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黃山上看著天色逐漸黯淡,是一件極為愜意之事,身臨其境之人,往往會覺得自己儼然已經成為飄渺黃山的一部分,一樹一草、一石一花、一仙一神……讓人清心寡欲,似乎可以無所再求。
吃完晚飯的悠然,一個人站在觀景台,眺望著夢幻的夜色,不知過了多久,她閉上眼楮,深深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悠然。」等悠然睜開眼楮,身邊已經站著婀娜的郁麗。
「郁——」悠然笑了笑,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比較妥帖。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郁姐姐。」郁麗嫣然一笑,就像一朵夜色中綻開的薔薇,讓人忍不住著迷。
「郁姐姐。」悠然輕輕叫了一聲,心想她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心思。
兩人一起眺望遠處的景致,時不時聊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彼此間也漸漸熟悉起來。
許是仰賴于夜色的遮掩,二人的眼角都蓄著濃重的憂愁,雖然憂愁的內容不盡相同,卻都與雲翼月兌不了干系,一個想著月兌離,一個想著接近。
悠然仍舊不夠了解郁麗,但她固執地覺得,郁麗是一個近乎完美的女人,不僅外表美到無可挑剔,連她的心亦是又軟又善,絕非那種俗氣勢力的女人。
只可惜,她將要嫁給一個足以當她父親的男人。
「郁姐姐,你還深愛著雲翼,對不對?」不知是不是夜風和夜景給了悠然莫大的勇氣,悠然大著膽子問道,這次黃山之行意外見到郁麗,她便再次萌生了與雲翼盡快了斷的念頭。
「悠然你——」郁麗只在南宅訂婚宴上匆匆見過悠然一次,實在沒有想到她會知道她和雲翼的往事。
「郁姐姐你千萬別誤會,我不是來向你興師問罪的,我是真心希望你們可以重歸于好,有情人終成眷屬。」悠然的話讓郁麗再次詫異地說不出話。
「我和雲翼登記結婚,全因為我的哥哥和他的媽媽,他對我無情,我對他也無意,在你出現之前,我不知道我們要假扮恩愛夫妻多久,但是,我真的不喜歡這般演戲,不喜歡和一個根本不愛的男人朝夕相處,不瞞你說,我就是在夢里,都渴望擺月兌現在這種虛假無趣的生活。」
「郁姐姐,是你的出現給了我莫大希望,我雖然沒有什麼戀愛經驗,也沒有什麼眼力勁,但我堅信,你和雲翼仍舊彼此深愛,如果你還愛著她,何不跟他重新開始?順便成全一下自私的我?」悠然的話讓郁麗驚訝的同時,也越來越深信不疑,因為她知道若是悠然愛著雲翼,絕對不會說這些近乎荒唐的話將自己從雲翼身邊挪開。
「郁姐姐,今晚我們換房間睡,好不好?」悠然覺得今晚自己瘋了,就像喝了酒壯膽了般,既想急于求成,又想事半功倍,總之,她很比任何人都期待雲翼與郁麗復合,也很興奮自己可以快點月兌離苦海。
「好不好?」哪怕郁麗沒有回答,哪怕天色很暗,但悠然還是看出郁麗的臉微微泛紅了,也就是說,郁麗並不排斥她的提議。
「悠然我——」郁麗的臉似乎漲得更紅,卻散發著迤邐的風情,不過在悠然急切的目光下,她終于輕輕點了點頭。
「謝謝郁姐姐。」悠然高興地差點跳起來,听到身後不遠處雲翼和李橋的談話聲越來越近,悠然趕緊催郁麗和她換了房卡,迅速藏好。
因為又要分別很久,雲翼與李橋結束談話之後,已是深夜。
雲翼打開客房的門,緩緩走進,床上的女人已經睡下,只留一頭烏黑的頭發露在被子外邊。
一盞昏黃昏黃的小燈,一個芬芳的女人,等著他歸來。
這樣想著,雲翼的心竟然柔軟到一塌糊涂,也暖到毫無邊際。
洗完澡後,雲翼關掉昏黃的小燈,上床將女人輕輕摟進懷中,女人身上有著和他一樣沐浴乳的味道,顯然已經洗過澡。
自從上次將悠然弄傷後,雲翼就沒有再佔有過她,只是每晚每晚抱著她入睡,似乎只要她在身邊,即使他的身體再燥熱,他也可以強行壓下。
雲翼抱緊了懷中的女人,在她的發間輕輕吻著,或許是酒店洗發液的緣故,今晚女人頭發的味道和往常很是不同。
不過不管如何,今晚如果她不抗拒,他想要她,溫溫柔柔地要她,體體貼貼地愛她,讓她真正感受一次男女之事的美妙。
懷中的女人似乎被雲翼吵醒,緩緩轉過身將雲翼抱緊,繼而主動吻上他的臉,且朝著他的薄唇探進。
雲翼大吃一驚,喜不自禁,這是悠然第一次這麼主動,以前她就是在睡夢中,都不曾主動回抱過他,更別提吻他了,莫非,她也像他那般,在不知不覺中迷上了對方的身體與氣息?
雲翼撫上女人的身子,熱情似火地回吻著女人,身下的女人也毫不示弱,吻他的時候熾烈火辣。
可激狂的好戲還沒開場多久,雲翼就突地撤離了自己的唇舌,並且伸手將燈打開。
「怎麼是你?」雖然剛才房里漆黑一片,女人身上有了沐浴乳和洗發水的遮掩,但雲翼還是認出了女人不是悠然,絕對不是悠然,悠然小嘴里的味道,不是如此,悠然身體的觸感,也非如此,他以為是李橋惡搞他,卻沒想到睡在他床上的女人竟是郁麗。
或許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曾經他對郁麗的一笑一息、一舉一動都熟悉得很,沒人可以取代與假扮,可剛剛,他卻一點兒也沒認出她的氣息,如今在他心里,似乎只記得悠然的獨特、悠然的味道。
「怎麼不能是我?」郁麗緩緩坐起,雙眸含春地望著雲翼,她穿著一件真絲睡裙,在昏黃的小燈下,性感妖嬈,充滿撩人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