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都 第四章南下

作者 ︰ 烏江淚

眾人一個個都喝多了並沒有怎麼理睬阿峰,只是每個人心里都很明白,或許此刻過後都將會各奔東西、面目全非。曾經的少年和少女也將不再,陪伴在身旁的也將是一些陌生的熟悉的人。

六年後的康鵬抱著兩個學生妹坐在北京王府井一個高級的酒店里看著我眼淚滾滾地浪聲大笑。笑罷看了看我,朝身旁一個皮膚白淨、面容俊俏的學生妹上捏了一把隨即說道︰

「去,陪我的兄弟去;那可是我最好的兄弟。」康鵬的聲音有些顫抖,顫抖里我仿佛又看見那個喜歡tiao逗女同學的少年,以及一群陽光般的少年在午後的校園里奔跑的身影。

而周圍還有一群說說笑笑的女孩談論著什麼?

只見那姑娘搖擺著楊柳腰,抖了抖還未發育成熟的yu峰,面帶喜悅地靠了過來。

看到那學生妹,我仿佛又看到了我深愛的燕?不知道這時候的她在做什麼?還好嗎?有想過我嗎?想過六年前的我們還是一群青澀的、懵懵懂懂的孩子嗎?

今天是公元二零一一年,是幾月份我早已忘記了;時間在我心里面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是日復一日的滄桑。

很多人在悲傷,很多人在苦苦掙扎;誰又像幾年前那些少年一樣滿臉的陽光和燦爛。所有的人都老了,所有的日子都遠了;而康鵬更是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我能記得什麼呀?

而我能記得的是02年的盛夏,北方的天空晴朗高遠,一個少年提著趟大的行李箱踏上了遠方的路;父母就那樣沒有一點表情地在門口看著我,爸心不甘地看著我問道︰

「小寒,要不在補習一年吧。安你的成績一定可以考一個好大學的。」

「爸,我不想在補習了,補習對于我來說也沒有用,再考明年也就是一個本科反正也上不了重點的,今年我都已經放棄了本科,明年還有什麼臉面再去考。」看著爸爸那日漸蒼老的臉我堅定地說道。

「走吧。走吧,讓他去吧,到時候如果後悔了別埋怨我們就是了。」我的後媽拖著她那有些肥胖的身體說道。

看到她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表達,但是心里卻一千一萬個不服氣,好想上去給一個耳光,媽媽的,你給了老子什麼而來說我、來教訓我。

整整十多年、十多年啊,你他媽的沒給老子買過一件衣服,沒給老子織過一件毛衣,甚至一只襪子都沒有買過。

整整十多年只給過老子那麼幾塊錢的壓歲錢,整整十多年啊,老子始終陪著爺爺女乃女乃在深山里讀書;整整十多年老子看著身邊的朋友們都有爸媽的愛和關懷,整整十年老子看到你的兩個孩子每天穿著全新的衣服。

整整十多年啊,老子就那樣度了過來;你他媽的現在反過頭來教訓老子,如果不是看在老爸那漸漸生出的銀發的份上,老子立時上去一巴掌劈死你個八婆。

「爸,我走了。」我看了看爸那蒼老的臉裝作堅強地說道,提著行李箱就踏上了南下的火車,去一個民辦的大專院校去完成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命運和青春的結局。

只是我沒有想到那一刻的離去就是九年多,整整的九年多的時間我漂泊在了不同的城市,見識了形形色色的人,命運好像給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我經歷不同人生的歡喜悲優。

記得02年我剛剛踏進南昌,當火車進入南昌的時候那是在一個深夜里,我都沒有看見那個城市的全貌,而感覺到的只有炎熱、不安和騷動。整個城市死寂的像一個魔堡,雖然周圍還有閃著的霓虹。

火車站出口處站著許多少年,穿著形形色色的衣服,高舉著手里的牌子等待著自己的學弟學妹們,等待著一群即將接替他們位置的陌生人。

有的甚至高舉著牌子口里大喊著︰南昌大學的在這里。

交通學院的在這里。

藍天學院的在這里。

、、、、、、、

在火車上我忍不住流淚了,我也想不起為什麼流淚,可能是懷念我那些兄弟死黨們,以及那個小鎮上的一切,我們完美的高中生活。

可是更懷念的卻是那個叫金燕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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