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80後 記憶四十五︰考試時敲的那截鐵軌

作者 ︰ 三少龍一

在教學樓最西邊正對面,有一棵樹,這棵樹對于每一個從三中校園里走出去的同學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

確切的說,是懸掛在樹上的那段鋼軌,充滿了好多人的記憶。

除了考試狂人外,很少有人喜歡考試的。在我們學校,除了考試狂人外,當年很少有人喜歡這段鐵軌的。

從初一到高三,我們考了無數次試。說句廢話,內容當然都是不一樣的了,但是,開始考試和考試結束的信號都是一樣的。

我們學校不是沒有廣播,不是沒有大喇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學校里就保持了這樣一個傳統,考試的時候,一定會用上這段鐵軌。

鋼軌的由來,跟我以上提到的很多事情一樣,都是不得而知,無從考究,我們知道的是,一旦听到清脆的鐵錘敲打鋼軌的聲音,要麼是停電了,要麼是要考試。

我們上學的時候,那個門衛老大爺已經不知干了多少年了,背都已經有些佝僂著。我們曾經估計,他敲打鋼軌的時間,不會比我們當時的年齡小,每次考試前,他就在很多臨窗學生們的注目下,一步步慢慢挪向那段懸掛于半空中的鐵軌,然後就是節奏感十足的「鐺鐺」敲擊聲。

鐵軌的敲擊聲非常清脆,能傳出好遠,而且不會顯得聒噪,這,也許是學校使用它的原因之一。當然,這是我的臆斷。

也許是敲的時間長了,門衛老大爺敲鐵軌也敲出了藝術範兒。我們也曾經嘗試過向他那樣敲鐵軌,結果出來的節奏都是怪怪的。

對于考試的過程,我們都是熟知的,我在這里提一件事情,那就是,別的年級或者其他學校,年紀第一都會形成一個競爭,這次你第一,下次弄不好就換了一個人,不過在我們這屆,就沒有這種情況發生,我中學的六年生涯里,那位劉姓同學,牢牢佔據著第一的位置,沒有任何人能對他構成威脅,在我們的心目中,他就是考神。鐵軌聲,就是他戰斗的沖鋒號。想必,只有他一個人,對鐵軌的聲音充滿了期待吧,那是體現他人生價值的伴奏曲。

就算不是考試,我們當年對鐵軌也沒什麼好感。平時上課敲鐵軌,是因為沒有電。很多時候,當我們听了一天的敲鐵軌聲,以為晚上沒電,可以回家大肆玩耍一通,結果到下午臨放學了,學校的電鈴聲響了起來。

由于我們家就住在學校附近,所以只要學校一敲鐵軌,我在家里就能听到。高考畢業考上大學的那年暑假,回家後,听到學校當當當的敲擊聲,心里那個痛快啊,終于不用再那麼頻繁的考試了。

這兩年,學校的鈴聲也已升級換代了,很人性化的用上了有提示音的鈴聲。比如,「還有一分鐘上課,請同學們做好準備。」我是許久沒有听到鋼軌的聲音,或許,它真的完成了它的使命,退出了我們學校這座歷史舞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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