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錦繡嫡女 104 絕路訂情

作者 ︰ 醉瘋魔

御鳳檀狹長絕麗的眸子微微一瞥,嘴角的笑意越深,摟著雲卿便朝著破開的位置,腳尖輕點,身形蹁躚,如青鳥飛縱,無聲無息的離開人群。

四皇子眉目陰鷙,一把扯了在地上一直尖叫不絕的安玉瑩起來,兩下點住她的穴道,讓她安靜下來,以免在等會來的京城衛兵里丟盡皇家和薛家的臉面。

安玉瑩顯然被嚇得狠了,兩眼里失了焦距,只看到眼前倒下的一具具染血尸體,肩膀上,手臂上的傷在被四皇子毫不憐香惜玉的動作拉扯到後,似乎又裂得更大,嘴巴張開,似痛得大呼。

京城衛兵已經控制了黑衣人,他們這邊閑了下來,四皇子一把扔掉從黑衣人手中奪來的長劍,另一只手將安玉瑩往走過來的陳甲身上一丟,聲音如包裹著冰渣一般,沒有絲毫的溫度,「帶她回寧國公府。」

陳甲點頭,小心的扶著安玉瑩往後方撤去,這麼一個高傲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形容狼狽,渾身是血,樣子看起來比乞丐都好不到哪里去。

「檀檀呢?」五皇子身後跟著一直和他一起的方寶玉,環視了周圍,奇怪的問道。

四皇子眉目瞬間一沉,變得更為冷滯,眸光在方才兩人消失的地方一落,眸光極為寒涼。

而此時御鳳檀懷中環著雲卿,幾縱幾伏之間,已經到了東大街外的一家房屋屋頂之上,今天是七夕之夜,所有的人都往舉辦活動的東大街廣場去了,本來就不熱鬧的地方,就顯得更加冷清。

御鳳檀一落下來,便將雲卿放在了屋頂,待她坐穩之後,自己才與她並列的坐了下來。

雲卿突然被他一摟,就摟到了這靜寂的地方,雖說知道御鳳檀不會對她做出什麼,但始終感覺有些不自然,側頭道︰「讓我回去,雪瑩還在等我呢。」

「別擔心她,我讓易勁蒼去接她了。」既然要讓雲卿好好陪他,自然不會留下什麼錯漏讓她分心的。

御鳳檀此人做事倒是靠得住的,他既然如此說了,肯定做得到,而今發生了東大街這回事,今晚的七夕晚會是完了,各家的小姐公子哪里還有心思再玩。

知道雪瑩安全了,雲卿的心也安定下來,轉頭問御鳳檀,「你帶我來這兒干什麼?」

「那里人太多了」御鳳檀坐在雲卿身邊,如美玉明珠的面容在淡淡的月華之下,顯得溫柔起來,他的眉稍微微上挑,眼角帶著一股毫不遮掩的歡喜,絕麗的雙眸在清淡如水的月光里,深若幻境,仿佛被他看著的那個人,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最珍惜,最易碎的寶貝。

雲卿在這樣的注視之中,心里的那一絲防備好似春日里河水中漂浮的冰塊,一點一點的融化,軟成一團,這些時間,每次見面對御鳳檀時,那種微微心亂的感覺,好似又跳了出來,慌亂的避開他的眼眸,側頭望著屋子不遠處一棵挺拔的大樹,胡亂道︰「那你帶我來這里,是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御鳳檀當然是有很多話要說,剛才那里發生了一場刺殺,又有那麼多各路人物在,他就算是要和雲卿安靜美好的說上兩句話都不行,他轉頭望著她玉一般蜿蜒的側面曲線,微微一笑,「就是想和你兩個人單獨這麼坐著,七夕夜這麼獨特的日子,若是浪費了,也太可惜了。」

「倒是真獨特。」雲卿似乎沒想到御鳳檀話中的意思,而是想起了那批刺客,「黑衣人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東大街廣場,他們直接朝著我們所在的游戲台而來,看起來好像不是隨便來殺殺人那麼簡單?」他們基本是一出現,就奔游戲台,但是到了游戲台上後,又並沒有直接選擇其中誰作為主要目標,而是見者就下手,下手的對象又多選男子而來。

這樣漫無目的的殺人,她還是頭回見到。

「你怕嗎?」御鳳檀眯著眼笑,目光始終沒有從雲卿的臉上移開,兩道專注的視線讓雲卿根本就沒辦法忽視。

今日御鳳檀似乎篤定了要說一些什麼,不會輕易被她的話題所岔開,她心情很復雜,就像兩個小人在心里頭拼命的爭奪,她和他原本是沒有瓜葛的,可不知怎麼,就繞到了一起,她總覺得偏離了當初自己重生時所想的軌道。

可是卻發現,無論怎樣,這道路已經繞了,似乎也拉不回來。

「怕,當然怕,那麼多黑衣人,刀劍拼殺,血液橫飛。」雲卿想起這一幕來,倒是覺得當時的自己真的是格外的冷靜,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懼怕的心里,而是一味分析著怎麼讓雪瑩不受傷,自己怎麼逃開,看來重生後的她,心底素質是越來越強大,這樣的情景也無法讓她有點動容了。

御鳳檀听到她那平和到極點的聲音表述著害怕的心情,怎麼听都有一種為何感,望著她臉上那一點恍若迷茫的申請,心頭就軟了下來,不由自主的伸手模上她的頭發,輕輕的揉了揉,笑道︰「有我在身邊,你當然不用怕。」

慵懶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寵溺,融合在著寂寥茫茫的夜色中,好似一縷羽毛從心尖上劃過,頭上那不重不輕,卻親昵得如同情人的動作,讓雲卿從頭頂產生一種酥麻,蔓延到了四肢,鬼使神差般的,她轉過了頭,眨了眨清透的眸子,哂笑︰「你說不用怕,可那時,不還是薛公子出手相助了麼?」

御鳳檀狹長的眸中晃過一絲不贊同,用另一只得空的手勾起雲卿的手腕,「他出手的時候,已經遲了,這鐲子才是你真正的救命恩人哦!」

說完,還促狹的學著雲卿眨了眨眸子,臉上的笑容鍍了一層光彩,魅惑之極。

雲卿望著手腕上的藍寶石鐲子,瞪了他一眼,「送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了,既然是我的東西,那怎麼能說是救命恩人。」

這鐲子原本就是御鳳檀送的,要追究起來,的確還是御鳳檀今日幫了大忙,可看著他那篤定的樣子,雲卿就不想讓他得意。

這樣的心理,有些幼稚,可是御鳳檀卻覺得很開心,望著她一雙鳳眸灼灼生輝的望著自己,菱唇一開一合的反駁著自己的話,便覺得心里一股甜蜜,「好吧,既然卿卿你覺得今日我表現的不合格,以後一定盡早出現,不讓你失望。」

他的表情里充滿了遺憾,聲音中帶著自責,可雲卿從她的臉上,可沒看出他有一絲如此跡象,不由的哼了聲,「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引來的安玉瑩暗中下手,使那陰險的招數,我又何故會被推到黑衣人刀尖下去?」

雲卿雖然是有點惱怒安玉瑩這次的行為,若不是她反應快,指不定現在她就成了那刀下的亡魂,又去了地獄里趕著投胎,哪還能坐在屋頂上,听風看月的,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說來說去,都是因為身邊這個妖孽惹來的。

但這也不過是人在心底惱怒後將理由找來發泄發泄的,實則雲卿心里也沒怪御鳳檀的意思,御鳳檀至始至終也沒表現對安玉瑩有什麼意思,反而是安玉瑩在內心里就認準了她沈雲卿,好似沒了沈雲卿,御鳳檀轉身就會和安玉瑩在一起幸福美滿一輩子,一心想要將她置于死地才甘心。

可御鳳檀卻明顯不知道雲卿內心的想法,看到她臉色那麼一惱,心內便緊張起來,雖然卿卿這話帶了醋味,可若是誤會安玉瑩和他之間有什麼,可不行,連帶好看的臉上都露出了些微委屈,「卿卿,你這可冤枉我了,她那般舉動我沒法控制的,可是天地日月可鑒我心,對她,我連一點兒想法都沒有,你一定要相信我。」

雲卿一見他那面容上露出這等的神色,狹長的雙眸里好似帶了小孩兒一般的委屈,跟墨哥兒搶不到東西吃時一般,不由的就伸出手在他臉上捏了捏,「我也就說說而已,你別那麼緊張,你和她之間,我也管不了啊……」

我們之間又不是什麼關系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御鳳檀一下便伸出手掌來,將她捏著自己臉頰的手覆蓋在手心里,雙眸迸射出十分絢麗的光芒,「雲卿,我心里只有你,別的人你都不要管,我知道,其實你心底也有我的,對不?」

什麼叫給一點陽光,就有十分的燦爛,此時的御鳳檀便是,他從雲卿的語氣動作里看出雲卿的心軟,以及幾次在面對他時,那種不自然的慌亂,判斷出雲卿對他的感情,今日他就不能再讓她逃避,他要逼著她面對事實,雖然他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心結,導致一直對他都有著抗拒。

他的眼楮極美,在幽幽的夜空里,比最閃爍最耀眼的星光還要閃亮,比最璀璨最艷麗的煙花,還要絢爛,雲卿好似要被那雙眼楮吸引了過去,頓時緊張了起來,連被他強放在他臉頰和手心里的手都忘記抽回。

眨了眨眼楮,再眨了眨眼楮,心里在大聲喊著,告訴她,你心底沒他,可嘴唇宛若被神鬼控制住了一般,抿了又抿,始終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若是經歷了兩世,此時她還不明白自己對御鳳檀的感情,那真是白活了。

她喜歡上對面這個男子了。

雖然她知道,他兩年後會在戰役中死去,留下一串美好的傳說。

雖然她知道,和他在一起,也許會要面對更多的麻煩。

可是理智控制不了感情,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到了她的心理。

御鳳檀等著她的回答,等了一瞬,又一瞬,瀲灩狹眸里看起來很平靜,內心里卻很怕,這一次又被她拒絕,又被她推開。

他小心翼翼的喜歡著她,明明很想靠近,又怕自己太過主動,而嚇到了她,只能在近和遠之間,選擇最恰當的方式,卻慢慢融化她的心。

此時見那雙迤邐的鳳眸之中,閃閃爍爍的光芒,他很怕等到開口的時候,會是自己希望以外話語。

他看著她如玉的側臉,那光潔的肌膚散發著淡淡的光暈,比明珠還要燦爛,他喜歡她這麼久,不想再只能游離在她的心外,御鳳檀本不是循規蹈矩的之人,為了雲卿,克制了許久的愛慕,在這裊裊月色之中,終于噴薄而出。

他一把將她摟在了懷中,將自己的唇覆了上去,雖然澎湃的感情這般洶涌而出,貼下去的力道,卻還是那樣小心翼翼,但是在接觸到那柔軟香甜的唇瓣後,那努力克制的一切宛若都停了下來。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唇瓣這小小的一塊,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這兩片唇瓣,才是他最希望停留的地方,他在唇上大膽的輕觸之後,不再滿足這淺淺的接觸,便將她的唇含在口中,舌一尖宛若有了靈識一般,往著唇瓣之間,吐氣如蘭的地方而去。

在御鳳檀的唇一壓之時,雲卿全身便僵硬了起來,她的眼眸恍若被定住了一般,看著那人近在咫尺的眼眸,感覺到薄薄的紅唇與自己的唇瓣貼在一起,有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從唇上傳來,她仿若呆了一般,平素日腦子里那些伶俐全都不見,只能感覺到男子貼近時,皮膚傳來的溫熱的氣息,還有那環繞在身周的輕淺檀香,直到他用溫一軟的舌一尖從她唇齒間滑了進去,她從恍然一醒,想起這究竟是在做什麼,伸手便想要推開他。

可是御鳳檀的反應比她更快,他幾乎在她一動的時候,就用手抓住了她的雙手,另一只手放在她後腦勺上,微微拉開了兩人的拒絕,唇離開她的大約一毫米,一雙絕麗的狹長眸子里充滿魅惑看著她,呼出的熱氣在兩人的唇一齒之間交換,「卿卿,你喜歡我,你喜歡我。」

這一次,他用的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低啞的嗓音中有欣喜,有霸道,更多的確定。

他是那樣急切的表達自己的歡喜,他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也許她會推開他,會打他一巴掌,會義正言辭的拒絕她,可她什麼都沒有,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在被他親到時,那微微的顫一抖。

他迫不及待的要說出來,即使在那樣美好的時刻,他也要說出來。

雲卿只覺得他說話的氣息在自己唇一瓣上刷過,兩人之間有距離,卻又如同沒有,他的眼神認真而專注,讓她的眼眸無法就這麼與他對視,想要繞開,轉到別處。

可惜,御鳳檀並不是打算停下親吻,這一次,比剛才來的更加熱烈,他幾乎是說完以後,直接將舌一尖探入了她的口內,開始在里面攻一城佔一池,霸道的宣布自己的存在。

在這樣的氣勢下,雲卿幾乎連呼吸都要忘了,但是更多的,卻是心里頭一股熱流流出,她繃緊的背在這種霸道到執著的攻一勢里放松了下來,偶爾也會學著回應他,粉紅的舌一尖如同小魚一樣,偶爾會與他的纏在一起。

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雲卿不知道怎麼說,前世她應該是喜歡過耿佑臣的,可從來沒有像這般的不受控制,好似喝醉了酒一樣,不管天崩地裂沉一迷在其中,那種朦朧夢幻的意境,只想一直膩在這里。

她睜開的鳳眸微微的閉上,長長的睫毛阻攔那朦朧的月光,任由自己沉淪在這種感覺里,她喜歡御鳳檀,也許已經喜歡很久了,那些什麼擔心和憂慮,都隨著夜風走遠吧,既然重生一次,那就讓一切都全部改變吧。

雲卿沒有意識到這時候的自己多美,只有御鳳檀看到那嫵一媚的雙眸艷一麗的眸光從睫毛下透了出來,眼角眉梢那是一種用言語無法形容的風一情,可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瘋狂。

御鳳檀眼眸里有著男人的瘋狂和霸道,眼前這個女子是他的,雲卿是他的。

于是御鳳檀的動作越來越急促,他有一種欲一望,想將懷中這縴弱窈窕的人兒,就這麼一點點的,一絲絲的,吃了下去,嘗遍她所有的滋味,每一點,每一寸,絲毫都不能放過,就這麼揉碎了,變成他唯一的,最甜一美的食物。

他抓住她雙手的手早已經松開,炙一熱的手掌順著她的肩膀慢慢的往下滑,從她圓潤小巧的肩頭朝著縴細的腰間撫去……

月色朦朧,大地無聲。

天地自然的一切,仿佛都在支持著這一對情人的親密,直到幾道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在這靜謐的夜晚。

「二公主,我們進去吧。」

熟悉的聲音傳來,雲卿從夢境里瞬時驚醒,然後一把將男子推開,鳳眸睜開,往著周圍望去。

御鳳檀正沉浸在其中,猛然被推開,面上的表情有這一瞬的僵硬,可接下來,便是急忙的轉過身,滿心的郁悶和懊惱。

雲卿看了他一眼,望著他微微弓下的身子,和方才臉上那閃過的尷尬,非常清楚他此時是什麼原因轉過身去的,雖然這一世她才十五不到,可是上一世做了人婦的,哪能不明白男子的變化呢。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在兩人暫時有點尷尬的靜默中,又有一句女聲傳了出來,御鳳檀咬牙切齒的平息了身體的變化,料想雲卿一定不知道他的所為,別讓她誤會了,以為自己親了她後便不負責,一轉頭,便望見雲卿已經恢復的清明的雙眸,正望著他,如蔥的手指豎在被吻得飽滿的紅唇前,做了一個噓的姿勢。

——二公主和耿佑臣在這里。

御鳳檀目光在她唇上停留,想到剛才听到的兩個聲音,面色也變得一肅,豎起耳朵听著下面的腳步聲已經邁到了屋內,對著雲卿勾勾手,然後兩人躡手躡腳的趴在屋頂上,御鳳檀小心翼翼的揭開一片瓦,頭靠頭的往屋下看去。

屋中,穿著一身的閃閃亮片的銀色長裙的二公主踏到了屋內,而耿佑臣也是一襲嶄新的湖藍色長衫,顯出高大的身材,整個人顯得很是俊朗。

此時,耿佑臣雙眸里都是溫柔,如同沉浸在春風里的柳枝一般,說不盡的纏綿多情,望著二公主,道︰「今日七夕佳節,我想和公主一起渡過這美好的夜晚。」

本來很不高興進到這麼一間不夠高貴,不夠奢華屋子里的二公主,在看到耿佑臣的雙眸時,臉色的不忿都收了起來,眼底帶著痴戀,胸腔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卻還是帶著少許的矜持道︰「你就不要回去陪那個韋凝紫,還有那個秋水嗎?」

這話可是醋味十足,毫不掩飾,耿佑臣听到後,眼底都是笑意,這些日子,他不斷制造和二公主巧遇的機會,每次在二公主面前,無不表現出自己的溫柔,還有男子漢的氣魄,將二公主本來就愛慕的心弄得徹底為他淪陷。

他微微嘆了口氣,語氣里有著說不出的惆悵和悵然,抬起頭來望著遠方,憂傷道︰「公主莫要說了,我屋中的兩人,你也知道是如何而娶,如何而納的,只怪我運氣不好,被人設計,又在無奈之下,娶了自己不喜歡的人,如今,踫到自己心儀的女子,每次和她接近的時候,我的心里是又開心,又難過,她是那樣的高貴,美麗,特別,將我的心全部佔據,可我,卻偏偏什麼都不能和她說,因為我沒有辦法給她最好的。」

二公主望著他的表情,那布滿糾結的俊顏,那帶著淡淡憂傷的語氣,讓她的心也染上了憂傷,如果此時,她還听不出耿佑臣話里的意思,那才奇怪了。

這個每次和耿佑臣接觸的,高貴,美麗,特別的女子,不是她,又是誰呢。

難怪,難怪耿佑臣每次看到她時,她總覺得雙眸里含著欲言又止,她被感動的喉嚨一澀,尖利的嗓音微沉,望著耿佑臣,鼓勵道︰「你若是喜歡她,那就跟她說,你若是不說,那又怎麼知道,沒有機會呢?」

耿佑臣望著二公主有些濕的眼眸,眼底劃過一道飛快的得意,真是太好騙了,他嘴唇張了張,似乎要說出來,又轉身,重重的嘆了口氣,「我說不出來,她那樣高貴的身份,是沒有可能嫁給我的。」

二公主就期盼他說出來,此時見他又轉身,便又氣又心疼,剁了剁腳道︰「你喜歡我,干嘛不直接跟我說,有什麼問題,難道以我的身份還解決不了嗎?」

雲卿和御鳳檀相互對視一眼,這二公主可真夠心急的啊。

「你,原來你都知道的。」耿佑臣听到二公主的話,轉過頭來,眼底既驚喜又激動,簡直是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擺,「可是你是公主,我怎麼……」

「你每次看到我就那樣的表情,我如何能不知道,可是沒想到,你對我的感情已經這麼深了。」二公主很感動的點頭,原來耿佑臣也早就愛上她了,只是礙于身份,不能和她表白。

「公主,你……本來我想把這個秘密掩藏一輩子的,就這麼默默的愛慕著你,在心底為你祝福,沒想到早被你發現了,如此,也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能再和你這麼見面,今夜,是七夕,也算是為我這段深藏的感情畫上個句號吧。」耿佑臣搖搖頭,雙手緊緊握成拳,轉頭往外面走去。

二公主立即沖上去抱著他的腰,阻止了他向外的身形和腳步,臉貼在他的背上,喊道︰「你別走。」

「不行,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只是一個小官,家中已經有妻子了,就算你我相互愛慕,皇後和四皇子也不會讓你和我在一起的,我們是沒有未來的。」耿佑臣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手指卻去扳開二公主抱著他的手臂。

二公主哪里肯,叫道︰「不會的,不會的,我有辦法,我們能在一起的,一定能……」

耿佑臣嘴角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轉過身來面上都是驚訝,低聲問道︰「公主莫要哄我了,不可能的!」

「我有!」二公主非常堅信的點頭,「我有辦法,讓母後和四弟沒辦法拒絕我們的。」

她說完,松開手,讓外面跟隨的宮女去買了酒水過來,然後對著宮女道︰「你們到外面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進來。」

「公主,皇後娘娘讓我們跟隨你,寸步不離的。」宮女有些猶疑。

「快走!再不走本宮等下就讓人將你拖出去打死!」二公主眼楮一瞪,滿臉不高興的訓道。

二公主的性格,宮女當然清楚,當即就嚇了一跳,就算回去被皇後打死,也好過在現在就直接被打死了,早死不如晚死,秉著這個原理,連忙退了下去,守到了屋外。

屋內只剩下他們兩人,耿佑臣看著那木門關上,心底喜悅的火花不斷的四一射,但是面上帶著迷惑不解的意思,問道︰「公主,你有什麼辦法,皇後和四皇子不是那麼好打動的!」

「沒事,你只告訴我,你真的不喜歡那韋凝紫和秋水嗎?」看來二公主還是听說過韋凝紫和秋水的事,韋凝紫倒好說,是在皇宮里發生了那樣的丑事,不得不掩蓋而娶的,可是秋水,她卻听說是因為耿佑臣很喜歡她,才迫不及待的娶進來,那時還是新婚期呢。

望著二公主狐疑的眼神,耿佑臣向前一步,拉著二公主的手,含情脈脈,「二公主,若是真心喜歡她,我又如何會納她為妾,真正喜歡一個女子,只能讓她做我的妻子,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敢對你表白自己的心意。」

他的手滾燙的握住二公主的手,二公主望著他含情的雙眸,早就相信了他的話,眼角飛嗔著他,點頭道︰「你說的,我就信了,不過以後你可只能對我一個好。」

「若是你為我妻,那我真是什麼都無所謂了,她們在我眼底哪里比得上你百分之一的好。」耿佑臣這話的確沒作假,韋凝紫和秋水的身份,哪里有二公主的身份來的高貴呢,她可是皇後的親女呢。

情郎的軟語就在耳邊,二公主哪里還不放心,心內開心得很,這些時日,耿佑臣下的那些功夫,已經讓她早就篤定了他的愛慕,不然為什麼每次都那麼巧的遇見她,她拉著耿佑臣的手,走到桌前,端起酒來,「來,我們喝酒吧。」

耿佑臣望了一眼那酒,心里早就知道了,沒想到這位二公主倒是奔放,為了嫁給他,私下如此主動願意和他發生關系,倒也好,如此一來,到時候皇後和四皇子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他了。

于是他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端起酒杯和二公主開始干杯。

酒香純洌,芳香溢人。

數杯以後,二公主便有些頭昏,她身子軟軟的,舉杯對著耿佑臣,「我一定會和你在一起的。」說完,便身子發軟倒了下來,耿佑臣立即向前一步接著她倒下的身軀,在她耳邊輕聲道︰「二公主……二公主……」

他的氣息劃過二公主的耳朵,那種酥麻的感覺,讓二公主渾身打了顫栗,轉頭過去,不偏不巧,正好對上耿佑臣的唇。

眼底只有他那俊朗的面目,深情的眼眸,身子便在那動作中化作了一灘春水,手臂緊緊的摟著耿佑臣,將他撲倒在地。

「你要了我,母後就沒辦法拒絕了……」二公主一下將耿佑臣推倒,坐在他的身上,兩只小手沒有章法,胡亂的在他身上亂模,將他的衣服用力的撕扯著,動作又急又猛,弄得耿佑臣都一呆,若不是他知道,他還以為二公主是情場老手了,怎麼這麼急切的就要來月兌他的衣服。

不過他很樂得其所,這樣的奔放,倒是別有一種樂趣,直到二公主一下咬到他的胸口,他大呼了一聲,這才一把翻了過去,將二公主壓在身下……

在這種時候,耿佑臣的心底是帶著一股深深的喜悅,二公主和他有了實質的關系,就算皇後再不喜歡,也再沒有辦法。

到時候耿沉淵也好,黎駙馬也罷,這些要搶他東西的人,這些取笑他的人,他通通都會讓他們好看。

他耿佑臣的人生絕對不會就這麼敗落下去的。

御鳳檀從看到二公主撲倒耿佑臣的時候,就在心內暗道,好主動啊,他還不知道二堂姐原來是這麼激情的啊,一面感嘆,一面飛快的捂著雲卿的眼楮,將瓦片蓋上後,抱著她從屋頂下跳到一處寂靜的小巷里。

「耿佑臣倒是如你計劃的一樣,真的去勾引二公主了。」御鳳檀淺笑,側頭望著雲卿,目光卻有意無意的在她的紅唇上停留,眸光微微暗沉。

「他那種人,為了升官,為了權勢,什麼都願意去做,此時被逼得這種絕路上,當然不會放過二公主這個機會。」雲卿微微一笑,話語里並沒有什麼起伏,眉梢眼角里卻有著淡淡的譏誚。

方才耿佑臣展現了他獨特的一套技能,如同場景重放一般,當初的耿佑臣,可憑著這張嘴也騙了她的,雖然她不會覺得二公主這樣值得人可憐,若是她自己不去做出這種事,雲卿不過是讓耿佑臣救了二公主,並沒有什麼作用。當初雲卿被耿佑臣騙,卻無論怎樣,也沒這樣大膽主動的去和男子發生關系。

而對耿佑臣,雲卿有的更多的是一種鄙視,這個男人,卑鄙得讓人不屑正視他。

可是這話听到了御鳳檀的耳中,卻是讓他嘴角微沉,狹眸挑起,一把將雲卿拉如懷中,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抱了個結實。

小巷很長,月光斜射下來的光被兩邊的屋檐遮擋了不少,因此暗暗的,看不太清楚,可是雲卿被他這麼拉過去的時候,還是很緊張,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又做出這般的舉動。

御鳳檀拉著雲卿摟緊,雙眸望著她的臉,似乎怎麼也看不夠,慵懶的嗓音里帶著低沉,狹眸的光芒流淌如月華,「你似乎很了解耿佑臣?」

雲卿開始一驚,原以為是為了何事,此時听到他問話,鳳眸微動,仰頭望著他,「不了解自己的對手,又如何擊敗他呢?!」

這樣的回答,明顯取悅了御鳳檀,他的嘴角弧度翹的更高,拉著雲卿在她額頭上輕了一個,聲音里卻帶著一絲放心,「雲卿,我剛才好怕。」

他的胸膛很寬闊,雲卿好似埋在一堵有彈性的牆里,雖然雙臂收得有點緊,可是很安全,她眨了眨眼,望著前面的紅牆,問道︰「怕什麼?」

「很怕你又說,剛才在屋頂上發生的一切不算數,很怕你說,那只是你一時的意亂情迷,很怕你,不會讓我再接近你。」御鳳檀的聲音在耳邊,懶懶的,如同動人的樂曲,溫熱的氣息拂過小巧的耳朵,雲卿將頭在他身上蹭了蹭,將手摟上他精瘦的腰,隔著雪色華裳,感受那肌膚傳來的熱度,像是能熨到她的心中。

原來他也不放心,原來男子也會怕女子不將自己放在心上。

雲卿淡淡的一笑,眼眸里都是甜蜜和溫暖,笑意在嗓音里蔓延,「傻瓜。」

她是曾經害怕過,害怕邁出這一步後,會重新走上一條舊路,可那是沒邁出的時候,當她已經走出這一步,她就不會再後悔。

錦繡前程從不會自動出現在面前,她的人生,既然每一樣都要爭取,那麼就將他,也加入到其中吧。

「嗯,我是傻瓜,你一個人的傻瓜。」御鳳檀用手將她散落了幾根的發絲輕輕的放在腦後,輕聲道︰「如果今晚是一場美夢,那就讓夢永遠不要醒。」

雲卿彎唇一笑,手指卻在他腰間一擰,「是不是做夢?」

御鳳檀抿唇抽氣,皺著眉毛,低聲控訴道︰「呀呀,卿卿,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雲卿自己的手勁,哪能不清楚,面前這人就是裝的那樣子,她斜睨著御鳳檀,輕笑道︰「最多也就是謀殺個世子罷了,誰跟你親夫啊!」

微挑的鳳眸斜睨而來,潤著水光的瞳仁宛若有無限風情,撩得御鳳檀心頭發癢,懲罰似的更加收緊手臂,警告道︰「我是,御鳳檀是沈雲卿的夫君,這輩子你的夫君只能是我,明白嗎?」

雲卿好笑的看著他,這等霸道又稚氣的宣言,怎麼就讓她的心好似泡在了蜜糖里一樣,隨時要消失在甜到膩的水中。

生怕她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御鳳檀緊跟著道︰「等你及笄後,我立即向陛下請旨,娶你為妻。」御鳳檀是瑾王世子,他的婚事,其他人做不了主,只有宮里的幾個大頭,才能說的上話。

御鳳檀絕麗的眉目帶著瀲灩的笑意,望著雲卿,卻是那般堅定的等著她的回答,那樣的絕色人兒看著自己,雲卿臉上又燻了一層粉紅,溫柔的點點頭。

御鳳檀看著她微帶羞意的臉頰,浸在無光的小巷里,她就如同那燈火之光,照耀著他的一方心田。邪魅的狹眸中染上了氤氳,如玉的面容上也浮出了甜蜜的笑意,大手扣著她的小手,並肩走在小巷里,手掌中那柔軟的觸感,在告訴他,今日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望著小巷出口那里的亮光,就像是他和雲卿的未來,每走一步,都令他興奮不已,期待不停。

雲卿低著頭,望著自己的小小的繡鞋腳尖和男子繡著雲龍紋靴子同樣一步一步的邁向前,鳳眸在光影里沉澱。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耿佑臣與二公主所在屋子的方向,聲音清淡,鳳眸冷清如水︰「你說,明日耿佑臣若是看到那一份奏折,他會不會後悔今日的舉動?」

「他若是今日不做出這樣的事情,也就不會有明日的後悔,但願他能承受得住吧。」御鳳檀朱紅的唇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狹眸里卻有暗沉的光芒,耿佑臣還在完成他的‘官途’計劃,呵呵,不知明天他能不能承受得住那足以致命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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