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陽東拉著念西雨的手,直接出了別墅的門,走到了停在院內的車的副駕駛位置,肖陽東拉開了車門,把念西雨推了進去,而後,用力的甩上了車門,自己走到了駕駛的位置,也上了車。
跟著,車快速的啟動,駛離了肖家的別墅。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肖陽東沒有任何停頓,而念西雨也沒有說話。直到車遠離了別墅,上了高速。肖陽東才扭頭看向了念西雨,冷聲的開口說道︰「你身上的疹子能挺到醫院嗎?」
就算是不能挺到又如何?這里是高速,路的兩旁除了樹就是山,最多有一個小賣部。她還指望能夠從里面買到過敏的藥膏嗎?
更何況,過敏這東西又死不了人,更無所謂能不能挺到醫院。
「我再問你話。」肖陽東沒有听到念西雨的回答,心里更加焦急。一腳踩下了剎車,緊急的停在了路上。
之前肖陽東的車速起碼有一百八十邁,如今,忽然剎車,驚險可見一斑。
兩個人的身子一起的向前傾,險些栽出去。好在肖陽東在才剎車的剎那頓時醒悟,伸出胳膊攔了一下念西雨的身子,才使兩個人幸免于難。
念西雨抿了抿嘴唇,抬手推開了肖陽東的胳膊,然後緩緩的開口說道︰「能。」
肖陽東愣了一下,隨即才明白了念西雨這個「能」字的意思,她是再說,她能挺到醫院。
還真的是惜字如金。
肖陽東在單位就經常被同事私下討論是惜字如金,那時,他就想要告訴他們,他跟念西雨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念西雨這個人,或者是說她反射弧長,反應慢,或者是說她惜字如金,懶得和他說話。所以,肖陽東一直都覺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有問題。
「你,不解釋一下?」肖陽東瞥了一眼念西雨,冷聲的開口問道。
從剛剛看到念西雨身上的紅點,猜到應該是過敏之後,他的心里就擔憂了起來。那是一種人類對未知事物慣有的害怕之感。
他完全不知道念西雨身上起疹子是什麼原因,這個過敏到底有多嚴重,會不會只因為吃了兩口牛肉就死人了?他更不知道念西雨以前發病是多麼嚴重,到底這個過敏要怎麼治才能好。也不知道念西雨此刻身上那麼多疹子,是不是痛苦難忍,念西雨的面部神經一向是不太發達,單從她的表情上也很難看得出來她到底是不是疼痛難忍。而且,估計她在他身邊,就算是身上刺撓,也不好意思用手抓撓吧?
半晌都沒有等到念西雨的回答,肖陽東嘆了一口氣,然後重新啟動了車子,車速 到了二百邁,只希望能夠早一點到醫院。
跟念西雨吵架,他就從來都沒有贏過。何況,還是念西雨的身體更重要一些吧。好在這邊是別墅區,路上的車不多,路況也較好,所以車開得還算是順暢。
不過,車開是還可以了,不過,車內的氣壓卻要人呆著不是很舒服。肖陽東的臉已經從之前的鐵青變成了黑色,估計可以和包拯媲美了。
肖陽東這個人就是這樣,有事情就是不說。不說呢,還偏偏要讓你知道他心情很不好。
念西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略有些心虛的開口解釋道︰「我,我以為我不過敏了。沒有想到時隔這麼久,還是沒有好。」
這個解釋實在是很蹩腳。
如果真的是隔了很久沒有吃牛肉了,就證明她是一直都有意回避,她是沒有忘記自己過敏的事情,那麼,今天在肖陽東給她家牛肉的時候,她就應該提出來。
而且,估計兩個人還誰都沒有忘,昨天,他們還一起吃了牛排,雖然牛排是糊巴的。
肖陽東依然黑著臉,沒有說話。
念西雨見肖陽東不理他,便準備閉目養神了。不管肖陽東是否相信這個理由,她都只能說這個理由。
「你睡會吧,很快就到醫院了。」肖陽東看念西雨似乎是累了,也不想和他爭執。
他都知道,他什麼都知道,還需要逼念西雨說什麼嗎?既然她選擇保護她曾經的傷疤,他就只能靜靜的看著她舌忝舐那些舊的傷口了。
「我,我不想去醫院。你送我去西西那里吧,那里也有大夫。」念西雨听言,抬頭對肖陽東說道。反正療養院的醫生估計也能看過敏的病癥,她還可以順便陪著念西西。
「不行,必須去醫院。」肖陽東一听,眼楮頓時眯了起來,冷眸瞪著念西雨堅決的說道。他對于念西雨的病癥毫無把握,一無所知,如果真的不去醫院,耽誤了病情,肖陽東想,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療養院的設配和醫務人員,怎麼能比得過醫院的專業程度呢?他不論如何都不能放心。
「我答應了西西了。」念西雨看著肖陽東堅定的開口說道,從來,她答應念西西的事情都沒有爽約過。
「你可以給她打一個電話。」肖陽東的態度也很堅決,絲毫不妥協。
「不行,我不放心。」念西雨回視著肖陽東,漠然的開口說道。
肖陽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念西西在念西雨心中的重要程度,如果因為他引起了念西西的病情,估計還真的是會一發不可收拾。所以,他還是妥協的開口說道︰「你給趙國安打個電話,如果西西的病情穩定了,你就明天再去。」
「我……」念西雨听了肖陽東的話還是不滿意,她就是想去陪念西西,和她病情是否穩定沒有關系。
「念西雨,我以為你能看出來我不想和你吵架。」肖陽東听出了念西雨心中的猶豫,尖聲打斷了她的話。他已經妥協讓步了,念西雨還想怎麼樣。且不說那個療養院的皮膚科不一定能夠看好念西雨的病,單是晚上在那里,她一定又會休息不好,肖陽東實在是不想念西雨在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之後,心情不好,也休息不好。
念西雨听出了肖陽東的話已經是他最後的妥協,是的,他不想和她吵架,她也不想。念西雨沒有再說話,而是從兜子里面拿出來了自己的電話,給趙國安撥了過去,「趙醫生,我是念西雨。」
「念小姐,有事嗎?」趙國安很快接起來電話,開口問道。
「西西情況如何?」念西雨開口問道。
「西西穩定了,我妻子正在陪她聊天呢。」趙國安開口回答道。
「你幫我把電話轉給西西,我有話對她說。」念西雨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哦,好,您稍等。」趙國安答應了。隨即,不多時,就听到那邊傳來了念西西的聲音,「姐姐。」
「西西,姐姐這邊忽然有點事,我明天再去看你行不行啊?」念西雨的聲音略帶歉疚,似乎覺得很對不起念西西。
「姐姐,你如果忙就不用過來了,我很好啊。」念西西停頓了一下,隨即懂事的開口說道。
念西雨也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不舒服,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乖,姐姐的正好有時間,你乖乖的等姐姐好不好。」
「好。」西西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失落,不過,她知道,西西的心情肯定受到了影響。
又簡單的說了幾句,姐妹倆掛了電話。而後,念西雨便閉著眼楮,沉默不語。肖陽東眼楮直視著前方,專注的開車,他一直感受著念西雨的情緒,卻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看得出來,兩個人心里是都不暢快,卻都懶得吵架了。
一個小時之後,車開到了市區。看著肖陽東的路程,是打算市醫院了。念西雨看著肖陽東拿出了電話,似乎是要人給她安排檢查。
「你就不怕南姐知道了。」念西雨在一旁冷聲的開口提醒道,她知道肖陽東一定又是打算打電話給院長,要他給他們安排看診,而情況又會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那邊,他安排人給念西西看病,結果就是院長親自出門迎接,全診室的人夾道歡迎,那時候念西西是急癥,而她也還是一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小人物,自然不會有人關注。
可是現在不同了,她是明星,是一個公眾人物,自然不希望拋頭露面。這是其一。其二是她是肖家的媳婦,肖陽南是市院的副院長,而她過敏的事情更是她剛剛在飯桌上說下的謊話,這會兒,剛剛從肖家出來,她就來了醫院看皮膚科,不是在告訴肖家所有人,她說了謊話了嗎?
肖陽東听言愣了一下,他和念西雨來醫院看病本來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肖陽南就算是知道了也沒問題,可是如果是看過敏的話,確實是容易要人多想,是他太心急,顧慮的不夠了,于是,肖陽東扭頭對念西雨說道︰「我會告訴她保密的。」
「南姐會保密,其他人也會保密?」念西雨接著問道,是肖陽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吧?肖市長來醫院看病,何況他的姐姐又是醫院的副院長,這件事情難保不會有好事者傳出去,這又怎麼會是肖陽南能保密得了的?
「那你說怎麼辦?你的身份可以排隊掛號?」肖陽東被念西雨這一問,問的糊涂了。確切的說他是不知道要怎麼辦了,他發現自己一旦是踫上了念西雨的事情,總是一個頭兩個大。
念西雨是明星,自然是不可以排隊看診了,就算是可以,如果這排號排到了晚上,念西雨又得多忍受多少痛癢。
「我找一下熟人。」念西雨想了想,然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哪位?」電話那邊很快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歐陽,是我。」念西雨壓低了聲音,低聲的說道。
「是小念啊,有事?」電腦那邊叫做歐陽的男人開口問道。
「我想去市院看皮膚科,你有熟人不?」念西雨也不多說廢話,直接開口詢問道。
「你等一下。」叫做歐陽的男人說著,掛掉了電話,念西雨也隨手把手機扣了過去,抬頭看向了前方。
「他是誰?你經紀人?」肖陽東看著念西雨刻意壓低聲音,不禁開口問道。他距離念西雨這麼久,都沒有听到電話那邊的人是男是女,更別說是說了什麼了,念西雨這麼刻意,是為了什麼呢?
「一個朋友。」念西雨勾了勾嘴角,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時,念西雨的電話響了,她回手接了起來。真夠快的,估計也就只有半分鐘的功夫吧,他就搞定了?
「喂,小念,你去皮膚科找劉主任,他會給你安排的。」歐陽也不多話,直接開口說道。
「謝謝。」念西雨開口道謝。
「你不會是又過敏了吧?」歐陽奇怪的開口問道,口氣里面帶著一絲擔心。
「改天再跟你說。」念西雨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
「哦,好。」歐陽愣了一下,隨即開口應道。
掛了電話,念西雨就把手機收了起來,然後扭頭看向了另一側,她這樣做,無非就是不想在和肖陽東討論這個人是誰的問題。
肖陽東也真的如念西雨所願,沒有多問。車很快的就到了市醫院的門口,肖陽東刻意繞到了一個角落,停好了自己車,這次他倒是沒犯傻,他如此扎眼的車子只怕開到了醫院的院里,門口的保安都不敢收他停車費,跟著就會有大堆的熟人圍過來,那還真的是麻煩了。
停好了車,肖陽東從後座拿出來了一個帽子,遞給了念西雨。
因為念西雨身份特殊,所以,肖陽東的車里一直都有給她準備帽子。
念西雨戴好了帽子,刻意把帽檐壓低,而肖陽東也把衣領翻了起來,兩個人一起下車,低著頭走進了醫院,為了避開熟人,兩個人蛇形迂回前進,四下張望,仿若是盜竊的間諜一般。
「你確定咱們來醫院是看病,而不是偷東西?」念西雨感覺到一旁拉著自己胳膊的肖陽東竟然有些許緊張,便笑著玩笑道。其實人怕出名豬怕壯,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偷東西我怎麼比你在行呢?」肖陽東扭頭白了念西雨一眼,然後冷聲的反問道。
吃人不吐骨頭啊,一句話局戳到了念西雨的痛處。是啊,念西雨可是小偷出身。
肖陽東說完,就感覺念西雨的身體一僵,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他知道念西雨只是在和他開玩笑,卻不成想自己一句話說出口,破壞了原有的感覺。
其實,和念西雨在一起,就算是偷東西,他都很高興。
念西雨听到肖陽東的話,以為他嫌棄她了,所以,便不再說話了。她那並不光彩的過去,是她永遠的傷。倒不是她不敢承認自己當過小偷,而且,她很容易就想到了因為自己的愚蠢造成家破人亡種種。
兩個人都沉默了,此時的肖陽東恨不得立刻咬下自己的舌頭。
好好的氣氛都被他破壞了。
兩個人迂回的走了一陣子,終于到了醫院的正門,看了一眼樓層分布的示意圖,兩個人上了電梯,去了四樓。
念西雨和肖陽東找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皮膚科的主任辦公室,念西雨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問道︰「劉主任在麼。」
「您是……」劉主任似乎是正在等人,看到念西雨和肖陽東趕忙站了起身,開口問道。
「是歐陽要我來的。」念西雨笑著開口回答道。
「歐陽公子啊,大夫我已經安排好了,是女大夫,您可以放心進去診治。請跟我來。」劉主任听言,大步的走出了辦公室,然後帶念西雨去了診室。
診室的門口,念西雨回頭看了一眼肖陽東,開口說道︰「那你等一下我。」
「去吧。」肖陽東抿了抿嘴唇,笑著說道。
原來,念西雨打電話求助的那個人姓歐陽,據肖陽東所知,在H市有這麼大能耐的歐陽公子,應該是歐陽振宇了吧?那位歐陽振宇可是出了名的不好說話,怎麼念西雨竟然認識他呢?
該不會是她陪他吃過飯吧?肖陽東想到了上次在酒吧,念西雨陪他們公司派來陪自己喝酒,心里頓時惱火了起來。
其實,也不怪肖陽東這樣想,畢竟念西雨有過前科不說。單是像歐陽振宇那樣的貴公子,念西雨也根本是不應該認識的,否則,當初她又怎麼會落魄成了小偷呢?
歐陽振宇是歐陽靖的唯一兒子,歐陽靖是什麼人啊,全國財富榜上面前十的人物。歐陽振宇是他的兒子,從小含著金湯勺出身,歐陽家說是富可敵國,真的是一點都不夸張了。歐陽振宇更是H市最佳的黃金單身漢,全都是24K的純金打造啊。
越想,肖陽東心里越不爽,他急于想要確認一下這個劉主任口中的歐陽公子到底是不是歐陽振宇,便開口對劉主任說道︰「我們都是振宇的朋友,這次真的麻煩你了。」
听到肖陽東這樣說,劉主任趕忙笑著開口說道︰「歐陽公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們醫院包括院長都十分感激歐陽公子給醫院捐的那些設備,我們也都願意為歐陽公子服務。」
「那,就謝謝了。」看著劉主任諂媚的笑容,肖陽東咬牙切齒的說道。原來,真的是歐陽振宇。
念西雨,為什麼你會認識那個男人?
秦立剛?顧一日?江國興?歐陽振宇?你到底還有勾引幾個男人?肖陽東覺得自己真的嫉妒了,嫉妒的要發瘋了。
「這位先生到我辦公室坐吧。」這是,劉主任討好的開口說道,既然這個男人叫歐陽公子振宇的話,他們應該是很熟了,他怎麼敢怠慢呢?
「不用了,我就在這里等。」肖陽東氣急敗壞的說道,口氣中帶著一絲不友善。他真的是很不喜歡這個馬屁精。
「那我陪你吧。」劉主任也沒有多說什麼,站在肖陽東身邊笑著說道。
「不用了。」肖陽東冷聲的說道,只是把頭壓得更低,故意不去注視這個劉主任,本來已經夠憋屈的,如果再被這個劉主任認出來自己是誰,那就更慘了。
「別客氣。」劉主任笑著說道。
肖陽東听到這個劉主任這樣說,頓時氣得牙癢癢,誰跟他客氣了,他是看著他煩好吧。真的是太沒有眼力見了,真的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混成主任的。
「那位小姐跟歐陽公子是什麼關系啊?」劉主任以為肖陽東是不好意思,便先開口攀談問道。其實,他也是很好奇的,到底是什麼樣的關系,竟然要歐陽公子親自打電話過來。
「……」肖陽東垂著頭,沒搭理他,他還想知道他們是什麼關系呢。無奈之下擔心那個劉主任多想,只得隨口答道︰「同學。」
反正同學這個詞是萬能的解釋,只要是年紀相仿的兩個人,不論是男人女人,都可以說是同學。
同學之間可是最有奸情的了,劉主任听言接著開口問道︰「那位小姐是你的姐姐還是妹妹啊?」
「……」一句話,把肖陽東氣的更加吐血了。這個劉主任那只眼楮看出來他們像是兄妹了呢?
听著肖陽東沒有回答,劉主任自以為是的又開口說道︰「哦,我知道了,你們也是同學。」
肖陽東斜著眼楮看著一樣這個劉主任,懶得搭理他。
「歐陽公子真細心啊,還特意吩咐說要女大夫看診。」劉主任又徑自自言自語的開口說道。
「……」肖陽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回答。這點劉主任倒是說了一句真話了,其實,他也很佩服歐陽振宇的敏銳度的。
那麼短的時間內,歐陽振宇不但是安排好了醫院的一切,而且還不忘告訴他們安排一位女大夫,真的是太細心了。
「歐陽公子說那位小姐皮膚之前就有過敏的癥狀。」劉主任又笑著開口問道。
「啊?」肖陽東听言,不禁皺了一下眉頭,歐陽振宇連這都知道嗎?而且還告訴了醫生?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還是說他太重視念西雨這個人了?
肖陽東嘆了一口氣,反正這個劉主任也會在自己身邊吵自己,那他就順便問問念西雨的病癥好了,于是,他抬頭對劉主任問道︰「食物過敏,嚴重嗎?」
「哎呦,怎麼那麼不小心呢,知道是食物過敏還吃。」劉主任一听,不禁開口責怪道。可是,話才說了一半,他便看到肖陽東立刻陰沉下來的臉色,趕忙話音一轉,歉意的開口說道︰「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是食物過敏,倒也不是多嚴重,主要還是看面積大不大,病史長不長…」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肖陽東皺了一下眉頭,冷聲的責問道。他怎麼知道念西雨過敏,心里已經很煩了,沒有想到這個醫生也來責怪他。
劉主任被肖陽東一喝,心里頓時一驚,知道是歐陽公子的朋友,身份也一定不一般,便趕忙回答道︰「我的意思是,不嚴重。」
「咳咳。」肖陽東清了一下嗓子,接著問道︰「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是涂藥膏嗎?」
「哦,對,我們的大夫應該會給她判定一下是什麼類型的疹子,開出一管適用的藥膏,如果是對癥的話,一會兒回家涂抹一次,睡覺之前在涂抹一次就會見效了。」劉主任開口回答道。
「怎麼還沒有出來呢?」肖陽東听言點了一下頭,然後眼楮朝著診室里面瞄著,看一下是什麼樣的疹子,用這麼久嗎?
「估計是等化驗結果呢。」劉主任趕忙開口回答,然後開口提醒道︰「對了,一定不要淋水,也不要要病人用手抓癢。」
「會很癢嗎?」肖陽東忽然抬眼問道。他記得念西雨一直都沒有撓癢的,他還以為不會癢呢。
「當然會癢。」劉主任理所應當的回答道,哪有人起了疹子而不癢的呢?
听到劉主任的回答,肖陽東的心里開始有些急躁了,該死,既然知道病人會癢,他們怎麼不知道早點診治,給她開藥膏呢,還不出來,還不出來。肖陽東急的開始在原地轉悠了。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鐘,診室的門忽然打開了,念西雨和兩名女大夫一起走了出來。
「情況怎麼樣?」劉主任趕忙走上了前,開口問道。
「化驗證實是食物過敏,已經開了藥了。」其中一名女大夫開口回答道。
「你去藥局幫忙把藥拿過來吧。」劉主任對她開口吩咐道。
「好。」女大夫听言,開口應道。
「把錢給你。」肖陽東說著,就要從兜里面掏錢。劉主任見狀,趕忙攔住了他,開口說道︰「您別開玩笑了,歐陽公子介紹來的,我怎麼敢收錢呢。」
「好,我就當我錢振宇一個人情了好了。」肖陽東笑著收起了錢,笑著說道。
一旁的念西雨听言,不禁瞪大了眼楮。肖陽東怎麼知道她找的人是歐陽振宇,看來,念西雨抬頭看向了那個劉主任,他應該是把肖陽東當成了自己人,什麼都說了吧?這個人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今天最好好好休息,在家靜養,能不見風是最好的了。」劉主任接著開口叮囑道。
「還好送來醫院的比較快,病人也沒有撓破疹子。」另一個女大夫跟著開口附和道。
「你的臉色不如剛剛了。」肖陽東沒有理會旁人的話,而是扭頭看向了念西雨,憐惜的說道。
念西雨本來就縴瘦,此時,再加上一張蒼白的臉,看的肖陽東心里很不是滋味。此時,他不由得想到了一個詞,弱不禁風。
念西雨站在醫院的長廊中,真的就像是一個病人。她的身上一定很癢,可是,她卻一句話都不說,選擇自己忍著。她終究還是不肯相信他,否則,就不會給那個什麼歐陽打電話了。其實,他也可以給李平打電話,要他托人找醫院的熟人的,過程雖然周折一點,可是,他卻不願意欠歐陽振宇這個人情。
念西雨微微側過了頭,不知道為何,被肖陽東這樣看著,她覺得很不舒服。
肖陽東看著念西雨明顯躲著自己,心里不由得一緊。他知道,念西雨此刻一定是不舒服的。所以連帶著心情也不好,罷了,他還是不招惹她,還給她清淨吧。
這時,之前的那個女大夫已經拿了一大盒子的藥走了過來,看她這速度,一定是到藥局拿了藥就跑來了,如果醫院的辦事效率都能這麼快,估計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民怨了。
「這麼一大盒?」念西雨接過了藥,不由得驚嘆道。她之前來過醫院,開的都是一小管藥膏,通常,都是沒有用完就好了,可是這里面估計是十管八管的吧?夠她用一輩子的了吧?
「我們就要一管就可以了。」肖陽東從念西雨的手里結果了藥盒,然後隨手拆開,只見里面竟然有十管之多,肖陽東嘆了一口氣,從里面拿出了一小管,然後塞進了自己的西服兜里。
雖然說他已經欠了歐陽振宇的人情,拿一管藥膏和拿一盒藥膏都是一樣的效果,可是,他還是不想來醫院白拿藥,還拿這麼多。
其他人見肖陽東這麼客套,也不好說什麼。肖陽東笑眯眯的看著劉主任,說道︰「那就謝謝劉主任了,我們走了。」
「好,二位慢走,有機會幫我跟歐陽公子問好。」劉主任送了他們二人下了樓,笑著說道。
「好,我和振宇很熟的。」肖陽東笑著點頭,他一口一個振宇,看起來,真的是很熟的樣子。而念西雨只是漠然的看著肖陽東,沒有說話。
據她所知,肖陽東應該和歐陽振宇沒有那麼熟悉,那他現在這樣說,是不是故意說給她听呢?其實,找上歐陽振宇也真的是不得已。她只是忽然想起來之前歐陽是知道她的舊病的,便想起要他幫忙了。
出了醫院門口,兩個人都一句話沒說,肖陽東加快腳步走在前面,念西雨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走一會兒,肖陽東會停下來等念西雨一下,不過,他也不回頭看念西雨。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看一眼,就會忍不住把念西雨抱起來了。
她身體都那麼不舒服了,他怎麼還能忍心要她走這麼遠的路呢。可是,又能怎麼樣呢,這里是公眾場合,他們都是公眾人物。眾目睽睽之下,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這樣的場景太過吸引人了,如果有好事者拍了張傳到了網上,那麼,念西雨的形象一定就毀了。
他舍不得,他真的舍不得念西雨那樣脆弱不堪,可是,他卻只能選擇加快步子走在前面。想想來的時候念西雨還跟他說笑呢,現在,卻只能疲憊的跟在他的身後,她的身體一定是不舒服了。
大約走了五分鐘,肖陽東和念西雨終于走到了肖陽東之前停車的地方,肖陽東開始後悔他剛剛為什麼把車停的這麼遠了。他發現自己一旦是踫上念西雨的事情,腦袋就不會轉了。怎麼他之前就沒有想到念西雨身上的疹子很癢,他不能耽誤時間呢。
跟著,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車,看著念西雨坐穩之後,肖陽東啟動了車子,車一路狂飆,到了水苑小區。短短十分鐘的世界,這輛車闖了五次紅燈,其中有三次還都是在交警的眼皮底下,不過,卻沒有人敢攔這輛市長的坐騎。
到了小區里面,自然是安全了的。
于是,肖陽東放心大膽的先下了車,然後走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打開了車門,然後低聲的說道︰「你身體不舒服,我抱你下車吧。」
說完,也沒有給念西雨回答的機會,肖陽東就把念西雨抱了起來。
「我自己可以。」念西雨見狀,趕忙開口說道,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卻被肖陽東凜冽的雙眸給瞪了回去。
于是乎,念西雨只得順從的不再出聲,任由肖陽東抱著她走出了車門。
其實她又沒有傷到腿,明明可以自己走的。就算是身上有疹子,可是,這幾步她還是可以堅持的好吧?可是肖陽東這樣自己找罪受,還不許她說話,她也只有沉默了,反正累得又不是她。最好現在電梯突然沒有電,累死這個不識好人心的男人。
然而,什麼是烏鴉,念西雨一直都知道。
而至于什麼是烏鴉嘴,念西雨是到了現在才知道。
當肖陽東抱著念西雨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發現電梯門開車,旁立了一個「維修中」的牌子,幾個男人正在電梯里面奮力搶修。
「電梯怎麼了?」肖陽東黑著臉看著修理工人問道。
「不好意思先生,電梯剛剛壞了。您別擔心,很快,估計一個小時就可以。」維修工人扭頭歉意的對肖陽東開口說道。
很快?那還要等一個小時?
肖陽東只覺得自己的眼前有一只烏鴉飛過,這也太不幸了吧?
他等一個小時倒是沒有問題,問題是念西雨身上的疹子,大夫說最好不見風,而且要盡快涂抹藥膏,如果等一個小時,如果面積擴大,變得嚴重了,那該怎麼辦?
萬一再破了相。當然他對這也沒有問題,可是估計念西雨的心理一定很難接受。她可是演藝明星,靠臉吃飯的啊,更何況女人,大概對自己的皮膚都很在意。
記得肖陽西小的時候卡倒了,指著受傷的腿大哭的原因倒不是因為疼,更重要的是因為要留疤了。所以肖陽西他對蚊子嫉惡如仇,因為他們是疤痕的制造者。
哎,估計念西雨對牛肉也是那樣的嫉惡如仇。可是,卻是他逼她吃下的兩塊牛肉。
念西雨听說電梯壞了,也頓時愣住了。好吧,都是她的錯,她以後不亂說話了。三十三層,又不是十層八層的,估計,他們是得等了,就當是上天給她的懲罰吧,于是,念西雨拍了拍肖陽東的肩膀,開口說道︰「放我下來吧。」
還沒有等肖陽東開口回答,只是,從樓梯的通道里面走出來了一個人,這個人看著肖陽東一愣,隨即笑著喚道︰「肖市長?」
「江書記。」肖陽東听言,看到來人便笑著開口喚道。沒錯,這個人就是江國興,想不到他偏偏在這個時候走出來了,真的是很討厭。
念西雨一听是江國興,趕忙把腦袋埋到了肖陽東的懷里,該死,怎麼在這囧的時刻遇到江國興了呢?
只可惜,念西雨想要一心想要藏起自己的腦袋來,卻忘記了,江國興是知道她和肖陽東住在這里的。所以看到肖陽東身上背一個女人的時候,第一印象就會聯想起來這個女人是她的,何況,念西雨的身材又是那麼好,一般人怎麼能比得上她呢?
「念小姐?她怎麼了?」江國興走到了肖陽東的身邊奇怪的開口問道。
一句話,弄得念西雨立刻遁形,逃無可逃。這樣,他還是能認出來她啊?念西雨無奈的抬起了頭,開口說道︰「我……」
念西雨的話還沒有說完,肖陽東已經接過了話,替她說道︰「她有點不舒服。」
「哦,你們要回去啊,哎呦,這三十三層,估計是上不去了。不然,肖市長帶著念小姐到我那里?」江國興听言,笑著開口說道。
「江書記真會說笑,你那里也是二十多層呢,何況,在別人家估計她也是休息不好的。江書記應該有事情吧?快去忙吧。」肖陽東疏離的開口說道,特意強調「別人家」三個字。念西雨是他的妻子,他怎麼能允許別人覬覦呢。
江國興愣了一下,知道肖陽東話中的意思是不希望別人打擾他,而他確實是有別的事情,否則,也不會在電梯壞了的時候,走樓梯下來了。他無奈的笑了笑,開口說道︰「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隨即,江國興便轉身離開了。看著江國興離開了,念西雨終于松了一口氣,伸手推了一下肖陽東,說道︰「放我下來吧。」
「閉嘴。」肖陽東本來正不爽著,听著念西雨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低頭瞪了念西雨一眼,冷聲的說道︰「以你的身體還能爬樓梯嗎?」
那個江國興,分明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否則,他怎麼知道他抱著的女人是念西雨,還一副很熟稔的樣子。肖陽東越想越不爽,心里打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的感覺。
「我,我們可以等……」念西雨迫于肖陽東的壓力,不禁舌頭有些打結,他就算是**的暴君,也應該要人把話說完吧?何況,她又沒有覺得自己哪里說錯了。
電梯壞了,他們就等等嘛,所謂山不過來,水就過去,總有辦法的。為什麼非得爬樓梯呢?
「閉嘴。」肖陽東惡狠狠的瞪了念西雨一眼,然後邁步朝樓梯口走去。不就是三十多層樓嘛,應該是沒問題。從前,他接受訓練的強度可是比這大多了。
念西雨听著肖陽東氣急敗壞的聲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其實,她的心里還是覺得理虧的,如果不是她的烏鴉嘴,電梯也不會停電吧?三十三層啊?正常一個人爬上去都會累的歇上幾次吧?何況,他還要背著她上去?
看著肖陽東已經走到了樓梯口,真的打算背她上樓,念西雨堅持的開口說道︰「我可以自己走。」
其實她覺得肖陽東他也沒有那麼壞,她還是不要拖累他了。估計以她的體力,爬個幾十層樓還是沒有什麼問題。
「別動。」肖陽東低頭瞪著念西雨,黑著臉繼續說道。他的聲音很堅決,似乎是念西雨不論說幾次,他都這一個答案。
見自己的爭取又一次被打了回來,念西雨只好保持沉默了。
肖陽東,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臉已經黑的跟包拯一樣了嗎?非得還要故意惹我,萬一一會我的烏鴉嘴冒出來了類似于你沒有帶鑰匙,房門忽然打不開之類的箴言,看你要怎麼辦。
想著,念西雨就後悔了。
萬一要肖陽東真的沒有帶鑰匙,她要怎麼辦。
念西雨猛然的想到,剛剛因為肖陽東是硬抱著她下車的,所以,她一著急,是沒有把手包拿出來的,應該是還在肖陽東的車座子上。
想著,念西雨趕忙暗自祈禱,上天啊,你可不可以保佑肖陽東他帶了鑰匙啊?
這邊,念西雨胡思亂想著,肖陽東卻已經背著她一步一步的爬著樓梯。一轉眼,都已經七樓了。
雖說肖陽東是一個身體健康的成年男子,還應該是會寫功夫,力氣自然也不算小,可是,念西雨畢竟也是一個一百多斤的生物,她壓在肖陽東的身上,估計足已經算是負重爬樓梯了。這種訓練,就算是一般的特工也爬不了三十多層啊。
念西雨低著頭,看著肖陽東每爬個兩三層樓梯,都要駐足幾秒鐘,然後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其實,念西雨想要勸他停下來休息一下,不過,看著肖陽東臉黑如舊,知道自己一定又會被打回來,所以只要強忍著不說話了。
汗一滴滴從肖陽東的額頭上淌了下來。
他的腳步也越來越沉,可是,他卻片刻都不敢停歇,依然絲毫不放松腳下的速度,往三十三樓邁進。
他想,如果真的要歇一會兒,等爬到三十多層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那麼,還不如坐在樓下瞪著電梯修好了。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短的爬上樓梯,早點到家,那樣,念西雨就可以休息了。
雖然念西雨不算輕,肖陽東也很累,可是,他的心里是帶著一絲喜悅的,估計,這和豬八戒背媳婦的感覺差不多吧?
念西雨是他的女人,他願意為了自己的女人付出一切。
正是這個信念,支撐著肖陽東一直爬著樓梯,直到三十三層的時候,那已經是十分鐘之後了。
一分鐘爬三層樓?念西雨覺得自己徒手爬樓正常也就這個速度了,可是,肖陽東竟然而已在背著她的時候,還是這麼快的速度,真的是太神奇了。
念西雨一直有听說肖陽東是軍隊出身,卻沒有想到他的身體素質可以這麼好。
終于到了自己家門口,肖陽東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模向了自己的褲兜,在發現他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他不禁低咒道︰「該死。」
「怎麼了?」念西雨躲在了肖陽東的懷里,不禁抬頭的問道。
看著肖陽東的樣子很焦急,他是在找什麼東西嗎?怎麼不把她放下來呢?念西雨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希望不要被她的烏鴉嘴說中才好啊。
「鑰匙落車里了。」肖陽東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他怎麼就在關鍵時刻丟三落四呢,竟然連鑰匙都能落在車里,而偏偏電梯又壞了。他真的是一踫到念西雨的事情腦袋就短路,不過,他忘了帶鑰匙,念西雨會帶鑰匙的吧?
「什麼?」听到肖陽東說他真的沒有帶鑰匙,念西雨不禁張大了嘴巴,這個烏鴉嘴,她真得想要抽自己兩巴掌。肖陽東真的把鑰匙落在車里了?
「什麼什麼?你的鑰匙呢?」肖陽東低頭看了一眼念西雨,開口接著問道。怎麼這個時候念西雨還在跟他賣關子呢?她難道沒有發現,他抱著她已經很累了嗎?希望她不會跟自己一樣丟三落四啊。
「在我包里,我……」念西雨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回答,然而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肖陽東打斷了。
「哦,我先放你下來。」听到念西雨說鑰匙在她包里,肖陽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高興的說道。
估計女人包里面的東西都是亂七八糟的,所以,他還是把念西雨放下來,要她自己找比較好。于是,肖陽東就把念西雨放下了,要她倚著門站著。
然而,在把念西雨放下之後,肖陽東就開始注意念西雨的手上和肩上了,似乎,他沒有看到念西雨的包呢?
「你的包呢?」肖陽東奇怪的問道。
「也在你車里。」念西雨抿了抿嘴,很快的回答道,其實,從剛剛肖陽東打斷了她說話開始,她的這句話就醞釀在自己的嘴邊了,可是,肖陽東一直都沒有給她機會說出來。
「啊?」肖陽東听言,頓時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念西雨,似乎是在問,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
念西雨抿了抿嘴唇,無力的看著肖陽東,其實,她也希望自己帶鑰匙了,可是,事實如此,她嘆了一口氣,卻也只能無能為力的開口勸慰道︰「沒關系,這次你不用背著我跑三十三層了。我在這里等著你就好。」
听言這句話,肖陽東才知道,原來念西雨真的沒有和他開玩笑。
狠,實在是太狠了。
肖陽東真的覺得自己欲哭無淚了,怎麼有人可以運氣差到這種程度呢。當然,此刻的肖陽東還沒有想到,運氣更差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肖陽東嘆了一口氣,也許,肖陽東說的對,他應該知足,因為,起碼他是不用背著她再爬三十三樓了。肖陽東無奈的笑了笑,留下一句話,便閃身走了,他說的是,「希望我還有命爬回三十三樓。」
肖陽東說的是很實際,下樓倒是很容易,可是,再跑上三十三樓,估計體力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了。何況,把念西雨扔在這里,要她在悶熱的樓道中等著他,肖陽東也是很不放心的。
念西雨身上的疹子一定是癢死了吧?
肖陽東嘆了一口氣,大步跑下了樓,根本不容許自己有任何喘息的時間。
看著肖陽東跑下樓的背影,念西雨卻不由得勾了勾嘴角,雖然今天真的是很坎坷啊。而且她的身上也很癢,不過能把肖陽東折騰成這樣,她的心里也算是調味了。
都怪肖陽東太霸道了,否則,她又怎麼會詛咒他電梯停電,鑰匙沒帶呢。
想著,念西雨忽然笑出了聲,其實,罪魁禍首還是她嘛。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烏鴉嘴了。
估計是樂極生悲,念西雨很快的皺了一下眉頭,哎呀,糟糕,她的背又開始癢了。該死,她夏天才剛剛冒頭,她還想穿露背裝呢,不能,一定不能撓。撓了之後會更癢的。可是,現在也很癢啊。
哎,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烏鴉嘴就好比一把雙刃劍,在折騰了肖陽東的時候,也癢了她。
哎,念西雨現在終于明白了七年之癢,反正都結婚七年了,為什麼為了癢就非得離婚呢?念西雨的面部肌肉又開始抽搐了,哎,癢得一時,忍一下也可以,可是,癢了七年,還怎麼能堅持得了呢?
然而,就在念西雨被身上的癢折磨的不可忍受,額頭上的汗也開始流了出來,她打算輕輕撓幾下後背的時候,肖陽東終于回來了,而且,還一把打掉了念西雨準備對自己下手的手。
念西雨被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就看到了大汗淋灕的肖陽東。
那一刻的肖陽東比平時都顯得狼狽很多,身上的白色西服已經被人甩掉了,已經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上面的扣子也都裂開了好幾顆。額頭上帶著一層汗,臉也有些花了。
這樣狼狽不堪的肖陽東卻是映到了念西雨的眸子里,念西雨也沒有想到,很多年後,當然想起肖陽東的時候,最先想到的,卻是一副這麼丑的畫面。如果能夠把這一幕拍下來的話,這估計是肖陽東所有照片中最丑的一張了。
「咿?你回來了?」念西雨抬起頭驚奇的看著肖陽東,不得不承認,肖陽東的動作真的很快,三十三層樓跑了一個來回,估計也就才**分鐘左右,比剛剛背著她上來的速度還要快。要是他再練練的話,估計世界記錄都沒有問題了。
原來,肖陽東除了市長,還有當奧運冠軍的潛質。
最近每天都在熱播奧運會的賽事,看到某大將的跨欄初賽輕松過關,決賽卻因身體欠佳,未能參加,念西雨真的是心里很遺憾。如果,如果肖陽東也去練習跨欄的話,估計會取得一個很好的成績,彌補國人心里的那些不平衡吧。其實,念西雨覺得跑樓梯和跨欄也差不太多。不過,看著肖陽東頭上汗如雨下的樣子,估計他剛剛真的是很拼命的在爬樓梯了。這和奧運的精神又一次不吻而合了。
「是,還活著。」肖陽東白了念西雨一眼,沒有好氣的說道,不過也是,估計誰背了一個人爬了三十三層樓,之後又爬下了三十三層樓,又爬上了三十三層樓,心里都不會太好受。
念西雨訕訕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估計,此刻不論她說什麼,肖陽東都會覺得她是幸災樂禍吧?
肖陽東先把念西雨扶著靠牆站著了,然後他拿出了鑰匙,打開了房門,又把念西雨抱了起來,走進了客廳,把她放到了沙發上,然後回去關好了房門。
還是家里面開了空調涼快啊,外面樓道簡直是呆的太不舒服了,念西雨覺得自己的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年抬頭對肖陽東說道︰「哎,我好想……」
然而,念西雨後面「洗澡」兩個字還沒有說完,就被肖陽東豎起來的眉毛給嚇了回去。
估計,他也是想洗澡了吧?念西雨想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好吧,看在他累得這樣的份上,就要他去先洗澡吧。
卻沒有想到,肖陽東並沒有去洗澡,而是坐到了她的身邊,抓起了她的胳膊,要她背對著他坐著,然後邪惡的眼楮看向了念西雨裙子後面的拉鏈。
咿?他要干什麼?
念西雨下意識的向後一躲。
怎麼他打算對傷患下手嗎?她就算是身體虛弱,也不需要肖陽東幫她解衣服啊?何況,他剛剛爬了那麼久的樓梯還沒有累壞?三十三層太便宜他了,早知道家里住在六十六層就好了。累死他這個。
「別動。」看著念西雨在向後躲,肖陽東忽然黑著臉對念西雨吼道。
她躲什麼啊,他又不會吃了她。
他現在已經沒有力氣,不想說話了,念西雨還非得要逼他。
哎,估計他真的是上輩子欠了她的。她的身上不敢看上藥膏可怎麼辦呢,估計外面那麼濕熱,她早就忍不住了吧?他都看到她刺撓的想撓了。
念西雨迫于肖陽東黑黑的臉,無奈之下只得繼續順從,好嘛,她現在身上真的是很不舒服,如果肖陽東想給她上藥就上藥吧?
何況,自己現在自己是後背對著肖陽東,就當成自己穿的是露背裝吧。
念西雨這樣自欺欺人的想著,就真的听了肖陽東的話,不再動了。不過想來,肖陽東今天似乎是說了很多句「別動」了。那她今天有很亂動嗎?
肖陽東一把拽過了念西雨的胳膊,然後拉開了念西雨裙子後面的拉鏈,裙子滑落,一個背部出現在了肖陽東的眼前,不過,這個背背卻不是很美,因為從念西雨的肩膀到腰間,整個背部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可惡,怎麼這麼嚴重啊?
估計後背這麼嚴重,前面也不會輕了吧?
肖陽東不禁深深的皺了一下眉頭,憐惜的注視著念西雨身上的紅疹子。
他現在只是懊悔那麼多的肉,他為什麼非得要給念西雨夾一塊牛肉肉。真的是太該死了。
這麼密密麻麻的疹子,一定痛的念西雨忍無可忍了吧?
肖陽東似乎都有一種想要撓破這些紅疹子的沖動,也好在念西雨忍住了,這些紅疹子都沒有破,否則,這麼長的時間,疹子一定更加眼中了。肖陽東開始不得不佩服念西雨的毅力了,而他也只覺得自己的眼楮不由得跟著刺痛了。
念西雨看著肖陽東愣在了那里,心里有些狐疑,怎麼肖陽東他的臉這麼黑還皺眉頭,難道他真的想要變成包拯,正在努力把額頭上皺出來一個月牙來?
「嘿嘿。」想著,念西雨不禁笑出了聲。
其實,肖陽東當包拯還真的是不錯,審問的時候都不需要用刑,直接黑黑臉,豎起眉毛就可以了。可以想象,市政府辦公室那些人一定都是飽受折磨的。所以,他們出來辦差的時候都是頤指氣使的,估計是被壓抑的太久了,好容易出來放放風,自然要狐假虎威的氣派一次了。
被念西雨的笑聲轉回了思路,肖陽東這才回過身來,伸手向自己的褲兜掏去。
沒有?他其實也不是故意朝褲兜掏去的,而是因為他的上衣現在是襯衫,沒有兜的。
肖陽東瞪大了眼楮,努力的回憶著。他這才想起,藥膏被他放在外衣的兜里了,而外衣,剛剛因為太熱,他給直接扔到車里了。
天啊。
肖陽東不禁舉起了拳頭,對著念西雨砸去,卻在她的臉前忽然停住手,轉而砸向了一旁的牆上。好在他沒有太用力,所以牆上也暫時沒有血跡。
「怎麼了?」念西雨瞪大了眼楮,奇怪的看著肖陽東變化莫測的眼神。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他剛剛學了魔術「變臉」嗎?好好的,他砸牆做什麼呢?
是被她身上的紅疹子嚇到了嗎?他不至于那麼膽小吧?
「哼。」肖陽東冷眼看了念西雨一眼,然後回手拉上了念西雨裙子的拉鏈,冷哼著跺了一下腳,隨即轉身大步跑了出去。
他的動作有些機械,像是機器人的分解動作,吸引了念西雨很大的注意力,等念西雨反應過來的時候,肖陽東已經摔著防盜門離開了。
他去了哪?
念西雨的的眼前又飛過了一群烏鴉。
她努力回想著肖陽東離開之前的眼神,是那麼不甘心,那麼不情願,卻又那麼的無奈,像是精力了無數次的心里掙扎,恨命運的不公,難道說經過那麼久的心里斗爭,終于良心發現,決定要她先洗澡了嗎?
那她就不客氣了。念西雨的嘴角微微翹起,卻發現自己身上又癢了起來。
好奇怪,剛剛被肖陽東黑著臉注視的時候,她就忘記了癢呢。看來,肖陽東的黑臉不但是有降溫的功能,還有止癢的效果。
念西雨不知道肖陽東到底去干什麼了,左右等了一分鐘,也沒有看他回來,而她的身上又癢了起來。
肖陽東到底把大夫開的藥膏弄到哪里去了嘛,如果他真的是有急事,怎麼不把藥膏給她留下呢。忽然,念西雨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肖陽東是在打算給她上藥的時候忽然離開的,也就是說,他事先並沒有預料,而且這件事情和給她上藥有關系。
念西雨想到了肖陽東氣急敗壞的模樣和倉惶跑出去的身影,再聯想到之前肖陽東把大夫給她的那管藥膏似乎正是放到了他的衣服兜里,而他跑上來的時候只穿著襯衫。
念西雨似乎想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答案。
肖陽東又回到車上去取藥膏了?
哈哈,念西雨忽然看著棚頂笑出了聲,她似乎也能理解肖陽東之前砸牆的沖動了。
不過,念西雨發現自己總是這樣樂極生悲,她確實是達到了折騰肖陽東的目的了,可是,她的身上真的好癢,她用力拍下了自己的脊背,這樣折騰一趟,真的是更癢了,身上越粘的難受。
念西雨覺得自己的思想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軀體了,她終于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屈打成招了。
現在,她只想好好的洗個澡,似乎只有接受水的洗禮,才能緩解她的痛癢。念西雨直接大步跑去了浴室,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涼水,冰冰涼的水。
念西雨打開了水龍頭,把冷水的水流開到了最大,然後,念西雨快速的除去了衣服甩下了鞋子,站在了下面。
涼水傾瀉而下,澆的念西雨一顫,不過,很快她就適應了這種溫度,她曾經接受過強度更大的訓練,這又算什麼呢。而且,現在,她的心里也是渴望這種溫度的。
哎呀呀,涼水澆到了身上,還真的是很舒服呢。而且涼水也很解癢,念西雨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很清爽,甚至于不願意從涼水里面走出來了。
正當念西雨洗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浴室的門忽然被用力的推開了。肖陽東?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才幾分鐘啊?有五分鐘嗎?他又來回上下了三十三層樓嗎?
念西雨下意識的轉過去了身子,要自己的後背對著門口。
該死,肖陽東他難道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別嗎?竟然連浴室都能這樣闖進來。
不知道是因為冷水澆的,還是因為念西雨心里的害怕,她的身上開始發顫了起來,似乎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怎麼能洗澡?」肖陽東怒視著念西雨,一把把她從水龍頭底下拽了過來,同時大聲的嘶吼道。
念西雨不禁惱怒的瞪著肖陽東,用手蓋住了自己的身體,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點自覺,她現在還光著身子,他跟她談論什麼能不能洗澡啊,就算是不能,她都已經洗過了,何況,她覺得現在身體很舒服。
念西雨回頭看了一眼放在不遠處的浴巾,伸手推開了肖陽東想要過去拿。
可是,當念西雨才打算有動作的時候,肖陽東又一把抓住了念西雨的胳膊,接著開口怒氣沖沖的對念西雨大聲吼道︰「你該死的,你用涼水洗澡干什麼?」
天啊。
念西雨因為被肖陽東拉去了一只胳膊,所以她的身體此刻只剩下了一只胳膊在遮擋了,念西雨就算是再想自欺欺人,也沒有辦法了。
于是,念西雨忍無可忍,忽然抬起頭,瞪著肖陽東睜著碩大的眸子,大聲的對他吼道︰「你給我滾出去,我要穿衣服。」
一句話,只一句話,肖陽東徹底愣住了。
念西雨沒有穿衣服?肖陽東覺得自己的腦袋又一次短路了,他剛剛確實是沒注意到念西雨沒有穿衣服的,經過念西雨這樣一說,他的眼楮立刻朝念西雨看了過去。只看了一眼,他的嘴巴就張大了,眼楮也挪不開了,拽著念西雨胳膊的手也木然的松動了。
念西雨趁著肖陽東發愣的時候,一把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擋在了身前,她也傻了,擋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應該轉過身去。
肖陽東只覺得自己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他快速的轉過身,跑向了門口,到了門口的時候,卻因為沒有開門,一下子撞到了門框,然後顧不得感覺到腦門的疼痛,直接尷尬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人說非禮勿視,還真的是這樣。肖陽東只覺得自己的心髒怦怦的亂跳著,胡亂的關緊了浴室的門,然後身體靠在了門旁邊的牆上,頓時只覺得自己的鼻子中一股暖流,本來他沒有在意,直到衣襟上面沾染了一滴紅色的血液。
他,他竟然流鼻血了?
肖陽東趕忙下意識的用手去接,可是,發現血流很大,用手根本接不住。
該死,他也懶得去找抹布了,隨手拽下了自己的白色襯衫,用襯衫的袖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其實他也不是什麼純潔的男人。早些年在圈子里面混的時候,果體女人也是看過不少的。誰沒有過年少風流啊,一群傻小子正直盛年,熱血沸騰,血氣方剛,酒吧歌舞廳沒少瞎混。
可是,念西雨真的不一樣。
倒不是念西雨的果體不一樣,而是念西雨是他心愛的女人。那種感覺不一樣。
雖然念西雨是為了那個男人守身如玉了,可是,他卻一直在為了念西雨守身如玉,雖然念西雨可能不相信,可是,他卻真的在一個個冰冷的夜里,自己到浴室沖冷水澡,就像是念西雨剛剛一樣。
剛剛,他擔心念西雨身上會癢,所以再跑下樓的時候,就加快了速度。估計真的是熟能生巧的關系,肖陽東真的覺得自己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大約也就只有五分鐘的功夫,三十三層樓他就跑了一個來回。
可是,當他跑到客廳的時候,竟然沒有看到念西雨。
于是,他有跑到了廚房,依然是沒有。隨即,他就上了樓,到了她和臥室,書房,最後又看了一眼他的臥室。都沒有。
念西雨會出去了嗎?
不可能的啊,因為樓梯只有一個,他來回往返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其他人。
猛然的,他想到了他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那就是浴室。
想著,肖陽東他趕忙跑下了樓,在听到浴室門口有水聲的時候,他顧不得多想,立刻沖了進去。果然,他看到念西雨正在洗澡。
她身上的疹子是不能見風的,能不能洗澡大夫倒是沒有說。可是,應該是不能吧?
肖陽東當時真的沒有多想,只是不想念西雨身上的疹子被水浸泡,他擔心泡過之後更加嚴重,而是,卻不成想在踫到水龍頭下面的水的時候,卻發現是涼的。
念西雨竟然用這麼涼的水洗澡?
肖陽東當時便惱了,她怎麼能一點都不顧念自己的身體呢,雖然現在天氣是比較熱,可是,那也不能用這麼涼的水洗澡啊,一點養生都不懂。此刻的肖陽東腦子里面全部都是念西雨會不會感冒啊,洗了冷水澡會不會要疹子更嚴重啊之類的問題。根本就,沒有想到,念西雨那時候是果體。
直到,念西雨慌張的大聲的吼著要他出去。
肖陽東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手也有些發燙,他的手還抓了念西雨的胳膊。當時的念西雨,什麼都沒有穿。這算不算坦誠相對呢?
肖陽東不得不承認,剛剛,他什麼都看到了。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流了鼻血吧?念西雨的身材真的是好的沒話說,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也有了反應。心更是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一閉上眼楮,滿腦子都是念西雨完美的身體,他覺得自己似乎是真的走火入魔了。
這時,肖陽東感覺到浴室的門打開了,還沒有等他有所反應,就听到念西雨奇怪的問道︰「你這是干什麼?」
肖陽東下意識的趕忙把他用來堵鼻孔流鼻血的襯衫袖子拿了下來,同時,為了擔心念西雨看到上面沾了血跡,他還可以的團了一下,攥在自己的手里。
于是乎,念西雨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只見肖陽東貼著牆壁站著,臉上的各種器官游離糾結著,赤果著上半身,雙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襯衫,似乎是已經將它撕扯碎了,這樣一臉獸欲的肖陽東,典型的欲求不滿。
他……念西雨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于是,沒有等肖陽東開口說話,念西雨便匆忙的說道︰「我,我洗好了,你洗吧。」
說完,念西雨光著腳丫,把這自己用來包裹身體的浴巾,一溜煙的小時在了肖陽東的視線,跑上了樓。
肖陽東一直沒有反應過來,先是感覺特別的尷尬,隨即又不知道怎麼跟念西雨解釋,便只能眼看著念西雨離開,不過,她那樣用浴巾包裹著她的身體,真的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肖陽東還是覺得她的身體非常好。
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肖陽東深吸了一口氣,他都把念西雨嚇到了,如果,他接下來再有什麼該死的念頭,那麼,念西雨估計就會真的逃開了吧?他苦苦經營了兩年才換來今天這樣的局面,絕對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失控,就毀于一旦。
想著,肖陽東回手甩下了自己沾了鼻血的襯衫,推開了浴室的門,大步沖進了浴室里面,他發現,自己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冷水,冷冷的水。只有那樣,自己才會變得冷靜下來。
水龍頭開到了最大水流,肖陽東在冷水中一點點降下了自己的欲火,不過,欲火可以降下去,怒火卻不可以。
肖陽東攥緊了拳頭,做了一個深呼吸,他覺得自己今天特別倒霉,背著念西雨爬了三十三層樓不說,跟著又來來回回的跑了四次三十三層樓也不說,最後,還給念西雨留下了一個的印象。
真TNN的倒霉。
而他又想,自己平時都是很順暢的,為什麼今天這麼倒霉呢,肖陽東半眯著眼楮,一定是因為那個顧一日的詛咒。他根本就是一個陰魂不散的卑鄙家伙。已經消失了三年,為什麼不永遠消失呢。
顧一日,你永遠的留在你的米子國得了,又回來禍害H市市民做什麼,肖陽東暗自詛咒顧一日的生意一定是一落千丈,賠的連回去米國的路費都沒有了。對,就是這樣。不過,最好還是給他留個路費,要他以最快速度消失,眼不見心不煩,
他還想留在H市重新發展?H市的市民根本就都不會歡迎他,他這個市長更加不會歡迎他。
「阿嚏。」在心里的怒火也被冷水將的差不多的時候,肖陽東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噴嚏。該死,他身體這麼好,都凍到了,那念西雨怎麼受得了?
肖陽東想到自己還沒有給念西雨涂藥膏呢,心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他竟然只顧著自己,又把念西雨給忘了。胡亂的拿了一條浴巾,包裹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肖陽東走出了浴室。他先是回去了自己的房間,用最快速度換了一身睡衣,然後才拿著藥膏,走向了念西雨的房間。
她應該在里面吧?剛剛他看樓下沒有人,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被他嚇到,肖陽東提醒自己一會兒一定要冷靜,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一件事情你一直堅信他沒有發生,那麼,它也許真的就沒有發生,肖陽東就是這樣,自欺欺人的坐著心理暗示。
「當當當。」肖陽東輕輕的敲著門,同時,深吸了一口氣,提醒自己不要緊張。
「門沒鎖。」念西雨低聲的說道,她自然知道,這個家里面除了她就只有肖陽東一個人而已。說起來,兩年來,肖陽東從來都沒有進過她的房間,起碼,是她在房間的時候,肖陽東都沒有進來過。
肖陽東听言,推開了房門。
入目,便看到念西雨正規矩的坐在床邊,似乎是正等著他呢。肖陽東笑了笑,然後走到了窗戶邊把窗簾拉好了。雖然這是頂層,可是,他還是覺得拉上窗簾比較安全。
「我,我來給你擦藥膏。」肖陽東走進了房間,看著念西雨似乎是有些不敢抬頭,可是,又擔心念西雨會拒絕自己的好心,便趕忙開口解釋道︰「你不用擔心,我就給你擦背部,那里你夠不到。……不然,我可以閉著眼楮。我保證一定不會看。」
「沒事,我就當我穿露背裝了。」念西雨看出來了肖陽東的緊張,其實,她也很緊張。不過,既然肖陽東都主動提起了,她也覺得沒有什麼大問題。
「你怎麼不當你穿真空裝呢?」肖陽東听言,暗自喃喃低語道。
「你說什麼?」念西雨听不真切,奇怪的抬頭看著肖陽東問道。
「你趴到床上吧,這樣比較好涂藥膏。」肖陽東哪里還敢再說一遍,趕忙笑著轉移話題道。
「好。」念西雨听言,便月兌下了鞋子,趴到了床上,同時,掀開了自己後背的衣服。
見念西雨很听話的樣子,肖陽東終于松了一口氣,什麼發生,之前什麼也沒有發生,現在,他也是沒有任何私心,心底無私天地寬,他只是想要給念西雨涂藥而已,醫者父母心,肖陽東就這樣勸著自己。
然而,當肖陽東瞪著眼楮看著念西雨身上的疹子,他的心理暗示終于有了作用。
他暗自的嘆了一口氣,哎,最好他手上的藥膏有好的效果,不然,他真的想要把那些修電梯的人大卸八塊。
他都跑了三趟了,電梯還沒有修好。
而且,他每次經過電梯的時候他們那是什麼眼神?以為他在鍛煉身體嗎?
真TNN的火大。
「擦吧。」念西雨估計是等急了,冷聲的開口提醒道。
雖然肖陽東什麼都沒有做,可是,她卻總覺得自己的後背有一股火辣辣的視線,盯得她全身都不舒服。此刻的她,大有一種任人宰割的感覺呢。
「哦,我在,我在打開這管藥膏,什麼破質量,弄得這麼結實。」為了彰顯自己說的是實話,肖陽東一邊說,一邊還真的用力在拽藥膏的蓋子,結果,一不留神,藥膏就甩出來了一大股,粘到了不遠處的牆上。
該死,肖陽東真的又想要撞到那面牆上去了。他的腦子似乎是也該擦一點藥膏了。
他趕忙放下了手中的藥膏,單腳跳到了牆邊,然後從牆上把藥膏刮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的手心,然後慢慢悟暖了它。
而後,又慌張的坐到了念西雨的身邊,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一個潔白的果背,強迫自己心里沒有任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