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離太子生辰宴會已經過去了個把月,外面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寒地凍。姚嬈抱著暖爐在屋子里和玉兒下棋,說真的,她技不如人已經連輸了三局,在一旁觀戰的阿飛一直皺著眉不說話。
「姐姐姐姐,顏兒想出去玩。」這是守顏跑進來哀求第五次了。姚嬈看著棋盤「哦」了一聲,伸出暖洋洋的手探了探守顏的額頭︰「顏兒乖,外面多冷呀,要是著涼了可就不得了了。」
「可是我已經好久沒出去走走了。」在院子里多悶呀。
「那就看看姐姐下棋。」
誰知小丫頭直白道︰「姐姐從來都是輸,有什麼好看的。」
對面的玉兒「撲哧」就笑了。姚嬈一臉怒相,伸手就去抓守顏︰「叫你多嘴。」小丫頭一閃身躲到了阿飛身後,姚嬈上前一把把阿飛撩開,這才發現這小子明顯長高了。
姚嬈一挑眉,又坐了下來︰「阿飛,把她拎出來。」
守顏一听,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阿飛,誰知他不為所動,應了一聲當真就把她從身後拎了出來。
姚嬈得意的笑笑︰「躲到我徒弟身後,知道錯了吧。」
守顏回頭跟阿飛做了個鬼臉,轉身對姚嬈撒嬌︰「姐姐,顏兒錯了,顏兒就是想出去走走,你不同意連小晴姐也不理我,真的無聊死了。」
姚嬈聞言︰「小晴出去了?」
「听是說今兒要出去置辦些東西的。」
「讓王喜去不就好了,她那麼怕冷還出去亂跑。」姚嬈摟著守顏跟玉兒說話,完全無視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楮。
「都是些女兒家的東西,怎麼好意思讓旁人去呢。」玉兒說著看著顏兒,「顏小姐要不要奴婢陪您下一盤呢。」
守顏看著棋盤上鮮明的局勢,微微皺眉︰「顏兒……咳咳……」說著突然咳嗽了起來。姚嬈皺眉,輕拍她的背︰「今天真的挺冷的,等過兩天日頭好,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守顏咳得小臉通紅,只好作罷。
「顏兒的冬衣夠麼,房間里的暖爐夠麼?」姚嬈抬頭問玉兒。
玉兒起身倒了杯熱茶遞給她︰「暖爐早就添置了,冬衣也是夠的,只是今年在都城過年,奴婢一道訂制了新衣,還有守城少爺和阿飛的,不過……」玉兒說著看了看阿飛,「怕是訂的早了,尺寸要改一改。」
姚嬈一邊喂守顏喝水,一邊看阿飛︰「哪有那麼夸張。」
玉兒笑笑,守顏也看著阿飛,幾人正說著呢,小晴風急火燎的就跑進來了,大冬天的一頭的大汗︰「不好了小姐!」
「怎麼總是不好了,這次又是誰來了啊。」
「不是不是!」小晴把手里的東西隨手就放在了棋盤上,拿起杯子就牛飲一番。幾人看著她,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小晴放下杯子,順了口氣︰「奴婢見鬼了!」
玉兒皺眉,輕輕搖頭。姚嬈放下手里的杯子,摟著守顏︰「大白天的胡說什麼。」
「真的真的!」小晴一臉篤定。
「究竟怎麼回事?」姚嬈皺眉,這丫頭雖然平時口沒遮攔,可從來沒听說過大白天見鬼的。
「奴婢剛才去裁縫鋪添置幾件厚些的披風,剛和掌櫃的說好了,一抬頭就瞥見了曹進文。」
「什麼?」姚嬈手一抖,「你看錯了吧,他不是被流放了麼。」
「奴婢也疑心自己看錯了,就匆匆的跟了過去,只看到背影和側面,正面還真沒看真切,可是奴婢確定就是他。」
玉兒皺眉︰「小姐?」
姚嬈示意她不要說話,想了片刻︰「你跟到那人哪兒。」
「東大街的一條巷子那兒,那邊人太少,奴婢沒敢再跟。」小晴說完看著姚嬈變換必定表情。
「那兒不是曹府的方向,玉兒,那附近有什麼?」
玉兒想了想︰「沒什麼曹家的產業,不過那里面有幾家地下錢莊。」
「錢莊?」姚嬈蹙眉,「難道曹家真的會如此大膽。」
玉兒輕聲說︰「天子腳下,奴婢以為多半是看錯了。「
「我才沒有!「小晴立馬反駁。
姚嬈也變得百思不得其解,半響說道︰「玉兒,你跟阿飛這兩天去東大街轉轉,阿飛臉生,你們一明一暗好好看看。我親自去曹府瞧瞧。」
阿飛聞言,驚道︰「我陪師傅去曹府。」玉兒也說︰「讓旁人去吧,小姐還是不要親身犯險。」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天下第一了,可是這輕功還是有些自信的,你們放心,我只是趁夜去瞧瞧。」
「可是……」玉兒猶豫,「就怕有詐。」
守顏也不放心起來︰「姐姐,听著怪可怕的,這個曹進文是誰?」
姚嬈伸手模模她的小腦袋︰「一個壞人,不用擔心的,如今我做什麼都會多些心思了。」
「小姐,要真的是曹進文呢。」
「要是曹進文根本就還在都城,那我姚嬈就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了。」若是真的不知道又會牽扯出什麼,不過此人她絕不放過。
房間里一時寂靜,幾人都若有所思。忽然蕭守城從門外進來,進門就喊︰「姚兒。」嚇壞了一屋子的人。
「哥哥,你那麼大聲做什麼。」守顏一臉責備的看著他,弄的蕭守城一頭的霧水︰「你們這是怎麼,我來的不是時候?」
姚嬈無奈一笑︰「不是,哥哥可是听說我今天一直輸,特地來讓讓我的呀。」
男子爽朗一笑︰「姚兒的棋藝看來是真沒長進啊,罷了,我瞧瞧。」玉兒側身收拾起桌上的東西。
可直到蕭守城坐定,一群人還是滿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