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爸媽違反了計劃生育國策偷生的,換個說法也就是屬于違禁物。如果可以銷毀的話,我是逃月兌不了被處理掉的命運的。但是人之所以是人,源于生命在法治社會上的無價,且不論這個法治社會是健全的,還是不健全的。
爸媽之所以生我,我得感謝中國幾千年重男輕女的情結。因為這種情結,導致了八零後們出生的那段歲月里有了一個特殊現象,那就是非常悲壯的「要個兒子」。我想,黃宏和宋丹丹的《超生游擊隊》之所以經典,之所以紅極一時,在當年沒有作品能出其右,是因為這個小品在引得人們捧月復大笑之余,心底的共鳴更多了一把辛酸的淚,這把辛酸的淚水,是屬于我們的父輩,咱們已經生出白發的父親母親。在我們八零後這個群體中,最小的,大都是兒子,他們的上面會有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甚至更多的姐姐,而「兒子們」,他們的童年生活幾乎可以用絕對來形容,後面緊跟上的詞叫甜蜜。
從我們這群「兒子們」的甜蜜,我要說的是,我們虧欠了父母太多太多,虧欠了姐姐們太多太多。在中國,超生不是重罪,但是因為超生傾家蕩產甚至家破人亡的並非個例。
二十多年後的某一天,在和老媽閑聊的時候,老媽講,我的出生,對于她來說,是一個解月兌。父親那時候是船運公司的一名船員,跑船到南方的時候,我生了。因為是超生,老媽躲在了老家,運河邊一個沒落的小鎮,窯灣。不敢去醫院,就這麼,在一間破屋里,我出生了。老媽說了一番讓我震撼的話,她生下我後,第一反應是扒開我的雙腿,看看有沒有兩輩人都盯著要看見的那一坨。當她看到後,癱睡在床上。從那一刻起,我才知道,八零後「兒子們」的出生,對于他們的母親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不過這種幸福,對于一個家庭來說,無異于一場持久的游擊戰,小時候听到半夜有人急促的敲門,我都會在姐姐小手的推搡下,藏在門後。
也許,任誰打破了腦袋都想不到,延續了不知多少代人的重男輕女思想,會在八零後而立之年左右,發生了顛覆性的戲劇變化。難就業、高房價、男多女少、六零後七零後男人包養八零後女人、九零後女人嫌八零後男人不夠非主流玩不開無法溝通……種種種種情況導致了八零後的男孩子們在到了結婚的年齡時發現,現在的女孩子並不像父輩那樣容易娶到家,她們需要有房子、需要有車子、需要有票子。如果沒有的話,滾一邊去,這個世界,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這正應驗了那句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你有一個甜蜜的童年,在你青壯年的時候,命運會擺你一道。從此,在八零後男人結婚後,就有了那麼一批人,他們不會像父輩那樣頑固的認為為人父者必須有兒子,父輩摔鍋賣鐵也要養一個兒子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可以避免的,說不上悲慘卻有些不堪回首的遭遇。兒子是建設銀行,女兒是招商銀行,每生一個兒子,那幾乎意味著在「他」長大後,你要搭上一棟房子和一輛車,這在很多女方家庭看來,是理所當然最起碼的。
我有一個朋友,他的第一個孩子是男孩,當他決定再生一個女孩兒的時候,上天跟他開了一個玩笑,一個在上天看來很小,在他看來很大的玩笑。第二胎出來的時候,是一對雙胞胎,男孩。當時,他哭了,不是喜極而泣,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得出來。
于是,在部分人心目中,兒子,已不是超生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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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部書在紅袖添香有發,當時是以「閻煜宸」筆名發的,後來由于自己懶,點擊不多,棄坑了,現在想來,都是自己的成果,怎麼能不發完呢,于是,現在重新以「三少龍一」這個筆名發,發完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