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蹲下給媚姒把脈,片刻伸手封住了她幾大穴道,開口道︰「失血過多,暫時死不了,可要是不及時救治,也是早晚而已。」說著掏出一粒藥塞到她嘴里。漸漸昏迷的女子蹙了蹙眉頭,還是沒有睜開眼楮。
守顏也圍過來,擔憂道︰「姐姐,恐怕不能再拖了。」說著看了看那些纏斗的人,蕭雲他們已經漸漸體力不支,阿飛也受了傷,「那些殺手真的不好對付。」
姚嬈蹙眉,看向夜離︰「你真的不去幫忙。」
夜離搖搖頭︰「我一離開你們,他們隨便一個就能抓你們來要挾,得不償失。」
守顏咬唇道︰「可是這又如何是好。」
姚嬈看了看外面︰「再等等,幫手就快到了。」
果然,沒過多久大批的人擁了進來,紛紛抵擋掉蕭雲他們身邊的敵人,黑衣人死的死傷的傷,局勢變成了一邊倒。一抹熟悉的身影沖進人群,三下五除二撂倒幾個黑衣人。
「玉兒!」姚嬈驚喜道,此刻只有她的銀針在這種情況下是最為有用的,只是她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了。
小晴看見玉兒回來,起身驚喜道︰「真的是玉姐姐,玉姐姐!」只是不經意的往外走了兩步就讓人有機可乘,一個黑衣人身負重傷,或是垂死掙扎,已經殺紅了眼,看見小晴離自己最近,毫不猶豫的就向她襲擊了過來,而此刻她的眼里只有忽然出現的玉兒。
「小心!」
「不要!」
姚嬈回過頭的時候就看見黑衣人重重的一掌落在了守顏身上,女子略顯笨重的身子頓時摔出去很遠,重重的撞在了牆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小晴驚愕的回頭看見的是守顏摔在牆角支離破碎的樣子。
「顏兒!」阿飛一角踹飛面前的人,手中一劍刺穿了敵人的心髒,顧不得拔劍就往這邊跑。
夜離瞬間出手,一招斃命。小晴回過神,看見姚嬈和阿飛都跑到了守顏身邊,她忽而听不見任何聲音,只有守顏模糊的身影在自己腦海里無線放大,放大。
「不要……不要……」女子木訥的搖著頭,忽而驚恐的吼道︰「不要!」拔腿沖到了守顏面前,阿飛摟著妻子泣不成聲,夜離伸手把了脈,微微搖頭。
小晴像瘋了一樣拼命的搖著夜離的胳膊︰「你救救她,救救她!她不能死,不能死……」姚嬈捂著嘴,心開始不住的顫抖,看見守顏的開始流血,攥住夜離喊道︰「至少讓顏兒活下來!」
男子漆黑的眸子看向她︰「你應該最清楚,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只一句話,姚嬈癱坐在了地上,看著阿飛緊緊的握住妻子的手,似乎要把她揉進身體里。
小晴幾乎瘋狂的哭喊道︰「為什麼要救我!死的人應該是我,應該是我!你不可以出事,孩子不可以出事!」
守顏看著小晴,忽而淺淺一笑,鮮血把她的面龐映襯的更加蒼白,听見她微弱的說道︰「你是要陪阿飛一生的人,我怎麼舍得讓你出事呢。」
小晴一愣,淚眼朦朧的看了一眼阿飛,然後哭得撕心裂肺︰「你若是走了,我又什麼顏面跟他在一起……」
「他會的。」守顏看著阿飛,「我原本就自私的希望你能一輩子記住我,這一次我做到了,是不是……」阿飛看著妻子,心如刀絞。
「你會一輩子記住我……是不是……」
「嗯……」男子狠狠的點頭。
「你會好好的活下去,是不是……」
阿飛看著她,點點頭,淚如雨下。
只見守顏吃力的抬起手,拉住小晴的手,緩緩放在阿飛的手背上︰「答應我……不要……不要再辜負……她了……」
小晴已經泣不成聲,阿飛也再沒力氣點頭了,姚嬈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守顏的生命一絲絲離去,如此無力。
為什麼!
「只是遺憾,沒能留下孩子陪你……對不起……」紅顏最後一抹笑容凝固在唇角,她沒等到丈夫點頭,就重重的落下了手。
「顏兒……顏兒?」阿飛輕輕的搖了搖她,然後深深的深深摟在胸前,片刻之後只听一聲嘶吼響徹大殿。
「顏兒!」
姚嬈忽然起身,一個旋身撿起不遠處的青龍就往早被夜離打暈的曹逸德那邊飛奔而去。夜離月兌下漆黑的長袍蓋在守顏的身上,沒有來得及拉住姚嬈。
那邊打斗的人們听到這邊的動靜,阿飛手下的人一時間群情激奮,都殺紅了眼,玉兒淚眼迷蒙想要到守顏身邊,卻月兌不開身。
姚嬈提著劍站在曹逸德跟前,渾身氣的發抖︰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給顏兒報仇!
「姚兒,你做什麼!」蕭雲飛身來到姚嬈身邊,一把抓住了她握著劍的手。
姚嬈驚愕的抬頭,看見他一身狼狽,一雙溫潤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層寒意,可就在此時此刻,失去顏兒的痛讓她無處宣泄,她看不見那雙眸子下無盡的心疼。
「我要殺了他!」女子想要甩開他的手,卻無奈被握的更緊。
蕭雲焦急道︰「姚兒你冷靜一點。」
「你要我怎麼冷靜,他害死了顏兒!害死了她的孩子!我要他死!要他死!」姚嬈瘋狂的掙扎道,她什麼都不管,她要殺了這個男人。
蕭雲深深蹙眉,丟了手里的劍,一把摟住她,心疼道︰「你還有孩子,不要這樣。他也害了媚兒,我一定會要他死的,但不是讓你動手。」
姚嬈听到「孩子」兩個字,漸漸安靜了下來。听見蕭雲繼續說道︰「你快要做娘親了,怎麼能讓未出世的孩子沾上血腥。」
「可是……」姚嬈鼻子一酸,埋首在他懷里嚶嚶哭了起來,那聲音很小,卻一聲聲撕心裂肺,「顏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