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嬈氣鼓鼓的瞪著他們主僕二人,這算是怎麼回事,不信任她?還派人去她家暗中打探!
「你有話直說就是,為何做這種偷偷模模的事情。」
蕭子炎看著她怒氣沖沖的模樣,又看了看同樣一頭霧水的玄尹,微微上前︰「姚兒,我只是想確認阿飛身上的刺青。」
「確認?你為何不直接問我。」
「我不確定道你是否知道紋身的事情。」蕭子炎解釋道。
「是不確定我是不是知道,還是不確定我是不是會說實話。」姚嬈見他那副樣子有些心軟,可心里就是不知道為何這般惱火。
「姚兒。」蕭子炎走近她跟前,「很多事情都沒有那麼簡單,你一直被將軍保護的很好,很多事情是你想象不到的,我只是希望你能一直這樣快樂下去。」
姚嬈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蕭子炎淺淺一笑︰「這次算我錯,以後做事我會問過你。」
姚嬈覺得自己的臉一定又紅了,趕緊低了頭,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你別這樣說,也不是什麼事都要問我……」天吶,我在說什麼,「我的意思是,阿飛的事情我也只是一知半解,但你要知道什麼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蕭子炎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我的人告訴我你在查許家文字獄的事情。」
「嗯,只是才知道這件事而已。」姚嬈並不在意他的動作,想起玉兒的話,「難道阿飛真的跟許家有關系。」
蕭子炎點頭,轉身示意玄尹退下︰「許家的人當初已經被滿門抄斬了,一個不留。」
「那阿飛……」姚嬈忽而想到,「阿飛是旁系的後人?」
蕭子炎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阿飛是齊家的子孫,許文豪是他的姨夫。」
「竟是這樣……」
「許家夫婦早年因為意外雙雙離世,只一子交于外祖父母撫養,文字獄一事受其牽連,流放為奴。」
姚嬈想起阿飛整日少言寡語的模樣,想起他認真練功的模樣,想起他抬頭看天的模樣,想起他說已經不再執著的模樣……
「當年他才五歲,究竟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蕭子炎輕輕一嘆,暮色已至,他看不清女子哀傷的表情︰「原想你只是會好心收留他一陣子,誰知竟把他常留府中,還收了他做徒弟。」
「我慶幸自己救了他。」是的,她慶幸他出了那苦海。
「可他是否甘願忘記那段痛苦呢。」蕭子炎看著姚嬈,女子看著他,忽而笑了︰「他不甘願,但他在努力,努力不讓自己再去痛苦。」而且他答應過自己,待在繞香園,只做阿飛。
蕭子炎沒有說話,望著她良久︰「你為什麼如此相信他。」
「因為他有一雙清澈的眼楮,在他的眼楮里我只看到廣袤的藍天。」姚嬈堅定的說。
「那便好。」蕭子炎笑道,「有你好好教導他,說不定日後是個人才。」
姚嬈莞爾︰「那是自然。」忽而想起父親,「我爹他知道了嗎?」
蕭子炎搖頭︰「你沒有允許我怎敢說呢。」
「這是什麼話……」姚嬈嘟嘴,「不過還是先別說了,我想想再看看要不要告訴他老人家。」真怕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阿飛掃地出門。
哎,又是一樁頭痛的事情。
「姚兒,可餓了?」
正苦惱呢,又听他叫自己︰「餓?」
「也不早了,一道去吃飯吧。」
姚嬈看著他忽而想起了淑妃的事情,玉兒是因為打听淑妃的事情才得知這些的,那麼他也在查這些,如此這般……他們究竟是有多少的秘密啊,心里一時又亂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會隨你出來,還讓玉兒他們在等我。」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很快的。」說著也不等蕭子炎反應便轉身跑開了。
等到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玄尹才顯身,低聲道︰「王爺,不要除掉那個孩子嗎。」
「暫且不用。」她很喜歡那個孩子。
「可是王爺,我們能查到他們也能查到。」
「這些只是萬一的說法。」蕭子炎轉身,淡淡道。
「可是,太子已經見過那個孩子了。」
「二哥?」男子嘴角勾勒出的笑意瞬間淹沒在夜色里,毫無蹤跡,「怕是他知道了也不會出手。」
「主子的意思是……」
「很多事情怕都是注定的。」蕭子炎看向玄尹,「你記住,我不想她傷心,僅此而已。」
玄尹恭敬的俯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