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一月有余,天氣卻依舊嚴寒。
姚嬈最近覺得身體總是容易累,小晴她們怕她著涼什麼的,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不讓她怎麼練劍,于是她大部分時間就是和守顏叨念北邊的戰事不知道什麼樣了,何時春暖花開等等,沒人的時候就抱著月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玉兒有時候發現她發呆會說些外面的趣事兒給她听,可是她總是听著听著就走神了。說起來,自從上次蕭傾那群人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之後姚府上下都是挺閑的。
「小姐,要不咱們去太子府串門兒。」玉兒忽然說。
姚嬈抬頭︰「太子不是還在東宮麼,我們去太子府做什麼。」
「奴婢听說,太子殿下與溫小姐成親之後就常住太子府了,不回東宮了。」
姚嬈意外道︰「是麼。」
「是啊,這幾天太子府上上下下已經在準備了,可熱鬧了,咱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幫忙。」
女子卻是看向窗外,微微一嘆︰「原本覺得這是好事兒,現在又覺得未必好了。」
「小姐這是怎麼說的。」
「你想啊,蕭雲常住太子府不就可以常常陪著媚夫人了,可是卻是新夫人進門,側妃啊,媚姒到現在還沒名沒分呢。」
玉兒點頭︰「也對,溫婼媱怎麼看也不是善主兒。」
「不過我也不覺得媚姒是好欺負的,而且……蕭雲那麼在乎她。」姚嬈回過頭,「不過說起來婚禮不是還有一個月麼,怎麼這麼早就準備了。」
玉兒笑道︰「這是因為之前太子一族都受了打擊才遲遲不動的,不然早就準備了,皇家的婚禮嘛。」
姚嬈「哦」了一聲,便又不說話了。玉兒走過去,輕聲道︰「小姐是不是想王爺了。」
姚嬈沒有看她,微微點頭︰「還有爹爹他們,一下他們就都跑去戰場了。」
「小姐。」她以前從來沒有這麼掛心過戰事。
「算算日子他們早到金門了,之前不是說已經交戰了麼,怎麼遲遲不傳來消息。」姚嬈覺得自己一想這些心里就很不安,所以總是努力的去想別的,可結果卻是腦子一片混亂。
「傳消息是要時日的,小姐別太掛心這些了。」
姚嬈點頭︰「我也不想掛心,顏兒也會跟著不開心的。」這些日子以來都有太醫來姚府定期診斷,雖然身體狀況穩定很多卻還是大不如前。
「顏小姐會好的。」玉兒勸道,「小晴現在細心很多,把顏小姐照顧的很好,加上顏小姐因為五王爺的關系心境也好了很多。」
提起蕭威,姚嬈無奈一笑︰「那老頭明明心疼女兒,卻總是做這種讓人氣結的事情,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五王爺只是不會表達吧。」玉兒眼神有些微黯,「可顏小姐是幸福的,有爹爹疼愛著,小姐也是。」
姚嬈心里微微一驚,忽然想到一個被自己擱置了很久的問題︰「玉姐姐還是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麼。」
玉兒搖頭,無奈一笑︰「進姚府之前的事情怎麼也想不起來了,總覺得應該記得,卻一點也想不出什麼,可能當時太小了。」
姚嬈微微點頭︰「或許吧,我也只是依稀記得你進府的光景,其他還真不記得了。」
「有時候奴婢也在想自己到底有怎麼樣的一對父母。」玉兒苦笑,「竟然把我給弄丟了。」說著又搖搖頭︰「也或許是我把他們弄丟了。」
姚嬈伸手握住她的手︰「姐姐,是我讓你太操心了嗎。」
玉兒趕緊收神︰「不是不是,只是偶爾會迷惑。」說著起身去給暖爐添炭,「我一直覺得能這麼陪著老爺和小姐很幸福。」所以想拼命的保護。
「玉姐姐……」姚嬈猶豫道,「我們找找你的父母,好嗎。」
玉兒聞言手一抖,一顆炭滾落到暖爐里,驚起一陣火花。
「找不到的。」她輕聲說。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姚嬈勸道。
「已經找過了。」
姚嬈心里一驚︰「什麼時候?」
「奴婢總是在外面幫將軍辦事,自從消息路子有些熟絡之後就開始找了。」說著無奈一笑,說了一句讓姚嬈久久不能平靜的話。
她說︰「在邊城甚至邊城附近的一些村莊小鎮都找不到我過去的痕跡,好像我是憑空在那兒冒出來似地。」
姚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心情︰「那有問過我爹麼。」
玉兒搖頭︰「這種事情怎麼好去麻煩將軍,再說將軍也說過不知道我的身世,一切再說吧。」
姚嬈這回是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時門外傳來王喜毫不禮貌的叫喊聲,姚嬈蹙眉︰「他這是怎麼了,就不知道禮數麼。」
玉兒無奈一笑,放下鉗子,轉身去開門,還沒來得及問呢,就听見王喜撲通就跪下了︰「小姐,捷報捷報!老爺初戰告捷!」
姚嬈一下子從椅子上攢起來︰「真的!」
「千真萬確,皇上哪兒已經收到消息,龍顏大悅。」
「太好了小姐。」玉兒喜道。
姚嬈拼命的點頭,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