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玉兒說,她想進宮。」
姚嬈一愣,燦燦的笑道︰「真是的,好不容易能和汪明淵多在一起,玉兒真是薄情啊。」
阿飛看著她,初春的微風吹拂著她的發絲,少了當年年少的張揚,卻多了幾份動人的柔美。
「其實姐姐是不想她被困在宮里吧。」
女子看向他︰「我只是想她能自由的選擇未來。」況且,在她懷疑玉兒就是歐陽尚貞當年的那個私女的時候,她更加不願意讓她進宮,來面對波濤洶涌的未來。
「姐姐也認為入了皇宮便是一種禁錮吧,那為什麼還要把自己困在這里。」阿飛心疼的看她。姚嬈卻忽然起身捂住了他的嘴,嗔道︰「這話可說不得,如今再不是在我的繞香園里了。」
男子嗅到她掌心的香味,這熟悉的味道已經多年未親近,一時失神,只愣愣的點頭。
姚嬈收回手︰「我不是禁錮自己,只是因為他在這里。」
「皇上?」
微微點頭︰「我許諾,這一生都會站在他身邊,所以他在這里,我就在這里。」
阿飛看著她,一時無言。何時,她的心里已經再次住進了別人,而自己原本離她最近,卻越走越遠了。
風中,還未發芽的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響,兩人都各有所思,忽然有人進來,驚慌失措。
「不好了!皇後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吧!」
小梅一下子撲倒在姚嬈面前,早已哭得梨花帶雨,花容失色。宛蝶小晴她們匆匆忙忙跟在身後,見此情景,關切道︰「娘娘,這是怎麼了!」
姚嬈起身拉起小梅︰「你這是怎麼了,媚姬出什麼事兒了?」
「主子被帝太後帶走了!」小梅說著又嚶嚶哭了起來。
姚嬈暗叫不好,回頭對阿飛說︰「你去叫皇上到長來,宛蝶小晴隨我走一趟。」
「是。」
「姐姐小心。」阿飛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姚嬈一嘆︰「和順,把本宮的劍收好,還有這件事情不要張揚。」
「是。」
姚嬈一路匆忙,听小梅講的斷斷續續,大體上的事情是這樣的。
一早,媚姒和小梅在御花園的池邊散步,一時興起,媚姒便在池邊緩緩起舞,有路過的下人看的出神,微微駐足。可是風卻吹落了媚姒手中的錦帕,落到了池中。
于是就有剛剛駐足的侍衛太監自願下水幫她去撿。
「主子說了不用,一塊帕子而已,是他們非要幫忙的。」小梅邊走邊說,「誰知眾人推搡,摔倒的摔倒,落水的落水,很是慌亂,正好就被路過的帝太後瞧見了。」
「怎麼會如此不小心。」姚嬈說著,看著不遠處長三個大字,低聲道,「小梅隨本宮進去,不要哭鬧,一切有我。」
「娘娘。」小晴額擔憂的看著她。
女子淺淺一笑︰「沒事的,我這個媳婦她還是挺滿意的。」說著就帶著小梅進了長,留宛蝶和小晴在外等待。
一進去,姚嬈就漸漸蹙起了眉頭,太安靜了。
「參見皇後娘娘。」下人們看見姚嬈行禮道。
「姚兒來了?」
姚嬈聞言,走近道︰「是的,母後。」說完就看見了跪在旁邊的媚姒,而歐陽尚貞依舊在重重的紗幔之後。
「哀家一直好奇,能讓皇上這些年一直喜歡的女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如今是開眼了。」
「太後息怒,臣妾是無心的。」媚姒低低的扶著身子,說道。
姚嬈使了個眼色,身旁的小梅立馬跪了下來︰「太後明鑒,主子一直深居簡出,不懂宮里規矩才會如此。」
「哦?」歐陽尚貞微微抬眸,「不是你家主子的錯,而是哀家的錯。」
姚嬈眉頭一跳,心中頓覺不妙。只听帝太後一拍桌案,怒道︰「是哀家老眼昏花,才會放這樣的妖狐媚子進宮。」
姚嬈「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臣妾無能,臣妾知罪。」
「姚兒這是何罪之有啊。」太後也是一愣。
「臣妾明知道媚姬不熟悉宮中規矩,疏于教導,才會讓姐姐犯錯。」姚嬈說著竟哭了起來,弄得媚姒很是歉疚。
「臣妾知道母後幾十年來操心後宮,一直都是井井有條,從未出錯。臣妾卻在短短幾日丟了母後的顏面,母後生氣是應當的。」
「哎,你這孩子。」帝太後緩緩走來,身旁的婢女掀開的紗幔,媚姒微微抬頭,終于看見了這個討厭了她幾年的女人。
帝太後緩緩走過去,扶起姚嬈︰「你當皇後才幾天啊,怎麼能這麼苛求自己呢。」姚嬈听著拭了拭淚,然後就听見她繼續說道,「可是有的人可不是第一天做女人了吧,大庭廣眾之下竟如此放浪形骸!」語氣寒冷,絲毫听不出剛才勸慰姚嬈時的溫和。
「太後……」姚嬈剛想說什麼,就听見門外響起通傳聲︰
皇上駕到!
一身明黃映入姚嬈的眼底,听見他微怒的聲音︰「母後怎麼能如此指責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