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悠然驚詫地抬頭,發現南晨所謂的哥哥竟是佟子夜。
「你們認識?」這下,輪到南晨詫異了。
悠然和佟子夜默默對視著,誰也沒有理會南晨,仿佛這世界就剩下他們兩人,南晨急了,問道︰「怎麼都變啞巴了,問你們話呢,你們怎麼認識的?」
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做媒,本想給他們的初次見面來個特大的驚喜,沒想到他們早就認識,他有一種極大的挫敗感。
「我們在雲家老宅見過。」悠然話落,佟子夜的眼神就分明暗了幾分,似乎對她的回答不太滿意。
「原來如此,」南晨臉上的表情極為豐富,沉下臉責怪道,「哥,你沒事去那兒干什麼?害我今天白忙一場。」
「怎麼會白忙一場?小晨,難得你的眼光變得這麼好,我很意外,也很開心,原本我打算馬上就走的,現在,我不走了。」佟子夜慢條斯理的話不像是在討好南晨,倒更像是在對悠然表達好感。
「真的?」南晨喜不自禁,萬萬沒想到他這個對女人一向木訥的哥哥今天說話會變得如此直接,看來他今天這個媒是做對了。
佟子夜微笑著點頭,目光炯炯地看著悠然,在南晨面前毫不掩飾他對悠然的喜歡。
趁著佟子夜點菜之際,南晨湊到悠然耳邊悄然說道︰「怎樣,看對眼了沒?」
悠然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搖頭。
「嘿嘿,你們女人就愛說反話,我懂,就憑剛才你那痴痴看著我哥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們有戲,絕對有戲。」南晨心情極好,即使悠然暗暗在他胳膊上擰了好一下,他都笑得像個賊一樣。
這頓飯悠然不知道怎麼吃完的,原本她和南晨在一起,總能比較輕松自在,可多了一個佟子夜,她就橫豎不是滋味。
三人一走出餐廳,南晨便拍著腦瓜說︰「我還有一個聚會要參加,哥,麻煩你送悠然回家。」
悠然一听,連忙推辭道︰「不用,我自己能回。」
「這怎麼行?女孩子家的走夜路危險,哥你說是吧?拜托你啦。」南晨朝佟子夜眨了眨眼,便消失在前方的人流中。
盡管夜風頗為涼爽,但悠然還是覺得空氣變得稀薄,她不自在地看了佟子夜一眼道︰「我走了,再見。」
話落,她就朝著不遠處駛來的出租車招手。
「我送你。」她的手舉起不到十秒,就被佟子夜拉下,朝著他停車的方向走。
「不用了。」悠然執拗地拒絕,想要快點結束這種尷尬的氣氛。
「小然,我不是狼。」就這麼一句蒼涼的話語,讓悠然放棄了一切抵抗,是啊,他不過是送她回家而已,並無惡意,她何必那般抗拒呢?
上車之後,佟子夜沒有馬上發動,二人皆沉默不語,正當悠然猶豫著請他趕緊開車時,車子便適時發動了。
這一路,佟子夜似乎故意將車速開得很慢,卻仍舊閉口不語,悠然眼巴巴地看著前方,盼望趕緊到達,她好逃離這個令她窒息的環境。
車子在郊外的別墅前停下,悠然道謝之後,正準備下車,就被佟子夜按住了一只手,悠然的臉立刻就紅了。
「小然,你還是那麼容易臉紅。」佟子夜凝視著她,笑道。
「嗯,這是我的缺點。」悠然想把手抽出,卻反被佟子夜轉手握緊了。
「很美,」佟子夜傾身上前,將全身僵硬的悠然勉強帶進懷中,片刻後才道,「我喜歡這樣的你。」
「佟老師你——」
「我不是你的老師,我是你的子夜。」佟子夜閉上眼喃喃道,「小然,你若幸福,我就站在原地祝你幸福,你若不幸福,我就上前萬步讓你幸福。」
聞听此言,悠然的身子不自覺地微微顫動起來,只听佟子夜接著說道︰「別不相信童話,我就是你這輩子的童話,無論你身在何處心在何方,我都義無反顧地等著你。」
佟子夜不舍地推開悠然,在她額上印下輕輕的一吻,爾後下車替她打開車門,微笑著凝視她,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悠然恍惚地以為,方才他那些震撼的話只是她的錯覺。
悠然默不作聲地朝著別墅門走了幾步,緩緩回頭,看見佟子夜仍舊站在原地,面色平靜,眸光沉著,漆黑的夜色在他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輝。
「小然,晚安。」他磁性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瞬間將悠然的神智摧毀,悠然的心再度被他攪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