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溫婼媱照例來鳳朝宮請過安就回去了,姚嬈知道自她娘親去世之後,她心情一直不好,連性子都變得安靜了。說真的,這讓她有些不習慣。
「娘娘是不是因為皇上留宿雨花閣不高興啊。」小晴看姚嬈不太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關心道。
「瞧你說的,好像本宮見不得新人笑似的,成親又不是一兩天了,酸不酸啊。」姚嬈說著一戳小晴的額頭,「況且說來,我才是新人吧,人家媚姒陪著蕭雲多少年了,我才幾日啊。」雖然蕭雲到現在也沒來她這里。
「娘娘,話不是這樣說的,您想想。自從您進門之後,皇上去過旁人那里幾次啊。」小晴嘀咕著,「想想皇上要是再選妃,那娘娘不是更加被冷落了。」
「瞧你都在說什麼。」姚嬈瞥她一眼,宛蝶也開口說道︰「奴婢在宮里時間長,沒有哪個女人能聖寵不衰的。」
「你又想說什麼?」
「娘娘應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如今皇上沒有子嗣,娘娘應該抓緊才是。」
「是啊是啊。」小晴附和著。
姚嬈聞言臉一紅,嗔道︰「你們兩個姑娘家,開口子嗣閉口子嗣的,也不怕嚇著別人。」
兩人識相的不說話了,姚嬈忽然起身道︰「和順。」
「奴才在。」和順從外面進來。
姚嬈吩咐道︰「你陪我去御劍閣。」
「是。」
「娘娘去那里做什麼。」小晴關切道。
姚嬈自顧自的往外走︰「管那麼多做什麼,你們留在這兒,我會回來用午膳的。」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宛蝶他們相對無言。
女子跟在和順後面慢慢的走著,眉頭卻不經意的淺鎖,心里也莫名的煩躁。
「皇後娘娘這是要去哪兒呀。」熟悉的聲音讓姚嬈拉回了思緒,一抬頭就看見蕭傾在不遠處對著她笑。
冷了臉︰「這不是蕭大人嗎,今兒吹的是什麼風呀,讓本宮遇見你。」
蕭傾走過去,納悶她怎麼見到自己就這副樣子了︰「這是怎麼了,我好不容易說來看看你。」
「這叫好不容易啊,我有多久沒見著你們夫婦了?」
男子燦燦一笑︰「如今你已經貴為皇後了,這後宮禁地豈是旁人說來就來的。」
姚嬈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善︰「是啊是啊,我是皇後了,所以你們一個個就都堂而皇之的撇下我不管了。」
「這個……我哪有那個意思啊,你怎麼總誤解我。」蕭傾賠禮道,「其實不是我們不來瞧你,確實是有些不方便。」
「怎麼個不方便。」姚嬈以為蕭傾又要搪塞她。誰知男子竟然一臉喜色的支支吾吾道︰「伊人懷孕了。」
「啊?」姚嬈以為自己听錯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真的嗎!」
男子點頭︰「所以不想讓她到處走動。」
「這麼好的事情竟然現在才告訴我,蕭雲……不對,皇上知道了嗎?」
「哎呀,我這不是才知道沒幾天嗎,還沒來得及告訴皇上呢。」蕭傾見她不生氣了,又復笑道,「你呢,什麼時候也跟皇上生一個。」
「你管好你家娘子就好,管我作甚。」姚嬈一天之內連著被人提及子嗣的事情有些心煩起來。
蕭雲要孩子的話多得是女人幫他生,一個個都催著我做什麼。
蕭傾見她不願提及此事,轉而說道︰「對了,你這是要去哪兒?」
「御劍閣。」
「哦?怎麼想起去那兒了。」
「青龍和月白都在那兒,所以去瞧瞧。」
男子意味深長的笑道︰「終于又放到一起了。」說著跟在姚嬈身側,「一道去吧,我也許久沒去了。」
姚嬈並沒有反對,和順在前面帶路,他們在後面並肩走著。
「听說青龍和月白本就是一對兒。」
「嗯。」
「可是月白不是孫虎將軍親自打造送個淑妃陪嫁的嗎?」
「嚴格說來,青龍也是。」
姚嬈側臉看著蕭傾難得認真的樣子,就知道不是說笑了。心里嘀咕,自己竟然到現在才知道這件事。
御劍閣。
和順推開大門,退到一邊︰「娘娘請吧,奴才在外面候著。」
「嗯。」姚嬈點頭,和蕭傾一道走了進去。
所謂的御劍閣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富麗堂皇,其實很簡單樸素。地方也不大,就是一間小閣樓,可是卻一塵不染,看來一直有人心細打掃。
「你說你許久沒來過了?」姚嬈看到案台上交錯放置的兩把劍,忽然想起了蕭傾剛才的話。
「嗯。」男子點頭,細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小的時候,我們幾個皇子公主經常會溜到這里玩耍。」說著指著案台斜上方那根粗大的橫梁,「看到那里沒有?」
「怎麼了。」姚嬈細細看過去,沒什麼特別呀。
「皇上和子炎都從那里摔下來過。」
「怎麼會?」姚嬈看著那根並不算高的橫梁,「小孩子應該爬不上去吧。」
「一個人不行,兩個人疊在一起就可以了。」蕭傾回憶道,「那時我們總愛玩捉迷藏,水太傅當年負責教導我們幾個皇子公主的課業,所以伊人是經常跟我們在一起的。對了,就連大皇子都偶爾跟我們一起玩。」
「哦?」姚嬈撫模著月白,靜靜的听著蕭傾說著那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