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玉兒驚叫一聲,飛身上前,汪明淵緊隨其後。
果然,地上的明珠無力的遺落在那里,已經不見姚嬈的身影,玉兒驚慌的四處查看,沒有!哪里都沒有!
汪明淵握著劍,凝神細听,只有晚風穿過樹丫的聲音,感覺不到一絲旁人的氣息。
「可惡!」一拳重重的打在樹上,震得枯葉簌簌落下。玉兒一下子癱軟在地上,緩緩撿起那顆珠子,緊緊的攥在手里︰「小姐!」一聲長嘯響徹深林。
渾渾噩噩間,嬈嬈只听見隱隱約約的歌聲,一字一句反反復復︰是誰在唱歌?
有一瞬間,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深深的扎進了自己的手臂,隨即又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再次有知覺的時候,她不知道,已經過了兩日一夜。
耳邊傳來低語︰「你說,她不會醒不來了吧。」
「別亂說話,小心被姨娘听見。」
「我說的是實話,都兩天,還不醒。」
「或是藥力猛了?」
「都說小心點了,這人沒醒姨娘就急著付銀子,真不像姨娘的作風。」
「你啊,還沒看出來麼。」女子說著伸手去抬姚嬈的下巴,「就這模樣,那麼點銀子,姨娘做夢也會偷笑的,可不是巴不得早點給銀子,省的人反悔麼。」
「哼!」那女子似乎不滿,卻見姚嬈微微抬手去掃下巴上的手,微微挑眉︰「好像醒了。」
「嗯?」女子回頭,真的看見姚嬈半睜著眼楮,一臉的茫然。心里一喜,挑唇一笑︰「去叫姨娘來,就說人醒了。」
姚嬈只見一個女子撇了她一眼然後就出去了,耳朵有點耳鳴,聲音听不真切,之前朦朧中听到的歌聲也听不見了,雙眼一片模糊……
這里是哪里?
微微抬手,卻使不上什麼力氣。
自己這是怎麼了?
那個女子坐到自己床邊,伸手給她把脈,笑道︰「你放心……沒事的……」
聲音听起來有些斷斷續續的,張了張嘴卻發出一陣咳嗽。為什麼喉嚨好癢。
那女子見狀起身,倒來一杯水︰「喝口水吧。」說著扶姚嬈起身。見姚嬈喝了兩口,關心道︰「怎麼樣,能听清我說話麼?」
姚嬈搖頭,想說不太清楚,又點點頭,至少知道你在說什麼。女子見狀無奈一笑,放下杯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能看清麼?」
姚嬈搖搖頭,確實有些模糊。听見女子說︰「看來是藥力還沒過,不過應該沒事的。」
「這……里……咳咳……」想要說話,卻又是一陣咳嗽,听見那女子說︰「你還是先不要說話了,等藥力都散了再說吧。」
姚嬈眨了眨眼楮,努力的想要看清,卻一無所獲。凝神細想,自己怎麼會到這里?
「不過看你這樣子是要好好的養上幾日了。」說著去打開窗戶,「也不知道你什麼來頭,竟然被那種家伙送來。」
什麼人?什麼人把她送來這里的?自己究竟忘記了什麼。
正想著,有人風風火火的進來,那女子回頭,笑顏如花︰「我說姨娘,何必這麼風急火燎的,人又不會飛了。」
那女子拿著羽扇,嗔她一眼︰「你的嘴巴什麼時候跟小鳳一般尖利了。」說著就走到床邊,仔細的瞧了瞧姚嬈︰「可算是醒了,感覺怎麼樣。」
姚嬈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搖搖頭,發現眼楮漸漸清晰了,眸里映出一張三十多歲女人的臉龐,精心描摹的妝容下,掩蓋著歲月的痕跡。
心里有一種不安,正在漸漸擴散。
腦海中忽然閃過那晚的畫面。
漆黑的夜里,她一人飛奔到南郊樹林,她要去見一個人,太子蕭雲。是的,曹進文說太子有重要的事情要親自跟她講,而且自己也有事情要跟他說。
所以,她一個人去了。
然後,漆黑的夜里她獨自一人等待著,手里的夜明珠發著幽綠的光亮,這樣蕭雲就能找到她。
可是,只一瞬間,身後多出一個凌厲的氣息,自己轉身的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對!我被偷襲了!
姚嬈皺眉,心里一片慌亂,已經清晰的雙眼不停的掃視著四周︰這里究竟是哪里!
那女人見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卻不回答自己的話,側頭問窗邊的人︰「她沒事麼?」
那女子淺淺一笑︰「藥力沒散盡,怕是還沒反應過來呢,沒什麼事兒。」
那中年女人聞言喜笑顏開,伸手用羽扇給嬈嬈扇了扇︰「這睜了眼越發是個標志的人兒了,老娘我的銀子沒白花。」
一旁站著的小鳳輕哼道︰「听見沒,百靈姐姐,咱們都要喝西北風了。」
那個叫百靈的女子依舊站在窗前,看了看床上的姚嬈,笑道︰「何止我們。」
姚嬈听她們說話,心中更加惶恐,伸手一把拉住床邊女子的手臂︰「這是哪里!」
那女人先是一愣,隨即笑道︰「歡迎來到——鴛鴦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