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的邊城,周圍充斥著干澀的一切,女子握著月白的手關節發白︰「到底怎麼樣了?」
汪明淵皺眉道︰「王爺失蹤的,生死不明。」
女子一個踉蹌︰「怎麼會生死不明!」
「羌無的目標固然不只是金門,他們一早就計劃了要攻佔北疆,將軍和王爺洞悉了他們的意圖,計劃突襲,攻其不備。」
「那怎麼會……」姚嬈蹙眉,他們之中任何一個都是身經百戰,既然已經識破怎麼會如此。
「應該是消息走漏了。」蕭雲說道,看見姚嬈疑惑的目光,汪明淵點頭︰「王爺為了萬無一失,親自帶兵深夜深入敵軍,卻走漏了消息,在九龍谷遇襲,至今沒有找到。」
姚嬈豁然轉身,蕭雲順勢拉住她,四目相對,男子還是妥協︰「我陪你去。」
遠處有十幾騎人馬往這邊趕來,帶頭的正是楊義。汪明淵見狀,勸道︰「小姐,前方戰事不明,如今將軍受傷也是力不從心,金門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數,屬下認為這里更安全。」
姚嬈搖頭︰「我已經來到這里,如果前方戰線崩潰整個北疆都不會安全。」說完隨著蕭雲策馬而去。
汪明淵站在原地,看著這絕塵而去的一行人,深深蹙眉。這場戰爭為何會變成這樣。
馬背上,姚嬈靠在蕭雲懷里,揚聲道︰「你不該來。」
「已經走到這里了,還怎麼回頭。」
「這里已經一片混亂,我不想你也出事。」姚嬈側臉看他,「你是灝天的儲君,若是在這里出事,我姚家對不起天下。」
蕭雲看了她一眼,淺淺一笑︰「如果我在這里失去你,我蕭雲對不起自己。」
姚嬈蹙眉,喃喃道︰「如果他真的……」深深一嘆,「我怕你終究還是會對不起自己。」
那一刻,蕭雲的心一頓,他最怕,她會隨他而去。
最怕。
當天深夜,一行人趕到金門,這里已經一片狼藉。楊義一早就探明了這邊的局勢,他們一行人只有十幾騎,趁著天黑,悄無聲息的繞道了姚振北大營外邊。
遠遠的,姚嬈看著地上埋著的鍋灶,輕聲道︰「爹爹他們應該在這里停了有些日子了。」
楊義點頭︰「要不是五王爺及時趕來支援,封鎖將軍受傷的消息,金門現在已經失陷了。」
姚嬈起身︰「爹爹的親軍都認得我,直接進去吧。」
蕭雲忽然抓住她的手,姚嬈看著他︰「怎麼了。」
那一刻,男子看見的是她異常的冷靜,心中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微微搖頭︰「沒事。」
「那走吧。」說著頭也不回的往軍營走。
當姚嬈和蕭雲出現在姚振北的面前時,他差點真的吐血身亡。
「你……你個不孝女……你來做什麼!」說著劇烈的咳嗽的起來,掖著的杯子滑落露出月復部纏著的繃帶,以及一片暗紅的血跡。
姚嬈一下子就撲到了床邊︰「讓我看看嚴不嚴重。」
「你回去!」︰姚振北一甩手,帳外有人匆匆的跑進來︰「爹你怎麼……了……」
阿飛端著水盆進來,看見姚嬈一身紅衣滿面風塵的跪在床邊,手里的盆子「 當」一聲就落在了地上︰「姚……姐姐。」那一刻他差點叫錯。
姚嬈看見他好好的,忽然吼道︰「你怎麼回事,寫個東西都不清楚,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
阿飛忙不迭的跑過來︰「事出突然,是阿飛不好。」
姚嬈垂了他一下︰「爹爹怎麼會遇刺的,人抓到了嗎。」
「是個女的,我們以為她是金門的百姓,抱著個孩子差點被將軍的馬撞倒,誰知道她突然行刺。」阿飛低聲道,「然後就自縊了,連她手里抱著的孩子也是個死嬰。」當時他就在姚振北身邊,居然沒有在阻止得了。
姚振北在一旁怒道︰「你跟她說這些做什麼,送她回去,你通風報信的事情以後再算。」
姚嬈聞言,瞪著他爹,姚振北一怔︰「怎……怎麼了,難道你擅自跑來戰場還有理嗎……」
姚嬈豁然起身︰「爹放心好了,姚兒一定會走的。」
姚振北疑惑,有這麼听話?還沒來得及放下心來就听見女兒對蕭雲說︰「我要趕去九龍谷。」
「逆子啊!」姚振北一聲長嘯,「你是要氣死我啊!」
姚嬈回頭淚眼朦朧︰「子炎在那里,爹爹。」
老頭子一怔︰「守城已經親自帶人去找過了,沒有。」
阿飛也是皺眉︰「姐姐,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是玄尹親眼看見姐夫中箭倒下的。」
「玄尹?」姚嬈恍然大悟,怎麼把他給忘了,「他人呢,還活著嗎!」
阿飛點頭︰「守城哥哥找到他的時候已經剩下半條命了,說要救王爺,然後又不省人事了,現在還在昏迷。」
「姚兒,咱們等他醒了再問問情況吧。」蕭雲勸道,畢竟那里可能還有伏兵。
姚嬈搖頭︰「如果他還在那里,那還能等嗎。」說著頭也不回的出了營帳。
蕭雲回頭看了看姚振北,他滄桑的眼底露出一絲無奈,听見他說︰「殿下,小女就拜托您了。」
男子點頭,說了聲「將軍保重」就轉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