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距離蕭雲的壽宴也就剩下十天了,黃鶯來府上也半個月了。姚嬈除了操辦壽宴的東西就是在雲闕繡花,也沒踫見她幾次,倒是楊義總是在她出門的時候自告奮勇的跟在後面。
說來自從姚嬈那次女扮男裝出府之後,便在蕭雲的那次提點下,扮作男裝出府采辦。也確實是方便不少,又有楊義陪著,一時間出門也算是大搖大擺,安心不少。
關于楊義,姚嬈一開始還是頗有微詞,可是玉兒和宛蝶兩個女子,手拿肩扛的也拿不了多少東西,姚嬈也不喜歡帶一堆人上街,有楊義跟在身後分擔著實好了不少。
今日姚嬈不想出門,叫玉兒自己去尋些工匠畫畫圖紙,好安排晚宴當天的布置,順便去取信回來。
姚嬈坐在廊下穿針引線,遠看都是有模有樣,只有站在身邊的宛蝶是看的直搖頭。
「主子,枝干繡好了,這花朵要跟著枝干分布的,這樣不行。」
姚嬈回過神,看著自己繡的那幾針,微微蹙眉︰「都說了我不擅長這個,就一個花枝能繡完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主子已經很聰明了,只要專心一點。」宛蝶俯身接過她手上的針線,「這里這里應該繡兩朵。」
姚嬈點點頭,拿起剪刀要剪掉之前繡錯的地方。宛蝶趕緊拿過剪刀︰「還是奴婢來吧。」
女子撇撇嘴,也不管她,腦子里想起了蕭雲的那份名單,那晚自己早睡,結果蕭雲到今天也沒給自己看那份名單。想著想著又想起了玉兒的身世,簡直是一團亂。
「主子,好了。」
姚嬈一愣接過來,果真一點痕跡也沒有。可是看了又看,竟然想不起來宛蝶剛才說繡在哪里了。躊躇了半響,宛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主子今天心事重重的,不如不繡了吧。」
「那怎麼行,會來不及的。」
「放心,一定來得及的,主子這些天也很忙了,休息一下也無妨。」
姚嬈重重一嘆,起身道︰「算了,去走走吧。」
宛蝶轉身進屋把東西收拾好︰「主子,等奴婢去點個手爐。」
姚嬈點點頭,慢慢的往花園走。遠遠的就看見園子里熱鬧,定楮一看,不是溫婼媱和黃鶯麼。駐足間宛蝶已經來到她身邊了。
「主子,手爐。」
姚嬈把手爐捧在懷里,低聲道︰「她怎麼不在西廂練,跑到外面來做什麼。」
「可能是因為今兒天氣好吧。」宛蝶瞧了瞧,「咱們過去嗎。」
「過去啊。」姚嬈不以為意,往溫婼媱的方向走去。
只見女子長裙廣袖,正在專注的起舞,一旁的黃鶯在打著拍子。姚嬈看著女子在大冬天的還穿的這麼少練舞,不禁覺得一個女人可以為男人付出多少呢。
「見過太子妃。」阿琪看見姚嬈,俯身請安。
黃鶯和溫婼媱卻像是沒有听見繼續在練舞,女子就這樣捧著手爐站在一旁看。其實,姚嬈並不是一個會欣賞舞蹈的人,也不是個會關心溫婼媱的人,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就這樣看著溫婼媱跳舞,直到她大汗淋灕停了下來。
「呀!姐姐什麼時候站在這兒的。」貌似是沒有看見姚嬈。
黃鶯淡淡的說︰「早就在這兒了。」顯然是故意對她視而不見的。
姚嬈抽了抽唇角,沒心情跟她計較,轉而看見阿琪拿了披風給溫婼媱披上。
「姐姐,外面冷,怎麼不在雲闕好好休息。」溫婼媱理了理披風笑道。
姚嬈上前把手爐塞到她手里︰「我沒事的,妹妹才是,不要凍著了。」
「謝姐姐關心。」溫婼媱轉身看著黃鶯,「師傅,你覺得婼媱跳的怎麼樣。」
「形似,神不足。」黃鶯抬手舉步,亮出一個姿勢,「這里抬眸的時候要看著自己的愛人,才有神韻。」
「可是,沒有人可以看啊。」溫婼媱不解。
「那就看你的悟性了,其實你很聰明,但是少了一份真情。」黃鶯說話毫不客氣,「你要是用心的話,就算眼前空無一物或者漆黑一片,也能看見自己的愛人。」
溫婼媱想了想,點頭道︰「知道了,我會用心的。」說著把手爐又壞給姚嬈,伸手月兌下披風︰「咱們繼續吧。」
黃鶯點點頭,溫婼媱對姚嬈說︰「妹妹就不招呼姐姐了,姐姐隨意。」
姚嬈點點頭,往後退了兩步。看見她又緩緩起舞,低聲對身邊的宛蝶說︰「這幾個動作都很難啊。」
誰知話落到黃鶯耳里,听見她說︰「這幾個動作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說著看向姚嬈,「這天下能做的完美的我想就只有媚夫人了,不過……」
「不過?」
「不過我覺得太子妃倒是可以一試。」
姚嬈蹙眉︰「我沒興趣。」
黃鶯看著她,目光忽而犀利了起來︰「其實,我是一直想教你的。」
姚嬈想起曾經在鴛鴦樓的光景,沒好氣的說了句︰「不用!」然後就轉身走了。
沒走幾步就看見楊義從對面匆匆過來︰「參見太子妃。」
「怎麼了?」姚嬈倒是鮮少看見他救這麼沖進來。
「門外來了一些店家,說是有東西是太子妃訂的。」楊義如實回答。
「知道了,我去前面瞧瞧。」說著舉步要走,卻忽然听見身後一身慘叫,姚嬈還沒反應過來呢,就看見面前的楊義「嗖」的一下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