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不插手這事。但是我暫時不會離開花都。」花瑾陽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目光卻似極具侵略性的野獸,緊緊盯著蘇朝元。
蘇朝元眼中寒光一閃,他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鄙夷,冷冷與花瑾陽目光交視。
「隨你。」鳳曦吟一揮手以示不在意,她秋水明眸一轉,露出絲絲靈詭。花瑾陽雙眼一眯,沒好氣的道︰「你這鬼丫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只看她眼珠一轉,他就知道這丫頭準沒想好事。
「嘻嘻,瑾陽王叔,人家想向你要個人了!」她又是撒嬌又是膩歪的粘著花瑾陽,活像一只八爪章魚。「就是你回來時綁的那個琴修,五年前我在四方城時與他相交,他這人是自命清高了些,不過也是心憂天下之人,他對王叔雖有冒犯但並無惡意,想必王叔也是知道的。」
花瑾陽皺眉扒開她纏抱的雙臂,不相信她的話,「你一向獨善其身,什麼時候也喜歡管別人的閑事了?」
「若是別人的事我還不稀罕管呢!還不是因這事跟王叔有關嘛。嗯,王叔,曦吟冒犯問一句,那個……你享用了嗎?」
「你這鬼丫頭!」花瑾陽稍有些窘迫,目光掠過蘇朝元與藍子羽的地方,見藍子羽一臉想笑硬憋著的神情與蘇朝元眼底的冷諷,他的神色霎時僵冷。
又是那抹諷刺!多少次了,他小心翼翼的待著他,換來的卻僅是一次又一次的鄙視與嘲諷!
他真是受夠了!難道還不夠紆尊降貴嗎?世上有多少人要他的一眼眷顧,唯有他能將他的一片心狠狠踩踏在地!
「怎麼?本侯的未婚人有話要說?」他如侵略的野獸般狠狠盯著獵物一樣盯著他,一步步走近這個讓他愛恨難辨喜怒交加的身影。
蘇朝元聞言面色一寒,怒氣中夾雜著一絲厭惡。未婚人——這是他這輩子最厭惡的一個詞!而這人,更讓他厭至極點!
鏘的一聲,利劍出鞘。蘇朝元以劍制止紫衣男子的前進,他目光鋒利如劍,「我警告你,這里不是你的邊城軍營,你最好不要再出言侮辱我,否則我手中的劍可不長眼,管你是瑾陽侯還是大將軍,我照殺不誤!」字字鏗鏘,句句有力,殺氣在指尖凝繞,這哪里還像是溫文爾雅的貴族公子?分明就是那戰場上驍勇善戰的少年將軍!
「我侮辱你?笑話!你本就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人,何來侮辱之言?」
「當真是荒天下之大謬!自古以來陰陽調和男女交配為至理,這才有婚姻一說。你我皆為男兒,豈能有姻緣結合?」
「本侯說有就有,看這世上誰能奈何得了我!」
「狂妄!哼,你喜男色有龍陽之癖,我卻是正常男兒!我要娶得,是女子!是能為我蘇朝元延續香火的女子!我對男人沒有興趣!你听清楚了沒有,我早就厭惡了與你這樣不清不楚的糾纏,明日我就回府稟明父親,親自到宮里請君上解除這段荒謬的姻緣!」斷了頓,他又冷笑一聲,「如此,你可是滿意了?」
他……他竟厭他至此!花瑾陽心底一陣抽痛。他怒極反笑,「你想擺月兌我是嗎?我告訴你,這一生,我花瑾陽必糾纏你到死!就算是死,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就算是死,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蘇朝元心底一震。他眼中寒芒閃爍,俊臉冷酷如霜,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已是氣怒到了極點!花瑾陽冷冷一笑,他要的正是蘇朝元這短暫的失神。驀地抬掌點下頸下長劍,錚錚兩聲一彈指,紫影急掠如電,鐵爪如鉤扣向蘇朝元頸項!
哧——那一劍來勢如電,狠狠迎向那急掠如鷹的身影!
「朝元!」藍子羽見之一驚,急急搶身攻上。奈何他快花瑾陽卻比他更快,轉瞬之間掌控全局,一手切過蘇朝元握劍的手,一手緊扼住他的咽喉。饒是他肩上受了一計重創,勇猛絲毫不減。
「放了朝元!」
「放了他?你說的未免太容易了!」他手中一緊,扣得蘇朝元呼吸一窒!
「我說瑾陽王叔,你真打算殺了朝元嗎?」鳳曦吟意態悠閑地呷了口茶。在這樣冷凝的氣氛里,她的悠然顯然與氣氛格格不入。
花瑾陽聞言殺氣微斂,扣住蘇朝元的手一松,卻依是不改脅迫。「你不是想要琴修嗎?好,你我做個交易,以一換一,這應該很公平吧?」說完也不顧在場之人如何反應,挾持著蘇朝元揚長而去。