悠然話起了家常,完全不把雲翼放在眼中。
悠然小心翼翼地陪雲媽媽說著話,生怕被她看出破綻,她不明白的是,為何雲媽媽喜歡總裁兒子找個村姑做老婆呢?真是奇怪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